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們和好吧!

  宮人們紛紛顫抖著跪下,生怕帝王震怒,波及到他們。

  哪料獨孤稚並沒說什麼,越過許野走進內殿。

  乘兒和嫿兒都已經好多了,兩人剛剛準備睡覺,抬眼便看到緩緩進來的獨孤稚。

  他(她)們的表現有些緊張,「父皇!」

  沈清河轉過頭,果然看見獨孤稚緩緩走進來。

  「抱歉,現在朕才得空!」

  沈清河低頭,說:「我們很好。」

  獨孤稚停住了腳步,蹙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前進。

  乘兒和嫿兒看見兩人之間氣氛凝住,對視了一眼,然後笑呵呵的下榻跑過去拉住獨孤稚的裙擺,「父皇。」

  獨孤稚看著兩個孩子,目光柔和了許多。

  他伸出包著布帛的手,摸了摸乘兒的額頭,又看了看嫿兒,眼中滿是關切。

  「你們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他輕聲問道。

  這種聲音沈清河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時間仿若又回到了那年在西晉,那時才初識,獨孤稚也曾用這種口氣問過她,你手沒事吧?

  可是自從見到獨孤玥開始,一切都變了,她(他)們之間只剩下不信任,爭執和仇恨。

  「父皇,我們好多了。」乘兒率先開口,聲音還有些虛弱,但眼中的感動做不得假,小孩子哪個是不渴望父愛的呢?

  獨孤稚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然後蹲下來看著乘兒與嫿兒認真地問:「父皇可以和母后單獨說幾句話嗎?」

  乘兒想說什麼,卻被嫿兒一把拉走,「父皇,你與母后慢慢說。」

  獨孤稚站起身,一步步向沈清河走去。

  沈清河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靜。

  直到墨衣帝王隔著布帛,牽起她的手,「我們重新開始吧,忘了從前的不愉快。」

  他說的真誠,一雙眼睛乞求的看著沈清河。

  沈清河心猛地一顫,他從來都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好嗎?」

  墨衣帝王牽抓緊了些她的手,似乎是有些緊張,害怕沈清河會拒絕。

  沈清河抬頭,對上那雙緊張的墨眸,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被困在落霞苑那幾個月,她不止一次想過,獨孤稚能相信她一次。

  被困在坤寧宮那幾個月,靜的害怕,她也不止一次想過,獨孤稚能信她一次。

  可是直到今日,獨孤稚還是沒有信她,只是說忘了從前。

  她輕輕掙開獨孤稚的手,「你從未信過我,哪怕一次。」

  「沈清河……」他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次次都是他親眼所見,如何相信。

  沈清河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你可有真正了解過獨孤玥?」

  「她多依賴我一些,又有什麼錯?可你數次將刀子捅在她的心窩,讓我怎麼選擇?」

  沈清河轉身,目光堅定而冷冽,「你從來不了解她,罷了,從前你都不會相信我,現在證據證人都沒了,你怎會相信呢?」

  話音剛落,獨孤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緊握著拳頭,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沈清河,她已經死了,我說了,我可以不去想起,你也放過她好嗎?」

  沈清河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嗯,都彼此放過吧!」

  沈清河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獨孤稚的心中。

  他瞪大眼睛,心中的憤怒和失望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猛地一甩袖,轉身大步離去。

  沈清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也只是想要一個信任,這些事一日不查明,便一日橫在兩人中間,永遠也過不去。

  那道被狠狠甩上的殿門,好像將兩人的世界徹底隔絕。

  獨孤稚再也沒來過忘憂宮,或許來過,只是她不知道,宮人也不會刻意提起。

  只是偶爾從宮人口中聽見,陛下如何寵愛楚貴妃,因此破例封了楚軒為異姓王。

  沈清河也暗中調查過田嬤嬤,可是她就像消失了一般,就連其家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消息。

  如此一查,又至七月。

  烈日炎炎,陽光如同火爐般炙烤著大地,忘憂宮的宮牆也被曬得滾燙。

  沈清河坐在窗邊的榻上,她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窗外,那刺眼的陽光讓她微微微眯眼。

  一陣微風吹過,卻帶不來絲毫涼意,反而讓人更加覺得悶熱難當。

  終於,沈清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乘兒、嫿兒。」

  沈弦在許野身後,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中玩耍的乘兒與嫿兒,嬉笑著跑了上來,緊緊的抱住跑過去的乘兒與嫿兒。

  兩個小孩開心地喊,「姑姑。」

  想到還有正事,沈清河也不得不打斷這溫馨時刻,輕笑著走出來輕輕招手,「沈弦,許野,先進來。」

  沈弦鬆開乘兒與嫿兒,大步走了進來,笑嘻嘻地看著沈清河,「姑娘。」

  許野也跟著走了進來,大手一揮,兩個小孩便被隔絕在外。

  沈清河拉住沈弦,急切道:「查到了嗎?」

  知道沈清河著急,沈弦立刻將自己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田嬤嬤的家人失蹤和獨孤稚有關?。」

  聽到沈清河的問話,沈弦猶豫著點了點頭,然後找補道:「也許是誤會,不若你去問一下陛下。」

  沈清河蹙眉,「若是他明知楚憐陷害乘兒與嫿兒還為其遮掩,只怕我貿然去問了,會讓他更加不喜。」

  許野鄙夷地切了一聲,低聲怒斥:「渣男。」

  「你在說什麼?」沈弦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許野。

  許野傲嬌地轉過頭,一臉壞笑的說:「我說你今天真美。」

  沈弦紅了臉,沈清河看著這二人,心裡的陰霾仿佛被一掃而空。

  兩人直到快關宮禁才出的宮,出忘憂宮時正好看到獨孤稚的龍輦剛好停在忘憂宮門前,兩人停下行禮。

  獨孤稚問沈弦:「你查到什麼?」

  沈弦一驚,原來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獨孤稚的眼中,這下麻煩了,獨孤稚會不會因此將她們悄悄解決?

  見沈弦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