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聲脆響,籠罩在主宮上的流光,終於如鏡子般破碎開來,沉睡在主宮好似在這一刻從黑白恢復了色彩,變得生動起來。Google搜索
「解封了!」
遞風白驚喜出聲,眾人亦是面色欣喜,然而這般驚喜只持續了片刻,就被震驚所取代。
轟隆——
華麗的主宮竟在重現天日的這一刻,忽然坍塌了!
如此突然的一幕,便是連丘里暗都沒想到,神色愣了一下,隨後沉下臉,一把抓住同樣在發愣的雲麓囊,聲音陰毒,「你敢耍我?」
雲麓囊本體是寄生妖魔,雖然實力並不厲害,脫身的手段卻有許多,可它現在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禁錮,便是連本體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印在體內,使不出來。
他心裡頭一慌,立馬開口為自己開脫,「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按照你們的要求破陣,這裡面的宮殿碎了,想必是年久失修,跟我有什麼關係?」
「年久失修?」
丘里暗冷笑一聲,「簡直是笑話,古沖之建的東西若是也能年久失修,這世上就沒有能住的仙府了!」
古沖之,是此間仙府的主人麼?
陸雲卿默默立在一旁傾聽,心中呼喚那位困仙塔的存在,想要詢問驗證,可這次卻沒有得到回應。
「宮殿破了,想來破靈池也的被毀去。」
司蒙澗苦笑一聲,「丘里暗,我雖然不知道古沖之之水,可此間宮殿的被毀,多半與我們強破陣法有關,你既然說那為建造仙府心思精巧,其人恐怕將陣法於宮殿的自毀陣法連接在一起,不管我們用什麼手段破了陣法,只要不是他的族人,宮殿便會自毀。」
丘里暗聽到這裡,甩手放下雲麓囊,臉色有些難看。
非是不相信司蒙澗的猜測,而是以他的經歷和見識看,司蒙澗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此番他耗損魂力,卻沒想到祖沖之那麼狠,連至寶困仙塔都能狠心毀去,令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雲卿視線卻仍然在坍塌成一片廢墟的宮殿上游曳,腦海中浮現出地圖的樣貌,地圖所指的確是此處,可那位前輩要她尋找困仙塔中樞的地方,卻不是那跟著一起坍塌的黑色高塔所在,而是在左偏殿的位置。
此刻作偏殿雖然坍塌了,可還有半間宮殿完好,只是被掩蓋在一片廢墟中,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心下急轉,忽而傳音給上厲氏,「若是發生混亂,記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沒人會特意去追殺你。」
上厲氏聞言愣了一愣,雖然不知道陸雲卿為何有此一言,但還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陸雲卿放下心思,身形不著痕跡地換到了左側,離廢墟更近了一些,眾人心思都集中在狀態明顯不太對勁的丘里暗身上,並未注意到她。
正當她以為自己能等到丘里暗發作之後,趁亂進入左偏殿,丘里暗卻忽然轉過向她看過來!
丘里暗臉上浮現出邪異的笑,「既然拿不到困仙塔,拿一面封魔鏡回去也是一樣!」
陸雲卿神色瞬變,二話不說身形化作一道利劍,電射入廢墟消失不見。
丘里暗被陸雲卿的果斷震住了一下,隨後冷笑,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隨其後,「逃?你能逃到哪兒去?」
突如其來的異變令眾人臉色瞬變,上厲氏卻是記起了陸雲卿的吩咐,立刻退後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
緣昭舞和魔槍杵面對此等情形無所適從,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映,司蒙澗一路卻是有一人直接飛出,追向丘里暗,正是那頗為衝動的遞風白!
「敢傷雲麓姑娘,問過在下沒有?!」
他長嘯一聲,雙錘狠狠打向丘里暗的後心,遞風墨臉色劇變,「二弟不可!」
話音剛落,兩條大好手臂連同雙錘飛向空中,遞風白臉色怔怔地抬頭看著自己的手臂,面對丘里暗隨手印來的一掌,竟是忘了躲避。
砰!
一面巨大的流光盾牌擋在其人身前,隨後竟如一面破布被破開一個大口子,不過被盾牌這般消耗一番,掌力落在遞風白身上已不剩下多少威力,只是令其後退幾步,便停下。
「好膽小輩!本座現在沒空與你等糾纏,待得本座回返,定要殺個痛快,趁現在,你們就盡情地逃吧!哈哈哈哈哈……」
聲音伴隨著回音遠去,很快也沖入廢墟中消失不見。
寶物又被毀去一件,遞風墨面色白了白,終究忍住了沒有吐血,快步走到弟弟前方,將落在地上的手臂和雙錘都撿起來放進乾坤戒中,隨後回到弟弟身邊,為他止血上藥。
遞風白疼得臉色蒼白,齜牙咧嘴,「大哥,那老小子果然厲害。也不知道雲麓姑娘能撐多久。」
遞風墨上藥的動作頓了一下,「現在還有空關心別人?」
遞風白咧嘴似乎在笑,「我這般也算是為雲麓姑娘拖延了片刻,人情算是還上了吧?」
「白兄仁義,小弟真是自愧弗如了。」
司蒙澗過來欽佩一句,神色卻有幾分無奈,「我們得快點離開此處,否則那老賊殺出來,沒人能擋得住。」
遞風白愕然,「不戰而逃?加上緣昭舞和骨槍杵,我們可是有足足五位地靈。」
「就算是五十位,在那位面前也不夠看。」
司蒙澗嘆了口氣,「魏爺爺已經看出其人來歷,只是心中驚懼,當時只敢告訴我一人,唯恐被他聽取,以致殺身之禍!」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望向獄老,便是連緣昭舞和骨槍杵也不例外。
獄老緊了緊喉嚨,快速說道:「是一百五十年叛出丘里氏的凶人!其人經歷老夫不知,也不知其為何會落得只剩魂魄,與丘里暗混在一起,所謂的雙生子傳言,想必是故意穿出來混淆視聽的。
他當年叛逃時,妖魔禍亂還沒有結束!那時他就已無限接近於道天境,擁有種種神異的手段,我們絕對不是對手!」
道天!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瞬變,居然是活生生的道天!
他們深深的明白,即便只是偽道天境,也不是他們這點兒人所能對付的。
緣昭舞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廢墟,道:「走!」
她已經無限高估丘里暗的身份,卻沒想到其人的來歷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恐怖許多。
繼續留在這裡奪寶,怕只是自尋死路!
骨槍杵點了點頭,他早就生出了去意,要是能跟所有人一起離開,自然求之不得。
緣昭麟深深地看了一眼廢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獄老急著催促,「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走。」
「那雲麓姑娘怎麼辦?」
司蒙鳴見所有人都準備離開,不由急急問道。
獄老聞言嘆了口氣,「她若是能捨棄那面封魔鏡,說不定對方還能放他一條生路。」
司蒙鳴身形微震,這話分明是說雲麓此局十死無生!那凶人分明是個嗜殺的主兒,若是雲麓捨棄鏡子求生,恐怕對方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順手殺了!
「走吧。」
司蒙澗嘆息一聲,「本太子欠下的人情,怕是再也還不了了,若能平安出去,就多照拂一番雲海一脈吧。」
連太子哥哥都這麼說,司蒙鳴眼神暗淡下去,垂頭喪氣地跟著眾人離開。
躲在暗處的上厲氏想了想,終究是沒有跟上去。雲麓是讓他一個人躲起來,肯定有其道理。
發出這道命令的陸雲卿卻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場中那麼多人,唯獨自己被丘里暗針對,現在就算是自己交出封魔鏡,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好在,進入左偏殿中,她情急之下生出感應,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一塊特殊的陣法所在,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
陣法四周光芒霎時亮起,腳下穿出一股吸力,且在極快地增強,她雙眸緊緊盯著通往外界的破口,卻未能看到丘里暗立刻現身追來。
司蒙澗那些人里,居然還有人為她不顧性命,稍加阻攔丘里暗?
她詫異之餘,卻無暇再去猜那人是誰,玄元觸碰到陣法邊緣的那一瞬,竟讓她發現陣法運轉加快了一瞬。
她不作他想,當機立斷全力灌注玄元!
長生種的玄元何其龐大純粹,只是眨眼睛的功夫,陣法就被完全激發,她整個人都被一道白光包裹進去,消失在剛剛進入此間的丘里暗眼中。
「傳送陣?!」
丘里暗臉色驚變,快步走到近前卻發現陣法痕跡已經被一股極為純粹的玄元毀得面目全非,「賤婢,竟敢壞我好事!」
他怒了一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抬頭打量這座半坍塌的宮殿,沉寂片刻,臉上竟是露出笑容,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丘里暗歡喜地直拍手,眼裡精光四溢,「好一個古沖之,老夫差點被你使的障眼法騙了去。」
此間還有傳送陣遺留,那就證明這主宮並未全部毀去,而是保留了極小的一部分。
那很有可能就是困仙塔!
既然知道困仙塔沒有被毀,丘里暗也不著急了,在破裂的陣法紋路前坐下,指尖快速掐動。
他雖不通陣法,卻懂得占卜推演之法,此法傳自丘里氏正統,可通過蛛絲馬跡算出未來的痕跡,他當用此法算出陸雲卿現在的方位,再追過去!
只是不知那傳送陣通往何方,推算占卜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丘里暗不著急。
他早就感應到在主宮被毀的那一刻,整座仙府都自行封閉起來,擺出了一副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也就是說,不管陸雲卿逃去何處,都只會在這仙府之中,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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