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狗皮膏藥俏姑娘!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很得意……」

  人得意的時候會幹嘛?

  他會忘形!

  彭超光顧著看遠處的山景,沒留意,直接被樹根絆倒,像顆球一樣,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哎呀!哎呀!……」

  後面的旺財拼了命地追趕,可四條腿跑的再快又怎會趕得上「渦輪增壓」?早早地被甩出了老遠。

  嘭!得一下。

  整個人撞在了塊木板上,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疼啊!……」彭超嚎啕不已。

  要說那幽厲坤傳他的內功不管用吧?這麼長的距離顛下來,居然沒啥傷口。

  可要說管用吧,為啥止不住疼?那可是是掉老命的疼!

  「哎呦!我這臭運氣哦。」彭超摸著腰慢慢站起身,扭頭一瞧,這居然是座木屋。

  「難道?就是這一間?」他再次確認了下方向後,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哎呦!我這運氣哦!」

  旺財跑將過來,對著木屋一通亂叫。

  彭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片區域是他們孫府私產,人都走了,還叫個毛啊!」

  他懶得理那神經質的狗,掀起帘子朝里瞧了瞧,果然沒人。

  看著前方那個破舊的木板床,彭超手都在抖。

  尤柄蒼的秘籍,配合著他不同顏色的牌甩出去的特效,簡直是無敵啊!

  他從頭一天聽說對方有用鏢心法後,那股子邪念就沒斷過。

  終於還是被他得手啦!

  「哈哈!寶貝兒,等久了吧?」彭超在床板之上來回撫摸著。

  慢慢抬起,只見咻得一個紅影直接躥了出來,扒到了他的身上,勁力極大,差點兒活活將其給勒死。

  「哈哈!你怎麼才來啊!害我在裡面窩了整整兩天!」

  彭超愕然:「紅……紅燭?」

  ………………

  瀚海縣前段時間真可謂是蒙遭巨難!

  山賊入侵,燒殺搶掠,幾乎燃遍了半座城。

  民眾死傷慘重,很多無辜者都因此入了土。

  家破人亡,基本是戶戶慘絕。

  那夜據傳說,縣城裡的衙役們在師爺權建政的帶領下,眾志成城將所有山賊趕殺至城牆外。

  後來,又多虧了他施以計策,引山賊入溶洞,才徹底將全部賊寇圍殺殆盡。

  此間雖然也有些傷亡,最大的遺憾或許就是原來的縣太爺不幸被山賊殺害,年紀輕輕,殉職當場。

  連帶著幾位因剿而犧牲的公職人員,一齊被全縣人民銘記於心。

  不但立了碑,而且還蓋了廟,廣受香火供養,永傳佳話。

  而其他那些身披戰功僥倖活下來的「英雄們」,不僅被朝廷施以重賞,而且在城裡攢足了名望,商會大戶集體倡議,其日常用度由全體商會共擔。

  更別說那一等一的大功臣權建政了,不僅被朝廷提拔成了新的縣太爺,而且攀上了至聖天童這處高枝,前途一片光明。

  正像縣太爺在張榜台上所講的那樣:「過往是不幸的,但是未來是美好的,請大家在我的帶領下共同邁進新生活!」

  多好的話啊!多正確的事!

  所以從刀口上活下來的人,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的人,從痛苦中舒解下來的人,再次重新振奮起信心,積極地繼續活著。

  你可以看見破損的房屋處再次挖坑壘起了新房,稀落的街道上陸陸續續有人支起了攤板,接著做起了生意。

  說白了,生活還得繼續,即便疼痛!

  在那條最為繁華的主道上,一前一後走來兩個很是耀眼的身影。

  後一個耀眼,那完全是因為其本身就耀眼。

  堂堂瀚海縣第一大名人,糞人武大郎,他即便隱沒了許久,卻依舊是當下平常人家茶餘飯後的無盡談資。

  可以說,他已經成為了大眾心目中的「娛樂天王」,地位之高絕不可撼動!

  以往有多少人聽說他的隕落而惋惜,此時就有多少人因為重新看到這個「神話」而情難自已。

  假若不是有更矚目的事兒惹人扎眼,幾乎所有街坊會鑼鼓喧天,喜迎「糞人」回歸。

  那前一個耀眼者,更多的則是因為長相。

  人們無不讚嘆,這世上怎會有這般水靈的姑娘?

  鳳眉大眼,膚白唇紅,整個人天生有股仙靈勁兒,讓人一見了就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看完不免暗嘆,自家咋就沒生下這麼好的姑娘?

  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以往從沒有見過?

  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為何會和「糞人」走在一起?

  人們一個個全都看得出了神,整條街上鴉雀無聲,好似被時光靜止了般。

  而紅衣姑娘對此卻並不在意,懷裡抱著好幾家點心坊的吃食,那俏嘴鼓囊滿滿,一直就沒停過。

  彭超緊跟其後,看著這個「燙手的山芋」,腦門直疼。

  「我是讓你把秘籍放在床底下,可我沒讓你把你自己藏在床底下啊……」

  或許是一路聽得甚煩,女子扭頭朝後懟了句:「婆婆媽媽,廢個什麼話,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咋這麼不禁事兒呢?」

  彭超一臉苦楚:「我……」

  ………………

  一場火災能帶來什麼?

  它能帶來的只有一無所有。

  當彭超站在那幢早已廢棄的黑屋外時,難免還會傷感不已。

  雖然差點兒被老婆毒死,雖然後來家徒四壁。

  這好歹曾是自己的家,好歹他曾經也有過家。

  正當彭超黯然神傷之時,紅燭抱住旺財一通亂瞅。

  「我說彭超,你之前該不會是個乞丐吧?我生嬌肉貴的跟你住在這不擋雨的地方那可不合適吧!你得壞成個什麼樣子啊,人家不點旁家房子專點你家的?給男人看病開婦科藥?」

  原本鬱郁挫挫的情緒,被這姑娘一攪和完全就變了味!

  他白了對方一眼:「你別不信,我還真幹過!所以最好離我遠一點兒,要不哪天被我騙了賣進熊瞎子窩裡,有你好哭的時候!」

  哪知紅燭冷哼了聲,右手輕揮,三倆下間已騰出一柄軟劍來,明晃晃直抵對方的脖頸:

  「本小姐我武從費解,工從明昊,取你小命乃是分分鐘的事。再問你一遍,還敢不敢賣我了?」

  彭超佯裝驚懼之色,抱住頭懇求道:「不敢了,我的姑奶奶!你若是殺了我,今晚真得睡大街了。」

  紅燭冷哼了下:「亮你也不敢!」

  彭超苦笑著搖搖頭,向其問道:「吃過醉香八寶鴨沒?」

  紅燭呼呼地一陣搖頭。

  「大小姐!今兒哥哥就帶你長長見識。這瀚海縣雖說是窮鄉僻壤,可偏偏鴨子生得那叫一絕,皮肥肉嫩。而整個瀚海縣做鴨子最好的地方就屬宏福樓,宏運樓哪道菜最出名?就是這醉香八寶鴨。不巧,咱是那地方的超級Vip,今兒晚上保管給你吃個盡興!其它事兒吃過飯再說!」

  紅燭一聽有好吃的,張開雙臂直接就抱住了彭超的胳膊:「我就說你不會虧待我吧?好歹咱也是一個廚房偷過東西吃的人,再說了我還救過你的命哪!」

  彭超不置可否:「那是!咱啥關係呀!」

  紅燭:「你剛才說挨什麼劈?誰遭雷劈了?」

  彭超:「……」

  紅燭又問:「吃過飯還要做什麼事兒?」

  彭超撇開對方,擺出一副陰狠狡詐的模樣:「嗯嗯!既然要賣,肯定是養肥了再賣唄,起碼還能賣個好價錢!」

  說完一溜煙先跑了。

  紅燭勤追不放:「看本姑娘不打死你!」

  ………………

  宏福樓處

  此時有兩隊人相互撕扯著,打得不可開交!

  他們撕扯的其實不是對方,而是團縮在中間的那個胖子。

  陳留叫苦不顛,連死的心都有了!

  「住手!」有人喝斥了聲。

  其中一隊扭頭瞥了瞥,隨即歡開顏笑,一窩蜂地涌過來。

  「東家,你終於回來了!簡直是太好了。」鄭老西興奮地說道。

  彭超對他會意一笑,看向另一隊人。

  這些人和他其實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往張鑫幾次三番的前來要帳,帶的就是他們。

  彭超問向鄭老西:「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鄭老西用手指向早已縮成一團的陳留,狂罵道:「他媽的這個狡商。咱前後給他的銀子夠包他那破店半年了,可這傢伙不聲不響居然將酒樓賣給了別人,現在對方要強行拆房子,你說咱們的錢是不是打水漂了?從他那裡可是一分再要不回來了。」

  彭超慢慢走到陳留旁邊,不解的問道:「這麼好的地方,咋說賣就賣啊?」

  陳留淚眼朦朧憋屈了好久,終於朝彭超破口大罵起來:「還不是因為你?一通鬼話把老子的錢全都給折進賭坊里去了。我那段時間咋想咋心疼,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說什麼也得給贏回來。所以後來我就試著自己上手賭錢。哪知越賭越輸,越輸越賭,到頭來錢沒賺到,不僅把自己的本金全輸個精光,還額外欠下一屁股的債!現在債主上門要強收我的店,我能有什麼辦法?」

  跟在後面的紅燭高呼一聲:「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壞人!這種缺德事兒都幹得出來?」

  彭超臉一黑,無言以對。

  他問陳留:「總共欠下人家多少錢?」

  陳留支支吾吾地說:「連本帶利一共一千五百兩!」

  彭超暗嘆了口氣,從懷裡取出那麼厚的一沓銀票,張張都是五百兩大鈔。

  在場所有人一陣驚呼!

  鄭老西:「東家!你這是搶了錢莊不成?」

  彭超白了他一眼,抽出三張來給那幾個要債的遞了過去。

  可帶頭那人明擺著不買帳,指著酒樓說道:「我們東家說了,這麼好的酒樓,這麼好的地段,沒個三千兩甭想贖回去!」

  彭超咬牙瞪了對方一眼,這種坐地起價的勾當,他們使得倒是順手。

  這時紅燭走上來強插了一嘴:「你們東家?這瀚海縣放高利貸的和開賭場的以往只有一個東家,姓孫!前幾日已經全都走了。按理說這帳應該一筆勾銷才對,哪來的新東家?」

  帶頭那人冷笑一聲:「呦!小妮子知道得倒還挺多。實話告訴你吧,天底下富得流油的買賣沒人不會惦記。孫閻王的確走了,可是宋閻王還在。從今往後,瀚海縣所有的欠帳宋閻王他一人全包了。你們膽敢少下一個字兒,信不信宋閻王在牢里將你們直接活扒了皮?」

  彭超牙冠緊鎖:「宋閻王?衙頭宋河?」

  要帳那人扯著嗓子說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