禍端還沒有釀成,壞人就已經高高興興的cos路易十六去了。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
「你是在報復我早上只給你吃白粥的事情嗎?」
這史詩版還原路易十六的好場景,看的我胃裡翻騰,不管之前吃了什麼山珍海味,現在都抵不過噁心感上涌。
完事之後,扭扭捏捏的業障扯了扯我的袖子,「你不怪我,隨便殺人嗎?」
我語重心長,「你讀取的是我的記憶,看待事物和人的時候是以我准,還有什麼好怪罪的?」
就算是換作我來的話,我也只是會閉著眼睛幹掉對方,免得污了自己的眼,浪費一頓早餐。
畢竟我和眾仙的觀念完全不同,他們生來便在偏遠之地,有了靈智後幻化成仙,已然有了自保的實力,向來都是他們庇佑人類,目光所致,皆與我不同。
我被人類害死過,見過人類這個複雜的種族的惡與善,若是無法均衡是非之間的平衡,便也就乾脆由心所向。
只是偶爾的時候會想起自己還是個仙人。拿起作為仙人的職責去庇佑該庇佑的人。馬科休斯將倒好的水給我端來,我壓下胃中的翻騰,「再說了,目前這個時代,仙法不分家。」
仙是指璃月仙眾,法則是指璃月現在尚不完全的憲法,仙人有權利獨自執行刑法,這還是我處理公務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想到加進去的。
畢竟倘若哪個張三李四都過來麻煩仙人,仙人一問對方是個殺人犯,幫與不幫是要權衡的,我是意識到璃月仙人的是非觀念都有點淺薄了,只能將他們塞到民眾那裡生活,最好惡補一下法。
仙人又不是阿拉丁神,許了願望就一定要求實現。
但赫烏莉亞那邊怎麼解釋呢……我撫摸著雙鬢上的海棠,想起了多年前赫烏莉亞在此地送予我鹽花的那一刻。
我無權替赫烏莉亞原諒。
權衡法與情,向來是難事。我拽起業障和馬科修斯,「走了,去給罪犯親屬通知一下。」業障現在冷靜了,「赫烏莉亞不會怪你的,你不要擔心。」
我們偷偷摸摸趕回了璃月港,我捂臉走過一面牆,業障好奇看了看。
【重金懸賞:語棠。
性別:女
……】
上面還附帶了一張我的畫像,我搖了搖業障,「你去吧!你去問問帝君遠徵到哪裡了吧!」
馬科休斯,「盧盧?」
為什麼這裡會有你的懸賞?
我沒好意思把我寫同人的事情說出來,業障意味深長看著我,也沒揭穿。只留下馬科修斯撓頭,又跳又蹦的急得好可憐,業障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總之是頂著我的臉去接手爛攤子了。
馬科休斯問我為什麼不用易容術?
我猛地一拍腦袋,「都說一孕傻三年,想必是業障分走了我僅剩不多的智商!」
喋喋休休愛鬧的馬科修斯好是煩人,我給了他我身上剩餘的摩拉,「你去,去給我買點吃的。」
小熊馬科修斯搖搖晃晃的走向小攤,最後抱了一大袋,比他整個人還要高的袋裝鍋巴,我抓起一把,嘗了一下,「嗯,好吃呢!馬科修斯你也嘗嘗!」
於是業障回來的時候就看著我和馬科修斯坐在雜草堆裡面,一口一個鍋巴,吃的不亦樂乎。她氣勢洶洶的揪了揪我的臉,「好啊你,我被璃月眾仙討伐,你在這裡偷懶貪嘴!」
然後又去錘馬科修斯,「笨蛋帶你一起吃鍋巴,你就真跟著一起吃鍋巴呀,我看你叫鍋巴得了!」
被迫改名成鍋巴的馬科修斯,「盧盧……」
我訕訕一笑,「怎麼樣啦?」
業障,「不用找了,你家帝君大人,最遲明天就回。」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發覺禍端不管怎麼發展,總之歸終就是不可能過去,只因為帝君大人太給力,遠征來來去去如同兒戲。
這回打下了海里的魔神,聽說那位魔神長得像觸手怪一樣,還會滋生各種各樣的小眷屬,黏黏糊糊,摸上去就像水一樣的觸感,還帶著一股海鮮的腥味。
嗯,說起來今天的風也鹹鹹的呢……
我看了看藍天,「你說——璃月港會發洪水嗎?」
話音剛落,不遠處,海面的餘暉忽然翻騰起來,掀起一陣潮水,直奔璃月港。
嘩——
一瞬間,水面已經繞住了我的小腿。
嘩——
又一瞬間,水已經回歸大海。
這趟潮水來的快,去的也快,簡直要比捉摸不透的風還要具象化,大概只留下了一堆腥臭的——
嗯?
我蹲下身子往小腿處一摸,粘稠的,濕漉漉的觸感。
它尖叫了一聲,然後馬上從我的指縫裡流下。
忽然間,幻視了某個表情包。
地鐵,老人,手機。
我抱起濕漉漉的鍋巴,他身上雖然有點濕,但大致還是乾淨,我理直氣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掌心往他的毛上擦了擦,「我決定了。」
業障:?
「這輩子再也不吃海鮮了!!!」
還在趕回璃月港路上的摩拉克斯看了看天邊。
燦然霞光,揮揮灑灑。
「帝君大人,晚膳要吃些什麼嗎?」伐難出聲。
嗯……剛好周邊有小溪,今天晚上就吃燉魚湯吧……反正只要美味,帝君大人也不挑——
摩拉克斯沉吟片刻,「不要海鮮,不,那種觸感濕漉漉帶著腥氣的,一概不要。」
伐難,「誒——!」
已經選好了菜譜的伐難不死心的問,「為什麼啊?」
摩拉克斯,「嗯,以普遍理性而論,僅僅是覺得今日,並不適合吃。」
還有半句沒說出來。
今日,包括以後。
回去絞盡腦汁想著新菜譜的伐難,長嘆一聲,「要是語棠在就好了,她也能勸勸帝君大人的,這荒郊野嶺的也就周邊有條小溪了,總不能采野果當晚飯吧。」
語棠肯定是能勸動帝君大人的,畢竟語棠是十足十的貪吃,自己的廚藝這麼好,做什麼她都肯定喜歡吃!
「炸!」赫烏莉亞甩出手中的葉子牌,應達無語,「你搞清楚啊,我們兩個是農民!彌怒是地主!」
赫烏莉亞啊了一聲。
三秒後,赫烏莉亞故技重施,「順子!」
應達狠狠瞪了一旁偷笑的彌怒,咬牙切齒,「不要!」
赫烏莉亞興高采烈,梅開三度,將手上所有的牌都甩出去,「炸!」
彌怒不笑了。
物理一看就很好的赫烏莉亞已經掌握了能量守恆定律,熟練運用起來,例如現在彌怒的笑容轉移到了應達的臉上。
第二天一早,我再一次扒開了床上緊貼著我的業障,打著哈欠,打開房門後,如煙早已洗漱打理好。
如煙漂亮很,之前當臨時千岩軍的時候,皮膚被曬黑了些,現在退下開了家小鋪子,又白了回來。她盤起秀髮,穿著典雅的旗袍,還給我塞了一套。
「醒了就把你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洗掉……可惡,這裡怎麼也有?!」
如煙抓住了桌面上蠕動攀爬的東西,它又尖叫了一聲,如煙眼疾手快的將對方捏爆。我瑟瑟發抖,願稱如煙為女中豪傑。
我換好如煙給我遞的旗袍,「好看嗎?」
「好看。」
「一般。」
我回頭一看,業障滿臉睏倦的抵著門檻看我,「紫色不適合你。」
「確實有點老氣橫秋了。」如煙托腮思考,又去翻箱倒櫃,我本來是打算今天早上吃完早飯就去找帝君他們坦白的。
如煙和業障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開始玩起了奇蹟語棠………我一個上午跑都跑不掉,被她們硬拽著換了十幾套裙子。
感覺我的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了……
最後還是趁他們不注意,我變成史萊姆翻窗出逃,逃到一半,想起了什麼,又偷偷潛回臥室在鍋巴身上又蹦又跳。
終於將鍋巴蹦醒之後,我們兩小隻出逃,只坦白,或許會被一個天星砸壞的,我深知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道理,鍋巴作為我的證人,是一定要大肆宣傳我如何為了璃月捨身奉獻的。
赫烏莉亞在傍晚時回到璃月港的時候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鹽宸,有些不悅的嘀咕兩聲後便也就放棄了尋找。
轉頭奔向好朋友夜叉家中,「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狗男人又夜不歸宿!」
伐難因為傍晚時刻及時趕回了璃月港,直接把做飯的難題甩給了其他人而感到心情愉悅,此刻正在氣定神閒的喝茶,「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勸分。」
浮舍和彌怒也在此刻表達不滿,「我有幾回看到那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了,這還留著做什麼?」
赫烏莉亞,「我、我再想想……」
應達拽回了一回家就閒不下來的金鵬,「金鵬,你覺得呢?」
金鵬眸光一閃,「語棠懂這些。」
趕過來迎接大傢伙回來的留雲腳步一停,冷笑,「歇了這心吧,語棠早就跑了。」
她將同人本往桌面一摔,「你們看看她每天背地裡在寫什麼?!」
伐難一看,「呃……」
應達好奇湊過來,「這……」
因為對象不回家而悲憤欲加的赫烏莉亞沒有聽清留雲的話,看氣氛莫名其妙,停止了哭聲,聲音還帶著點哽咽眼圈紅紅的,卻依舊按耐不住八卦與好奇之心,「發生什麼了?」
她一看桌面上的書,「這不是伐難應達你們前兩天推薦給我看的話本子嗎?今天又更新了?」
氣氛一時間有點凝固。
赫烏莉亞腦袋再遲鈍都發覺不對勁了,「哈哈……我回家吧,我覺得我對象應該回來了,我得回家了,我、我家有門禁!」
留雲,「本仙剛來時,似乎聽到了鹽神想要分手的意願。」
閒庭信步而歸的摩拉克斯在此刻不期而至,「伐難,你有見到語棠嗎?」
屋裡很亂,一時間,責罰與問候全部消失,大家推推攘攘,把桌上的話本子互相亂丟,最後浮舍一咬牙,塞給了金鵬,「你小子和語棠關係不錯,這鍋你頂!」
摩拉克斯在門外被晾了半刻鐘。
嗯……是語棠帶著夜叉想出來的新的捉弄伎倆嗎?
他沒有查看屋內的氣息——早在許久之前,語棠就義正言辭的表示,要尊重個人隱私,在家的時候就沒必要用神力探查各個人。
他答應了,不過兩者也定下契約。
摩拉克斯不可在璃月港中隨意查探個人氣息隱私,包括傾聽對方的心聲,而語棠要手動給摩拉克斯泡一個月的茶。
終於在混亂中,門不知被誰推開了。
摩拉克斯的目光在一瞬間就落到了那一本眾人推搡之物。
《仙傲獨尊,帝君狠狠愛》
時間回到現在,我控制著我圓潤的身體蹦跳,不發出半點響動,鍋巴同手同腳的跟在我身後。
我們的目標是帝君大人的閨房——旁邊的旁邊的旁邊的赫烏莉亞家。
因為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買的房子都湊的很近。
在我偷摸的拐了十個路口,抄了八條小道,躲避著路上行人時,終於是吊著一口氣的來到了赫烏莉亞家門口,鍋巴很是貼心的為我擦去我身上冒出的冷汗。
我使出同樣的伎倆——從窗戶翻過,穩穩的落在了書案上,一回頭。
大家都頂著同款黑眼圈,直勾勾的看著我。
留雲輕聲細語,「不枉本仙多次探查推算,如今,我們的老朋友果真是來這裡了。」
我縮了縮,往窗邊的角落蠕動,希望正在翻窗的鍋巴可以看到,而後救我一命。
然後便被眼疾手快的留雲捉住,「語棠,我們該好好聊聊了。」
我軟綿綿的癱下,這有什麼好聊的?
向大家訴訟我是多麼不容易的通宵寫稿嗎?
那我還確實挺不容易的哈,每日每夜要緊盯帝君,模仿帝君說話的口吻,推測帝君的想法,還有手動促和帝君和若陀在一塊完成任務。
我為了參考我容易嗎?
昨天晚上沒有參與戰爭,但是今天一早就被抓了過來的若陀,滿口幽怨,「語棠姑娘,為何不給我些分紅?」
我:?
若陀,「你竟然都拿我的名字去寫話本子了,我也是有一定的參與權的,再說我可是主角,你怎麼能不給我分紅呢?!」
我不可置信,「我連帝君大人都沒給!」
若陀,「那能一樣嗎?!你就說說你話本子裡面你把我寫成什麼樣了?!」
嗯,我想了想我剛寫的時候塑造的形象。
若陀——又壞又裝的擦邊男。
我慚愧,「給你三成分紅!」
留雲,「罷了罷了,這事本仙也管不著你自己與帝君解釋去!」
我蠕動著,盡力用我圓潤的身體抓住留雲的指,「留雲姐姐,你最好了。」
既然都不管這事了,能不能把我送走啊?我怕帝君不開心,真的把我灰飛煙滅啊。
像是看出了我的所想,留雲使出業障同款意味深長眼神。
「怕什麼?篡寫帝君大人同人的時候,可沒見你這樣膽怯。」
我被扔到了書案上,咕嚕咕嚕一滾,直到撞到了些什麼,才勉強停下。我被一雙手捧起,帝君大人半是無奈,半是好笑,「不妨事。」
我蹦噠了兩下,「帝君大人,你不要生氣哦,我把我掙到的錢全部給你!」
若陀,「那我的三成分紅怎麼辦?!」
有關錢包大大寫帝君同人這件事情已然落幕,大家好像都不是很生氣,幾個夜叉裡面還有我的讀者,好久沒變原形了,各個女仙對我的原型又搓又揉,鍋巴可能是因為被我擼習慣了,看到此情此景,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這才躲過一劫。
我看著笑盈盈擼我的赫烏莉亞,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