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孩子確實是你的

  沈夫人微微揚起嘴角,她確實對初夏沒好感,但她絕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去針對她,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她是個無辜的女人,為何你們都要緊追不捨,不肯給她一絲安寧?」沈炎的情緒激動,近乎咆哮。

  若無人暗中算計,初夏又怎會無端消失在繁華的帝都之中呢?

  沈夫人淡然地表示:「我對於你的私事並無興趣過問,既然那個女人已經消失,那你就該將心思放在即將到來的婚禮上!」

  沈炎緩緩抬起頭,望向與他素來疏離的沈夫人,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射出難以言喻的冷漠:「我已經與初夏登記結婚,絕不可能再和楚涵步進婚姻的殿堂。

  沈夫人聽後,從包里掏出一張A4紙甩在沈炎臉上:「真是好笑,人在的時候你連承認她的身份都不敢,如今人已不在,你卻在此扮演深情男人?沈炎,你忍耐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繼承你爺爺的遺產嗎?你真的願意為了初夏而放棄這一切?」

  沈炎緊握雙拳,沉默不語,他無法抉擇。

  「好好看看!初夏肚子裡的是你的孩子,楚涵肚子裡的難道就不是了嗎?」

  今日,楚涵淚眼婆娑地拿著B超單子踏入沈家大門,嘴裡哽咽著請求沈夫人為她主持公道。

  在帝都,楚家可謂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除了沈炎,誰又敢輕易對她不敬?

  沈夫人對楚涵向來寵愛有加,自然站在了她這一邊。

  當楚涵向沈夫人透露自己已有身孕的喜訊時,沈夫人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所以,她立刻找到沈炎,催促他儘快籌備婚禮,為即將到來的新生命和楚涵的幸福未來做好安排。

  沈炎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單子後,震驚的搖頭:「這,這不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沈夫人搶過單子,指著上面的字:「腹中胎兒已六周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生關係麼?」

  沈炎啞口無言。

  他和楚涵就那一次……

  「呵,怪不得楚涵不敢來和你說,看你這反應,要是楚涵來了,你非得帶人拉著她去醫院把這孩子打掉!」

  「不然呢?」沈炎反問:「讓他做一個沒爹的孩子麼?」

  沈炎有些頭疼,他原本打算接管下爺爺剩下的遺產後,宣布和楚涵解除婚約。

  這下,又多了個麻煩。

  「我今天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是通知你一聲。」沈夫人看他油鹽不進,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自從楚涵懷孕後,她頻繁出入沈炎的別墅,常常以未來的女主人自居。為了躲避她,沈炎直接住在Aurora集團。

  一日午後,沈炎接到沈夫人的緊急電話,告知他楚涵即將生產,需要他儘快前往醫院。

  儘管內心抗拒,但出於對孩子的責任感,沈炎還是選擇了前往。

  恰巧醫生抱著剛出生的小嬰兒從手術室中走出,她紅撲撲的臉蛋上鑲嵌著黑亮的雙眼,好奇地打量著沈炎。

  醫生囑咐道:「孩子是早產,體質有些虛弱,需要細心照料。」

  沈炎的思緒飄遠,原來自己與初夏已經分別了七個月。

  初夏若是平安,孩子應該也出生了。

  是否如他們曾經憧憬的那樣,男孩像他,女孩像初夏。

  孩子的一聲啼哭打斷了沈炎的思緒,他凝視著襁褓中的小生命,驚覺孩子的眉眼間,竟有那麼一絲錯覺,孩子似乎有著與初夏相似的神韻。

  沈炎初為人父,抱著孩子的姿勢奇形怪狀,沈夫人實在看不下去,把孩子抱了過去。

  「你呀,都當爹的人了,抱個孩子都不會!」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啊!」沈父幫忙打圓場。

  「呵。」沈夫人冷笑一聲,輕輕拍打著孩子,嘴裡還不忘吐槽沈父:「當初沈炎出生,你也不會抱孩子,你爺倆都是一樣的!」

  沈父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後面不也會抱了。」

  楚涵也笑著道:「是啊,總有不會的時候,我相信沈炎會是一個好父親的。」

  顧錦赫向沈炎招了招手,沈炎隨即走出房間。

  「結果如何?」沈炎直接問道。

  「孩子確實是你的。」顧錦赫嘆了口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我親自看著驗的,不會出任何差錯。」

  剛才抱孩子時,沈炎取了她一根頭髮,交給顧錦赫拿去做DNA。

  那一夜荒唐過於離譜,他確實不相信孩子真的是他的。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涵的病房內,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為她的新生命而歡慶,與初夏格外寂靜淒涼的病房形成鮮明對比。

  她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靜靜的躺在床上。

  齊淼身穿一襲黑色西裝坐在床邊,輕輕地為她擦拭著臉頰。

  與初夏朝夕相處的七個多月,他對她的喜歡早已從最初的欣賞和好奇,轉化為深深的眷戀和依賴。

  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蹙眉,甚至是安靜時那份恬淡的氣息,都讓他心跳不已,無法自拔。

  初夏的堅強和勇敢讓他敬佩,她在孕期的種種不易,讓他更加心疼和珍惜。

  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撐起一片天。

  可初夏在得知他的想法後,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他。

  齊淼知道不能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也不願強人所難,只靜靜的陪伴在她的身側。

  這就是他要的愛情,簡單而純粹,卻又如此深刻和強烈。

  他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呵護她,陪伴她,直到永遠。

  回想起初夏生孩子那天,一整個過程充滿了驚險。

  她被痛得滿頭大汗,整個人仿佛被撕裂一般,鮮血不斷地從她的身體裡湧出,打濕了床單,也染紅了齊淼的手。

  她緊緊地抓住齊淼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迎接這個新生命,但她的身體卻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在最後一刻,她卑微的祈求著他:「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哪怕是讓我付出性命……」

  她難產的原因是在孕初期,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導致孩子的身體狀況非常虛弱。

  當孩子終於來到這個世界,大家都答應她瘦弱不堪,連哭聲都顯得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