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只在乎你

  宗城點了首【我只在乎你】。

  顧念施不得不承認他唱歌真的很好聽,他那把煙嗓透著股漫不經心的調調,聽起來有股獨特的味道。

  他唱歌的時候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松,身子靠在沙發上,刀削斧鑿的一張連上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她。

  顧念施坐在他身邊,耳根麻麻的,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一顆心都要徹底在他的眼神里融化掉了。

  宗城的嗓音一出,在整個包廂里迴蕩起來,包廂里瞬間安靜了,顏懷棠帶頭吆喝了一聲,眾人紛紛起鬨。

  一曲終了,顏懷棠喊道:「今天在場的各位中頭彩了,難得二爺開一回嗓,看出二爺今兒高興來了,再來一首唄。」

  有人帶頭鼓掌。

  宗城淡笑了下,垂眸看著顧念施,低聲問:「還要嗎?」

  顧念施以前覺得宗城抽菸的樣子最勾她,但是此刻他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這個男人唱歌的時候更讓人犯暈。

  她笑著點點頭。

  他又唱了首經典的粵語歌,【真的愛你】。

  音樂前奏響起,他那標誌性的嗓音一出,顧念施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看似面色淡定,然而心跳頻率早已失控,被他握著的掌心微微冒出汗來,他垂眸看她的時候,她忍著不去抬眼跟他對視,怕自己真的頂不住。

  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被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盯著的時候,她真的有股衝動,想要去吻他。

  顧念施被自己的念頭嚇一跳,她暗道,似乎她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喜歡他,喜歡到此時此刻,她竟然小氣地想把在場的其他女人的耳朵、眼睛都堵住,不想讓她們看,也不想讓她們聽,他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他唱完了,她抬起頭來,對他低聲道:「別唱了。」

  他打量著她的表情,問:「不好聽?」

  顧念施有些不自在地回,「不是」。

  他朝她頃了頃身子,沉聲問:「還想聽什麼?」

  顧念施抿了抿唇,咬牙道:「太招搖了,你想唱回家再唱。」

  他臉上微微一滯,隨即眉眼裡的笑意一點點溢出來,「小東西,護食兒?」

  顧念施被他戳中軟肋,臉頰一下子羞得緋紅,她繃著臉道:「我就是不想讓其他女人聽見,憑什麼我的東西要拿來跟她們分享?」

  宗城聞聲,眼裡一暗,顧念施心裡大呼不好,但已經為時已晚,他伸手握住她後頸,低頭就吻了上去。

  顧念施嚇得身子立馬往後縮,大庭廣眾之下,她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嘛呢嘛呢?」

  顏懷棠故意抬高音量吆喝,這下,整個包廂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宗城剛才是實在忍不住,不過他多少顧及顧念施的臉面,僅僅是蜻蜓點水,飲鴆止渴,他立馬鬆開了顧念施,朝顏懷棠笑罵了一句:「浪叫什麼?」

  他罵歸罵,臉上的好心情溢於言表。

  眾人在一旁瞎起鬨,罵顏懷棠,「浪叫什麼,浪叫什麼,打攪二爺好事。」

  顧念施想原地找個小旮旯鑽進去,把自己埋了。

  宗城始終握著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掌心裡摩挲了幾下,垂頭湊到她耳邊,顧念施耳朵一癢,馬上有性感的嗓音傳進來:「讓你勾起火來了。」

  顧念施脖子一縮,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她下意識往他下半身瞥了一眼,他的坐姿果然變了,不像剛才那般仰靠在沙發上了,而是上半身往前壓著,腦袋微微低垂,敞開的西裝外套耷拉下來,堪堪遮住。

  她忍不住低聲笑他,「自制力太差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兩隻手抵著額頭,沒再吱聲,她從側面看到他的喉結在滾。

  顧念施看出他是真的需要冷靜一下,不然他這樣子,都沒法站起來走出包廂。

  她忍著笑,低聲道:「我離開一下,去一下洗手間,你自己冷靜冷靜。」

  他沉聲,「嗯」了一聲。

  顧念施努力繃住臉站了起來,走出了包廂。

  顧念施剛進了洗手間不久,剛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臉,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確定寧曉是特意跟出來找她的。

  洗手間裡沒什麼人,顧念施渾身莫名一緊,她抬眸衝著鏡子裡的寧曉淡淡道:「你找我?」

  寧曉站在她身後,整個人看上去跟平日裡雲淡風輕的文藝做派完全不同。

  「開心嗎?」

  她出聲問。

  顧念施淡淡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寧曉垂下眼,用很輕淡的語氣道:「以前阿城也喜歡給我唱歌,他唱粵語歌很好聽,知道為什麼嗎?」

  顧念施知道寧曉是特意來噁心她的,她繃著臉搶先把寧曉後面的話說出來,「因為你以前喜歡聽。」

  她頓了一下,接著面無表情地說:「很可惜,現在你只能在他唱歌給我聽的時候,坐在旁邊聽一聽了。」

  寧曉臉色很明顯地變了一下,隨即調整語氣,又道:「沒想到你這麼大度,是已經想開了嗎,是不是覺得跟他這樣的男人談一場戀愛,怎麼都不虧?所以不計前嫌,甚至也在乎將來?」

  「沒看出來,顧醫生奉行的也是及時行樂主義。」

  顧念施大概推測得出她這番雲裡霧裡的話什麼意思,直接乾脆道:「你想知道阿城跟我在一起,會不會結婚?」

  寧曉臉上划過一絲嘲諷,她笑了笑,說:「不用問了吧,你用出國來逼他,他除了答應你,恐怕沒多少選擇。」

  她停頓了一下,又出聲道:「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怕你會走嗎?因為他失去過一次了,體驗過那種硬生生割離的痛苦,他怕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他答應以後跟你結婚,是心甘情願?」

  顧念施收住了口,一眨不眨地盯著寧曉,沒出聲。

  寧曉繼續用輕飄飄的語氣說:「他18歲的時候,曾經拿著束鮮花跑來跟我說,以後非我不娶,要我承諾嫁給他,如果沒有家裡人的反對,恐怕我們這會兒孩子都快小學畢業了吧,也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寧曉說完就拉開洗手間的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