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比利輕輕的笑了一下:「你們放心,我會親自負責這件事。在你們行動之前,這八家晉商所有的情報,都能實時的傳達給河套根據地。」
李明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你跟我說的那個計劃,這幾天我想了下,還是很有想法的。你儘快制定一個完善的計劃,我年底前回遼東的時候帶回去,和公司董事局的幾個常委專門研究一下。我自從見過那些流民首領以後,對他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我們指望不上這幫傢伙。」
宋濤聽得一愣,連忙急著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計劃?」
聽了周比利的一番解釋,宋濤一拍大腿,極其興奮的說道:「老周,你的這個想法好,若是我們遠東軍披上一身流民的皮,那整個中原還不任我們馳騁。這也給了我們遠東進入大明的機會,完全可以學太祖,玩農村包圍城市,最後把大明慢慢的吞噬掉。」
李明搖了搖頭道:「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大明太大了,地方勢力也不是那麼好瓦解的。我們只能先從一些老舊邊荒地區開始,利用流民軍的旗號逐步的向南蠶食。」
周比利也點頭道:「我一直在思考從哪裡做為我們的突破口,最後我還是找到了一個地方。」
李明想了下,然後笑著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應該是寧夏鎮吧。」
周比利轉過身,讓情報部的特工人員拿過來一幅地圖,然後鋪在了甲板上,借著燈光指著地圖的一個地方說道:「對,就是寧夏鎮,那裡地處大明西北邊荒,河套根據地完成基礎建設之後,河套根據地就可以藉助黃河水道向南發展,利用我們控制的流民軍拿下寧夏軍鎮。
寧夏屬古雍州之北境,其地背山面河,四塞險固。自古為諸夏藩屏,成為中原農業文化與塞外草原遊牧文化的交界地。「鎮城所據,賀蘭山環其西北,黃河在東南,險固可守」。從形勢講,就是憑藉「黃河繞其東,賀蘭聳其西,西北以山為固,東南以河為險」的天然屏障來抗衡的。
在軍事上極為有利,歷史上始終是兵家爭取之地。尤其是明代的寧夏,戰略地位更顯得重要。明代的寧夏鎮,東線南北數百里長的黃河天險雖仍在發揮作用,但橫亘寧夏鎮西北的賀蘭山在軍事上發揮著比原來更大的作用。
明朝放棄河套平原,退守寧夏之後,失去了防禦的緩衝地帶。寧夏鎮特別是黃河以東地勢較為開闊的鹽池、靈武一帶首當其衝。成為蒙古部南下的突破口。曾有「關中之屏蔽,河隴之上噤喉」的說法。而且俗稱「西套」的銀州平原,在現代社會也是我國西北重要的商品糧基地和特色農業基地。
銀州平原南北長約320公里,東西寬約10-50公里,總面積達1萬平方公里。它是由黃河衝擊而成的平原,地勢平坦,土層深厚,引水方便,利於自流灌溉。雖處於溫帶乾旱區,年降水量不足200毫米,但黃河年均過境水量極為充沛。
再加上年三千小時的日照時數,光、熱、水、土等農業自然資源配合良好,為發展農林牧漁業提供了極其有利的條件。小麥、水稻高產穩產,枸杞、瓜果品質優良。銀川附近遍布的湖沼是寧夏的水產基地,而賀蘭山前廣袤的草場,則是寧夏灘羊的重要產區。」
李明皺著眉頭凝重的說道:「這個地方好是好,但大明若是失去了寧夏鎮,肯定會大受震動,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派兵來攻打吧。這樣一來,可能就會影響公司未來的發展計劃啊。」
宋濤嘿嘿一笑道:「我倒是覺得沒關係,如果按照老周的設想,未來公司在大明中原地區,絕對不會只控制寧夏這一支流民軍隊伍,若是大明想調動兵馬,公司可以讓活躍在中原其他地區的幾支我們控制的流民軍,大肆攻城掠地,甚至阻斷運河、攻占城池,惹急了我們,就學李自成挖了老朱家的祖墳。
嘿嘿……我就不信他朱由檢還能坐得住,就算他坐得住,大明的滿朝文武也坐不住啊。等他們平定了中原各地,我們早就把寧夏鎮經營的固若金湯,大明就算是來再多的兵馬,也一樣是送菜。而且別忘了,我們還可以組織北方的蒙古騎兵部隊,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南下寇邊」,大明九邊軍鎮的軍將還敢動嗎?」
周比利也笑著道:「因為沒有了後金政權的威脅,大明的精兵並不像歷史上那樣逐步在遼東戰場消耗掉,我們可以打著流民軍的旗號,在寧夏鎮、中原等地將大明現有的精銳慢慢的殲滅。如果我們真要是在北方、中原鬧起來,大明必然會四處救火,也因此無暇顧及各地的流民軍,勢必會讓流民軍發展壯大。我們還指望著李自成殺進北京,逼著崇禎皇帝上吊呢。」
宋濤一聽就不幹了,急道:「不對吧,我們都有自己的流民軍隊伍了,為什麼還讓李自成攻占北京啊。這麼大的便宜怎麼也不能讓占吧。整個大明的京城,住著多少的權貴啊,那裡才是真正的金山銀海。」
李明和周比利聽了宋濤的話,全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相視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嗎,都這個時候了,哪還用李自成帶兵進攻北京啊。
其實他們只是被公司一直以來制定的大明攻掠計劃,暫時禁錮住了思維。而宋濤不同,他對公司那些計劃什麼的,根本不關心,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問題的實質。
李明和周比利好像一下子打開了思路,也都來了精神。他們也不喝酒了,乾脆趴在甲板上的地圖旁邊,認真的研究了起來,反而沒功夫搭理旁邊的宋濤了。
把宋濤也給弄蒙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兩人聽了自己的話,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瘋狂的趴在甲板上聊了起來,甚至有時還激烈的爭論著。兩人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活脫脫的像兩支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