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事不妙

  與其說生蔣姝青的氣,唐野更氣自己,氣自己那天酒喝得上了頭,沒管住嘴。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野哥......」

  女人還不走,唐野氣瘋了,剛準備發火,跟女人同行的男人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

  拉著女人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邊回頭陪笑道歉,「野哥,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我妹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先帶她走,回頭我再跟您聯繫。」

  女人被她哥連拽帶拉地拖著離開,走廊里只剩下程夏和唐野兩人。

  程夏動了動被唐野攥得酸疼的胳膊,抬腳往外走。

  唐野一咬牙再次抬腳跟上。

  程夏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不禁加快了步子。

  她心口跳得咕噔咕噔的,恨不得想跑起來。

  耳聽得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包都不拿了?」

  程夏這才察覺自己兩手空空,包落在包廂里了。

  她轉過身去,看到站在包廂門口的唐野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程夏真不想要那隻包了,但裡面裝著不少重要的病例資料。

  遲疑五秒後,程夏又倒了回去。

  路過包廂門口,她連眼皮都沒抬,徑直從唐野身邊走過,只想拿了包快點走人。

  然而她前腳剛進門,門就在身後「咔噠」一聲關上了,她一扭頭,還不等看清什麼,整個人就被唐野欺壓上來,後脖頸一熱,臉被迫仰起。

  程夏不知道有多久沒跟男人接吻了,以至於,當陌生的觸感由唇瓣一點點蔓延開來的時候,她的大腦還處在短暫的空白中,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呈半呆滯狀態。

  直到被他徹底入侵,被他席捲糾纏的那一刻,程夏才如夢初醒。

  他的呼吸粗重,箍著她的手臂硬得跟鋼鐵差不多,整個人像是壓抑著雷霆萬鈞之勢。

  他是唐野,他恐怕都不知道「規矩」兩個字怎麼寫,他無法無天,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程夏第一反應是害怕,然後開始後悔,她怎麼就著了魔似的答應跟他出來吃飯,以至於讓自己陷入這種欲哭無淚的境地。

  漸漸的,他由最開始的粗野、莽撞,慢慢放緩了節奏,程夏從開始的頑固抵抗到自暴自棄地接受,某一刻,有一股電流「嗖嗖」地從唇齒之間竄出來,隨後湧入腦海、軀體和四肢。

  程夏站在地上的雙腿控制不住地想要打彎,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只能加速呼吸。

  她反手掐著唐野的手腕,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肉里,來抵擋那一陣又一陣洶湧而來的電流。

  他絲毫察覺不到她的瀕臨崩潰,僵硬的身體蠻橫地擠著她,她被逼得步步後退,突然「砰」的一下,她的腦袋撞到了牆上。

  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因為他把她撞得太疼了,程夏突然很想哭。

  眼淚說來就來,跟洪水暴發似的,來的鋪天蓋地。

  唐野聽見她嗚咽了,但到這個份上,他怎麼捨得把人放開,誰知道放開之後,她會是什麼反應。

  他忍著裝聽不見,直到他嘗到一股咸澀的味道,心頭一緊,他慢吞吞地鬆開了她的嘴角,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未減,像是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跑了似的。

  她那張小圓臉上淚眼婆娑,明顯腫起的嘴唇,紅得跟剛摘下來的櫻桃似的,太鮮了。

  他咽了口口水,啞著聲故意裝傻:「怎麼了?」

  程夏說不出來是氣恨多一些還是委屈多一些,她紅著眼使勁瞪著唐野,眼淚流得越來越凶。

  唐野心裡有些發慌,但是面上強裝淡定,「我剛才沒注意,腦袋撞疼了?」

  他聲音沙得厲害,跟喉嚨里含著石子似的,他低垂著頭,說話的時候,高聳的鼻樑碰著她的鼻尖,程夏完全受不了這個,緊咬著嘴巴,耳尖微微發顫。

  他的手沿著她的後脖頸往上,移到她的後腦勺上,掌心的熱度恰好蓋住了她碰疼的地方,然後動作極輕地給她按揉。

  她稍微舒服了一點,眼淚終於止住了。

  「放開我。」

  她兩臂一掙,用最大力氣兇狠地朝他吼,可聲音一出來還夾雜著哽咽,狠勁瞬間下去一大半。

  他不動如松地盯著她,眸子裡的熱度顯然還沒下去,他啞聲問:「不喜歡?我試試輕點。」

  程夏臉色飆紅,眼圈也紅,嘴巴又紅又腫,整個人跟個洋娃娃似的,被他攥在手裡。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不知道是氣、是惱、還是羞。

  她只覺得大事不妙,只想快點從這裡逃出去。

  她使勁擺著腦袋,躲開他的又一次碰觸。

  這次,他沒那麼蠻橫,停下來,抵著她的臉,緊盯著她的眉眼,喉嚨一次次做出吞咽的動作。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喘著粗氣出聲,「你不是吃她的醋?我想好好親親你。」

  程夏本能地反駁:「誰吃醋了?」

  「那你剛才氣呼呼地衝出來,往哪跑?」

  「你哪隻眼看到我生氣了?」

  「不吃醋你打聽我昨晚在哪睡的?」

  程夏喉嚨卡住,只瞪著一雙通紅的眼。

  她又掙了掙,可兩隻手腕在他手上,紋絲不動。

  「剛才我親你,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到底討厭我還是喜歡我?給句痛快的,別讓我猜。」

  程夏一絲猶豫都沒有,脫口而出:「討厭。」

  「不對。」

  「討厭!」

  「那就是喜歡。」

  程夏如果手能動,指定已經給他好幾巴掌了,可她下半身也被他抵著,能動的只有嘴巴,氣得想咬他幾口。

  「你無恥!」

  「流氓!」

  「下流!」

  ......

  他一副任打任罵的德行,絲毫不生氣。

  她罵到最後,也沒什麼詞可罵,只盯著他的眼,冷聲道:「放開我,我下午要上班,耽誤了病號,責任你負得起嗎?」

  「要麼說點好聽的,要麼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