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淼微笑著向她靠近,用他自以為的自信而又親切的姿態輕聲解釋:「你發了一次燒,怎麼了,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記得了?」
初夏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發現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對於齊淼這個陌生人,初夏感到莫名的不安。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似乎並非如他表面所展現的那般無害。
她微微皺眉,試圖從齊淼的眼神中尋找答案,但那裡只有一片深邃和難以捉摸,她狐疑的看著他:「我為什麼不記得你?」
「不記得我?」
齊淼見初夏不信任自己,便又解釋道:「其實,我是你的老闆。我注意到你對設計有著獨特的見解和天賦,所以我決定親自來指導你,幫助你成為一名偉大的設計師。」
初夏聽後有些驚訝,她記得她入職的是個小公司啊,難道齊淼是個幕後大老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個機會,能夠得到一位老闆的親自指導。
她現在仍然不確定這個男人是否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自己,而自己又能否信任他。
齊淼輕輕拍了拍手,優雅的像是一名指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一位傭人迅速應聲而至,手中托著一盤五彩斑斕的衣物,緩緩展開在初夏的眼前。
他微笑著對初夏說:「這些衣服都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總不能一直穿著睡衣在這房子裡吧?」
初夏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穿著睡衣似乎確實有些不太得體。
她有些侷促地掃了一眼那些衣物,最終隨意挑選了一件,便匆匆走向洗手間去更換。
當她再次出現在齊淼的面前時,她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與自己的尺寸相得益彰。
齊淼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衣服真的很適合你,你穿起來很有氣質。」
初夏微微頷首,表示感謝,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她繳著衣服有些局促不安的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齊淼沉思了片刻,然後溫柔地看著初夏說:「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房子裡度過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讓你看一些設計作品,慢慢學習。」
初夏剛生完孩子,按照國內的習慣,應該是要坐一下月子,以免留下後遺症。
齊淼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女人就是麻煩。
還是個為別人生孩子的女人。
初夏聞言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齊淼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一個月,都在房間內看書!
不久之後,傭人又抱著一疊疊厚重的書籍走了進來。
那些書籍被整齊地擺放在初夏的房間裡,幾乎要將整個空間填滿。
這些書籍都是齊淼為她精心挑選的,似乎真的要把她培養成一名知名設計師。
「成為設計大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齊淼看著初夏說,「但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
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她一定能夠走得更遠。
於是,她認命般地開始翻閱起那些書籍來,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曾經懷揣著夢想的女孩,始終未曾停下追求的腳步。
她夜以繼日地沉浸在設計的世界裡,用無盡的熱情和毅力,雕琢著自己的夢想。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年的光陰轉瞬即逝。
初夏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不斷挑戰自我,超越極限。
她用自己的才華和努力,贏得了業界的認可,也收穫了無數的榮譽和掌聲。
初夏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辰,閃耀在各大媒體的頭條。
她成為了一名家喻戶曉的設計師,她的作品更是名揚海外。
三年的時間,初夏褪去曾經的那份青澀,變成一個成熟的設計師。
她對齊淼說想要回國,齊淼幾番猶豫,幾番阻攔都沒能留住她。
她悄咪咪買了回國的機票,匆匆在午夜上了飛機。
三年的時間,國內變化了不少。
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祭奠奶奶。
聽齊淼說,帶她去國外不久後,奶奶抑鬱而終。
當然,這都是過了很久之後,齊淼才和她說的。
她抱著一束鮮花來到奶奶的墓地,長久的坐在那裡與奶奶訴說這些年的事情。
突然間,一道略帶驚訝的嗓音在安靜的墓地中響起:「初夏?」
那是初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
初夏不禁回頭望去,只見初文彬一家三口竟然也來到了這裡,他們的出現讓初夏覺得有些可笑。
奶奶在世時,他們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關心與陪伴,如今奶奶離世,他們卻來擺出一副孝順的模樣,不知道做樣子給誰看。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開口:「怎麼?看到我你們很驚訝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我來看奶奶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初夏的言辭犀利,直戳初文彬的痛處,讓他尷尬地無言以對。
哪怕過去三年,初雪對當初的事情仍耿耿於懷。
她心中那股怨恨如同陳年的酒,越積越濃。
今天,當她再次地遇見當初消失的毫無蹤跡的初夏,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初雪注意到初夏全身名牌,便故意找茬,想要通過言語打擊她:「怎麼?當初沒能勾搭上沈炎,你就跑到國外去傍大款了?」
初夏被初雪的話搞得一頭霧水,她完全不知道沈炎是誰,還有大款,什麼大款?
齊淼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根本就不算,她也不是金絲雀。
齊淼只提供各種參賽資格,其餘的,全是靠她的努力成為知名設計師。
這其中的辛苦,只有她知道。
她冷靜地回應:「對不起,你們說的沈炎我並不認識。而我身上的這些衣物,全都是靠我自己的雙手努力工作得來的,和你們所想的完全不同。」
但初夏沒有繼續糾纏,她默默地與奶奶在心中告別,然後站起身,優雅地與他們擦肩而過,離開了這個地方。
初雪看著初夏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感到初夏仿佛變了一個人,那種從容和自信讓她感到不安。
她慌張地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媽,我怎麼感覺初夏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