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回歸書院的第六天,秦先生回來了。
跟他一道來的還有紫金書院兩位數術先生,以及本省的幾位數術先生。
一共八個人。
寧桃正在複習這些天聽大佬們講學的筆記。
馬富貴滿頭大汗的跑進教室道:「桃子你親愛的秦先生回來了。」
寧桃懶得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馬富貴推了推他道:「真的秦先生回來了,讓你去他那邊呢。」
寧桃抬頭。
恰在這時,又有一名同學進了門,「寧師弟,秦先生回來了,帶帶了幾位數術先生,大家都想見見你,秦先生正在朱子院裡呢,讓你快些過去。」
「好!謝謝師兄。」
「切!我說了你不信,巴師兄說了你就信。」
馬富貴說完翹著腳坐在桌上晃了起來。
寧桃一邊把小筆記本收起來,一邊道:「馬師兄,小生這廂跟您陪不是了。」
「去,少噁心我了!」
馬富貴把他的腦袋推開,道:「對了,還有一節課就要吃午飯了,你今日要吃什麼,我讓長流幫你打。」
寧桃這才想起自己目前還沒書童。
也不知道王氏給他買到人了沒,大牛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寧桃道:「那就糖醋魚吧。」
馬富貴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你從回來到現在都吃了六天糖醋魚了。」
寧桃苦哈哈道:「我這不是在船上吃了好幾天的鹹魚,嘴裡味道太咸了麼。」
太慘了,以前大牛在的時候,大牛都準備好了。
吃的喝的,起碼能在船上扛三四天。
結果,大牛一走,柱子又急著要回來看閨女和老婆,他當時只顧著買各地的考題與榜首答案,這麼一上船才想起,兩人吃的一樣沒買。
也虧得官船上還有一些蔬菜,否則真要成魚乾了。
「行吧,要是有豬蹄我再給你打一份。」
「好的,謝謝馬師兄。」
馬富貴:「……」
總感覺有點噁心腫麼辦。
寧桃到了朱子院才知道,秦先生這是把當成物品來展覽了。
七八個數術先生十幾隻眼睛,均跟X光線似的,在他身上探來探去。
秦先生道:「這位就是寧桃,我那位得意門生。」
寧桃在心裡呵呵兩聲。
您咋好意思往臉上貼金呢,有好幾次為了一道題,開口都喊他寧先生了。
寧桃乖巧地和幾位先生見了禮。
秦先生這才道:「這裡有一份數術試卷,是幾位先生精心研究了好幾天給你出的題,你先看看能不能答出來,如果可以,大概需要個多長時間。」
面對秦先生那飛揚的眼角眉梢,寧桃再度在心裡吐槽。
太壞了,太坑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先生。
拿到試卷,寧桃仔細看了一遍,很好五六年級的題,外加幾道看起來很複雜,事實上特別簡單的圖形題。
「最多半個時辰吧。」
此話一出,幾位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臉上都跟打翻了顏料盤子似的。
十分精彩。
寧桃以為自己說得太多了,默了一會道:「兩刻鐘應該也差不多。」
眾人:「……」
紫金書院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又猛地咳嗽了起來。
寧桃一咬牙道:「學生不知道秦先生與眾位說過什麼,這些題是不太難,但是有些演算的步驟還是需要的,如果只說答案自然更快一些。」
老先生咳得更厲害了。
秦先生憋著笑,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快去旁邊寫吧,眾位先生還等著吃午飯呢。」
寧桃應了一聲,直接爬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答了起來。
他做數術題的時候,習慣性用眉筆,寫起來更方便一些。
上次他隨口與范二提了一句,范二便給他寄了一箱子改良過的眉筆,筆芯要細且硬度大一些,比普通的眉筆更好記錄,提高手速。
寧桃連演算紙都沒,直接將過程寫在了旁邊。
老先生此刻也不咳了,眾人見寧桃寫得速度特別快,頭都不抬一下。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可惜啥也看不到。
最後有人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
於是不一會,眾人就把寧桃給圍了起來,秦先生小聲提醒道:「大家少安毋躁,他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想作弊,也作不出來不是嗎?」
此話一出,紫金書院的兩位一起咳嗽了起來。
秦先生微微笑,看來紫金書院這風水不好,先生都有咳嗽的毛病。
因為寧桃這次院試答得題實在太好,眾人又調出了他縣試與府試的卷子,這才發現,他的數術題從未錯過。
就算是物理與自然這種東西,也未曾出錯,唯一扣分的也就是語言太過匱乏,文章寫得簡單直白,向征性的扣了幾分。
所以,在眾多考生都在被數術和其它題目扣分時,他卻是獨樹一幟。
於是,與紫金書院交好的幾位先生,便私下裡說寧桃怕是考之前,被秦先生狠狠地輔導過,吃過小灶。
總之話里話外,都是他作弊了。
劉先生和秦先生恰好將這話全給聽去了。
秦先生當時就黑了臉,說什麼他們若是不信,不如與他上書院一趟,到時候見到寧桃如何解題,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這幾位裡面有看好戲的,有真心想要長見識認識這位傳奇少年的,還有幾位純粹是來找茬的。
秦先生這個人一向都不會給別人面子。
更何況,還是一直與他們打擂台的兄弟書院。
「答完了!」
寧桃長長吐了口氣,果然被人追在屁股後面,真是又酸又爽。
尷尬的幾位先生,立馬抬頭看了過來,文先生不可思議道:「這就完了?」
葉先生道:「不可能吧,這些題就是我作出來……」
他的話沒說完,被老先生給瞪了一眼。
葉先生立馬閉了嘴,訕訕道:「既然如此,那就拿來讓咱們瞧瞧吧。」
寧桃道:「等一下,我再檢查一遍。」
眾人切了一聲。
就知道他虛張聲勢,卻不料僅僅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寧桃就檢查完了。
期間也未曾再提過筆,就見他手指頭像是掐著口訣動了。
寧桃把卷子交給年紀最大的老先生道:「因為時間太緊,所以我有些題簡便了過程,如果寫得太長,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些,到時候幾位先生誤了飯點可就不好了。」
劉先生碰了碰秦先生,跟他比了個大拇指。
秦先生得意地挑了挑眉道:「寧桃你先坐在這兒等會,我怕幾位先生研究你的卷子可能還需要些時候,咱們師徒有些日子沒見了,好好說說話。」
寧桃:「……」
您今日的話可真多呀。
秦先生也沒什麼重要的話與他聊。
主要是他最近又弄了一套題,但是苦於無人與他共同努力,實在是悶得都快發芽了。
寧桃看他賊兮兮地把習題掏出來,鄭重道:「就這本,這兩道題你看看,你會不會。」
「……」
這真是把他當答題庫了還是咋的。
寧桃仔細看了遍題,大概意思已經理解了。
再看秦先生的解題方法,便有點悟了:「沒問題,我要是算也是這樣,小九九可以了。」
秦先生吐了口氣道。
「你知道我與你劉先生是怎麼算的嗎?」
兩人因為頭一次遇到這種題,剛開始數了一遍。
又核了一遍,最後才得出結論小九九可行。
寧桃道:「很正常,一般人不都這樣麼?」
他要是沒上過思維課,肯定也是這麼來的,主要是這種題有點投機取巧,事實上意義不大,還不如刷幾道應用題來得好玩。
秦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兩人在這邊嘀咕,那邊的幾位先生已經看完了試卷。
白髮老先生又開始咳嗽了,寧桃見他咳得臉都紅了,忙道:「先生,咱們書院最近正在做秋梨膏,您要不要來一瓶,每天沖水兩勺,不出半個月咳嗽的毛病准能緩解。」
劉先生這次是真的憋不住了。
秦先生四處懟人家,寧桃還跟著瞎起鬨。
秦先生道:「既然如此,一會吃完飯,你去倉庫拿兩瓶過來。」
寧桃乖巧地點點頭。
老先生現在是想咳也咳不出來了,一張臉憋得通紅。
劉先生忙道:「不知幾位先生覺得如何?可是錯得太多。」
文先生笑道:「哪有什麼錯的,比咱們想像中的要好許多,而且演算方法雖然只是大概步驟,但是讓人一目了然,這位寧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寧桃暗自吐了下舌頭,這位先生真是太會說話了。
葉先生道:「這題我想抄錄一份,回頭仔細研究。」
秦先生彎了彎嘴角,對其餘幾位先生道:「大家可否需要也抄錄一份?」
眾人點頭。
紫金書院的老先生,別過頭沒說話,但與他同行的那位先生卻點了點頭,「那就多謝秦先生了。」
「不客氣,客氣什麼呀,走走走,現在時間剛剛好,山長剛才還特意吩咐了,要讓你幾位先生嘗嘗咱們東臨府的特色。」
寧桃以自己約好了同學,而且同學已經給自己打好飯了,這才溜走了。
到了食堂,馬富貴剛把飯菜放到桌上,一瞧他回來,哎呦了一聲,對寧林道:「小林子,瞧見沒,這就是咱們平時說的有福之人,總能逃過辛苦活兒。」
牛子淵悄悄把他的椅子給挪走。
寧林又把椅子給挪了回來,馬富貴說這句話時,後面已經發生了一場戰爭。
然而他卻全然不知,只在跟寧桃擠眉弄眼。
寧桃瞧得清清楚楚。
心裡莫名感動。
寧林今日打了幾個獅子頭,分給他一個,道:「秦先生找你做什麼?我聽說來了別的書院的先生,還有杉省府城的先生。」
寧桃把過程簡單講了一下。
牛子淵呵呵兩聲,「還真是老秦的作風,別看他平時一幅雲淡風清的模樣,其實得瑟起來,比誰都會。」
趙子行附和,「肯定是紫金書院那幾位說了什麼不該說得話,老秦其實挺沉得住氣的。」
寧桃深以為然。
秦先生今日是舞得有些過了,跟打了雞血似的換了個了人。
但是以他平時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寧桃吃完飯,跟著大家遛了會食,又拿出自己的小筆記開始看了起來。
馬富貴不以為然道:「還有兩三年呢,你急什麼呀。」
寧桃道:「我啟蒙比別人晚幾年,再不努力,就怕將來連湯渣都喝不上。」
馬富貴最近也挺發愁。
他娘瞧中了自家的侄女,可他對那個表妹真的是半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點討厭她。
這事他誰也沒好意思說。
如今寧桃回來了,他憋了好幾天了,眼看著要到月中放假了,他只能跟寧桃討個主意。
寧桃聽完就樂了,「這年頭怎麼這麼流行表兄妹呀。」
馬富貴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我就跟你一個人吐吐,不然我真快憋死了,說真的這個月我都不想回去了。」
「別呀,我還等著你的鹿肉脯呢!」
「那你幫我說說,怎麼拒絕我娘,我真的很不喜歡那個表妹。」
寧桃:「……」
你太看得起哥了,哥連戀愛都沒談過。
馬富貴道:「你真讓我失望呀。」
寧桃拍拍他的肩,「要不你告訴你娘你喜歡什麼樣的,讓你娘照這那樣的幫你找就行了,或者你自己找個,讓你娘權衡一二,若是比你表妹好,自然就會改變主意了。」
馬富貴嚴肅思索了三秒後,一巴掌呼在了寧桃的後背上,「桃子,我就知道你最行。」
行個蚊子腿呀。
這一下差點把寧桃的肺給拍出來。
寧桃下午上完課,正準備和寧林他們去踢球。
秦先生又差人來找他。
寧桃苦哈哈地跑了過去,結果到了目的地,瞧見的並不是秦先生,而是那位咳得很厲害的老先生。
寧桃想起秦先生讓他去倉庫拿秋梨膏的事,忙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這就去給您拿秋梨膏。」
老先生枯瘦的手拉住他道:「小先生莫著急,咱們就是想問問,您這解題方法都是哪兒學來的,老朽研究了一輩子的數術,從未見如如此解題的。」
寧桃心頭咯噔一下,厚著臉皮道:「實不想瞞,這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我也是自小就對數術感興趣,我那書童已經被我培養成了帳房先生。」
老先生:「……」
「兩位先生肯定也瞧過我的答案了,知道我在文章方面欠缺不少,但是數術方面卻其有天分,就該明白……」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的確如此,那不知道小先生可否想過,這樣的天分不要浪費,應該抓住機遇,挑戰自我……」
老先生揚揚灑灑說了上千字。
寧桃從中只聽出兩個重要信息,既然你如此有天分,我們那邊也更好,不知道你有沒轉學的準備,而且紫金書院一向是以文章出彩文名的。
你的文章是各科中墊底的一項,也許考個秀才沒問題,但是舉人之類的就問題有些大了,如果轉學的話,我們可以根據這一方面好好教導你。
指不定還能奪個解元。
臥槽,這是一挖牆角的呀。
寧桃剛準備拒絕。
劉三已然火燒屁股似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他道:「桃子,可算是找著你了,秦先生找你半天了,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寧桃有點懵。
敢情剛才找自己的真是秦先生。
劉三對兩位紫金書院的先生賠了個笑臉,拉著寧桃就走了。
寧桃見他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奇怪道:「有什麼急事嗎?」
他早上才跟秦先生見過面。
劉三白他,「你傻呀,你居然跟他們兩人聊到一起了。」
寧桃不置可否,「剛才有人說秦先生找我,我就過來了,誰知道遇到了這兩位先生,就順便多聊了兩句。」
「笨死了。」
劉三恨鐵不成鋼,「我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因為秦先生發現他們兩人不見了,怕是來找你了,才讓我過來的。」
信息有點亂。
但是寧桃已經理清楚了。
合著,並不是秦先生真找他,而是知道了兩位的意圖。
三個書院之間應該是競爭關係吧,所以,爭生源也是蠻可以理解的,不過這兩位倒是牛逼壞了,直接跑人家學校挖牆角了。
看來傳說中的三大書院也不過如此。
寧桃甩開劉三的手道:「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回去踢球了。」
劉三一把把他給撈回來,無奈道:「秦先生還真找你。」
寧桃:「……」
寧桃到秦先生那兒時,劉泊和劉先生都在。
看起來特別鄭重的感覺。
一屋子三個人個個面色凝重,寧桃瞬間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了,打完著呼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劉泊道:「今日二毛可算是給咱們書院長臉了。」
這次算是把寒山書院這些年來的教學成果,成功展現到了全國人民面前。
秦先生一聽這話,背挺得更直了,好像夸的是他似的。
寧桃道:「應該的。」
關鍵是這題真的不難呀。
劉泊又誇了他幾句,這才轉入正題。
說什麼他年紀不大不小,正是心思不穩的時候,如今這個時候正當好好學習,別被旁的事情影響了。
書院從明年開始,打算與長天書院合作。
做為京都屹立幾百年的書院,長天書院的先生們一向在寫文章方面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再加上位置處於政策的風暴中心。
許多東西是在地方上無法相提並論的。
為了更好的讓兩個書院的學生進行交流,書院打算與長天書院進行學生交流云云。
寧桃這次聽得很明白。
打算讓他做為交換生去長天書院學習一年。
因為下次鄉試,差不多還有兩年,遊學又在這年頭特別流行。
而且秦先生也做為交換的先生,會去那邊講學一段時間,到時候長天書院也會過來幾位先生,在書院講學。
劉泊說完,一旁的劉三捏著拳頭道:「爹,我能不能與桃子一起去。」
劉泊微微擰眉,但是又不好打擊小兒子的積極性,吸了口中氣道:「過段時間會安排一場測驗,通過測驗,並且成績在前五的同學,都可以去,你如果想去,就自己努力爭取吧。」
劉三一口氣沒喘上來。
從秦先生那兒出來,劉三忍不住吐槽:「我爹真是的,好像我就不是親生的似的。」
寧桃非常有同感,「一樣一樣。」
劉家是老大沉穩,老二聰明,老三是個渾不吝。
寧家其實也差不多,寧少源疼愛長子,王氏寵愛幼子,夾在中間的寧桃就顯得有點多餘。
「對了,你這次考得怎麼樣?」
兩人都是今年下場的。
劉三笑道:「雖然不如你,但是總體還是不錯的。」
再加上在考之前,劉大狠抓了他大半年的功課,這次成績出來,掛在地榜中間。
算是沒多丟臉,劉泊最近看他都順眼多了。
兩人一起並肩往前走著,寧桃一抬頭,瞧見劉大站在路口。
看到劉三朝他招了招手。
劉三抓著寧桃道:「桃子,我真想跟你一道去京都,不如這段時間咱們一起學習吧。」
寧桃點頭。
他平時都和馬富貴他們一起,現在多一個少一個也沒關係。
劉三開心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
和劉三揮手告別,寧桃邊走邊思索著今日先生講的問題,腳步不由的就慢了許多。
眼看著就快天黑了,結果從旁邊竄出一個身影,嚇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到路邊的樹坑裡。
劉大忙伸手抓住他,「沒事吧,嚇著你了。」
寧桃吐了口氣,穩了穩神道:「劉師兄這麼晚了怎麼在這兒?」
劉大苦笑道:「我想找你問個事。」
寧桃以為他想問去長天書院的事,準備把自己從劉泊那兒聽到的全給抖出來。
豈知,劉大扭捏了一會道:「咱們去旁邊坐下來聊吧。」
黑燈瞎火!
兩個男生有啥好聊的。
寧桃忍著要炸的頭皮,跟他一起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興許怕再嚇著人,劉大從懷裡摸了個火摺子劃拉開。
小小的火苗,在這詭異的黑暗中微微跳動。
寧桃打了個哆嗦,這特麼更像鬼火了。
晃著劉大最近瘦得骨頭突出的臉,說不出來的恐怖、幽怨。
寧桃穩了穩神,儘量把目光挪開,在心裡默念了兩遍《大悲咒》,這才道:「師兄找我有什麼事?」
白天那麼多時間,非要挑這個時候。
「徐澤跟你關係很好是嗎?」
寧桃:「……」
劉大彎了彎嘴角,可比哭還難看,寧桃心裡咯噔一下,道:「是蠻好,認識好幾年了。」
最初是因為大家一起在船上挺無聊的,在一群整天知乎者也的官家子弟中,就他和徐澤兩個大白話,於是便不由的抱在了一起。
後來他們一家出京,兩人還是有書信來往的,再加上寧香與徐潔兩個一見如故,所以,他和徐澤兩個弟弟之間的關係就更好了。
「師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聽說了他的一些事跡,據說他現在又立了功,在一群少年武將中算是佼佼者了,現在大小是個五品武將了是嗎?」
寧桃點頭,他是聽家裡人提了這麼一嘴。
可還是一頭露水。
劉大和徐澤應該沒什麼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