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看看也好

  二人正說著,蕭寒忽然從門外踏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枚最低等級的令符,揚了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沈澈,你小情人的委託,我幫你拿來了。」

  沈澈當即面色一黑,頃刻間甩袖射出一道罡風。

  蕭寒立馬舉臂格擋,卻還是身形微微踉蹌數步,後退「砰」地一聲撞在門框上。

  受此待遇,蕭寒居然哈哈大笑,將手裡的令符扔給沈澈,轉頭就走。

  阿一無奈地看著這一幕,蕭大人總是以激怒公子為樂,而今得知公子有了軟肋,手段越發……不著調了。

  蕭寒走得太快,沈澈連一句罵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他深吸一口氣,拆下令符掃過,臉上冷怒瞬間消失。

  蕭寒居然沒騙她,真的是陸雲卿的委託,雖然只是借夢真樓的威勢,去演一場戲,操作簡單的很,因此被劃分在了最低級的任務當中。

  「去拿一個三品面具來。」

  面具分五品,三品代表在夢真樓是地位中等的管事,不上也不下。

  「您要親自出馬?」

  阿一驚愕,看了眼桌上還未拆封了十幾張卷宗。

  沈澈起身舒展一下身軀,哼聲反問道:「怎麼?本王連出門散心都要受你管束?」

  「阿一不敢!」

  阿一連忙低頭,「屬下這就去拿面具。」

  沈澈隨意應了一聲,腦海中卻在回憶上次與陸雲卿見面是在什麼時候,這段時間被皇子之間的爭鬥占據太多精力,忙得腳不沾地。

  如今一道令符送到手中,壓在心底的思念立刻全部涌了上來。

  他要立刻去見她,就算說不上話,只是看看也好。

  ……

  與此同時,春花坊雲氏商會,二樓大堂內。

  陸雲卿緩步走進大堂,背後跟著王緯三人,大堂內,主座椅上定北侯雲固安、夏氏竟全都在場。

  而在定北侯不遠處站著的,正是陸鈞城父子,背後跟著朱雀大街以及秋然坊商會的管事們,氣氛一度凝固。

  「好大的陣仗。」

  陸雲卿邊走邊感嘆,「爺爺,奶奶,這是要宣布希麼嗎?」

  定北侯臉上看不出喜怒,也沒有回答陸雲卿的話,夏氏卻是冷哼一聲,隨後溫聲說道:「雲卿,過來奶奶這裡。有人說你利慾薰心,中飽私囊,欲要吞下整個商會,攜款潛逃。我今日就要來看看,他們是怎麼冤枉你的!」

  夏氏剛說完,定北侯便咳嗽一聲,淡淡說道:「事還未有定論,你怎能偏心,鈞城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

  夏氏滿臉失望地看著面色平靜的雲固安,停頓了一瞬,忽地冷笑:「老糊塗,也就只有你覺得是好心。」

  「……你!」

  雲固安眼睛一瞪,眼看就要爭吵起來,陸鈞城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父親,母親,還請稍安勿躁。」

  聽到聲音,夏氏驀然回頭看向陸鈞城,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給雲卿潑髒水!」

  聽到這句話,陸元河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外祖母,您太偏心了。哥哥為這個家付出太多,您這樣說就不怕寒了孩兒和哥哥的心嗎?」

  夏氏正在氣頭上,邪睨了一眼陸元河,直接訓斥道:「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陸元河臉色立刻變得極其難看,卻不再敢說話了。

  陸鈞城面容沉靜,眼神卻帶著失落,他沒有看向夏氏,而是對雲固安拱手,無奈道:「鈞城也知家和萬事興,便對雲卿處處忍讓,可誰知雲卿下手越來越狠,越來越過分,鈞城實在無法忍受侯府產業就這麼被雲卿消耗一空,懇請父親收回雲卿手裡的權力,不要讓她在胡鬧下去了。」

  「放肆!」

  夏氏氣得拍桌,陸雲卿連忙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

  雲固安聽到這些話,總算認真起來,皺眉道:「你口口聲聲說雲卿手段陰狠,她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你說的那般心思詭譎?還是說,是你無能?」

  「父親,此言差矣。」

  陸鈞城一臉無奈,「越是單純的孩童,下起手來就越沒有輕重,雲卿她……恃寵而驕!仗著背後有母親做主,行事狂妄,無法無天,根本不按規矩來。非是孩兒無能,而是即便孩兒有再多的手段,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陸叔,你一直說我胡作非為。」

  站在夏氏身邊的陸雲卿忽然出聲,小臉滿含怒容,卻生不出惡感,反而令人覺得嬌憨可愛:「可我分明每天都很聽話,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

  陸鈞城苦笑:「雲卿,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辯了。我若是沒有證據,豈敢將父親母親都請來這裡?父親,請看。」

  他將一本交易文冊呈上,一邊說道:「這是孩兒從天海行商那裡截獲的文冊,上面清晰寫明來源是力明街,力明街上並無藥材商會,也無倉庫,春花坊與力明街不過一街之隔。」

  話到此處,雲固安已經猜到陸鈞城接下來想說什麼,不過他還是順著話頭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鈞城深吸一口氣,聲音微抖,卻飽含堅定與勇氣,「孩兒想說,春花坊的倉庫的藥材,並未送到朱雀大街!而是被雲卿……直接賣了!」

  「什麼?!」

  雲固安倏然起身,瞬間暴怒,「竟有此事?!」

  他陡然轉頭,目光如電一般,射向著陸雲卿,緩緩出聲道:「我早就注意到,你時常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說是出去玩耍,可那日我卻怎麼都找不到你這丫頭的蹤影,雲卿,你說實話,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陸雲卿沉默,雲固安的怒火只有一小半是真,他未必信了陸鈞城的話,只是在藉機向她質問自己失蹤的原因。

  「雲固安!」

  不出陸雲卿所料,夏氏立刻就站了出來,「雲卿她去哪兒玩,難不成還要全部向你報備?京城這般大,她一個人溜出去玩了,你找不到不是正常得很?」

  說著,夏氏又將矛頭指向陸鈞城,「你說的這些交易文冊,貨物來源,都可以作假!僅憑一面之詞的,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話!」

  陸鈞城早對夏氏胡攪蠻纏的本事有了解,絲毫不意外她會這麼說,當即繼續說道:「母親,孩兒所言字字為真!如今貨物還在天海行商放著,箱子上還有春花坊商會的標識,做不了假。母親若是不信,可移步一觀。」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夏氏站起身,「這些證據能算得了什麼?既然雲卿將貨物暫存你那邊,你完全可以拿去天海行商賣,再嫁禍在雲卿頭上。什麼交易冊子,都是假的。」

  陸鈞城皺了皺眉,「天海行商家大業大,總不可能與孩兒同流合污吧?母親若是不信,不如去請他們老闆,當面對質。」

  「好了,都少說兩句。」

  定北侯深深看了眼陸雲卿,打斷了兩人繼續爭吵,只沉吟片刻,便道:「一同去天海行商,正好本侯與周老闆還有不錯的交情,查出真相輕而易舉。」

  「去便去!」

  夏氏拉著陸雲卿的手,氣沖沖地就往門外走。

  商會外早就停好一輛輛馬車,夏氏隨便選了一輛坐上去,拉著陸雲卿進來後,立刻低聲問道:「那陸鈞城如此冤枉你,定然還有後手,你可有把握應付?若沒有,也沒關係,只消奶奶我一心偏向你,最多丟了春花坊的商會,你爺爺也無法拿你怎麼樣。」

  陸雲卿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夏氏能說出這番話。

  她本以為夏氏表面對陸鈞城再強硬,對她定然是有幾分懷疑的。

  似乎是看出了陸雲卿的想法,夏氏撫平她蹙起的眉心,「奶奶怎麼會懷疑你,你可是雲卿。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懷疑你,唯獨奶奶不會,不管你做什麼,奶奶都無條件相信你。」

  陸雲卿眼眶有些模糊了,她轉過頭不著痕跡地壓下眼中的熱意,輕笑道:「就陸鈞城那點小手段,不足為據,奶奶不必擔心。」

  夏氏聽得眼眸一亮,頓時拍手,「好!不愧是我的雲卿!」

  「嗯。」

  陸雲卿輕嗯一聲,心中變得無比寧靜,正是因為有這個老人出現,她在陸州千瘡百孔的心才有了些許彌補。

  「再有三年,你就及笄了。」

  夏氏忽然感嘆一聲,揶揄著問道:「上次去同年大會,可曾看上哪家小子?」

  陸雲卿腦海中下意識就閃過一道聲音,繼而忍不住輕淬道:「奶奶,還在談正事呢,我還小。」

  「不小了,別等到及笄再去尋,這些年京城的好小子不多,得提前物色。」

  夏氏念叨著,她還未操心過孩子的婚事,不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死得時候都未成親,心中遺憾,如今有了雲卿,難免想到這些:「我看夏元琛就不錯,一表人才。還有洛庭深也是,雖然比你大了幾歲,但沒關係的,年紀大的會疼人。」

  「奶奶,別說了。」

  陸雲卿被說得頭都隱隱作疼。

  真是幸福的煩惱。

  片刻之後,天海行商門前停下一排馬車,定北侯親至的消息很快驚動老闆。

  「哈哈哈,雲兄大駕光臨,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眾人剛到會客廳,便看到一個身材胖得滾圓的中年人快步走來,滿面紅光地掃了眼會客廳里的情況後,臉上笑容頓時微滯。

  這是全都來了?

  什麼情況,難道是下面的人得罪定北侯府,人家集體過來興師問罪?

  周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呵呵,周兄不必胡思亂想。」

  雲固安上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今日前來,是家中出了一些事,想要過來印證一番,不知道周兄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

  周雄臉上立刻重現笑容,只要不是麻煩,什麼都好說。

  「如此甚好。」

  雲固安說著,看向陸鈞城,後者連忙過來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周老闆安好,不知可方面出示最近一個月的買入記錄。」

  周雄點頭隨手招過行商總管,等待片刻,便有人送來帳本,一邊說道:「這帳本是內人親自負責,每天都會核查,即便是下面的帳本出了錯,與這本一對照,立刻就能辨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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