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醫生都感到心疼無比。

  如今,初夏已經昏迷了四五天,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突然,初夏的手指在床單上輕輕動了動,這微小的動作像是一束光,瞬間照亮了齊淼心中的黑暗。

  他驚喜交加,大聲呼喊:「初夏,初夏,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初夏,生怕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初夏緩緩睜開眼,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但當她看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厲聲質問齊淼:「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

  她的眼睛掃過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連個孩子的用品都沒有。

  也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齊淼臉色一沉,即使他早已做好和初夏交代的準備,在聽到初夏的質問時,仍然有些驚慌失措:「初夏,孩子出生後身體太虛弱,哭了幾聲,就……就……」

  他無法說出口,但初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初夏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初夏掙扎著想要下床,卻被齊淼用身體擋住:「你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但初夏卻根本聽不進去,她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齊淼一定是在騙她!

  孩子在她肚子裡時,經常用小腳丫踹她。

  她不信,她不信那麼活潑的孩子,她不信她十月懷胎的孩子,竟只在這世間存活了幾秒……

  她推開齊淼,怒視著他,聲音顫抖地問:「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帶走了?你們把我拐到這裡來,是不是就是為了要這個孩子?」

  她的情緒幾近崩潰,她快要瘋了。

  她滿心滿眼就只有這個孩子,現在告訴她,孩子沒了,她怎麼接受得了!

  如若不是為了孩子的安全,她絕不會甘願被齊淼軟禁起來,她一定會奮力逃出去,哪怕代價是,死。

  可是因為有孩子,所以她不敢。

  為了孩子忍氣吞聲這麼久,到最後她連一眼都沒有見過她……

  齊淼心疼地看著初夏:「沒有人想要傷害你的孩子,你孕早期有流產跡象,孩子沒了也很正常,你不要再多想了!」

  初夏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她抓住齊淼的手,胡亂猜測著各種可能性:「是不是沈炎為了和楚涵結婚,把我當成了絆腳石?所以他才要除掉我?還是楚涵看不慣我?怕我搶了沈家兒媳的位置!不,我不會,我一定會帶著我的孩子離他們遠遠的!你告訴他們,如果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啊!不要對我的孩子下手!」

  初夏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她猜測著各種可能,都不願意去相信她的孩子已經沒了……

  初夏如同被心魔控制,她瘋狂地衝出房間,直奔院子中央。她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淚水與陽光交織,聲嘶力竭地大喊:「寶寶,寶寶,你在哪裡!媽媽在這裡!你快哭一聲,讓媽媽知道你在哪裡!」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裡迴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齊淼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手下將她輕輕捆綁回房間。

  害怕影響到初夏的情緒,他轉身去了監控室,看著初夏痛苦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初夏被帶回房間後,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她頭髮凌亂,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能抱著枕頭,將它幻想成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輕輕拍打著它的身體,裝作在哄孩子睡覺,嘴裡喃喃自語:「寶寶乖,寶寶乖。」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

  齊淼有些懷念以前的初夏了。

  初夏被綁來的初期,也曾嘗試過逃跑。

  但每當她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就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她害怕自己的行動會傷害到孩子,所以只能選擇安靜地等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初夏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她每天都會乖乖地吃完下人送來的飯食,然後坐在院子的鞦韆上曬太陽。

  她望著天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和對孩子的思念。

  在這期間,她還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她要了一台縫紉機和各種布料紙張,因為她想為自己的孩子設計一些與眾不同的衣服。

  被軟禁的日子很無聊,她能找些事情來做,齊淼很高興,也就沒有拒絕。

  初夏得到了這些材料後,仿佛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

  她整天沉浸在為孩子設計衣服的世界裡,從嬰兒的貼身內衣到一歲時的外套、褲子、裙子,她都一一精心設計。

  她的每一件作品都充滿了母愛和期待,仿佛每一針每一線都在訴說著她對孩子無盡的疼愛。

  在短短的時間裡,初夏就為孩子設計出了足足一千多件衣服。

  這些衣服色彩斑斕、款式各異,每一件都凝聚了她的心血和母愛。

  她將這些衣服整齊地疊放在床邊,每天都會拿出來看一看、摸一摸,期待著孩子的降生。

  「動手吧。」齊淼最終下了決心,與其讓初夏在無盡的痛苦和瘋狂中掙扎,不如讓她忘記所有的過往,重新開始。

  初夏被幾名手下緊緊地按住,她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仍無法阻擋那冰冷的針尖緩緩扎進她的皮膚。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針尖刺破皮膚的疼痛,在初夏的感知中變得異常清晰,她感到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模糊,那些曾經的歡笑、淚水、期待和絕望,都如同流沙般從她的記憶中悄然流逝。

  當一切歸於平靜,初夏已經不再是那個瘋狂的、滿懷期待的母親。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只記得自己叫初夏,是一個早九晚五的打工人,其他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就連眼前審視著她的奇怪男人,她也不知道是誰。

  她害怕的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她的心理生理上,都對這個男人有明顯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