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源一直都知道秦先生跟寧桃的關係好。
饒是有心理建設。
收到秦先生來信時,還懵了好一會。
倒是老董掃了一眼信後,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二毛公子可以的。」
寧少海倒是沒他那麼樂觀,問寧少源這事同意還是不同意?
認乾親這種事情。
就表示以後兩家有牽扯了。
在夏朝誰不知道秦家呀,就算是往上數幾百年,江東秦家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
秦家能和寧家做乾親,那是他們祖墳冒青煙。
可秦六郎的情況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他沒老婆,沒孩子。
寧少源想的跟他倒是不一樣。
就算是認了乾爹,寧桃也不是過繼到別人家。
只不過兩家以後就成了親戚。
所以,那一晚,寧少源又失眠了。
想了很久,還特意跑去和徐將軍探討了一會。
徐將軍的意思是,既然都送上門來了,你就收了吧,左右又不真搶你兒子。
瞧瞧吧,你平時老說你兒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別人還急著想要呢。
說完還白了他一眼。
寧少源就知道這貨嘴裡說不出好話。
拖了幾天,待他回京前幾日才差人送了封信過來。
如今,上頭交待的差事也算辦完了。
他這才起啟回京,剛好路過這裡。
順便來瞧瞧孩子,令他沒想到的是,聽說他要過來,秦老爺子都到了。
這事原先他有的一絲絲猶豫,一下子就釋然了。
不就是給兒子找個乾爹嗎?
人家秦家都不嫌棄他們家,他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所以,剛才在寧桃和寧林沒來之前,這事就差不多定了。
劉泊還讓劉大去準備了一桌酒席,算是給他們小小慶賀一下。
寧桃是暈暈乎乎的。
關鍵是沒想到,他爹答應的這麼痛快。
按照規矩一一見了禮。
秦先生和秦老爺子,還有秦三爺都給他送了見面禮。
這事算是成了。
秦老爺子拉著寧桃道:「委屈你了,待你們書院的比賽結束了,給你辦場大的。」
寧桃:「……」
我總感覺我嫁人了。
寧少源在書院待了沒多長時間,就帶著人離開了。
臨走時,上上下下打量了前來送行的兩個兒子。
大兒子一如即往的乖巧。
也一如即往的規矩,所以說,沒什麼讓人操心的。
這樣的孩子,大概可能會一輩子都規規矩矩,干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但一輩子也可能就那麼定了型。
即不會走得太高,也不會飛得太遠。
老二也是一如即往的乖巧。
可寧少源瞧得出來,這孩子看似乖巧,實際上一點都不乖巧。
骨子裡總有點離經判道。
寧少源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二兒子的肩:「你也大了,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你乾爹他們家可不比咱們家,你以後說話做事多想想,你背後不止有咱們家,還有秦家。」
所以,這話是什麼意思?
謹言慎行?
還是靠山更穩?
寧桃琢磨了一下道:「明白了。」
寧少源好笑道:「我瞧你就沒明白。」
寧桃梗了下脖子,「明白了呀,以後說話做事不能再憑自己喜好,但是絕對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他一直知道認乾親不是太簡單的一項活動。
剛才聽老爺子提了一嘴,才知道事實上特別麻煩,有點類似於成親之後認親這種。
再加上秦先生沒孩子。
他這個身份就與別人又有點不一樣了。
所以,寧桃現在頭有點大。
他出門在外,代表的不止是自己,還有寧少源,還有秦先生。
這就有點恐怖了。
如果說,以前他遇到什麼事,感覺認慫也不算丟臉。
那麼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然性命相關的話,他覺得還是保命要緊,認個慫並不丟人。
寧少源無奈道:「行了,廢話不多說了,你自己好自為知,別耽擱了學習就成。」
這點寧桃可以保障。
就是天塌下來,他也得學習呀。
送走了寧少源,寧桃才知道這事在書院已經傳開了。
關鍵是秦老爺子特別牛氣的,讓書院給學生加道菜,說是慶祝他認了個好孫子。
於是,寧桃成秦先生乾兒子這事,一時間在書院傳得沸沸揚揚。
牛子淵一邊吃著紅燒肉,一邊道:「真沒想到,先吃到了桃子的喜酒。」
寧桃一言盡地把紅燒肉塞進嘴裡。
說多了都是淚。
他總感覺自己嫁人了。
不過這事也沒起多少波瀾,關鍵是書院比試的日子已經到了。
參賽的都在努力學習,沒參賽的也在努力學習。
五月初六,一大早寧桃就被貼上了參賽的號碼牌,被秦先生按著在系了個平安符。
「這是我向你乾娘討來的,讓她在天之靈保佑你。」
寧桃打了個激靈。
平安符誰誰……向死人討呀。
而且,六太太死了這麼些年了,指不定早就投胎了。
這話他沒敢往外突突,咽了咽口水,壓抑住不穩的心臟道:「兒子一定不辜負乾娘的期許。」
說完,心頭莫名又跳了一下。
也虧得此刻鑼聲響起,讓準備參加比試的同學做好準備。
寧桃這才和秦先生兩人結束了這驚悚的話題。
今日比賽規則據說是紫金書院提供的。
經過三大書院的山長、先生們研究決定,最後改進了幾個版本,到昨天晚上才確定下來。
不過老唐提出的幾個重要環節都被保留了。
例如拼圖、射箭、聽音辯樂等等……
不過令寧桃意外的是,這次居然不是單人進擊,反而是團體答題。
這就有點好玩了。
寧桃本來還挺擔心,自己死在「樂」字上,結果——
果然他乾娘保佑。
每個書院參賽五名同學。
寒山書院和長天書院都懶得選,直接把前面兩個書院交換的學生給拎了過來。
寧桃這邊都是熟悉的小夥伴。
會做詩、腦子靈活的牛子淵。
堪稱四庫全書的趙子行。
還有穩重彈琴很好聽的嚴瑞和膽子不大,但是心細如髮的陸一鳴。
再加上寧桃這個運動能力超強,無論是爬樹還是跑步都一流的運動天才,簡直堪稱完美隊伍。
左邊是冷峻內斂的安宇帶的紫金隊。
右邊是由康康帶隊的長天隊。
見寧桃看他,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大聲道:「桃子,哥沒你球踢得好,但哥的箭法可是一流的……」
寧桃笑道:「那咱們試目以待。」
這貨硬是擠走了一個師兄,把自己給塞進來了,說什麼自己不能千里迢迢過來坐冷板凳。
牛子淵道:「咱們這個寒山隊,聽起來就不太妙。」
嚴瑞黑線,「哪有你這樣的,還沒開場就詛咒咱們的隊名。」
寧桃厚著臉皮道:「要不就叫桃子隊吧。」
眾人:「……」
你臉皮可真厚的呀。
相比於桃子隊,寒山隊更威嚴一些。
牛子淵欣然接受了。
甚至感覺比起紫金隊更要男人味一些。
寧桃這邊嘀嘀咕咕了幾句,氣氛更加好了。
一個個喜氣洋洋的,跟要娶媳婦似的。
再配上書院給他們準備的一身紅裝,簡直不要太辣眼睛。
秦先生和老唐站在一起。
望著自家兒子,眉眼彎彎的特別的柔和。
嫣然和平時懟天懟地的秦先生判若兩人。
還伸手碰了碰旁邊的劉先生,那意思像是在說,瞧見沒我兒子今日好帥塞。
劉先生沒get到他的點。
不過忍不住樂道:「你說他們幾個在笑什麼呢?別人都一臉嚴肅的樣子,就他們幾個笑得這麼開心,跟過年似的。」
瘦先生嘆息道:「估計這次我又要輸了。」
好不容易弄了塊石頭,結果,他嘴賤又跟秦先生賭了一把。
說是,如果這次寒山書院贏了,這塊石頭就送給秦先生,作為他有兒子的賀禮。
好麼,比賽雖然還沒正式開始。
他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這輩子存不住財的原因,他終於找到了。
胖先生道:「早跟你說了,別跟秦六賭嘛,他的賭運一直很好的。」
老唐道:「我跟秦先生再賭一把。」
「老夫最近新得了一幅古畫,就拿這個作賭注如何?」
秦先生道:「行呀,我那裡也有幅畫,到是可以拿來與唐老對賭。」
老唐道:「畫不畫我不在乎,我聽說秦先生那兒有一本數術書,是前朝出海時從西洋那邊帶回來的,不如就以這個作為賭注吧。」
秦先生呵呵兩聲。
你胃口倒是大的很麼。
不過他不怕。
他是堅定他兒子能贏的。
寧桃幾個聊得聲音有點大。
腦袋對在一起,圍著一張比賽規則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這次比賽主要圍繞著「君子六藝」展開。
關卡也劃分的很清楚,大家根據自己的擅長各自領取任務。
該打頭的打頭,該助攻的助攻,誰也不落下。
寧桃「射、數」兩道關。
幾個人分得挺美,結果進了場才發現,與他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倒像是寧桃印象中的闖關遊戲。
把遊戲與考題互相牽制在一起。
就比如其中一關的拼圖遊戲吧,首先你得先把圖拼完整,這樣才能看清楚上面的題,拼錯一塊,那不好意思題目就錯了。
且還有時間限制,在這其中哪一步都是關鍵。
十分考驗人的應變能力。
寧桃:「……」
老唐是遊戲主播吧。
第一關,設置的很巧妙,須得自己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箭上的號碼就是你需要設中的號碼,這就屬於寧桃的任務範圍了。
大家很自覺地退後一步。
寧桃汗顏,師兄們太自覺了好心涼。
寧桃深吸了口氣,左右就對面樹上那幾個號碼牌,他不相信自己運氣那麼差,抽到最高處那個。
於是,順手從筒里抽了根箭,上面寫了個「578」。
寧桃:「……」
我想給自己兩巴掌,可還行?
趙子行伸手一指:「在那兒。」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號碼掛在二十米開外的柳樹枝頭上,此刻風大,吹得樹上的號碼牌嘩啦啦的亂晃。
而與這個號碼牌相近的還有三個。
一個弄不好,你就射偏了,這且還不是主要的,你能射中一個也算箭法不錯呀。
>_<
牛子淵拍了拍寧桃的肩道:「寧師弟,咱們看好你。」
寧桃苦哈哈地舔了下嘴唇。
站在場地上的線邊上,挺直了腰板將弓給拉了起來。
同時把箭搭上去。
就在這時,旁邊過來一個身影。
拉弓搭箭的速度比他還快。
寧桃餘光一掃,是穿著一身紫的安宇。
安宇問道:「寧師弟選中的多少號?」
「578。」
「好巧,我598。」
真的很巧,兩人運氣一樣爛。
寧桃剛閉上一隻眼睛,就聽安宇又道:「寧師弟,不如咱們一起射箭吧,這樣是不是更有意思。」
寧桃心想,誰跟你有意思。
他只要穩就行了。
所以,寧桃也沒搭理他,繼續眯著一隻眼睛調整角度。
牛子淵幾個在旁邊一句話也不敢說,甚至連呼吸都放得特別松,為了不影響寧桃發揮,幾人儘量不出現在他三米以內的範圍。
寧桃仔細找感覺,那邊的安宇不緊不慢地也在調整。
紫金隊的同學們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好死不死的,安宇非要跟寧桃較什麼勁,本來第一場就不該他上場。
然而,他手氣爛,一把抽了個「598」,再瞧安宇和寧桃的身形,紫金隊的同學都眼裡一片灰暗,大意了!
場邊對賭的幾個人都有點著急。
老唐道:「這都好一會了,這位寧公子怎麼回事?看得老夫手都酸了。」
秦先生毫不客氣道:「安公子也是,學什麼不好,偏偏我家桃子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老唐一口氣梗在了心口。
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身後隨行的先生立馬幫他拍了拍背。
瘦先生摸著鬍子道:「大概在等長天書院的吧。」
話音未落,一支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寧桃和安宇都以為是對方的箭,下意識的手一松箭離弦,朝著號碼牌過去了。
胖先生拍手道:「果然如此,是想三箭齊發。」
好計個好彩頭。
大家誰也沒理會他說什麼,目光都隨著箭一齊飛出去了。
只見枝頭上兩把箭一齊打中了號碼牌,而後一齊從樹梢上落了下來。
巧的是,最初飛出去的箭,也恰在那個位置落定。
根本瞧不出誰是誰的。
準備歡呼雀躍的聲音,一下子便被按回了嗓子眼。
一個個秉住呼吸,目光隨著跑動的侍者移動。
只見三個侍者一齊上前,站在原地商量了一會,分別撿起地上的東西。
而後聽一位年紀較大的侍者喊道:「寒山隊射中,紫金隊射下,長天隊射中。」
話音一落。
眾人均長長吐了口氣。
掌聲雷動,然而,很快紫金隊那邊卻偃旗息鼓。
寧桃的箭是插在了號碼牌上的,被侍者拿著在場邊走了一圈。
他這個特別好分辯。
紫金隊是射中了號碼牌,但是上頭還帶了幾片葉子,箭頭上的硃砂並未在號碼牌上留下任何跡象。
長天隊同樣一箭穿透號碼牌,不過他的位置靠下,且特別好找。
雖然都過關了,然而,誰更勝一籌,眾人心只肚明。
牛子淵一躍跳到寧桃的背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好小子,就知道你剛才在憋大招呢!」
寧桃嘆息,老牛果然跟康康一樣欠揍。
誇人都能用貶義的。
說起康康,寧桃還想起來了。
剛才那一箭怕是他射得吧。
他隱隱聽到當時箭發出時,一個聲音道:「磨磨嘰嘰做什麼,一點都不好玩。」
寧桃扭頭看去,果然看到康康得意洋洋地手裡轉著他射中的號碼牌,旁若無人的說道:「怎麼樣,小爺我出馬,一個頂三個。」
師兄們都不想與他一般見識,翻過號碼牌把後面的題目給撕了下來。
這一關大家拿到的題目是一樣的,讓他們折一截柳枝,做一個柳哨,要能吹響,並且還能吹出一段簡單的樂曲的算過關。
牛子淵噗笑一聲,「老唐那個只老狐狸,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是專門做木工起家的吧,連這樣的題都要弄出來。」
寧桃道:「我會做。」
小時候在村里時,一到春天就會折柳枝做哨子玩。
村裡的小夥伴還比賽誰的哨子吹同來的聲音好聽。
寧桃還特別牛氣的學了一回口琴。
弄了一排的哨子,粗細不同大小不同的,掛成一根樹枝上,最後按口琴的樣式排列整齊,當時在村里可風光了好幾天。
石頭他們再也沒因為這事跟他們比過。
寧桃手快,再加上他們隊裡嚴瑞和陸一鳴也都是村里長大的,寧桃把想法與大家說了一下,幾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做出了一個類似於口琴的模樣的哨子。
紫金隊也做的快,關鍵是安宇一個人動手,完全不需要隊友幫忙,大家也很聽話地給他讓出一個地方。
他速度也不慢,做了一個一尺來長的豎笛。
嚴瑞趴在寧桃耳邊小聲道:「果然是得到老唐的真傳,這手藝我可不行。」
瞧瞧他們幾個做的,都是短小可愛型的,人家直接來個豎笛。
若不是寧桃做的這個什麼口琴新鮮,他感覺這一次對方穩贏了。
長天隊更不用說了。
幾個人鮮少有人玩過這個的,磨嘰了半天,才弄出了一小截,發出的音還嗚嗚的。
老唐他們看到寧桃幾個人做的口琴時,均有點懵。
寧桃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還用嘴吹了吹。
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老唐一言難盡道:「能吹出曲子嗎?」
「我試試。」
寧桃深吸了口氣,印象中唯一記得住的簡譜就是《小星星》。
試了幾個音之後,他還真吹出來了。
吹完之後,寧桃禁不住滿眼歡喜,帶頭給自己鼓掌。
秦先生和牛子淵他們幾個緊隨其後。
在一片掌聲中老唐再度咳了起來。
寧桃穩了穩神道:「唐先生,您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嗓子。」
老唐搖搖手。
失算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弟子肯定能在第一輪拿第一,甚至力壓其餘兩個書院。
不曾想……
老唐又咳嗽了起來。
第一局,直接把六藝中的兩個給翻了過去。
寧桃他們組的積分數最多。
有了第一輪的經驗,寧桃發現接下來的幾關倒是容易多了。
拼圖後面的數術題。
這一關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利用易經、八卦之術,尋找線索,再從線索中分析出要找的東西在哪兒。
這是一道與推理有關的題。
寧桃利用他那雙眼睛,一眼就瞧出了掛在樹上的鑰匙,還裝模作樣的推理了一翻,最後順利把鑰匙給摸了下來把盒子打開。
裡面放了一幅下聯。
這一題嚴瑞和陸一鳴分別對了一句。
最後用了陸一鳴那一句,他們這一組速度又快,對得最是工整且意境相近。
又小勝一分。
令寧桃覺得最有意思的是一個看起來平平整整,嚴絲合縫的一盒子。
但是要求你把盒子給打開,因為上面有幾道特別暗的機巧。
是利用七巧板拼合成的一幅圖案,只有把圖案都對上了,就能把盒子打開。
幾個人圍著盒子轉了好幾圈。
均看不出個頭肚來。
牛子淵一屁股坐到盒子上,幽幽道:「我早就說過,老唐這個人的心思跟他家的機巧一樣,這不弄個這種東西來讓咱們玩。」
讓他們玩吧,還非得把他徒弟給塞進來。
這不就是明擺著讓內行欺壓外行嗎?
寧桃一直盯著盒子,在他坐到盒子上的時候,猛然間瞧見盒子裡隱隱有幾道幽黑的光芒在閃爍。
於是,便讓大家都讓開。
這下子好了,太陽一照,果然看得特別清楚。
這盒子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用的材料和顏色都刷得十分相近。
剛才幾個人都圍在一起,把光線擋得嚴嚴的,牛子淵身子一矮,露出一道光來,立馬就看出了一絲不同。
如今大家都讓開,寧桃就看得更清晰了。
牛子淵見寧桃已經開始在上面推推拉拉了,可是盒子依舊紋絲不動。
倒是旁邊的安宇已然推動了一塊木板,且還將耳朵貼在上面似乎在聽聲音。
牛子淵道:「桃子,你不能見人家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呀,人家趴在上面推,那是人家有目的,咱們這種東施……」
效顰二字沒吐出口。
就見寧桃將一塊木板給移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小三角形。
牛子淵:「……」
寧桃抬頭微微一笑:「我效的還成吧。」
趙子行豎起大拇指,「太成了。」
比賽嘛,本來就不太公平。
很多題目,甚至拼圖還有這個箱子,都是老唐提供的。
而他又讓自己徒弟下場。
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嘛,所以寧桃覺得自己開點外掛,也不算太過分。
遊戲規則既然已經被破壞了,跟不講誠信的人講誠信,就有點傻了吧。
所以,他玩起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倒是他第一個把箱子給打開了,隔壁的安宇聽到他們這邊「卡」的一聲響,下意識的便抬頭望了過來。
寧桃已然伸手把裡面的題目給拿了出來。
雙方目光在空中相遇。
安宇微微擰眉,寧桃抬手向他揚了揚,笑道:「安師兄不好意思了,咱們就先一步了。」
這個題目挺簡單。
給出一個古禮,問的是出自哪個朝代,其中又有什麼典故。
又問這個故事,被收錄在了哪本書里。
這個趙子行在行,一翻表演後,老唐又開始咳了。
趙子行小心翼翼道:「各位先生,學生講的是否正確?」
說完,還十分標準地做了一個動作。
劉泊笑道:「正確,無論是出處,還是禮儀都十分標準,因為這個朝代存在的時間非常短,所以很多人可能都沒有聽說過,你能說得如此準確,可見平時沒少看書,唯有博學強識,才能真正的把每一個知識點運用到實處。」
「是以,做學問須得勤奮才行,別想著投機取巧,運氣一事,也只能一次兩次,久而久之,一個真正成功的人,靠的唯有自己,而不是所謂的運氣。」
「大家應該向趙子行同學學習。」
好傢夥,這話裡有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