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罵黃櫻這事,不止傳到了皇帝耳里,還傳到了皇后那裡。
坐在茶房繡花的史青凝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冰月道:「寧先生這樣不會闖禍吧。」
史青凝道:「應該不會,他還是有分寸的。」
要不是因為黃櫻是他老闆的閨女,估計他早就伸手過去了,哪能讓她去寫課業呀。
寧桃的資料皇帝和太子那兒都有。
史青凝就隨手翻了翻,他敲范二手的那事她記得特別清楚。
後來永安書局這事,更在京里鬧得沸沸揚揚。
平時那麼溫和的人,遇到事時卻半點都不退讓,她覺得,皇帝能讓他給小皇孫當先生,大概也是因為看中他這一點。
什麼事情能忍,什麼事情不能忍。
所以,黃櫻覺得王氏欺負寧桃,要給寧桃報仇,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指不定,王氏那些心思,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得到他。
寧桃下課後,又根據黃櫻的情況給她留了幾道題。
黃櫻眼睛都要腫了。
回頭找到他爹,可憐巴巴道:「父皇,我不想跟著他學了。」
本來吧,她還是師姐,是長輩,現在跟他學習,不止降輩份,他還把她當學生一樣訓,在三個侄子面前太沒面子了。
皇帝哈哈一笑,抬頭跟惠公公對視一秒,隨後繼續批摺子,「那怎麼行,可是你哭著求著要去給他當學生的,這才上了兩次課,你就受不了了,朕可是聽說了,寧二毛的課非常有意思。」
那日惠公公去送帖子時,他正跟講一個什麼摩擦起電的小實驗。
惠公公聽了一會,雖然沒聽太懂,但是回來拿著手在頭髮上衣服上蹭了好一會,而後去抓雞毛彈子的時候,雞毛立馬就飛了起來。
還說什麼,寧二毛說了,如果有可能或者有大型的東西,其實是真的能發出電的,並且存儲起來,那電用起來家裡就跟白日一樣。
當然這目前也只是一個設想。
所以,這就需要很多人一起來研究。
科舉改革那是必須的,甚至全民掃盲那也是必須的。
有許多人,興許他這一方面不行,但是另一方面肯定有奇思妙想。
惠公公當時回來轉給皇帝。
皇帝聽得也是若有所思。
這年頭的許多東西,師父帶徒弟,甚至家族傳承連女兒都避著,更別說外姓人了。
他倒好,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教給別人。
黃櫻見親爹都不站她這一邊,氣恨恨道:「反正下次他上課我就不去了。」
皇帝道:「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那你把這你截了寧家的帖子這事去你母后那兒交待清楚,再有,因為你這事讓寧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是不是得表示點什麼?」
黃櫻又不傻,哪裡不知道這個。
可讓她獨自去皇后那兒,心裡又有點害怕,拉著皇帝的袖子道:「要不您帶我去吧。」
皇帝呵呵兩聲,「朕還忙著呢!」
「我猜今日寧二毛是不是想揍你。」
黃櫻您啥都知道,還問啥問……
王氏沒能去參加宮宴。
平時與她交好的幾位夫人太太,特意過來安慰她。
王氏想裝病推都推不掉,只能硬著頭皮把人給請了進來。
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家裡插插花,澆澆水,簡直把范四拎出來鞭屍都無法緩解她心裡的痛。
這樣迎來送往了好幾波人。
王氏氣得差點心梗,午飯連看都沒看一眼。
寧林回來時,她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心頭有氣,半點好臉色都沒給他。
寧林知道因為自己的事家裡被連累,跟個鵪鶉似的,也不敢多言,只道:「我讓二毛去打聽了,應該一會就有消息,您別太難過,二毛這次宮宴是在集英殿,參加集英宴的人都是六部長官這類的人,就能看出來,聖上並沒有惱了咱們家。」
寧林不說還好,一說王氏的火氣嗖嗖的往上竄。
「惱咱們家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寧桃中了狀元,風光的是誰呀?
一個不相干的乾爹在那兒出盡了風頭,連回來與她說一聲都不說。
就算是要進宮,也不告訴寧林。
如今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跟個沒事人一樣。
想到此,王氏就更氣,恨不得將寧桃給捏碎了。
寧林張了張嘴,把話給咽了回來。
嬤嬤讓他勸勸王氏吃點東西,寧林還沒開口,就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王氏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滑到了地上。
寧林臉白了白,厲聲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麼,是什麼人來了說清楚。東桂你去找二毛回來。」
小丫頭被他一吼,嚇得縮著脖子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只是說是宮裡來的……」
她是王氏在趙州時買來的。
頭一次進京,家裡哪來過宮裡人。
最近又一直傳寧林娶范四惹惱了聖上,宮裡一來人,她就慌了。
剛才跑得急,還把腳給崴了。
寧林和嬤嬤兩人把王氏給扶了起來,一家人儘量穩住去接了聖旨。
寧桃今日已經在翰林院任職了。
早上在宮裡給皇子上課,下午與陳大人他們一道整理了一下要編的資料大綱。
回來還得再仔細過一遍。
馬富貴翹著腳道:「你把自己搞得這麼忙是為什麼呀?是不是因為一個人晚上孤枕難眠?」
寧桃抬眼看他,「我看是你想嫂子了吧!」
馬富貴點頭,「可不是,來的時候她肚子裡有孩子沒辦法陪同,估計現在回去,孩子都會喊爹了。」
寧桃:「……」
你想太多了,你來的時候你媳婦才懷孕兩個月。
所以,就算是你在這裡待兩年,回去孩子還不定會喊爹。
兩人正說著,就見東桂滿頭大汗的跑來了,一進門就道:「二公子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寧桃道:「來人了你們接旨就成了,喊我做什麼。」
還是說來他這邊炫耀的。
東桂一噎,顫聲道:「大公子讓奴才來的,怕是怕是聖上不會是叫人來抄家的吧。」
寧桃也嚇了一跳。
不過轉念一想,惠公公怕他擔心已經差徒弟來送過信了。
皇上讓黃櫻自個兒去皇后那兒說清楚,為了彌補寧家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不管是皇后還是皇上肯定會差人賞點東西,讓寧家人壓壓驚的。
再找個理由,說什麼送信的小太監把信給丟了,這事一般就這麼結了。
怎麼突然就來抄家了?
東桂當時被寧林一吩咐,為免碰到宮裡的人,他從後門走的。
一路狂奔來報信。
所以,至於是誰來了,甚至來幹嘛東桂是什麼也不知道。
寧桃算是明白了。
宮裡人才來,他們一家人根本沒見著,寧林和王氏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寧桃聽得有些好笑道:「行了,你快回去吧,應該沒什麼事。」
東桂道:「您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去了,我最近比較忙。」
翰林院今年進來的進士,回鄉的回鄉了,沒來上班的還沒去,如今這些老人在數術方面水平還不及小皇孫。
指望他們能幹嘛?
所以,寧桃跟陳大人商量了一上,把今年已經通過考試的翰林們可以通知來上班了。
趙子行、牛子淵他們幾個數術都非常不錯。
起碼是寧桃一手帶起來的,由他們幾個幫忙,寧桃感覺這書還能編得快一些。
是以,馬富貴聽說明日要讓他們去衙里報導,一時還有點小激動。
激動過後,聽說寧桃點了趙子行和牛子淵兩人幫忙並沒有選他,立馬就不開心了,在東桂來之前各種擠兌寧桃。
東桂一時有點傻眼。
吭吭嘰嘰又不敢催,在那兒磨嘰了好一會。
小武見他可憐,把人拉到外頭,把黃櫻私下扣了帖子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東桂哥,你放心回去吧,這次一準是好事兒。」
東桂聽得特別夢幻。
「你是說,二公子把五公主都給罵哭了。」
雖然他知道黃櫻以前和寧桃關係好,但是人家現在身份變了。
小武道:「所以,你別擔心,這事與四姑娘沒關係。」
得了准信,東桂一溜煙的跑了回去。
果然回到家裡,氣氛就不一樣了。
王氏滿臉喜氣地捧著一柄如意愛不釋手地左看看右看看。
嬤嬤陪在旁邊,說了滿嘴的吉祥話。
東桂不用打聽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氏瞄了他一眼,冷哼道:「瞧見沒,咱們就是全死了,人也不回來瞧一眼。」
寧林沒搭話,與王氏說了一聲,便領著東桂出門了。
王氏見寧林走了,臉上的笑容立馬斂了起來,「瞧把他高興的。」
說來也是,范四的運氣還真好,范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旁的姑娘多多少少都受了牽連,就連原先出嫁的三姑娘,也被婆家找藉口送到了莊子上。
就算是他們家那位風光一時的大姑奶奶,也被警告了,成日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結果就範四獨好。
寧林還當寶一樣。
剛才瞧見皇后送來的如意,還想著能不能給他當聘禮。
王氏一口就給回絕了。
他還要留著給寧棋娶媳婦呢。
皇后這邊東西一送,王氏早上被那幾位夫人太太氣得吃不下飯。
如今,差人一個個去給她們報喜了。
自己則在家裡大吃特吃了起來。
不管帖子的事情到底如何,宮裡頭已經傳下話了,是因為送帖子的小太監辦事不利,已經受到了處罰。
王氏一顆心也算放進了肚子。
寧家這事解決了。
寧林歡歡喜喜的準備著娶媳婦。
寧桃則在翰林院忙碌了起來,還時不時被張大人喊去幫個忙,一晃就到了八月二十。
梁家怕寧桃忘了時間,那日在集英殿還特意當著眾人的面提了一句。
當時張大人隨口便道:「那挺好,梁大人的宴咱們定要參加的,每年都有新鮮玩意兒。」
他一開口,楊大人、陳大人、孫大人幾個立馬表示自己也要想去。
結果這下子倒好,除了六部的大佬們,就連勛貴家的也打算去湊個熱鬧。
小皇孫也聽說過梁家在歸園每年辦宴席的事兒,便道:「皇祖父,要不敏兒帶著弟弟們也去瞧瞧吧。」
皇帝當時就答應了。
梁大人哪能想到,隨口一句招了這麼多人。
還招來了皇孫,一時間激動的有些語無論次。
今日寧桃才起來,就見小武捧著一身新衣裳進來了。
笑道:「這是小殿下差人送來的,說是怕您沒準備衣裳,就給您送了兩身,奴才瞧著這身衣裳顏色與您平時喜歡的差不離,就給拿了過來。」
寧桃一瞧。
好麼,這料子一出現就扎人的眼。
再一看,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安置的妥妥噹噹。
唯一讓他覺得彆扭的是,這襪筒上繡了一朵半紅不熟的桃子,下頭兩片小葉子,看起來挺娘氣。
小武見他盯著襪子,以為襪子裡面的邊沒縫好,湊過一瞧,咦了一聲:「這不就是史姑娘前些日子一直繡的嗎?」
寧桃:「……」
「真的,當時奴才還覺得她針線蠻好。」
起碼比在東臨府時那是好了十萬八千里,細細的針線,勾出一顆小桃子,看起來特別的別致可愛,將單調的襪筒給增加了一抹春色。
讓人心生歡喜!
不過那襪子實在有些大,他想著大概可能是送給史家幾位公子的吧。
誰知道,居然是給寧桃做的。
主僕兩人對視了好一會。
寧桃拿著襪子,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他穿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關於某些東西還是很了解的。
小武被他一看,立馬意識到了什麼,糾結道:「要不,奴才重新給您拿一雙。」
寧桃想了想道:「不用了,穿上吧。」
不就是一雙襪子麼,旁人又不知道你娘還是不娘。
不過史青凝的手藝貌似真是進步了不少。
他印象中,史三和史四兩人經常掛著的荷包丑不拉嘰的,還被人笑話過。
結果,兩人不但不惱,反而很開心道:「妹妹做的。」
史家兄弟都很喜歡這個妹妹。
史太太還活著的時候……
寧桃感覺自己腦袋很容易偏離主題,收拾好後,看著時間還早,就領著小武與馬富貴他們一道去外頭吃早茶去了。
早茶店的掌柜是原先一品樓的二掌柜提拔起來的。
對寧桃的習慣特別的了解,見他今日到店裡來吃早茶,立馬將人給迎了到了二樓。
掌柜一邊給寧桃倒茶,一邊道:「東家,近日新出了一款紅糖點心,要不您先嘗嘗。」
寧桃這才想起上個月一品樓的掌柜跟他說的白糖連連漲價的,便道:「可是白糖現在價格太高了?」
掌柜點頭,「東家想好法子了嗎?」
「想是想好了,只是今年怕是用不上。」
他給二狗去了信。
大牛趁著石頭他們去送貨,順便去看看了甘蔗產地。
由於路途太遠,一時半會消息還沒傳回來,他估摸著要是真把這事定下來能產出糖來,起碼得大半年。
他手上雖然有方子,但是這方子管不管用還得另說。
最近馬富貴和齊望兩人專門在翰林院幫他翻書,也沒翻出更好的來。
不曾想,掌柜想出了紅糖點心這個法子。
東西拿上來,寧桃先嘗了一口。
外頭是用糯米做的,裡頭則是葡萄乾或者乾果配紅糖。
紅糖已經化成了水,有種爆漿的感覺!
齊望一連吃了三個,一伸手裡面沒了,不好意思地又縮了回來。
寧桃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指不定會賣得更好。」
茶樓的點心他吃了不少,也看過單子,居然沒有蛋糕。
也沒有雪媚娘。
寧桃順嘴一說,掌柜立馬找來了紙筆,還叫來兩個點心師傅,讓他們細細聽著,爭取今日就把東西做出來。
寧桃都有點傻眼。
這是看老闆來了,態度變積極了?
還是幾個意思?
不過他都說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脫,只得把自己還著的步驟給說了一遍。
掌柜記完筆記,又讓他給過目了一遍,「您瞧著沒問題吧。」
寧桃好笑道:「這我可說不準,我平時也不怎麼做飯,這只是以前看過的一個方子,自己也沒實驗過,你讓人用這裡面的東西做就成,成不成功我也說不準。」
「不成功就多換個法子多試驗幾次。」
掌柜瞭然,「那今日讓廚房做好了,給您送過去,或者您在這兒等著咱們,給他們指點指點。」
寧桃道:「今日不成,我得去歸園。」
掌柜一拍腦門道:「想起來了,都怪小人一激動把什麼都給忘了。」
「梁家今日還從咱們這兒定了點心,要不送點心的時候,給您送過去一些。」
寧桃:「……」
你這店的生意是已經快黃了還是咋?
怎麼這麼著急?
寧桃一直覺得牛子淵是急性子。
他跟牛子淵在一起急了,心裡有事必須馬上做好,不然吃不好睡不著總惦記著。
結果,早飯還沒吃完,掌柜已然端上來一盤雪媚娘。
是按寧桃教的法子做的,糯米粉和玉米澱粉配的皮,裡面切了水果,還裝了奶油。
奶油就是用雞蛋清、牛奶、糖、油打出來的。
寧桃咬了一口,還真有點兒感覺,笑道:「還不錯,就是這個東西。」
掌柜總算是鬆了口氣。
寧桃道:「怎麼?最近生意不好?」
掌柜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因為前東家走了之後,店裡許久未出新品,總有人問,且最近南門那邊也開了一家,我就怕咱們的生意被人給搶了去,心裡有點沒底。」
寧桃道:「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了,天下的錢又不是咱們一家能賺完的。」
「咱們問心無愧,量力而行,有必要時還能辦個什麼廚藝大賽,看能不能吸收一些新的廚師進來,這樣子咱們的花樣就能更多了。」
掌柜聽得一愣一愣的。
寧桃見他盯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臉。
掌柜笑道:「您說的對。」
再好吃的東西,也有人覺得難以下咽。
所以,許多東西不能強求,但也要必須努力。
掌柜走後,齊望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寧桃。
看得寧桃都有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
齊望摸著下巴道:「偶像,我覺得你說得話好像都挺有道理。」
寧桃微微笑,「那是自然,否則我怎麼是你偶像?」
想他當年最絕望時,就是靠著這些毒雞湯挺過來的,能不會說嗎?
簡直張口就來。
吃完飯幾人一道去了書局。
碰巧又看到安宇和伯辰了。
寧桃自打上次聽說他痰迷心竅之後,兩人還沒正式見過面。
興許是受得打擊有點大,安宇在殿試的成績跟會試差不多,庶吉士倒是考上了,不過目前還沒去翰林院報導。
雙方一對眼。
馬富貴嗨了一聲,「還真是蠻巧。」
寧桃正要上前與對方打個著呼,就見安宇領著伯辰從裡頭出來了,走到寧桃跟前道:「你借我的那兩本書,待我看完了便還給你。」
寧桃道:「不著急,你慢慢看。」
「嗯!」
說完,安宇帶著伯辰走了。
寧桃:「……」
齊望咧咧嘴,「這位安公子蠻奇怪的呀。」
說話做事,都跟別人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馬富貴道:「俗話說這叫欠揍!」
寧桃拿著掌柜給他找的書在書局的閱覽區看了一會,到了巳時一刻,小皇孫來接他的馬車就到了。
寧桃讓馬富貴幫他書先帶回去,領著小武跟小皇孫一道去了歸園。
小車才發現,小皇孫把自家的兩個弟弟也一併給帶來了,三人齊齊喊了一聲先生。
小皇孫一雙眼睛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
寧桃挺了挺胸道:「多謝殿下送的衣裳。」
「先生覺得好看嗎?」
三皇孫問完,抿嘴直樂。
寧桃道:「好看。」
三人相視一笑,倒把寧桃給笑得不好意思了。
小皇孫咳了兩聲,兩個弟弟立馬正襟危坐。
為了緩解尷尬,寧桃想了想道:「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三人立馬點頭,巴巴地看著他,結果就聽寧桃道:「我出道數術題,你們從中找相應的關係,誰答錯了,便回頭多做一道題,如此重複……」
他話沒說完,就見三隻已經垂下了頭,尤其是年紀最小的三皇孫,可憐巴巴道:「先生也開始變得無趣起來了。」
寧桃被他們一鄙視,也覺得自己在休息時間還出題,實在有點過了。
想了想道:「要不,就玩猜燈謎的遊戲吧!」
在車裡總不能玩投壺、射箭之類的。
二皇孫弱弱道:「先生,咱們來掰手腕吧!」
寧桃:「……」
「咱們三人掰你一人,在這中間咱們又可以搶答燈謎,若是咱們出的題你答不出來,那咱們就加只手……」
要是寧桃出的他們答不出來,就少只手。
寧桃道:「有意思,來吧!」
說完擼了擼袖子,因為掰手腕須得往下面蹲著身子,把手肘放到桌面上,寧桃坐得太高不太舒服,索性就直接蹲了下去,把袍子一拉開,露出了一條大長腿。
三皇孫快速往他的小腿上一掃,立馬樂道:「大哥、二哥,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