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西南
督府書房,朱朗看著手中錦衣衛剛剛傳回的情報,臉上卻是沒有什麼驚訝之色
下方李承志則是匯報著此次錦衣衛入滇以後,探查的情況
滇省之亂其實明廷早已知曉,在隆武朝時,朝中就已經收到滇省動亂的稟報
只是滇省偏遠,閩省朝廷又自顧不暇,閩省朝廷當時甚至連作亂的到底是誰,都弄不清楚
一六四五年九月,武定土司吾必奎發動叛亂,聲言已無朱皇帝,何來沐國公,公然舉旗反叛
吾必奎一路攻城掠地,直逼昆明,滇省全省震動
黔國公府沐家據有滇省三百餘年,開門節度,閉門天使,數百年安定下來,早已是兵備廢弛
此時吾必奎驟然舉旗反叛,整個國公府卻是惶然無措,根本無力應對,只得許以重利,急召沙定洲等各方土司聚兵來救
沙定洲這些土司存於險惡山間,麾下土兵戰力仍在,各方匯聚之下吾必奎很快兵敗被殺
只是前拒狼後迎虎,一眾土司被黔國公府緊急召來,原以為吾必奎必是兵力強盛,這才讓鎮壓滇省數百年的黔國公府無力抵抗
但卻未曾想眾人聚兵以後,竟輕鬆擊敗吾必奎,這卻讓沙定洲等土司看到了黔國公府的虛弱
十二月,正當黔國公沐天波在昆明大賞有功土司之時,沙定洲卻是忽然引兵入昆明城,殺入黔國公府中
沐天波只來得及帶著滇省總兵官印及世傳鐵券逃離,而其弟沐天澤及國公府眾人俱為沙定洲俘虜
黔國公府二百五十餘庫的佛頂石,琥珀,赤金等金玉珠寶,皆被沙定洲所奪,沐家鎮守雲南數百年積聚而來的財寶,一朝喪盡
沙定洲攻入昆明,俘虜滇省巡撫吳兆元及大學士王錫袞,而後便偽以兩人名義,向隆武朝廷上奏
沙定洲聲稱沐天波擁兵反叛,欲圖自立反叛明廷,已被其領兵討滅,要求朝廷封官,令其鎮守滇省
隆武朝廷無力辨別真假,接到蓋有督撫印信的奏疏後,竟真就直接下旨,宣詔沐天波為黔國叛逆,令沙定洲代鎮滇省
只是隆武朝廷詔書剛下發不久,又有滇省逃亡士紳帶來消息,說是沙定洲趁機襲破昆明,劫掠黔國公府,沙定洲才是反叛的一方,黔國公沐天波從始至終都未曾反叛明廷
隆武朝廷無法分辨兩方真假,最後竟不了了之,直到隆武朝覆滅,隆武朝中都未弄清滇省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明廷此時面臨的處境,明面上明廷還有著西南諸省,但實際上明廷連偌大一省到底是誰在反叛都弄不清楚,更不用說從這些地方取餉徵兵了
如果一地收不得賦稅,取不得兵員,那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隆武朝看似是在以南方七八省之地在對抗清廷,但實際上卻是以閩粵桂三省之地,在對抗整個北方及江南
也無怪當時南京陷落後,一眾明廷士紳紛紛降清,清廷當時已經從國力上對明廷形成了碾壓之勢
朱朗看著手上的滇省情報,這情報記載與他記憶基本差不多,錦衣衛只探到了是沙定洲在作亂,攻殺滇省各處,卻未能探明沐天波情況,但朱朗卻是知道此人應當無事
朱朗放下手中情報,開口說道
「瞿閣老那邊如何了」
「據傳回的消息,瞿閣老已領桂省總兵鄭文雄,並一萬桂兵,從南寧開拔前往貴陽」
「按著時間估計,瞿閣老等人此時應該已入貴省之境了」
朱朗聞言也是微微點頭,瞿式耜去年十月初處置了陳邦傅以後,便領著鄭文雄返回桂省
瞿式耜在桂省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是在嚴起恆等南寧士紳的協助之下,擒斬陳邦傅一族,成功接掌陳邦傅麾下的一萬桂軍
瞿式耜整編桂軍以後,正準備率軍返回,卻是忽然收到陳子壯來信,說是監國殿下被圍廣州城
瞿式耜急切之下就要領軍趕回粵省,但沒等他整軍啟程,朝中又是來信,說是朝廷大捷,已將入粵清軍全數擊潰
瞿式耜見得朝中大事連連,原本準備拋下桂軍先行返回朝中,但此時朱朗卻以密衛情報為由,將沙定洲叛亂的消息交給李承志,令李承志以錦衣府的名義通報朝中
而朝中一番商議後,最終決定以瞿式耜為雲貴川桂四省總督,令其領一萬桂軍先入貴陽,掌握住貴省人事,封鎖雲貴邊境,待探清滇省情況後,再領軍入滇省平叛
同時朱朗還特意交代,若是桂軍欲圖入滇,必須先行稟告朝廷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那當然是因為朱朗調瞿式耜等人入貴,根本就不是為了前往滇省平叛,而是另有目的
李承志看著上方陷入沉思的殿下,卻是心情複雜,殿下手中的密衛兩月以前便已探清滇省的消息
而他執掌錦衣衛,卻是遲了整整兩個月,才探得滇省情報,這讓李承志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緊迫感
錦衣衛的職責除了護衛殿下,替殿下抓人審訊以外,最重要的便是替殿下監察天下
如今錦衣衛的情報速度竟然落後如此之多,再這樣下去,錦衣衛豈不是真就成了殿下身邊護衛打手一流的角色
在朱朗連番拿出情報,而且事後皆證實為真以後,李承志也是知道了監國殿下手中還掌握著一支極為精銳的諜哨
只是監國殿下對這支密衛極為看重,不肯泄露任何有關這支密衛的信息
連他也是從吳繼嗣口中,才得知這支密衛乃是先桂王散盡家財組建而來,只有桂王府嫡系可以接觸,除此以外,便再也探不到這支密衛的任何信息
朱朗卻是沒管下方的李承志,放下手中的情報,開口說道
「湖廣那邊的消息回來了嗎」
「已經傳回來了,這是何騰蛟給朝中的奏疏,以及錦衣衛此次入湖廣宣旨,探得的情報」
李承志將兩封奏疏呈上,又是開口說道
「此次入湖廣宣旨,使臣令何騰蛟運湖廣賦稅入朝,則託言已用為湖廣各軍軍餉,令其入朝拜見,則又言岳州方向清軍異動,聲言此時離湘將會動搖軍心,左推右辭,就是不肯入朝」
朱朗聞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冷色,朝廷使者入湘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按照錦衣衛在江南探得的消息,原本要征湖南的孔有德三王軍,如今剛剛才剛到南京,正忙著調兵重新布置浙省江南防線
一個多月前孔有德等人恐怕剛剛才出通州,湖廣方向能的清軍能有什麼異動,能夠大到讓何騰蛟無法離開湘省
湖廣對峙之勢已經一年有餘,其他時候都沒事,偏就在召他何騰蛟進京的時候,清軍就開始異動了?
李承志看著監國殿下臉上的冰冷之色,開口說道
「據錦衣衛哨探所報,何騰蛟並其麾下黃朝宣等一眾軍將占據湘省各府,分地取餉,又自以餉養軍,儼然自成一方」
「湖廣眾人坐擁大軍,卻與湘省止步不前,以臣所見,這何騰蛟恐怕已是生了擁兵自重的心思」
「東閣大學士,湖廣總督,又能節制湖廣文武,下至縣令上至巡撫,皆可一言而決」
「湖廣賦稅也是操之於手,大權在握,換做是孤,孤也不願回這小朝廷伏低做小嘛」
朱朗冷哼一聲,而下方的李承志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低頭躬身,站在下方
何騰蛟掌握著湘省大半的人事財權,麾下各方軍鎮雖是桀驁,但明面上仍是要以何騰蛟這個湖廣總督為尊,在長沙府一地,何騰蛟更是說一不二,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何騰蛟在湖廣是大學士是總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若是返回朝中,那情況可就立時不同了
粵省朝廷之中,不僅有著諸多資歷名望皆不遜色於何騰蛟的擁立閣臣,上面更是有著一個名義上的主君桂監國皇帝
何騰蛟此時一旦入朝,那立時就從掌握一方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變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閣臣,生死操之人手
朝中自隆武之時,便已屢有朝臣彈劾何騰蛟擁兵自重的事情,何騰蛟亦是心知肚明
在粵省朝廷形勢不明的情況下,何騰蛟怎麼可能願意就此入朝,聽候朝廷發落
湖廣此時形勢極為複雜,劉承胤,郝搖旗,馬進忠各方軍將在湖廣之中已然做大
何騰蛟與湖廣各方軍將皆有聯繫,何騰蛟在,湘省各方還能勉強保持表面上的平靜,一旦何騰蛟調走,湘省當真可能會一片大亂
朝廷自然可以摘了何騰蛟的官帽,但是一旦何騰蛟不在,那湘省便可能陷入大亂
無論隆武還是如今的桂監國朝廷,此時都無法找到一個可以替代何騰蛟的人選,這也是何騰蛟敢於拒不奉詔的底氣
朱朗想了一陣,一時間卻是同樣找不出處置的方法,於是便將手中的信紙放下,又是開口說道
「堵胤錫呢,此人情況如何」
「何騰蛟入湖廣後,便任堵胤錫為湖廣巡撫,兩人商定一南一北,各自聚兵恢復,湘省歸何騰蛟,鄂省則歸堵胤錫」
「堵胤錫雖是管轄鄂省,但鄂省大部幾乎盡為清軍所占,堵胤錫名為湖廣巡撫,但如今掌握的不過只有常德一府」
「堵胤錫去歲替朝廷招撫忠貞營後,便說動李赤心等人出兵攻取荊州,只是最終卻是功虧一簣」
「荊州大敗後,堵胤錫領軍退回常德,而忠貞營則是散入巴東,施州衛等川湖交界之地就食,忠貞營經此一敗元氣大傷,據說處境頗為艱難」
「此次朝廷使臣抵達常德,同樣是聲言要取鄂省賦稅,堵胤錫也是聲言無餉可運,堵胤錫帶朝廷使臣至常德庫中,所余不過白銀千兩」
「而據錦衣衛所報,堵胤錫麾下撫標便有兩千餘人,這點銀子恐怕還不足撫標營半月軍餉」
「而後錦衣衛又按殿下吩咐,同樣試探堵胤錫是否願入朝述職,堵胤錫卻是無有猶豫,立即便表示願意跟隨使臣入朝」
「錦衣衛多方試探,見這堵胤錫當真準備隨使歸朝,這才令其暫緩啟程,令其前往巴東等地,探查忠貞營如今情況」
朱朗聞言也是微微點頭,堵胤錫朱朗自是記得,也早早將其記在了自己的名冊之上
在朝廷使臣出發之前,朱朗便已經對堵胤錫的反應有所預料,之所以要再試一次,也不過是為了再次確認一下此人的立場,現在看來這堵胤錫果然還是可用的
雖然使團進入湖廣後,都要求何騰蛟堵胤錫回朝述職,但兩路使臣接到的任務卻是不同
何騰蛟若是當時答應回朝,使臣是當真會帶著何騰蛟返回朝中,而等到何騰蛟返回粵省,朝廷便會以何騰蛟為核心,逐步征討收降湖廣地區的一眾軍頭
只要何騰蛟敢孤身回來,日後何騰蛟依舊會是朝中舉足輕重的閣臣,但何騰蛟顯然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而堵胤錫卻是不同,朱朗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將堵胤錫召回朝中
堵胤錫在隆武朝時一力堅持,更是不惜親身犯險,馳入當時還是大順軍的李過營中,這才替明廷招降忠貞營
如今明廷與忠貞營唯一可靠的聯繫便是堵胤錫,朱朗針對忠貞營的計劃也全要由堵胤錫去與忠貞營交涉實現,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會將堵胤錫召回朝中
如今朝中已不是肇慶初立的時候了,隨著兩戰大勝,朱朗手中文武皆備,已是不缺人手
武臣一邊如焦璉,李明忠幾乎全是朱朗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文臣一邊上有閣臣蘇觀生,中有陳邦彥,下有思政堂一系的陳上川等基層官吏,這批人手是實打實的嫡系
再加上剛剛從閩省返回的張同敞張家玉等人,朱朗的人手如今幾乎遍布朝中上下,無論朱朗想做什麼,幾乎都能立刻找到可用的人選
朱朗已經不需要再靠前世的記憶,費盡心思去網羅所謂的後世名臣,來幫自己做事了
朱朗放下手中的湖廣情報,揉了揉眉心,開口說道
「川省呢,可有情報回來」
「川蜀險遠,途中湖廣貴州各省不是兵亂四起,便是地狹難行,傳訊亦是艱難」
「錦衣衛已往川蜀派了數波哨探,但如今仍是沒有傳回什麼有用消息」
「錦衣府入川前,曾問過朝中呂閣老等閣臣,知得先朝之時,曾以前大學士王應熊為川湖雲貴四省總督,又以樊一蘅為川陝總督,總理四川軍務,恢剿西賊」
「錦衣府哨探經貴入川後,亦是直奔播州遵義,只是到得播州之時卻是聽聞兩督已領兵往重慶而去,哨探再奔重慶,卻途中卻是發現亂兵四起,難以前行」
「川中亦是流言漫天,一時說兩督為西賊所敗,已是身死,一時又說兩督麾下總兵曾英大勝西賊,如今已進兵成都」
「川中各府縣也是流賊四起,或號義軍或號西賊又或自稱匪號,占山立寨,劫掠各地」
「各縣士紳官吏人心惶惶,惟有終日閉城自守,所傳流言亦是難辨真假」
「如今錦衣府哨探正趕往重慶,欲尋兩督蹤跡,還未見有情報傳回」
朱朗聞言,眼中也是目露思索,此時川省卻確實是一團亂麻
大西軍張獻忠,清廷豪格,明廷曾英楊展等各支朝廷舊軍,崇禎朝時便已經流竄川省的搖黃十三家,再加上川湖邊境夔東等地的大順軍餘部,還有大大小小扯起旗號便稱王的流匪亂兵,中原各方勢力,此時幾乎全都聚集在川省之中,簡直如同養蠱一般
川省如今幾乎是無日不戰,一會是明廷打西賊,一會是西賊打清廷,再過一陣搖黃各家流賊又至明軍地界劫掠糧餉,明廷與姚黃各家又戰,各方亂戰不休,幾無寧日
整個川省如今亂成一團,不要說錦衣府只是派了些哨探入川,恐怕就是川省之內的亂戰的各方,都不一定弄得清川省如今的局勢
朱朗看了一眼身側的李國用,忽然開口問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稟殿下,是二月初一,明日便是龍抬頭了」
朱朗點了點頭,略一思索,便將李國用招致身前,輕聲吩咐幾句
李國用聽得吩咐,很快也是退下,不多時便端著一個上鎖的小木箱入了房中
朱朗打開箱上的銅鎖,翻找了一下,很快便從箱中取出一張信紙
朱朗將木箱再次鎖上,這才將桌上對摺的信紙,交給下方的李承志,開口說道
「這是川省最新的情報,你將這份情報與滇省湖廣的情報放到一處,就說是錦衣府哨探所得,然後將這三份情報給內閣及軍中兩位都督送去」
李承志接過監國殿下手中的情報,下意識應是,只是待他看過手中的川省情報,臉色卻是驟然大變
「這……這」
對摺的信紙打開,紙上的內容也是顯露出來
「丁亥一月,西賊賊首張獻忠領軍駐西充,西賊叛將陰投清虜,領百餘清虜精騎,直撲西賊中軍」
「張獻忠無備,於鳳凰山為清虜單騎射殺,清虜趁勢掩殺,西賊一百二十營俱潰,兵士盡遭屠殺,傷亡不可計數」
「西賊殘部由西賊四將孫可望等人率領南逃,於佛圖關與總兵曾英大戰,曾英敗亡,西賊繼續南奔,將入貴省」
李承志捏著手中的信紙,臉上神色震驚,崇禎以來,天下流寇四起,而這些亂軍之中最終能夠據地立國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順賊李自成,另一個變成西賊張獻忠
這兩人也是朝廷一直以來的心腹大患,但現在這西賊竟然死了,
李承志看著手中的情報,臉上仍是難以置信,忍不住開口問道
「敢問殿下,這消息是從何而來」
朱朗眼中目光微閃,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輕聲開口說道
「此事乃是密衛送來,已經過密衛多方核驗,絕對無誤,你但管編入情報即可」
李承志又是掃了一遍手中的情報,臉上神色依舊是難以置信
按這份情報所說,張獻忠是一月為清軍突襲所殺,而現在卻只是二月,也就是說,幾乎是在張獻忠剛剛被殺之時,密衛就已經探得了西軍的消息,也只有這樣,密衛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將情報送回粵省
而且密衛探得的情報不止是張獻忠被殺,連張獻忠被殺的具體地點和前因後果都探得清清楚楚,殿下的那支密衛到底有多少人手,又提前埋藏了多少暗子,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李承志看著上方的監國殿下,有心向殿下要來幾名密衛,替錦衣府訓練哨探,但想及殿下平日對密衛諱莫如深的態度,又只得沉默下來
李承志如今實際掌管著錦衣衛,這個身份本就已經極為敏感,若是他此時去探究殿下手中的密衛,無論他有著什麼目的,恐怕立時就要惹來殿下猜疑
錦衣衛,東廠,西廠,不就是如此來的嗎,身為錦衣衛,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並非是好事
朱朗看著下方欲言又止的李承志,自是知道李承志想問的事情,只是朱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卻是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密衛乃是他堂堂大明監國殿下手中的精銳,哪能輕易為人所知,問就是先王嘔心瀝血所建,宮中絕密,不可窺探
朱朗直接岔話題,開口說道
「密衛乃是宮中機密,不宜顯露人前,此情報便以錦衣府的名義,報給朝中即可」
李承志聞言,也是知道殿下不願多提密衛,只得恭聲應下
朱朗看著桌前的幾份情報,也是陷入沉思
這便是西南諸省如今的情況,滇省叛亂,湖廣擁兵自重,川省一片亂戰,貴州實際上也沒好到哪裡去
貴省總兵皮熊同樣也是擁兵觀望,自成一方,只是貴省貧狹,皮熊麾下的兵員太少,這才稍顯恭順
大明如今名義上擁有西南諸省,但這四省卻沒有一個能實際控制在朝廷手中,這也是朱朗為什麼寧願放著半個浙省不要,也要選擇休戰返回的原因
相比於此時在江南與清廷展開大戰,顯然是回過頭來,收服西南諸省來的更簡單一些
朱朗想到此處,心中也是做下決定,看向下方的李承志,開口說道
「將這些情報給朝中送去,告訴內閣以及軍中幾位都督,就說孤欲親征西南,讓他們做好準備」
「還有通知蘇觀生,明日朝會讓他上奏設立軍機府,如今天下紛亂,已不是往年那般太平時節,朝廷的規矩也該改改了」
李承志聞言,臉色也是嚴肅起來,躬身行禮後,便匆匆退出房外
而隨著湖廣雲貴及張獻忠身死的情報傳至朝中,朝中果然也是一片大震,剛剛才平靜了幾日的朝中,又是泛起波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