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這一路光在想母親的事情,一句話也沒和男人說。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林知星解釋,「只是我不想事事都依靠你,想靠著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件事情。」
沈剛的事情,已經給賀言琛添了不少麻煩。
母親的事情,不能再麻煩他。
最重要的是。
周巧華說,她母親和他父親有染。
這件事情,只能她一個人去調查。
「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對你來說很大的事情,對我來說可能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沒必要自己逞強。」
賀言琛去吻她的額頭。
勢有一種,她不說就不能走的架勢。
林知星輕輕搖頭:「這件事情不一樣,只能我自己來做。」
「和賀家有關?」
「不是。」
「……」
賀言琛像是耐心到了極限,他一把將女人抱起來。
一路走到客廳沙發旁,坐下後,讓女人坐在自己腿上。
「是我一個一個可能性猜,還是你直接告訴我。」
賀言琛胳膊圈著女人纖細的腰身。
墨色的眸子盯著她的臉,等待回答。
林知星垂著眸子,認真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是一些說我母親不好的事情,我不想說。」
這個謠言的對象,畢竟是賀言琛的父母。
真相肯定不是周巧華說的那樣。
可能是別人誤傳。
除此之外,林知星也有更不好的猜測。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事已至此,賀言琛沒有再繼續逼她,「那你告訴我你明天去見誰?」
「叫盧一宏,是賀家二十年前的管家,我母親去世幾個月後他就辭職了。」
林知星解釋。
賀言琛繼續問:「你們約四點見面,你明天是請假還是打算早退?」
「明天我有兩台手術,順利的話兩點結束,之後換衣服再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林知星把自己的行程簡單匯報了一下。
賀言琛順著她的話說:「好,那我明天三點去醫院接你。」
「你!?」
「放心,我不干預你的事情,只當司機。」賀言琛頓了頓補充道,「我不跟你進咖啡廳,只在外面等你。」
「你工作這麼忙,我這點小事不用你費心了。」
林知星說得很認真。
賀言琛的財富獲取速度,那天陸恆已經幫她計算過了。
她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無需麻煩他。
更何況……
林知星有時候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男人對她這麼好的。
「我當你的司機在外面等你,由司機來開車,我陪你進咖啡廳。」賀言琛伸出兩根手指,「二選一。」
男人習慣如此。
在女人拒絕他的提議時,他會給她劃定範圍。
「那……我選你來當司機吧。」
林知星選擇第一個。
她不想帶著他去見盧一宏。
萬一當年的事情,惡人真的是賀言琛父母中的一人。
她怕男人氣場太強大,嚇得盧一宏什麼也不敢說。
「好。」賀言琛單手扣住女人的後腦,去貼她的鼻尖,「明天的事情說好了,現在開始今晚的事情吧……」
男人聲音充滿蠱惑。
將女人壓到在身後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帶著濕度的吻從女人的唇邊移向耳廓。
明明他們只做了幾次。
男人的動作愈發嫻熟。
直到林知星暈暈乎乎的快沒有力氣時,才想起另一件事情……
「還,還有一個事情。」她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嗯?」
賀言琛抬頭。
「那個……周六有一場重要手術,手術結束還要觀察病人情況,晚宴可能不能準時趕到了……」林知星怕男人失望,還是說,「我晚一點到,但一定會到的。」
「好……不用著急,我會等你。」
這一次他降落在她的唇上。
一點點覆蓋在已經熟悉的領域。
慢條斯理。
仿佛經驗豐富的垂釣者。
分明魚兒已經咬勾。
依舊不急著收杆,而是耐心十足把握著節奏。
林知星就是那只可憐的魚兒。
男人今天改了策略,如夏夜細密的雨一點落下,卻遲遲沒有進一步進展……
「賀言琛……」
林知星的聲音軟得厲害。
她開口時候都有些驚訝。
不敢相信剛剛喊男人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嗯……」賀言琛撥開她的長髮,墨色的眸子垂著,「談個條件,就給你。」
?!!!
林知星大腦蒙了幾秒。
哪有人在這樣的時候談條件!
不講武德!
「不談……不要了……」林知星翻身佯裝想走。
直接被賀言琛拖回來,死死壓在沙發上,「先聽一聽。」
「不聽。」
林知星故意別開臉。
男人手指微張,「就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男女力量差距極大。
林知星根本動彈不得,只能點了點頭。
「乖。」賀言琛俯身去貼她的額頭,「你在查的這件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最後……你都要告訴我。」
林知星納罕,「就這件事情?」
賀言琛點頭,「是。」
「這件事情只要你提出來,我一定會說。」林知星有些無奈,「你現在說,我都沒興致了。」
「沒關係,那我們從頭再來一次。」
-
翌日,林知星三點多才下班從醫院出來。
趕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到達約定的咖啡廳門口。
她先打開副駕駛車門,看著坐在駕駛座上沒動的「司機」,還是說:「要不……你陪我一起進去吧。」
讓身家千億的老總給自己當司機,還在門口等她。
林知星真的有些做不出來。
「我不去。」賀言琛拒絕得很乾脆,「我這個人很有原則,說好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林知星勸不動她,只能獨自前往咖啡廳。
盧一宏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幾分鐘。
盧一宏一走進咖啡廳,第一眼發現林知星,徑直走了過來。
他走近後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林知星,忍不住感慨,「小星星,你和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太像了。」
「是嗎?」林知星笑道,「殷阿姨以前也說過,我和我母親長得像。」
林琴去世時,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照片。
林知星那時年齡又小,這麼多年過去,對母親的長相只剩下記憶里的輪廓了。
「殷阿姨?殷如雲嗎?」盧一宏皺眉,「你現在和賀家還有聯繫嗎?」
「是,當年我父親拿錢跑路後,賀家一直供我讀書。」
林知星簡單敘述了一下這些年的事情。
盧一宏沉默片刻,詢問:「那……賀家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