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穫

  後歷 1450.9.6 晨

  凱爾在書房找到賽茲,賽茲此時正在奮筆疾書。

  「少爺,昨天的戰利品我已經統計好了。現金一共是800第納爾,另外還有大約1500斤的糧食,夠我們領地所有領民吃三天。」

  40,50第納爾可以買60斤小麥,60~70第納爾可以賣60~70斤麵包,也就是一第納爾平均能買一斤麵包;醃魚會貴一點,三十斤的魚夠五十人吃一天,三十斤醃魚賣43第納爾。一個剛離開村莊的民兵一周的工資也才三~五第納爾,但是僱傭者必須要保證每日的飲食。這樣算下來僱傭兵勉強可以以此謀生。1第納爾下還有用以找零的輔幣,100第納爾是1銀幣,100銀幣是1金幣。

  賽茲有些驚訝:「他們這麼點人的土匪哪有這麼多糧食這麼多錢?」

  凱爾也有些迷惑:「我不知道,少爺,這些糧食夠他們幾十個人省吃儉用一個月。來源不必多說自然是搶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囤積這麼多糧食。」

  賽茲若有所思,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清晰的線索。

  凱爾接著說道:「少爺,我們還搜集了四張皮革,兩把單刀,兩把手斧。再加上羅斯村戰鬥時搜刮的,還有300第納爾,所剩完好的十把單刀,五把乾草叉,三把手斧……最為關鍵的是這柄劍,少爺。」

  賽茲接過凱爾遞過來的劍,原本的糾纏的思緒一下子就清晰了。「他一個土匪還能用這麼好的劍……這背後真是有說法啊,這柄劍和凱爾叔你的劍相比,品質也不遑多讓吧。」

  凱爾點頭:「是的少爺,這至少是騎士扈從才能使用的佩劍。」

  塞茲點了點頭:「這我就收下了,本來那柄生鏽的劍已經不堪重負,正好現在更換自己的武器。這下事情明了了,我們的鄰居里,有壞人啊。本地的貴族招呼都不打,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凱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少爺,這,這貴族的潛規則就是這樣的,我們恐怕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誰指使的。」

  賽茲笑了笑:「兵來將擋,我們這也算是度過了第一關,其他領主沒有強的宣稱,我是說沒有正當的理由,最多也就指示指示這樣的烏合之眾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種田……對,就是要好好發展我們的領地,這些土匪送的資源也算是可以幫助到我們了。凱爾叔,村莊裡有沒有鐵匠?」

  凱爾搖了搖頭:「少爺,本來是有的,上一任男爵收稅的太厲害,還老是賴帳不給鐵匠報酬,鐵匠全家逃跑了。鐵匠是自由民,和領主是僱傭關係,不像農奴,一輩子就得待在領地上。」

  賽茲摸著下巴:「凱爾叔,你說我把那個鐵匠請回來,或者說再找一個鐵匠的可能性……?」

  凱爾想了想:「少爺,再找一個鐵匠是可以的,原先的鐵匠應該早就跑遠了。但是招募一個鐵匠,一周大概需要幾十第納爾,而且我們領目前沒有鐵礦,要鐵匠有什麼用呢?」

  賽茲指著凱爾手中的匯報單:「把這些融了不就是有鐵了嗎?而且之後鐵礦石可以通過交易,我們昨天救的那個……蘭斯,我覺得他能為我們領地的建設出一份力。」

  「接下來再說說我們領地吧,首先,凱爾叔,我們需要搞清楚我們領土上的具體人數,以及具體的田地面積,這樣才有助於我們收稅。你知道領地上有多少識字,會算數的嗎?」

  凱爾仔細思索著:「您,我,女僕長,恐怕還有那個蘭斯,就這麼些人了。還有牧師邁耶先生。」

  賽茲有些頭疼,但是好消息是女僕長也能識字:「能請女僕長協助你丈量田畝統計人口嗎?我實在是沒有別人可以用了。」

  「這,這恐怕要您親自去說。」

  「對了,凱爾叔,我們之前還說要挑選農奴充當士兵,我要的是脫產的士兵,除了實在忙不過來的情況,這些士兵要每天保持訓練,我們來提供每日三餐,隔兩三天要有一個雞蛋,每七天還會發一第納爾的工資。」

  「這,這待遇實在是太優渥了,這管飯還發錢……那條件呢?少爺,我怕來應徵的人把我們的門檻踏破。」

  賽茲原地做了十個伏地挺身「凱爾叔,就以我剛才的動作,能做三十個的可以入伍。我要的民兵不多,目前而言要十個就行了,優先從之前訓練的那四十個里挑選。然後召集領民公布一下標準。」

  「是,少爺。」

  賽茲拜訪女僕長,女僕長名叫瑪麗,是一位年近四十,臉上布滿歲月痕跡,卻依然保持著優雅氣質的女性。她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被簡單的編成一個髮髻,一雙藍色的眼睛透著智慧的光芒。她身材消瘦,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美麗。瑪麗是前男爵的侍女,主要負責城堡的內政,對於領地的事情也非常熟悉。

  「瑪麗夫人,久疏問候,我聽聞您是這片領地上最為博學的人,您的幫助對於我來說正如水之於魚。(What your help is to me what water is to fish.)」

  「您需要我為您做什麼?」

  「能否請您幫我統計一下領地上的信息,我需要掌握羅斯村的具體人口和土地面積,將羅斯村的人以簡單的方式登記在冊。這件事不是火燒眉毛,但是一定要去做的,現在,只有您能幫我了。」

  「是,男爵大人,我的榮幸。」瑪麗點了點頭,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工作了。上一任男爵只顧著自己享樂,根本沒有想過要發展領地,所以瑪麗的才能一直被埋沒。如今,新的男爵上任,瑪麗看到了希望,她願意為新的男爵貢獻自己的力量。

  「瑪麗夫人,您去統計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領地上的農奴和自由民,有多少人會識字,會算數。還有,有沒有擅長耕作的農奴,有沒有擅長修建房屋的工匠?有這些特殊能力的,包括識字的,如果認真幹活,就批准他們成為自由民。把這一條標準通知所有領民,有一技之長的,識字的,優先成為自由民。」

  「是,男爵大人。」瑪麗點了點頭,她記下了賽茲的吩咐。

  「哦,對了,我們之前救了蘭斯,他是施滕貝格城鎮上一位商人的弟弟,你派個人去送信,就說人在我們領地上很安全,具體的讓他自己看信,我是沒看過。」

  「好的,我馬上安排。」

  賽茲知道,想要發展黑鷹谷,僅僅依靠凱爾和自己是不夠的。他需要更多的人才,需要更多的人手。而瑪麗,正是他需要的人才。她不僅熟悉領地,而且還擁有著豐富的管理經驗。

  「凱爾叔,你幫我準備一下,我要去拜訪一下邁耶牧師。」

  「是,少爺。」

  賽茲知道,邁耶的信仰和能力,對於黑鷹谷的發展有著重要的作用。他需要與邁耶建立良好的關係,才能更好地利用邁耶的智慧和力量。宗教是中世紀所避不開的主旋律,人們過得都太苦了,才會將希望寄託於死後升上天國。

  賽茲來到邁耶所在的教堂,教堂是一座簡陋的小木屋,教堂里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簡陋的講台。邁耶正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邁耶先生,午安。自前些日相逢至今,還未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賽茲說道。

  邁耶睜開眼睛,看到是賽茲,他站起身,說道:「男爵大人,您好。您言重了,我只是利用草藥來對您的恢復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罷了。就像是我曾聽聞的肉排上的羅勒葉點綴罷了。」

  「邁耶先生,您謙虛了。如今秋收已經將要結束,我這才安排了行程來拜訪您。您什麼時候代表教國販賣贖罪券呢?」

  「贖罪券,不,贖罪券的買賣是對信徒的剝削!與真正的信仰相違背,我從來不賣贖罪券,教堂的修繕都是我替人行醫看病,或是信徒的自願捐贈所得。」

  「耳熟,非常耳熟」民舟思索著「宗,宗教改革?!今夕是何年啊?」

  邁耶似乎在向賽茲傳教,畢竟想要在黑鷹谷傳教也離不開男爵的幫助。「信仰是救贖的關鍵,而非金錢。信仰耶穌即可得救。教皇沒有權力免除罪孽,只能赦免教會法規所規定的懲罰,真正的悔改應伴隨內心的自我反省和外在的苦行,直到進入天國。」

  賽茲摸著下巴:「邁耶先生,這,這不對吧?您這,好像和教國的教喻不同吧,你是異端?」

  聽到賽茲所言,凱爾大驚失色,他雖然見多識廣,但是卻也不了解宗教方面的細節。聽到賽茲的話,凱爾的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直呼一個人異端已經是很重的指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