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忽然昏暗!
噪鳴卻後無聲!
壓抑!又衝動!
蕭炎何等警覺,立馬脫跳了出去,與彭超拉開距離。
看著自己灌入他體內的三道熾熱炎勁皆被逼出體外,縈繞盤旋,聚而不散。
他不禁皺眉,有些不敢相信地搖著頭:「破鏡了?」
周招空氣變得極為壓抑。
赫然之間,他腳下大地便爆裂開來。
可在下一瞬!
飛濺揚起的石塊像是什麼東西積壓一樣,定在空中。
幸虧蕭炎躲閃得快。
原本所在之處,轟然一響!
那些石塊通通變成了碎粉飄散。
霧蒙之處,你能看見倆個巨大的人形手掌合併在一起。
蕭炎有些不敢置信地搖著頭:「怎麼可能?憑什麼你一上來就是佛印拳岡?這東西連北楚那幾個天童都沒有,究竟是誰教你的?」
螢光飛轉!
狂風大作!
有人隻身玄停在半空中,左手指天,右手立掌。
雙目垂閉,宛若廟堂真佛。
佛陀微微開眼,熾熱精光直射而出,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額蕭炎。
隨後,右手回身,向前一指。
蕭炎胸口莫名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一路朝後,硬生生地撞破數道屋牆才停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有一股子力道隱隱襲來。
他急速抽身!
身後的房屋一間接著一間被壓塌,一個個大掌手印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世間功法大有相剋之道。
岡境之下,同等修為內,劍絕劍氣總是會壓拳道一分。
蓋因甲境施拳難以攻克距離限制,秀勁施拳,雖平鋪蓋滿,卻沒有劍勁的剛烈!
可入了岡境便完全不一樣了。
岡境之後,拳術蓋因凝氣聚神,外事外物隨自身氣海靈運結力,不但破了距離之困,更是比劍術反應要快出不少。
岡境以後,以自身氣海靈運引動周遭氣海的範圍更寬,拳勁強大數倍不止,早非劍氣可比。
強如蕭炎,即便探尋到了對方攻擊方向,可以炙熱炎氣進行反擊,卻依舊被反彈回來。
彭超結印速度越來越快,蕭炎被逼得接連躲閃。
剛躲過去身後鐵拳,哪知身前氣壓集聚,團縮旋轉,竟然形成了個寶瓶形狀。
寶瓶口部吸力極大,不但將蕭炎的劍氣吸了進去,連帶自身亦是被強行吸入了內部,被那股子勁道席捲著旋轉。
蕭炎情急之下,大喝一聲。
通身變成個烈焰火人,壓出瓶內空氣,更是將整個瓶形燒毀。
哪知下一秒,頭頂莫名出現股巨力,同樣將他火身壓碎。
力道之大,壓得地面塌陷!
可始終不停,逐漸鑽入地下,眼睜睜被壓成了口深井。
井內長久無聲,亦沒了任何動靜。
直至此刻為止,彭超才長舒一口氣。
可猛然警覺,立馬加持力道。
哪知那口深井直接爆裂開來。
一股子持續旋轉的勁力衝刺著那個巨型拳形而出。
正當他苦苦支撐之際,周身原本飛舞的灰塵竟然悄然凝聚。
噗呲!
數股子旋塵尖槍從他後背穿出!
彭超愕然。
他扭頭一瞧,發現灰塵在自己身旁聚形成人,逐漸變成個彭超意想不到的人——蕭炎。
蕭炎恥笑了聲:「沒想到吧?」
彭超目睹他那囂張的嘴臉,眼神一昏,暈死了過去。
............
那時,為了向武大春報仇,他在周邊隱姓埋名四處行醫,積蓄名聲。
一整年沒有回過曾家。
夫妻二人僅有的思念,全頻那一紙書信,而且還經常斷聯。
曾柔一開始和他談得很多,總是沒完沒了的工作,事無巨細,牢騷著自己的煩惱以及無法承受的孕吐。
她說自己反應很厲害,夜晚通身發燒,老是做夢,胡言亂語。
他好奇自己特別喜歡吃辣椒,看來肚子裡懷著的是個女兒無疑。
直至某一回,孕內大出血,孩子差點兒沒保住。
曾柔頭一次哀求著問,彭超能不能回來看她一面。
她很想他!
書信斷了半年。
後續有著落之後,曾柔的語氣已經大改。
她不再和彭超談論工作,更不談論自己壞心情。
信中滿是每日看到的那些花與草,別人的好,並且一再告誡彭超,困難再大都要保持微笑。
這句話何止說得是彭超?
直至後來孩子出生,曾柔在書信中談論最多的變成了孩子,自己之事兒總是在隱瞞。
即便彭超主動去問,她都反覆說一切都好,好得不能再好。
現在唯一心念的就孩子能健康成長,支撐起這個家,等著他回來。
曾柔鼓勵他一定要堅持!既然決定做了那就不要怕!
生死有命!她和孩子雖不能給予幫助,亦絕不會拖他後腿。
再到後來,大仇得報。
曾柔聽後興奮得不得了,她在信上說自己和孩子已經等不及見他了,掰著指頭數日子。
曾柔還特意提醒彭超早點兒向紅燭求婚,曾家一切準備就緒,酒席都定好了。
可是...孫和的事兒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紅燭自此與他分道揚鑣。
彭超怎麼都開不了口可是還得卻開口,所以借著彭超D的口吻陳述,問曾柔可不可以再等他半年,讓他把武大春那些暗影刺客引走。
他能理解曾柔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
所以這封信回復得很慢,內容卻很簡單;
「去吧!按你的決定去吧!我支持你!」
可「支持」二字沒有換來彭超的感恩,卻讓他一再辜負曾柔對自己的信任!
一介女流卻要獨自應對那麼多的事兒。
盲信於他,卻被他反覆誆騙!
「回家」二字,成了一句戲言!
身為一個丈夫,對愛自己的妻子,最為惡毒的戲言!
彭超自昏迷中清醒,雙眼含淚,呢喃自語: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是個男人!」
誰知此話立即換來了回應。
「你老婆被人殘害,你卻只顧著在外頭搞女人。你當然不是個男人!呀,我突然想起來,害死你老婆的就在自己身前是吧?可你現下還有什麼能力報仇嘛?所以說你根本不配當個男人!」
蕭炎在其身前戲謔大笑。
彭超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像是被掛肉一般吊在廣場正中央那個擎天柱上。
通身是血!
最主要的,手筋腳筋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