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里暗如何應對,陸雲卿卻是不知的。Google搜索
傳送陣將她扯入陣法中後,經過一段短暫又一場難熬的扭曲後,一道漩渦在陰暗潮濕的洞穴中出現,將她吐露出來。
跟想像中的地方不太相同,陸雲卿也不在意,平復了一下傳送帶來的噁心感,正欲向前去探探路,耳邊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提醒,「停下!這裡步步殺機,你不能亂走。」
陸雲卿腳下立刻一頓,眸光閃動,「你是誰?」
「我是府靈。」
那聲音有些惱怒,又有些委屈,「本來睡的好好的,沒想到會進來那麼麻煩的傢伙。
不過你能挨得過那傳送陣力過來,倒是令我詫異,我本來還以為你就算不死,過來怎麼也得斷胳膊斷腿的,沒想到你身體還挺堅韌。」
陸雲卿微微一笑,沒有在體質的問題上多言,問道:「你是仙府之靈?也就是此間主人留下的後手了?我孤陋寡聞,此前卻是未曾見過仙府還能生出自己的意識的。」
「那你的確是孤陋寡聞。」
府靈嫌棄地哼了一聲,「別廢話了,趕緊照我說的走出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雲卿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那你怎麼不直接帶我去?」
「要不是你自己胡亂往陣法力灌注玄元,你以為我想多此一舉?」
府靈沒好氣地叫道,「你再說我就不教你走了!」。
陸雲卿啞然失笑,這府靈心思純淨,分明是沒什麼見識的單純意識,好在其選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丘里暗,否則在此間仙府中的所有人,連同自己在內,恐怕都得死。
念及此處,她一邊按照府靈的要求離開這裡,一邊問道:「你為何不選那丘里暗?若是你想,那傳送陣我恐怕也用不了吧?」
「我可不想放那個討厭的老鬼進來。」
府靈話里滿滿都是厭惡,「他很厲害,就算在這裡我也拿他買辦法,要是讓他接觸到我,我的命運可就難說了。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你進了傳送陣,我當然要將你傳送過來幫我一把。」
陸雲卿點了點頭,「你可知那人的修為幾何?又是什麼人?」
「我在此地沉睡多年,哪裡知道那是什麼人?這話不是該問你嗎?」
府靈語氣很不爽,卻還是答道:「不過那人的實力和我主人雖然沒得比,但也在道天的門檻上了,你在他面前,連一隻小蝦米都算不上。」
陸雲卿恍然頷首,「原來如此。」
府靈對她的反映卻是驚奇道:「你倒是好心境,聽了不害怕嗎?」
「害怕,但有用嗎?」
陸雲卿說著,走出了洞窟,看到外面一片霧氣朦朧,「說吧,要我怎麼做?」
言罷,她忽然感覺肩上一沉,側頭看去,卻是一道透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女孩,正坐在她的肩上晃著腳丫子。
此刻見到陸雲卿看來,她指向前往,「快走吧!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那個老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找過來,我們要抓緊時間。」
陸雲卿點過頭,沿著府靈指引的方向掠去。
府靈在她肩膀上指路,嘴巴也沒停,接著說道:「我醒來後才發現,主人施加的封印有所異動,你身上帶的封魔鏡是一個,困仙塔也有很多老傢伙不老實。
鏡子在你這裡,你用古時瑞獸皮毛製作的燈盞延緩其侵染速度,處理的不錯,我也不用多手,就把困仙塔里的封印重新加固了一番。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困仙塔。」
陸雲卿聽到這裡,總算知道那之前與她交流的老前輩為何不說話了,原來是封印被加固,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丘里暗所圖的,似乎就是困仙塔,他必定有辦法對付你主人下的封印,我們現在去那裡又有什麼用?」
陸雲卿問出心中所想,她得提前知道府靈的布置,才好配合。
府靈卻似乎被這句氣到了,立刻反駁道:「你胡說!我主人布下的封印,也是他能破的?他肯定破不了!」
府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陸雲卿抿唇不言,安靜地趕了一段路,忽然出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府靈睜大雙眼,抬頭看著陸雲卿線條優美的側臉,千年之前主人臨終前的遺言,在耳邊清晰的響起,眼眶不禁微微一紅。
自己,真的要……
府靈沉默下來,也不在指路。陸雲卿也不在意,她已經看到了困仙塔,接下來的路不用指引也知道如何走。
走過最後一段路途,陸雲卿停在了一方低矮的石塔前。
石塔只有三層,看上去頗為殘破,塔上的石壁斑駁,坑坑窪窪的,好似用不了多久就會坍塌。
這就是困仙塔?
陸雲卿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座安靜異常的石塔,和想像中的模樣大相庭徑。
「我是主人的成道之寶。」
府靈從陸雲卿的肩膀上飛起,融入困仙塔中,塔門第一層頓時洞開,「進來吧,我們進來再聊。」
原來它不僅僅是府靈,亦是這座困仙塔之靈。
陸雲卿心頭掠過這般念頭,一步踏入塔中。
與此同時,仍盤坐在破碎陣法前的丘里暗,手中動作一頓,臉色有些陰沉。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對方所能推演的氣機忽然變得飄渺虛無,極難測算。
能出現這種情形,除了其人進入困仙塔,沒有別的可能!
丘里暗冷笑一聲,「以為這般我就找不到你了?不過是垂死掙扎!」
他早就在方才算出了大半,即便最後一段被困仙塔所擾,也決計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鎖定陸雲卿的氣機,到時候其人不管逃到哪裡去,都能被他立刻察覺,插翅難逃!
而此刻在另一邊,司蒙澗等人在仙府中各處遊蕩,尋找出口,又折損了不少人馬,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出去的地方。
「糟了,定是那陣法自毀時觸動了仙府,此地恐怕已經沒了出路。除非能找到仙府的中樞所在,我們只能等死。」
林正臉色難看地說出這番話,隊伍中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在來之前誰能想到,此番仙府之行會出現如此多的變故,眼下更是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那依林上師看,我們該如何去找這仙府中樞?」
緣昭舞態度極為親和,試探著詢問,隨後又看了眾人一眼,仍舊不敢相信地問道:「那雲麓囊果真是妖魔所化?」
「自然是真。」
遞風白哼了一聲,「若非如此,它又怎會趁丘里暗動手的時候,直接逃走?我看你運氣也是夠不錯的,骨槍瀚海害得我們夠慘。若非丘里暗橫插一腳,你現在早就被妖魔害死了。」
緣昭舞被這一陣冷嘲熱諷,臉色很不好看,但也知道這次能活下來,恐怕真的是運氣。
眼下想要逃出去,能依靠的只有林正,她也不能擺著冷臉,只能嘆了口氣,道:「寄生妖魔,當真可怕。這一路走來,我竟然沒有絲毫髮現。林上師,此處仙府所在何處?你可有辦法尋得。」
林正苦笑一聲,「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雲麓姑娘似乎拖住了那老賊。」
遞風白嘿嘿一笑,「我的犧牲果然沒有白費,說不定不用咱們怎麼做,那老賊就被雲麓姑娘解決了呢?」
眾人聞言皆是無言,誰都知道這事情不可能,雲麓連地靈都不是,又怎麼可能是那老賊的對手。
只是其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拖住了他,不過想來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遞風白看著眾人的表情,不禁罵罵咧咧地說道:「怎麼了?打不過,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了?繼續這麼下去,咱們乾脆直接此處自裁!」
「白兄說得不錯。」
司蒙澗深吸一口氣,抬頭道:「還不是放棄的時候,林上師,不管你帶的路是對是錯,我們都不會怪你,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找。」
林正連連點頭,起了陣盤,帶著隊伍繼續在仙府中摸索出路。
……
陸雲卿進入第一層困仙塔,就看到一名穿著黃袍的老人被鎖的正中心,周身鎖鏈密布,令他動彈不得。
此刻見的有人進來,那黃袍老人驀地睜開眼,眼中的神芒照出,竟令陸雲卿皮膚有種刺痛之感,當即心頭一凜。
「小輩,你是古沖之的傳人?」
黃袍老人冷冷問出聲,陸雲卿抿唇不言,此人並非之前與她交流的那位老前輩。
「不用管他,我在二樓。」
耳邊傳來府靈的聲音,陸雲卿心領神會,從旁邊的石梯上樓。
黃袍老者的視線一直跟著陸雲卿移動,直到陸雲卿即將上去二樓,他忽然又道:「小輩,聽老夫一言,那古沖之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仇家幾多,你繼承他的東西,只會是死路一條!」
他話道出口,卻沒見到陸雲卿腳步有絲毫的停頓,依然上了第二層,只得收回目光,重新閉上雙眼,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釋然。
古沖之,你的交代老夫完成了。
你個老雜毛,運氣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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