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話裡有話,季情聽得雲裡霧裡,卻沒多問,沒聊兩句便要下樓去準備開業事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問及有關洛庭深一事,她微微怔了一下,便笑道:「酒樓開張後肯定很忙,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見也不遲。」
「那我便原話告之。」
陸雲卿頷首,不再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之後,陸雲卿回到侯府,免不得被收到消息的雲固安一陣試探,但她不說,雲固安也沒別的辦法逼迫,只能聽之任之。
與此同時,陸鈞城這邊的日子,卻是越發不好過記起來。
自從侯府里多了一個「雲卿」,雲固安的動作一個接著一個,且都是向著雲卿的,陸鈞城讓出春花坊商會後,雖然沒再得到任何刁難,可怎麼看都像是個被即將拋棄的野孩子,雲卿才是親的。
「爹!侯爺實在太過分了!」
這一日,陸元河氣沖沖地走進屋中,將最近消息「啪」的一聲放在陸鈞城面前,「侯爺與夢真樓達成協議,夢真樓為他引薦萬家行商,侯爺居然沒讓你去,而是派雲卿去!他到底把您當什麼了?!」
陸元河這一通埋怨,陸鈞城事務也處理不下去了,抬頭擰眉道:「急什麼?當年定北侯府與萬家交惡的紐帶是我,雲固安不讓我去才正常,萬家哪有那麼容易與定北侯重歸舊好,別想太多。」
陸元河頓時急了,「可是外面人都在說,萬家和雲卿相談甚歡,準備單獨供貨給春花坊商會,不給咱們供貨!」
啪!
陸鈞城手中毛病掉在桌上,豁然抬頭,目光凌厲,「你再說一遍?!」
「爹,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看看。」
陸元河將紙張遞到父親面前,「今日剛剛傳開的,此事得到萬家確認,乃是萬家大小姐做的主,當不得假!」
陸鈞城的面孔不可抑制地陰沉下來。
雲固安,欺人太甚!
無視他多年功勞便罷了,無憑無據便將刺殺雲卿的罪名直接扣在他頭上,削減他的權力,那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只要息事寧人,等雲固安看出雲卿那草包的無能,自會將視線回到他身上。
可到今日,陸鈞城忽然發現,他很有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雲卿和萬家是怎麼談的,他不知道,但多少能猜出來,這是那位萬大小姐利用雲卿,故意針對她。
有個雲卿這個替代品,連萬家都覺得他可有可無了?
書房內的氣氛陰沉到壓抑,陸元河不說話了,只期待地看著父親。
他相信父親能肯定比他想得通透,這其中癥結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雲卿!
雲卿深受那老太婆的喜愛,只要她死了,老太婆悲急攻心,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雲固安那個老傢伙可不會像老太婆一樣收養廢物,只要雲卿一死,所有的一切都能回歸原狀!
「雲卿,暫時還不能死。」
陸鈞城忽然出聲,第一句話就令陸元河面色微變,正要勸說,卻聽父親又道:「得先給她潑髒水,讓她失去雲固安的信任。否則以她現在的地位,我們殺了,太明顯。」
言罷,陸鈞城起身走到棋盤前,捏起一枚棋子,若有深意地說道:「雲固安可不喜歡包藏禍心的棋子,這一步若走的成功,可兩全其美。春花坊送來的藥材都準備好了?」
陸元河振奮起來,連連點頭:「早就備好,就等您一聲令下!」
「也好。」
陸鈞城微笑,「最近那邊的人對我們不滿意了,表現一番,正巧讓他們閉嘴。」
……
此後數日,京城風平浪靜,酒樓便在這般表面的平靜當中,開張了。
噼里啪啦!!
林鶴點燃鞭炮,一陣炸響中,朱雀大街上的行人被吸引而來。
「來福樓換老闆了?」
「你才知道?來福樓都關店停業許久,當時我就知道換人了。」
「聽說新老闆是皇室中人?」
「你聽誰瞎吹牛呢,我聽說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醫師!」
「別吵了,我聽說是江湖中人,與文安侯府有些關係?」
「你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
眾人正議論時,便見林鶴穿著一身棕金色華袍走出來,舉手揭開牌匾上的紅布,行人看到新酒樓的名字,議論聲頓時更大了一些。
「止,雲,煙?」
「什麼意思?這是酒樓?」
「取如此隱晦之名,一看便知不是生意人。」
「誰說的?朱雀大街最不缺的就是客人,取一個特殊點的名字,說不定更加吸引眼球!」
爭論當中,林鶴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響起,「今日我止雲菸酒樓開張,酒菜錢一律打七成價,望眾人多多捧場啊!諸位,裡邊請!」
「哈哈,好說好說。」
「嘗嘗新菜,原來幾家酒樓都吃膩了。」
前世醫書當中有幾道藥膳,皆是膳中極品,不僅風味極佳,用來調理身體,補足身體虧空的元氣,更是效果驚人。
當然,用料亦是昂貴。
陸雲卿對比方子削減五成效果,才將藥膳的價格控制在能接受的邊緣,作為酒樓的鎮店之寶。
一小盅,一百兩。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富豪,在知道酒樓鎮店之寶的藥膳後,哪裡在乎百兩銀子,紛紛點菜嘗鮮。
酒樓大堂一角,無味的「四方」放在特製的香爐中,飄出裊裊白煙後,很快散入空氣中。
一輪顧客下來,眾多嘗試過藥膳的客人紛紛大聲讚嘆。
「好!」
「即便不提藥膳作用,光是這份口感,藥膳閣就比不了!」
「價格也是真的貴。」
「哈哈哈哈,不貴也當不起如此美味。」
「……」
林鶴看到這一幕,就知道止雲煙打出名氣的第一步已經走穩了,連忙上樓去給特地趕來的陸雲卿匯報。
「小姐,一切順利!藥膳美味,令人難忘。」
陸雲卿聽到林鶴所言,也不意外。
林鶴找的廚子也就一般,處在大酒樓的平均水平,陸雲卿也不指望他能做出多好的菜品,一間酒樓只要有別人比不了的特色,就能在正常競爭中站穩腳跟。
至於不正當競爭,陸雲卿還沒怕過誰。
念及此,陸雲卿又問道:「香囊分發下去了?」
「都已配戴!」
林鶴面容一肅,「小二們的香囊,我都讓人縫進了衣服,老奴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
關乎性命的事,容不得大意。
「對了小姐。」
林鶴忽然想起來一事,說道:「老奴在樓下揭牌之時,聽到路人談論酒樓來歷,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您的來歷現在恐怕沒人能確定了。」
陸雲卿眉頭輕挑,「混淆視聽?」
她立刻猜出來這是萬家示好的手段,只有萬黛知道,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也好,如此也能留下一定緩衝時間。」
陸雲卿點點頭,「酒樓這邊就交給點,若是有人對你們下手,全部拿下關起來,等我過來處置。」
「老奴明白!」
話到此處,陸雲卿不再逗留,和忘塵一起趕回春花坊的商會。
此後數日,止雲煙的名字逐漸因「藥膳」打開,被比較的最多的就是玩家的藥膳閣。
萬天豪知道後,只能輕嘆。藥膳閣的方子雖然難得,比起神醫那種層面的,怕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雲煙先生乃當世神醫,卻開了一間酒樓。」
萬天豪想起來有些感嘆,「先生看上去不近人情,倒是一個喜歡美食之人。」
想到此處,萬天豪吩咐道:「多多搜集美食菜譜,全部都給先生那邊送去。」
「是!」
心腹二話不說離開。
房內恢復寂靜,萬天豪幽幽一嘆。
自那日先生離開後,他就一直在等先生提及賠罪算帳一事,可到現在都沒能等到一個準頭兒。
先生難道忘了?
不,不會。先生是醫師,人命關天的事情,應該比別人記得更清楚。
既然如此,就只能他主動點了,為先生做點力所能及之事,也算是稍稍填補心裡那點空缺。
……
夢真樓將整個京城都納入監視範圍,事無巨細都會進行記錄,如「止雲煙」這般酒樓出現,自然也會引起關注。
「公子,您看。」
夢園頂樓,阿一將卷宗放在沈澈面前,「就在酒樓易主的前幾天,有一位神秘人來夢真樓買過消息,此人武功奇高,我等只稍微試探,便將消息賣了他。」
沈澈眼眸瞬間一眯,「武功奇高?有多高?」
阿一猶豫了一下,說道:「初步判斷,怕是不在您之下。」
「嗯?」
沈澈面色微凝,「如此危險人物出現在京城,為何到現在才通報?他的檔案可建?」
「建不了。」
阿一一臉難色,「那人寡言少語,我讓人對著臉去京城尋找,最後卻找到一個骨瘦如柴的乞丐身上去,那人極有可能易容。無名無姓無臉,甚至連性別都是假的,沒有任何信息可循。」
「擅長易容。」
沈澈立刻想起一個地方,直言道:「不用查了。」
阿一點頭,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公子,您也懷疑是墨宮的人?」
沈澈擰了擰眉心,表情罕見地凝重,「不好說,墨宮從未在插手京城產業。」
有了這個苗頭出現,是不是意味著,皇宮裡的信號要變?
「繼續調查『止雲煙』。」
沈澈吩咐一句,又補充道:「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
阿一點頭,隨後拿出第二張卷宗,低聲道:「公子,邊疆似乎有些不妙。」
沈澈目光掃過卷宗上的文字,嗤聲冷笑:「蠻國內亂,居然還想利用我大夏,借刀殺人,羅爾活得不耐煩了?」
阿一搖了搖頭,「羅爾為蠻國太子多年,一鼓作氣,再而衰,如今被二皇子壓著打,怕真是活不了多久了,到時候……蠻國必定舉國大亂!」
「是個機會。」
沈澈緩緩吐出四個字,目光變化,「派人盯緊了,羅爾一死,立刻動手。」
阿一眼中划過一絲擔憂,卻未猶豫。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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