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鮮血,被吳子風從手臂上割了出去。
鮮血頃刻化霧,瀰漫於塵埃之中。
塵霧變紅,漫天具紅!
同時散發出腥臭,讓人作嘔。
蕭炎提劍猛刺吳子風,奈何對方頃刻隱沒,瞬間沒了身影。
霧氣內開始顯露出數個人形來,轉眼又散。
隨後便是嬉笑聲!怒罵聲!
野獸嚎叫之聲!鬼魂哭怯之聲!
聲聲入耳,你聽得真切,卻怎麼都探尋不到來源。
突然!
霧中血影頻出,在砍中廣場奔跑的瘋子後再次消散。
陸陸續續有人倒地。
「娘啊!有鬼!」
「爹,孩兒害怕!我要回村子中去!」
黑影人連續射出數股光劍,招招命中血影,卻像是打進了空氣般,依舊阻礙不了對方偷襲砍人。
「這他媽怎麼防?」他驚叫道。
這時,霧氣中又有三個血影蹦出,開始和場內的瘋子劍秀對拼起來。
劍術雖不強勁,無傷才是大忌!
那個瘋女人正在對拼間隙,後背莫名被人一劍穿胸,吐血後暈死在地上。
「五妹!」黑影人大叫飛起,又是數十股子光劍。
血影卻再次消失不見。
另一頭,同樣有血影在騷擾著蕭炎。
劍客卻在避過之後,猛衝入一片空白內和空氣對拼起來。
乒桌球乓!金石交接!
正在焦灼之際!
一粒火苗迅猛飛至,擦著蕭炎肩膀而過,似乎射中了什麼。
隨後便是某個陌生男人的暴喝!
火苗瞬間炸開,火光沖天而起。
無數炙熱氣浪席捲天地,轉眼間便把瀰漫於空的血霧燒了個乾淨。
空氣再次清朗!
圍困之人亦是明快不少。
唯獨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盯著胸口被刺中的劍洞,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蕭炎眼神格外陰寒:「師叔,你也有今天!」
吳子風再次運結氣勁,「塵蛇」重新凝結!
哪知半途之中,轟然倒塌。
另一柄劍直插其咽喉而過,徹底讓他斷了氣脈。
塵劍倉皇后瞧。
他發現有個長須老者站在身後興奮地盯著自己,呼吸急促。
「師兄!天亦有報!我說的!」
火劍周冥天扣住對方頭顱,一把便將腦袋從身上擰拽了下來。
他抓著待執教的頭,對依舊在廣場上拼殺的弟子喊道:
「吳子風已死,整座劍門山,現如今我周冥天說了算!」
所有人齊齊看向這裡,僅剩的信念剎那崩塌。
之後慢慢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僅遵掌教法指!」
周冥天猖狂大笑著:「我終於站到這裡了,劍門山這下是我的了!」
噗呲!
長劍穿心而過。
空氣瞬間凝滯!
場內所有人驚懼地看向這邊,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巴。
又是聲暴喝!
空中陡然環繞出條火龍開始扭身對著那位斷臂劍客狂咬。
劍客招式沉穩不漏,雖被氣勢頂得節節後退,卻沒有受傷。
咻咻咻!
三條光束齊齊射過,刺穿火龍尖甲。
火龍身影開始消散,露出內部人形。
周冥天盯著自己胸口那個劍洞,不可置信地看向徒兒:「蕭炎你幹嘛?我可是你師傅!」
蕭炎冷笑道:
「師傅?好個師傅!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何曾真正教導過我?若不是這幾年在陳家祖廟內修練古劍,我還真沒發現,原來你從始至終教給我的都是錯的!」
周冥天語塞。
劍客咬牙切齒:「你在窺竊我的天分為你自己升境作準備,又在傳我的心法中作手腳,擔心我日後修為超過了你!師傅啊,師傅!你可真是一個好師傅!」
周冥天遲疑了會兒,語氣放緩道:
「以往雖是為師的錯!但是你也不想想,現如今火門內就剩你我二人。我既然是門主,絕對再不會對你藏私,劍門內所有補藥秘籍只要你想要,隨便拿!」
「隨便我?」蕭炎戲謔笑道:「我若是當了門主,哪還用你去施捨?」
「孽徒!你要欺師滅祖不成?」周冥天憤怒狂叫而起。
長劍揮舞,數股火浪射出。
「義父,助我!」蕭炎喊道。
黑影人連射數十股光劍,穿過火浪後接連射在周冥天身上。
劍門功法互相生克!
這是常理。
就如塵劍克光劍,火劍克塵劍一般,光劍功法亦是天然克著火劍。
周冥天氣急敗壞,全身上下開始被火焰燃燒。
緊接著整個身軀越膨越大,火身竟然高過穹屋。
燃火巨人仰天嘶吼!
無數火彈從身上噴射而出,密密麻麻,無差別攻擊周邊。
運氣倒霉者,只要被火彈沾染上一點兒,瞬間被焚盡全身,歇斯底里,死狀甚是難看。
陳圖富為了救自己的村民,連續從身上射出光劍擊落空中橫飛而至的火彈。
哪還有什麼經歷對付周冥天?
周冥天此時宛若火神,烹殺無情,威嚴不可侵犯!
四處狂走,更是將身下眾生當作螻蟻隨意踩踏。
只是下一刻,卻再次停了下來。
場內所有人全都望著天驚叫著說不出話來。
廣場中央此時站著的可不止一尊火像,而是倆尊。
後面那尊身周焰火明顯更旺,用把炙熱炎劍穿透前面那尊火像的心窩。
燒塌!燒爛!
「你……」
周冥天直到死都沒能喊出第二個字來。
他記得十幾年前,當自己從蕭家堡內把某人帶出來的時候。
那個垂死的族長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過慧亦妖!過慧亦妖.....」
夜晚!
新任大掌教重新召開了上任典禮。
劍門山自此成立光劍門,陳國富榮登門主之位。
當那群傻子抱著新發的衣裳歡笑退下後,蕭炎拍著陳國富的肩膀很是自豪地說:
「義父!以後這劍門山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只要你一切聽我的話,保准能讓族人在這裡吃喝不愁,再也不用過那苦日子了!」
光劍門主握著手裡的銀票叫得那叫一個歡騰!
這時,有個人被帶了上來。
見到蕭炎立馬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小得見過門主!」
蕭炎言語恬淡,不怒自威:
「王師兄!咱們既然同輩就不必這麼客氣了。你只要日後跟著我,我敢保證,絕對比你那個吝嗇師傅要給你得多!」
王冕連忙叩謝。
「魏柏和幕冰這倆個傢伙到底去哪兒了?」
「前些日子,江家那個富家公子給咱門內投了一大筆銀子。說是山下有人竟敢搶他江家肺力咳的生意,想請高人下去助陣,幫忙剷除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哦?」蕭炎驚奇:「誰這麼大膽?」
「不知道啊!聽說是從北楚那邊過來的,叫什麼彭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