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在老唐的咳嗽聲中結束。
寧桃和小夥伴們一起約好了,完事後去踢會球。
康康也領著隊友過來,要跟寧桃比試。
瘦先生拉著秦先生道:「這敢情挺好,不如咱們也一起吧,我已經很久沒踢過球了。」
秦先生看了寧桃一眼道:「行吧,都說上陣父子兵的,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咱們父子聯手的威力。」
瘦先生:「……」
你能少噁心我一點嗎?
秦先生不能。
在開場之前,秦先生微微一笑,手心朝上道:「說好的那塊石頭呢!」
瘦先生一口氣給憋住了,捂著心口用力咳嗽了起來。
秦先生拍拍他的後背,幽幽道:「行了,別學老唐了,你這技術不行。」
瘦先生:「……」
誰學他了,我是心疼的無法呼吸。
好不容易得來的石頭,自己還沒盤熱呼又輸了。
自此瘦先生理出一個思緒來,凡是和秦先生父子賭的,他都不能參與。
這倆人天生克他。
胖先生哈哈笑道:「我就說了嘛,別跟秦六賭,你賭不過他的。」
寧桃系好褲腿,無語道:「你們又賭了?」
瘦先生哭喪著臉,幽怨地點了點頭。
寧桃道:「小賭宜情,大賭傷身呀!」
可不是,瘦先生感覺自己現在都犯心病了,不能看石頭,一看到石頭就觸景生情。
瘦先生差人去取石頭。
但不影響他踢球,一群人在場上嘩啦啦的跑了大半場。
秦先生咬牙跟著瘦先生跑,結果愣是連球邊都沒摸到,還被瘦先生搶了好幾回。
秦先生氣得直喘粗氣,發誓一定離瘦先生遠遠的。
瘦先生得意道:「雖然我運氣不如你,但是我技術比你好,略略略……」
寧桃和小夥伴們被瘦先生那得意的鬼臉都給驚呆了。
他一走神,腳下的球就被康康給搶走了。
寧桃還沒回過神時,康康大腳射門,結果直接撞到了門柱上。
守門的嚴瑞嚇得倒吸了口涼氣,一看球跑遠了,長長吐了口氣……
康康:「……」
本王就知道,跟寧桃一起玩,從來沒贏過。
好絕望!
幾位先生只玩了上半場,就頂不住了。
一個個滿頭大汗的,搖搖擺擺的往場下走,瘦先生總算是出了一口噁心。
得意揚揚地跟胖先生吹噓他的球技。
就在這時,安宇領著書童走了過來。
少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十分公事公辦地把書童手裡捧著的畫匣給接了過來,而後恭恭敬敬地捧到秦先生面前。
「師父說了,願賭服輸,是咱們技不如人,待下次定能讓你們心服口服。」
秦先生呵呵兩聲。
順手讓人把畫給接了過來,看都沒看一眼,笑道:「回頭告訴你唐老,咱們等著他王者歸來。」
「噗——」
瘦先生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直接給噴了。
神特麼王者歸來。
你這是罵人了吧!
紫金書院本來是為了找回面子的。
結果,發現三個書院裡面,他們分數還是最低的。
老唐想打臉秦先生的,結果自己臉被打腫了,當天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劉泊還帶著人挽留了一會,不過對方心意已決,還說以後要把這樣的比賽繼續下去,這樣能夠更好的知道自己書院的強與弱,能更好的指導學生。
劉泊深以為然。
寧桃跑了一身的臭汗,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擦著半乾的頭髮,聽趙子行給他講那個建朝不足一年,歷史上連名字都未曾記載的朝代時,小武領著安宇身邊的書童阿明過來了。
阿明道:「寧公子,我們家公子想在走之前與您道個別。」
寧桃感覺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達這種程度。
不過對方都上門了,也不好不去。
於是,便把頭給挽了個髮髻,從馬富貴那裡摸了兩包豬肉脯跟著阿明過去了。
馬富貴氣道:「你給人送別,你拿我東西做什麼。」
寧桃道:「等東桂明日下山,讓他給你帶些。」
馬富貴摸著肚子,咂咂嘴,「這還差不多。」
安宇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一張冷峻的臉上鮮少有表情,就算是道別,也跟寧桃欠了他幾十兩銀子似的臭著臉。
比起康康的表情豐富,他簡直跟面具人似的。
寧桃把禮物送上,靦腆地笑了笑:「聽說安師兄今日就要回去了,來不及備什麼禮物,這是咱們東臨府的特產,就給您提了兩包,到路上的時候可以解解悶什麼的。」
安宇一言難盡地掃了一眼包裝上的豬頭。
讓阿明把禮物收了下來。
「先前師父說,寧師弟在數術方面彼有天分,我一直覺得是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寧桃咧咧嘴,「安師兄太客氣了,我與師兄比起來還差了好大一截。」
安宇儘管這是假話,但是也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寧桃接下來在嘴裡打圈的客套話,一下子就沒法吐出來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安宇目光炯炯地望著寧桃道:「明年希望還能與師弟比一場。」
寧桃:「……」
他以為劉泊說的就是客氣話。
「聽說明年師弟要參加鄉試。」
安宇的話題跳躍性很大。
寧桃點頭,「有這個打算。」
「那咱們就以鄉試為局,看誰到時候取得得的名次好吧。」
安宇說完,抬頭挺胸一幅藐視天下的模樣。
寧桃好笑道:「這有什麼好比的,每個省的題目都不一樣,我們東原省一向都不是什麼科舉大省,無論是參考人數,還是錄取人數,都無法與你們岳省相提並論,師兄與我比,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安宇道:「難道師弟沒有信心明年中舉?」
寧桃挺了挺腰板,「自然有,不過天有不測風雲,誰能看得那麼遠。」
他就怕自己中了,安宇沒中呀。
「既然師兄要比,那寧某就卻之不恭了。」
安宇笑道:「那便一言為定,那必定是一場公平公正的較量。」
寧桃抽抽嘴角,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麼,知道這場比賽不公平不公正,完全是你們家老唐暗箱操作,結果還把自己臉給打了。
寧桃望著安宇大步離開的削瘦背影。
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雲彩,老話說的好,什麼人養的就跟什麼人像。
不知道安宇聽沒聽人說過,他連走路的姿勢都與老唐如出一轍。
寧桃這次跟隨秦先生出京,要辦的兩件事都辦完了。
秦先生算是此次出京收穫最大的人。
乾兒子一枚。
瘦先生又輸給了他一塊石頭。
老唐的古畫一幅。
雖然對於這些秦先生不太感興趣,不過都是他乾兒子給他贏回來的,所以秦先生特別的得瑟。
這幾日書院裡的人,沒有人沒瞧過他的畫和石頭的。
瘦先生這幾日生生被他在心口扎了一刀又一刀。
過了五月初十,趙子行他們幾個就要回京去長天書院了。
寧桃過來想跟秦先生商量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過去。
趙子行和牛子淵兩人吧,都過了鄉試,人家奔著會試去的,所以在京都多學兩年,倒不是壞事。
可寧桃和嚴瑞、陸一鳴三人,還沒過鄉試。
所以,他總感覺留在寒山書院要好一些,尤其是書院考前,按照老規矩,都會讓學生體驗幾回考試的日子。
也好讓你心裡有個底。
他記得寧林跟他說過,若不是在書院當時分到了臭號旁,他怕是在鄉試的幾天裡都堅持不下來,因為你經歷過了更多的艱辛與苦難。
後面的一切也就看得稀鬆平常了。
秦先生道:「你想好了?」
寧桃點頭。
他當時出京就想好了,長天書院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
書院的讀書氛圍不及寒山書院。
同學之間的感情也不及寒山書院純粹。
也有可能是他先入為主,可能心理上他還是更喜歡這裡一些。
秦先生道:「那你就留在書院吧,我先前與長天書院說好了,去那邊代課一年,如今也只不過過去了幾個月,我還是需要過去一趟,我不在這邊,你自己注意些,有什麼困難,找人給秦家送個信。」
寧桃笑道:「您放心吧,我這個人一向安分守己的。」
秦先生信他才有鬼了。
不過在秦先生進京之前,還須得給寧桃辦一場認親宴。
寧桃一聽這話,整個人又彆扭了起來。
秦先生告訴他,其實可以帶朋友過去,這樣顯得自己也不會那麼孤單。
畢竟被人當猴看的感覺不是太好。
寧桃呵呵兩聲。
回頭就邀請了自己的小夥伴們。
康康這幾日喜歡上了馬富貴的零嘴角,成日以需要跟寧桃請教問題為由,賴在他們這邊不走。
順手再扒拉一些馬富貴的小吃食。
馬富貴已經抗議過好幾次了,可惜沒啥效果。
一聽寧桃要去秦家認親。
頓時來了精神,「我聽說秦家有許多好玩的。」
尤其是他們家的書房,面積不比書院的藏書閣小,且裡面各種模形應有盡有。
康康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
抓著寧桃的手道:「我去,我去,我有賀禮。」
寧桃:「……」
咱們不收門票。
去,他又不是猴兒。
秦家選的日子是五月初九。
說是挺吉利的。
老爺子當天下了山,就把日子給定了。
秦家這幾日早就把帖子給發了出去,儘管只是平時要好的親朋好友,然而,這一日寧桃隨著秦先生站在門口迎客時。
只覺得脖子都酸透了。
趁著沒人時,一邊梗著脖子轉動,減輕頸椎的壓力,一邊道:「乾爹,不是說只是自家的親戚吃個飯,順便認認人嗎?」
這怎麼跟人成親似的。
他剛才掃了一眼門前的馬車,大概有二十來輛之多。
據說,這才只是個開始。
秦先生嘆息:「是自家親戚。」
他可能覺得自己沒跟寧桃說清楚。
秦家自前朝搬到江東府至今也有三四百年了。
繁延至今,幾十代人了,族譜都分了七八本了,秦先生他們家一直都屬於主家。
分支出去的族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這是論的戶。
所以,出現在族譜上,能數得上號的,光是秦先生見過的有印象的,都比此刻來的多,更別說,他們家還有姻親了。
世交好友了。
寧桃聽得腦袋有點暈。
「所以,說今日我能收到幾十個紅包不?」
秦先生給了他一記,「別老想著收旁人的,你輩份大,到時候給出去的可不得心疼死你。」
寧桃嘆息一聲,索性閉了嘴。
專心當個迎客松吧!
秦家嘴上說的,我已經很克制了。
我真的很低調。
然而,寧桃在宴席後,陪著秦先生一個一個的認,喊得嗓子都有點啞了。
到了後來,早把人給忘光了。
只記得自己準備的六十個紅包全給發出去了,最後小武又給他補了十來個,這才算把小輩給認完。
一群年紀與他差不多的,比他大的,或者比他小的,要麼喊他叔父,要么叔祖,少數人喊他哥哥。
寧桃摸摸自己的臉,想到小毛頭那奶聲奶氣的叔祖。
他瞬間就心塞了。
手一抖,多加了一個紅包。
認親結束,寧桃不止發出去了幾十個紅包。
也收到了不少的禮物。
小武幫他一一登記在冊。
秦先生按照當地禮儀,送了他一套金碗筷。
個頭不大,但是拿在手裡特別沉,寧桃笑道:「這下子不怕以後沒飯吃了。」
窮得的時候可以拿來換銀子。
秦先生笑著敲了他一記,「收好了,丟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寧桃用力點頭,想了想道:「對了,您明日就要跟大家一起去京都了吧。」
「是呀,你小子就可以放飛自我,沒人約束了。」
寧桃道:「那肯定的呀,沒人管的孩子最自由了。」
話雖如此,第二日,他送走了秦先生他們,立馬回去上課了。
寧桃現在已經升班了,到了這個時候,先生能告訴你的已經十分有限了,許多都靠自己自覺。
寧桃索性早上在教室聽課,下午自己安排。
依舊是三天一篇文章,拿給先生過目,在這期間,還得從藏書閣借來一大堆的書,把自己不曾看過的,不曾記住的都給記下來。
趙子行給他開的書單,有好些藏書閣里都沒有。
寧桃只能趁著休息日,帶著小武和寧林他們一道下山去買。
掌柜看了一眼書單,道:「這幾本咱們這兒沒有,怕是整個東臨府都難能找到一本。要是您不急,我就寫信回京都,讓他們在那邊給您找找。」
寧桃還真不是太急。
明年考試之前,把這些書過完就成。
掌柜笑道:「估計得七八天,到時候我差人給您送過去。」
寧桃和掌柜道了謝,一行人才出了書局。
寧桃現在在書院的日子特別的固定。
一不用回家。
二不用出門。
每天三點一線,簡單又快樂。
在他抽空看完了秦老爺子送他的《營造記》之後,對於這年頭的建築就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每日學習之餘,便讓小武幫他找了些木料,自己試著建個小模形。
木料切的七七八八,掌柜幫他找的書終於送上門了。
同時還夾了一封京都來的信。
信是翠珠執筆,柱子口述的。
四月初的時候,大牛跟著商隊一起走了。
貨物大概拉了上百車,從頭尾一眼看不到頭。
商隊一走,大牛就真的閒下來了。
四月中旬宅子正式拍賣,所以,柱子自作主張從范二那兒挪了點銀子,給寧桃買了一套三進的宅子。
雖說是三進,但是後頭的花園子比旁人家要大的多。
價格七千八。
就在碧水巷那邊,位置比寧林的可要好太多。
因為當時寧少源已經離京,這跟他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這宅子柱子拿得特別放心。
柱子先前就想給他寫信來著,可惜不知道他的準確地址。
直到前些日子寧少源回京了,他才知道寧桃已經回了寒山書院,原以為他能與秦先生他們一道進京,不料他自己留了下來。
這次書局給京里寄了寧桃要的書目,范二才通知柱子的。
柱子除了告訴他,他欠了范二七千八百兩之外,還告訴他,因為大牛走了,所以他打算帶著大武去南邊瞧瞧。
書局還真沒有在南邊的生意,就算是有也只是府城。
這次跟柱子一道走的,還有翠珠和孩子。
王氏帶著寧棋和寧香兩姐弟,也與他們一道回老家。
說是要參加王三的婚禮。
寧桃直接寄了封信去楊柳縣,一封信寄給二狗,一封信寄給柱子。
到時候,柱子到了剛好能收到信。
同時從收到禮物中,挑了一件適合作為新婚賀禮的畫一併寄了出去。
忙完這些,寧桃才發現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他穩了穩神,看向這段時間胖了不少,但卻讓人覺得特別沒精神的劉大。
「師兄,什麼時候來的?」
劉大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一雙眼睛望著寧桃掛在門邊架子上的小包。
聽到寧桃開口,他才緩緩扭過頭道:「剛來的,從父親那兒聽到一個消息,所以過來告訴你一聲,想必你聽了定會高興的。」
寧桃把剛才沏好的茶給他倒了一杯,好奇道:「什麼好消息?」
還須得劉大特意跑一趟。
寧少源上次來時,透露過一點,趙、姜的事,怕是今年上半年就能搞定。
這不馬上進入六月,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
徐將軍帶著圍城兩月有餘,城裡終於按耐不住了。
且全城百姓,都開始抗議,算是發生了極其嚴重的內訌。
更有意思的是,城裡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已經通過關係,早早聯繫上了寧少源,一個月前便開始離城。
而且百姓是親眼看到,夏朝的將士們,對那些人禮遇有加。
這就讓有些還在觀望的人,心裡有些動搖了。
結果,寧少源這麼一走,那些留下來的,心裡雖然彆扭,可也知道自己沒得選了,只能等國主給指示了。
豈知,困了兩個月,城裡斷糧斷草,國主居然還向他們討要糧食。
這下子百姓就不幹了。
於是,裡頭便鬧了起來,這麼一鬧,就有膽子大的,領著一班人馬,把守城的將士給放倒了,站在城頭與徐將軍談好了條件。
裡應外合,一舉把趙國給先拿下了。
趙國國主嚇得落荒而逃。
結果,徐澤一馬當先追了過去,一箭直穿趙國國主的肩胛骨。
當場把人給射傷了。
國主一受傷,本來他們就士氣大減,侍衛們也開始自亂陣腳,最後索性投降。
順帶把國主一家給供了出來。
趙國這邊一淪隱,姜國直接就降了。
徐澤又立了一大功啊!
比起寧少源那功勞,可都不小啊。
徐澤今年還不到十八,原先就因為抓了奸細而立功,後來又陸陸續續的幹了幾件大事。
如今這件可算是不小了,且眾人都瞧見了,若說是徐將軍偏著兒子。
那是不可能嘀。
趙姜兩國的問題,本來就存在不短時間了。
如今被一舉拿下,徐將軍現在帶著人正在往回趕了。
而朝廷也正在派人來接手這裡。
據劉泊推測,接手兩國的極有可能是寧少源。
劉大說完,微微笑道:「你說這算不算好消息。」
趙、姜兩國不算大,但是比起東臨府卻要大了不少,兩國合起來也頂一個杉省了。
若真讓寧少源去接手任何一城,那麼他的身份,就比先前高了,即使比不上一省之首,但比起知府又要高不少。
朝廷極有可能,會對兩城進行調整。
為什麼要派寧少源過去,那是因為他先前就是欽差。
與逃出城來的那些大戶有過交往,如果讓他過去接手,那顯加得心應手。
正反謂一回生二回熟嘛。
寧桃默了一會,他爹這官升得著實有些快。
不過劉大要恭喜的還不止寧少源。
因為寧少源這事還不是板上定釘。
他要說的是徐澤。
十七歲的少年將軍,如果不出意料,徐澤這次極有可能連升三級。
原先的五品守備,升為從三品的定遠將軍。
再升一級就可以是做一省總兵了。
所以,寧香嫁給徐澤,身份上王氏還要高。
寧桃笑道:「的確是喜事一件。」
徐家在東臨府這邊待了三四年,如今一回京,怕是寧香與徐澤的婚事就提上日程了。
寧桃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就聽劉大輕輕嘆了口氣。
他伸手摸了摸寧桃的小包,道:「香妹妹能嫁給他真好。」
寧桃:「……」
劉大說完就走了。
寧桃隱隱聽到,他還咕嘟了一句,「比我好。」
寧桃雖然遲鈍,但多少能看出點什麼了。
劉二自打中了舉人之後,就尋了門親事,去年寧桃去參加院試那會他就成親了,如今媳婦也快生了。
而劉大至今還沒媳婦。
在這個年頭,算是大齡剩男了吧。
所以,寧桃推測,他怕是想親眼看著寧香成親吧。
知道,寧香嫁的人比他好,也就放心了吧!
這樣的愛情,寧桃有點不懂,兩人明明就沒怎麼接觸來著,怎麼就愛得你死我活了?
>_<
寧桃伸手摸了摸寧香給他繡的小包,上面的松鼠已經被磨的斷線了,下次讓寧香再給他繡只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