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耶聽到賽茲的質問,並沒有表現出慌張,反而嘆了口氣:「男爵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並非異端,而是遵循著真正的教義,真正的信仰。教皇的教喻已經偏離了正軌,他們只關心權力和金錢,而忽略了真正的信仰。如果哪一天上帝降世,最反對的當是教皇。」
「我不能公開宣布您說的是正確的,但是我想請您協助我,報酬是我會為您發工資,額,您之前也表現出您提倡勞動回報。我會為您發放工資來幫助您修繕教堂,維持生活,同時我會為您隱瞞您在黑鷹谷的存在,我以柯普家族的旗幟起誓。」家族的旗幟在賽茲心中其實沒有多少分量,但是以家族旗幟起誓能給與對方很大的心理安慰。
「您想要我做什麼?」邁耶問道。
「我要您幫我教育領民,讓他們明白,他們不是任人宰割的奴隸,而是人如其名的人。」賽茲說道。
「教育領民?」邁耶沉思了一下,他說道:「男爵大人,我願意試試。」
賽茲點了點頭,他說道:「我相信您,邁耶先生。我希望您教授領民識字,再挑些機靈的學習算數。之後讓領民知道,他們都是上帝的牧民,都是平等的人,上帝賦予了他們獨屬於自己的,但是每個人又都擁有的權力。生而為人的權力。」
「賽茲大人,您也是異端啊……」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
後歷 1450.9.6 夜
賽茲之後在房間中找到女僕長瑪麗,瑪麗將城堡的打掃事務交給了另一個可靠的女僕,開始全身心投入領地的統計工作。在這個被昏黃光線溫柔包裹的房間裡,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瑪麗坐在桌前,她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拉長,與周圍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她的眼神專注,每一次筆尖觸碰紙張的聲音,都像是這寧靜夜晚中最悠揚的旋律。
「咚咚咚」
「請進,男爵大人,您不用敲門的。」瑪麗急忙起身行禮。
賽茲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回去:「打擾你工作了,瑪麗夫人,我這裡還有些個事兒,希望你費心。第一,我們需要在領地上建立公共廁所,不能再讓污濁的糞便污染大家的褲腳了,糞便的隨意堆積也是疫病的產生來源,另外糞便可以通過收集後發酵來形成肥料,提升土壤肥力,有助於領地里的糧食產量提升。具體的發酵我晚上寫一個文件到時候給到你,你安排人去做。」
「簡單的挖一個坑,蓋兩塊結實木板,但是要防止人掉下去。你幫我尋找木匠來做這件事,這件事在統計領地的同時一併進行,你要選擇人員聚集的場所附近建造,之後再找兩個領民負責定時清理,收集,一周一枚第納爾,每天管飯。」
「是,大人。我記下了。」
「大人太疏遠了,叫我少爺好了,凱爾叔也這麼叫。第二,要命令禁止所有人將廢物直接傾倒在內丘河中,以免污染水源。另外,禁止領地上所有人禁止喝生水,都需要用火煮沸了再喝。」
「第三,安排手腳靈活的去山上尋找一些石頭,帶個幾塊就行。看看有沒有淺灰色或者青灰色的石灰石,日光石以及黏土,你們這裡是這麼稱呼的嗎?」
「是這樣的,我聽聞過這三種……礦產?我會安排人去找的。」
「第四,去廚房拿半桶豬油,再去挑片空地燒一點草木,把燒出來的灰收集了備著,再備一些普通的花瓣,多搞一點,我們領地未來能不能賺大錢就靠這個了,材料備好就行,等我回來再弄。」
「明白了,少爺。哦對了,少爺,我正處理到這,這是蘭斯哥哥的來信,麻煩您轉交給他。」
「行,正好我要去找他。」
賽茲笑著出了房間,之前騰不開手,現在有空閒了自然要改善環境。「我可不想穿高跟鞋靜脈曲張了之後穿絲襪,又不是小男娘。」
「蘭斯……小登給我出點力,也不能白救了不是。」
「咚咚咚」
「請進」
「蘭斯先生,這是您哥哥的來信。」
「哦,感謝您,男爵大人,感謝上帝。」
「賽茲大人,我的哥哥希望我能為您效勞,他認為,您是一位偉大仁慈的領主,他會全力支持您。」蘭斯說道。
「我欣賞您哥哥的遠見,也感謝您的信任。」賽茲點了點頭,說道:「蘭斯先生,您願意留在黑鷹谷嗎?我需要您這樣的才華,來幫助我建設黑鷹谷。」
「我願意!」蘭斯激動地說道,「我願意為黑鷹谷貢獻我的力量。」
「很好!」賽茲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說道:「我相信,您會成為黑鷹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明天安排一下工作,這麼晚了,適合拿著酒杯對著月亮,不適合談工作啦。」
後歷 1450.9.7 晨
賽茲找來了凱爾:「凱爾叔,我昨天給女僕長瑪麗下達了工作,我們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能賺錢的地方卻很少,我們算上從家裡帶的,我以前積攢的,加上我們之前土匪繳獲的,林林總總差不多一千五百第納爾,每周卻要扣除(城堡開銷100+城堡下人工資50,+十個侍衛90,凱爾工資40,新設置的崗位10,總計290)將近300第納爾。
我們得去一趟施滕貝格找點生意。我們需要去找可能想要尋找工作的鐵匠,再要尋找蘭斯哥哥的幫助,最好能吸引一支商隊來我們黑鷹谷。」
凱爾面色凝重:「是,少爺。依據我以往的經歷,城鎮中的酒館向來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或許我們可以去尋求酒館老闆的幫助,從而打探一些消息。不過施滕貝格是施普雷瓦爾德子爵和泰爾托男爵共同控制,這可能也是選帝侯的平衡之術吧,我們是否需要先去拜訪兩位貴族?」
「我不帶步兵甲,也穿皮甲,不打出柯普家族的旗幟即可。走吧,記得喊上蘭斯,這正是讓他和他哥哥團聚的很好的機會,見了面再來領地工作也合適,我想走了這一趟之後我們會知道要給他安排什麼工作的。」
後歷 1450.9.7 黃昏
「鐵蹄與麥穗,聽上去就是古樸而又富有故事的酒館。」賽茲感慨道。夕陽的餘暉斜灑在木質的外牆上,給這略顯滄桑的建築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酒館的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推開沉重的木門,一股混合著麥芽香、烤肉味和淡淡菸草氣息的暖風迎面撲來,仿佛瞬間將人帶入了另一個時空。酒館內部寬敞而昏暗,幾盞油燈搖曳在角落,為這熱鬧的場景投下斑駁的光影。
靠近吧檯的地方,幾位穿著簡陋、眼神銳利的傭兵正懶散地站著,他們的盔甲上布滿了戰鬥的痕跡,手中緊握著酒杯,眼神不時掃向門口。吧檯後,一位滿臉皺紋卻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忙碌地擦拭著酒杯,他是這家酒館的主人,也是鎮上最受人尊敬的長者之一。
「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賽茲放下幾枚硬幣:「老闆,我們是來尋人的,你是否聽能為我尋找到你們當地的一位商人,雷普。希望他還沒有離開,去別的地方行商。」
老闆笑著端出幾大杯小麥果汁,賽茲示意凱爾接過,凱爾卻分給了幾個侍衛,自己滴酒不沾。
「oi噢誒,雷普,有人找你!」
一個作商人打扮的商人,眼中帶著憂傷,臉上帶著飽經風霜的疲憊「尊敬的客人,我是一個跨越了千山萬水,歷經風霜雨雪的旅人,我曾遭遇強盜襲擊,又險些命喪野獸之口,我將這份來自遙遠東方的珍稀貨物帶到您的面前,請您掌掌眼……」
「哥哥!你又在騙人賣貨了!」
雷普聞聲望去:「蘭斯!你小子!」雷普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什麼確實被野獸襲擊被強盜追,什麼這施滕貝格城鎮東方就不能算是遙遠的東方了嗎?什麼商人的事情怎麼能叫騙?」 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雷普很早就注意到了賽茲等人進來,但是賽茲等人沒有穿戴貴族的鎧甲,一時間沒有認出來。雷普到了賽茲面前,意識到眾人現在不方便透露身份,於是就點了點頭,隱去了對 眾人的特殊稱呼,只是感謝眾人對蘭斯的幫助。
「感謝諸位對蘭斯的幫助,我也許該把他安排去施滕貝格之外去讀書,也許他在一次街鬥打架中被打破腦袋,就不會有人說是我的過失了。這裡是我準備一些心意,本來還想改日親自送往貴府,但是諸位來了便正好了。」雷普笑著遞來一個錢袋。
賽茲笑了笑表示感謝,伸手止住了雷普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