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長勝把銀兩裝回到錢袋子遞給了沐慶明後,司徒連又說道:「餘下二十一兩你何時能還給受害人一家?」
沐懷禮道:「大人不是二十一兩,是三十一兩,這銀子裡面有十兩是大嫂前幾日給小人的,不能做數。Google搜索」
司徒連看著沐懷禮,暗道:怪不得沐家三哥說他二叔老實,這樣的性子雖有好處,可照以往不辨是非確也讓人煩惱!道:「這銀子本官不問出於何處,現在是你的,本官就認你已還二十一兩,你只管說餘下二十一兩打算好久換上?」
沐懷禮道:「小人怕是要兩年才能還的完。」一年到頭就只有田地里的一些收成,可太平年間糧食又賣不出好價錢,刨去家裡也要吃的和家裡必要的開銷,能在兩年裡湊齊二十多兩銀子都是不容易的。
司徒連也知道這銀子尋常人家要想存上幾十兩銀子是很不易的,像他這樣沒有手藝傍身可以外出做工賺錢,只靠著田地里收成後變賣一些,能在兩年內湊齊二十兩銀子已是極不易。但既是要讓他知道今日這般境地也是因他平時縱容所致,故也要讓他知道縱容不管的後果,道:「本官體恤你的難處 ,可本官也要為受害人一家考慮,你既暫時還不上,就以家裡田產抵數,沖抵給受害人一家,你可有異議?」
沐懷禮聽後,微愣,隨即趴在地上說道:「小人願意以田產抵數!」只是這話說出來後,心裡一下就空了,家裡要是連田地都沒了,這日子要怎麼活?更何況田地是爹娘留下來的,即使是賠給了大哥,可自己也是沒能保住它們。
沐二嬸則大叫起來:「不行,不能動家裡田地!家裡沒了田地還怎麼活呀?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犯糊塗,不過下毒毒死大哥家兔子,懲罰我好了,不用動家裡的田地。」她怕了,家裡沒了田地,一家老小可怎麼辦?
司徒連看著沐二嬸冷冷的喊道:「掌嘴!」
劉長勝一聲『是』就走到了沐二嬸身邊,拉起沐二嬸『啪啪』就是兩巴掌。
『啪啪』兩聲想起,在看到劉長勝利落的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讓一眾人在心裡升起的司徒連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大人時,這一聲令下頓時讓人再回到以前的認識,在溫和的官,也不是他們一個老百姓能惹的。
沐二嬸挨了兩巴掌也不敢再造次了,只聽司徒連說道:「犯婦朱氏你既已承認是你毒死了你大哥家百隻兔子,可認罪?」
沐二嬸驚魂未定的說道:「認!」
司徒連道:「你家裡人既已代替你賠了銀子,可這並不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行,依本朝律法,凡偷盜或損人錢財在三十兩至六十兩,判處兩年牢獄之刑,仗邢三十,咆哮公堂仗刑十,你可有不服?」
朱氏再不敢有意見,哭得鼻子眼淚一起往下流:「服,服!」再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時沐慶明說話了,道:「大人,二嬸雖千不該萬不該害我們,但是事情已經發生,我爹和二叔自小一起長大,兄弟間情誼深厚,爹他不願看到二叔家再有人進大牢了,來時他一再說不再追究了二嬸了,還請大人從輕發落。」
司徒連道:「既是令父之意,本官也念你們本是一家人,牢獄可免,該判為鞭刑一百,可不一日罰完!來人,帶下去即刻行刑。」
劉長勝道:「是。」後拉著全身發抖的沐二嬸出了衙門。
拉走沐二嬸後,司徒連又對著沐懷禮道:「你可有不服?」
沐懷禮訥訥的道:「沒有!小人沒有不服!」
司徒連又喊道:「來人,帶犯婦家人回村處理田產!賠與受害人家裡。」
沐晨道:「司徒叔叔,我二爺爺家的田地都是我祖爺爺和祖奶奶留下來給二爺爺養家用的,要是二爺爺家裡沒有了這些田地,日子也不好過,不如就讓二爺爺多給我們做些時日的活,這樣我們家輕鬆一些,二爺爺家的日子也能過下去。」要他們的田產很不現實,奪人田地就是不給人活路,即便他們這是賠償,可人言可畏,同情弱者是世人通病,更何況他們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要了二爺爺家的田地,他們日子過不下去,自己一家在村里流言蜚語中,也不要想過安生日子了。
沐慶明聽後也忙跟著說道:「大人,草民和家裡人也是這個意思,還請大人成全。」
司徒連也知他們主要是想懲罰沐二嬸,面上有些為難道:「你們這樣讓本官很為難!律法豈可一改再改!」
沐晨道:「司徒叔叔,求求你了,二爺爺以後肯定會把二奶奶看好,,不會讓她再犯錯了!」說完還對著沐懷禮問道:「二爺爺,你說是吧!」
沐懷禮道:「我一定看好她!」心裡打定主意,以後屋裡屋外的事都讓她去做,讓她忙的沒時間起壞心腸。
司徒連道:「我就看在沐慶志和我同朝為官的份上,再網開一面,就依了你們,就罰沐懷禮你給你大哥家多做事幫忙一年!」
沐懷禮聽了,磕頭道:「多謝大人開恩。」磕完頭又對沐慶明和沐晨保證道:「慶明,晨晨,回家後我一定看好她,再不讓她到處惹是生非。」
沐慶明道:「二叔以後一定要看好了二嬸,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一家都不歡迎二嬸再到我們家來。」罰不能重罰,要照顧著他爹和二叔的情面,但是對二嬸的不歡迎,他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沐懷禮道:「一定一定!我一定看好她,也不讓她去你們家裡鬧事。」
饒是沐二嬸在臉皮厚,被人這樣明說著不歡迎,嫌棄,也是羞愧難當。
一場官司在沐慶明和沐晨的求情下,也不知是輕罰了還是重罰了沐二嬸,總之這一次足以讓她和沐懷禮永生難忘。
官司結束後,司徒連走下高堂,抱起沐晨道:「晨晨,最近又讀什麼書了?」
沐晨道:「我現在在學醫術!」
司徒連有些意外她會去學醫,道:「晨晨為何想到要去學醫?」
沐晨又應道:「我要是會醫術,爹娘和爺奶要是生病了我就可以給他們看病了!」
司徒連聽後道:「晨晨可真有心!那現在可會看病了?正好司徒叔叔最近常感到疲倦的很,你幫叔叔看看是怎麼回事?」
沐晨看著司徒連,道:「司徒叔叔這是勞累所致,要多休息才行!」
司徒連聽後逗她道:「咱們晨晨真是神醫,一看便知,以後叔叔多休息!」
從衙門出來後,沐懷禮還等在外面,見著沐慶明他們出來後,上前說道:「慶明,你們這是要回去了還是?」
沐慶明道:「二叔,我還要帶晨晨到處逛逛,要明日再回去。」可憐他是一回事,可要毫無芥蒂的接受他他還沒那麼大度!能走來,就能走回去!
沐懷禮道:「你回去給你爹他說一聲,就說我這個做弟弟的對不起他,以後我肯定會管好家裡,不再給他添麻煩,也不再給我們老沐家丟臉!」
聽了他的話,沐慶明道:「二叔自己回去給我爹說吧!」
沐懷禮道:「我也不曉還要幾天才能回去,我得等小寶他奶出來後接著她後一起回村。」
沐慶明道:「那二叔就等幾日回去後再給我爹說吧,我先走了!」不想再和他多說,他現在過得有多不好都是他自找的,他可憐,自己一家就不無辜可憐了!說完就轉身離去。
離開後,楊樹道:「我們先回客棧休息,明日我們帶晨晨好好逛逛這縣城後再回去!」
沐慶明轉頭看著沐懷仁道:「三叔,這一路來也舟車勞頓,我們先歇歇,明日再慢慢回去。」
沐懷仁道:「晨晨小,是不能和我們比,這一來一回她可能是受不了,明日回去也行!」
楊樹道:「那我們先回客棧!」
來到一家客棧門前,沐晨打量著眼前的客棧,看著頭頂的匾額『同樂客棧』,客棧有兩層,朱紅的瓦下掛著一排大紅燈籠,晚上點亮燭瞪不但能照亮客棧門前的街道,為人引路,若是晚上有投宿的客人遠遠的瞧見這一排燈籠也能猜到這是一家客棧,好來投宿。
幾人站在門前,眼尖的小二跑著就出來迎客,一看是東家來了,馬上上前牽過楊樹手裡的馬繩,道:「東家!」
楊樹『嗯!』了一聲,指著沐慶明手裡的馬繩道:「牽下去好生餵著。」
小二應道:「是!」說罷就又接過沐慶明手裡的馬繩一起往一旁牽去。
小二牽了馬車走後,楊樹道:「我們進去吧!」
鄧掌柜見楊樹來了,走出櫃檯就迎了上來,喊道:「東家,您來了!」
楊樹道:「鄧叔,店裡一切可好?」
鄧掌柜道:「一切都好!」
楊樹又才說道:「這是我乾女晨晨!」
鄧掌柜笑道:「晨晨小姐!東家昨日怎不提前說聲小姐要來,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楊樹笑道:「鄧叔不用著急,我們明日午後才走,鄧叔有時間準備!」
鄧掌柜爽朗一聲笑,不想東家還能有這樣的一面,果然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這就開始為孩子討禮物了。笑後說道:「我一定用心準備!」
楊樹又說道:「專門給小姐收拾一間房子出來,床上被褥枕頭去買新的回來給小姐換上。」
鄧掌柜應道:「是,我等下就去,親自給小姐準備。晚膳吃涮羊肉可行?」還記得上次東家來買了一頭羊回去,說是乾女兒喜歡。
楊樹也高興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說道:「你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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