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D剛舉起假相卡,想要催動法決。
哪知手上一滑,全部的卡牌一轉眼出現在了張天凡的手中。
張天凡眼光琉璃,將卡牌隨意扔到了地上。
他指尖一抖,不管是彭超D還是旺財和大鳥,全都像個雞毛撣子般在空中被抖來抖去。
不出所料,他們三個身上的東西全部甩掉了下來。
不管是彭超D揣在懷裡的胭脂、眉刀、以及某位女子的內衫。
還是旺財項圈後面的那根磨牙骨,或者是大鳥偷偷揪下後藏於翅下的大黑狗身上的毛髮。
全都一籠統掉到了地上。
彭超D嘗嘗廝混在妓司之內,罵人的功夫練得倒是頂級,按他的話講叫「地獄尚有十九層!」
可即便已經慰問到了對方多少遍祖宗,又怎會奈何住一個不屑去聽的人?
張天凡來到大鳥身旁,眉毛微皺:
「到底會在哪裡?」
片刻思慮後立馬通明起來。
右手在大鳥腹部頻畫,符意凸顯。
大鳥頓時翻起白眼,徹底暈厥。
而其周身藍光霎出,大盛之後轉為微弱,到最後竟然凝結成了一個小瓶子。
張天凡微微一笑:
「果真是我剛才想得太簡單了!」
說完,身形一隱,剎那出現在了已經凍結成冰人的彭超身旁。
他俯身摘下一株玉勁蓮,盯著上面的碧玉花瓣微微出神。
「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朵花嗎?」
「我曾經信誓旦旦地答應過你一定會替你來取。可直到你最後嫁了人,都沒有得到它。」
「這回....我不會再食言了....」
彭超D像個臘腸一樣被吊在空中:
「狗日的王八蛋!東西你也拿到了,還不放我們下來?我家老頭與你無冤無仇,你好心救他一命吧!我們五個日後絕對會跪報你的恩情的!」
張天凡閉了下眼,隨後一把便將冰人推到了弱水之中。
「天殺的!你幹什麼?」
「此人功法實乃出奇,身上又肩負大氣運,我身為東晉掌禮司鑒官又怎會任由他提助北楚運道?當然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去你娘的什麼官,老子殺了你!」
張天凡抬眼看了下大鳥,有些不忍地說道:
「趕緊逃吧!青鸞已死,這天穹山自然也保不住了。你等若是狂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像道光一樣消失不見了。
彭超D他們隨即掉在地上,三爬兩爬地來到弱水河畔。
此時彭超的冰身已經完全浸入到了湖水裡面。
旺財剛準備跳進去,哪知被大鳥猛得斜頂開撞到了牆上。
彭超D也想伸手,卻又被對方尖喙猛得一啄!
「小畜生你要幹嘛!」彭超D驚罵起來。
大鳥隨即叼下自己內側的一根絨毛丟了出去。
絨毛極輕,飄飄然落入弱水面上,卻頃刻間被沾覆吸進了水裡。
「就連羽毛都停留不下片許?」彭超D嚇得一身冷汗:「那怎麼去救老頭?」
「難道,看著他死嗎?」
旺財跟著哀嚎了聲!
「有啦!」
彭超D連忙跑過去,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那幾張假相卡。
只聽咔嚓一聲,驚雷直接射進弱水,卻一眨眼化作青煙消失不見。
弱水能沉萬物,果真不假。
彭超D不依不饒,這回引雷劈的是弱水旁的石壁。
接著是第二道!
兩道全都劈在同一個地方,直接在牆上穿出個大洞來。
莽莽弱水死寂千年,終於找見了個出口,順著洞就流了出去。
可是流到一半,當弱水平面與洞口相齊之時,再次停了下來。
旺財焦急不止,連續用鼻子頂著彭超D。
彭超D「安靜!你都知道用雷泄不了洪,我又怎會不知道?」
「再等等!」
正說間,平靜的湖面居然又動了起來。
只見上面先是盤旋出個螺紋,接著螺紋形狀越轉越大,直至後來,你會感覺這湖底像是被敲爛了個洞一般,不住地向下泄著水。
「雷是劈不到弱水裡面去,可並不代表假相卡的副作用不能在底下留下個足以收走所有水患的大坑啊!」
沒過多久,所有弱水全都倒流了進去。
水潭之中孤零零地斜插著座冰雕。
旺財急切跳了下去,撕扯著那冰雕上的衣服,將其給拉了回來。
彭超當下純粹沒了意識,宛如死物一般。
彭超D連忙在上面生起火。
可是怪就怪在,火燒得再旺,都似乎融不動哪怕一丁點兒冰霜。
旺財用舌頭貼了貼,隨即跟著凍得麻木起來,癱在地上不住顫抖。
可見這寒氣之陰冷。
你能發現,冰霜下的軀體膚色開始變成淡青。
「他快頂不住了!」
彭超D想也沒想,掏出懷裡最後那張假相卡,不住地喘著粗氣:
「傻狗,你家主人生死可就在這一次了。若是他真沒那命活著,你到時候也別怪我!」
說著捏動法訣,天穹之上降下了最後一道雷。
雷光乍作,朝著冰雕斜劈了下來,濺出漫漫寒氣,也終是點著了火。
只不過這一把火卻是直接燒在了彭超身上。
旺財想上去急救,又被彭超D死死抱住。
「再燒一會兒……求求你……再讓他燒一會兒!」
旺財嗚咽哀叫,哀叫於主人深陷火海自己卻無動於衷,哀叫於身上的毛髮被直接揪下好大一片。
俯在它身上的那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不停地抖……
直到雷火燒融了彭超表皮那全部寒霜,直到能隱隱聞到股子焦味之時。
「快救他!」
大喝一聲,一人一狗一鳥齊齊撲了上去。
用手、用翅、用身子在那裡攆火。
原本修得極為光潔的手掌,滿是火瘡而豪不自知。
原本就留有重傷的翅膀,依舊賣力地扑打著。
那身傲世獸界的光亮黑毛,不知燒卷了多少,可它又怎會在意?
直到撲盡最後的火苗,面容抽搐的彭超D緊握著那副軀體,滿是歉意的說:
「對不住……對不住……」
彭超此時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徹底成了個焦人。
可是下一刻,出乎預料地又在皮膚之上結出一層薄霜。
「干!竟然還是沒用!」
彭超D連忙俯身貼耳在傷者胸口,抬起頭來的他勉強鬆了口氣,興奮講道:
「心跳還在,心跳還在!」
「旺財!將行車輿南驅趕過來!咱們當下就走!」
旺財一臉疑惑。
「回去找紅燭她們,只要老三在,或許……還有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