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濤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昨晚李明和周比利兩人趴在甲板上不斷的爭論著,把他晾在了一邊,把宋濤弄得非常掃興,他只好一個人喝著悶酒,誰知道把自己給灌醉了。
他從甲板上爬起來,發現李明和周比利兩人還在那裡聊著,宋濤心裡暗罵一句:「真是兩個精神病!」
李明瞪著通紅的雙眼轉過頭,非常眼中滿是血絲,但他的精神卻顯得極為亢奮。他興奮的說道:「宋濤,我已經和公司取得了聯繫,準備和老周會公司一趟,今晚飛艇就會接我們。你帶領先遣小組和情報部暫時在龍王辿休整,過兩天我們就會趕回來。」
宋濤一聽就傻了,他滿臉疑惑的說道:「你們倆沒事吧,用得著那麼急嗎,難道向公司發一封電報不行嗎?」
周比利搖了搖頭道:「我們昨晚一夜沒睡,有了很多新的想法,而且我們也希望讓這些想法馬上在山陝等地實施,這可不是幾封電報能說明白的,所以我們倆必須親自回公司,向董事局的其他幾名常委匯報一下。」
宋濤點了點頭,看到兩人滿臉的疲憊,就說道:「你們趕快去補一覺吧,熬了一夜你們不困嗎。」聽了宋濤的話,兩人根本就沒理他,轉過頭繼續忙活了起來。一直又聊到了傍晚,兩人才回岸上旅店的窯洞裡補了一覺。
午夜時分,李明和周比利來到了一處地勢平緩的地方,用電台不斷的聯繫著飛艇,焦急的等待著飛艇的到來。宋濤已經領著情報部的人,在附近的山上架設了三座地面信號接收裝置,為飛艇提供地面坐標。
李明抬手看了眼表,眼睛始終盯著遠方漆黑的夜空。這次緊急召喚空軍部空艇分隊,他也是很緊張,畢竟山陝在大明內陸,壺口距離山東沿海足有七百多公里,在漆黑的夜裡,沒有衛星定位和雷達引導,對空軍部空艇分隊絕對是一次考驗。
「司令員,空艇分隊聯繫上了,他們正在向壺口方向趕來,大約半個小時後,將趕到附近空域……」遠處突然傳來了情報部通訊員興奮的喊聲。
李明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空艇分隊終於趕來了。
半個小時後,兩艘35A式飛艇來到了李明他們的頭頂,一艘飛艇緩緩的降落了下來,並放下了一個軟梯。李明和周比利沿著軟梯爬上了飛艇的吊艙,衝著地面的宋濤等人揮了幾下手,然後兩艘飛艇慢慢的升空,鑽進了漆黑的夜色里。
李明剛進吊艙,幾名飛艇駕駛員馬上立正敬禮,大聲喊道:「司令員同志,歡迎登艇,空軍部空艇分隊遼東大隊第四小隊向您致敬,第四小隊小隊長李龍。」
「稍息……」
「是……」
李明招過李龍,笑著問道:「我們多長時間可以趕到瀋陽?」
「報告司令員,如果天氣情況正常,明天十點之前就會抵達瀋陽空域。」
聽了李龍的話,李明對旁邊的周比利笑道:「我們還是睡一覺吧,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向他們做匯報。」
周比利笑著問道:「哪能能睡得著啊,我到現在還興奮呢。對了,我又有了幾個新的想法,正好和你研究一下。」
李明苦笑了一下,看來今晚又睡不了了。
第二天,睡夢中的李明被人叫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手看了眼表,已經快九點了。昨晚周比利又和他研究到後半夜,他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旁邊的周比利也是睡得迷迷瞪瞪,正在那裡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飛艇緩緩的降落在瀋陽機場,兩人剛一跳下飛艇吊艙,就看到高建國正等著他們呢。還沒等兩人打招呼呢,高建國就幾步跑了上來,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大明那裡出什麼事情了?」
李明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明一切正常,只是我和老周突然有了點兒新的想法,因為這個計劃牽扯的東西太多,而且我們希望馬上在大明實施,所以就著急趕了回來。我們是有些急了,但電報里幾句話真說不明白,所以我們只有親自回來一趟了。」
高建國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沒問他們的計劃,只是領著兩人上了吉普車,然後直接回到了公司會議室。王和等幾位常委得知李明回來了,就都滿臉凝重的來到了公司會議室。
他們看到高建國的臉色非常平靜,這才把一直提溜著的心放了下來。王和笑著道:「李明,到底什麼事情啊,大家知道你不是個急性子,這麼著急從中原趕回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大家昨晚可都沒有睡好,就怕大明出了什麼紕漏。」
他說完屋裡的幾個人都笑了,弄得李明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天他和周比利一直都保持著亢奮的狀態,研究出了大致的計劃,就激動的和公司取得了聯繫,倒是忘了這一茬。
「我們讓大家擔心了,還請大家原諒。但是這個事情確實無法用電台幾句話說清楚,所以我們才決定親自回來一趟,向各位領導做匯報。下面就請情報部的周比利同志,把這兩天我們的一些想法,向大家匯報一下,如果有什麼錯漏的地方,請大家批評指正。」
李明說完就沖周比利點了一下頭,周比利直接站起來,向會議室的幾位董事局的常委陳述了起來。
這兩天李明和周比利一直在研究著這個計劃,所以周比利匯報的時候,非常的順利,把這個計劃的基本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高建國和王和等人越聽越有興趣,都是非常激動的聽著,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直到周比利講完,大家還沒有從報告中回過味來。
過了好一會兒,高建國才笑著道:「你們的想法很好,這個計劃有很大的操作性,這樣一來,以後我們在大明境內,就有了自己的武裝力量,對公司以後入主大明,有著不可估量的戰略意義。我們還能以河套根據地為依託,逐漸向西、向南發展,利用流民軍的旗號,在西北建立一個地域廣大的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