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威嚴的『升堂』聲之後,驚堂木『啪』得一聲敲在了案桌上,敲聲過後就聽見堂上『明鏡高懸』的匾額下一身官服加身的司徒連問道:「堂下何人?所來又為何事?」
沐慶明跪倒在地說道:「回大人,草民是清河村村民,姓沐,叫沐慶明。記住本站域名家裡養了上百隻兔子,可就在昨日一大早我家大哥起床餵兔子時發現家裡兔子差不多都死了,剩下不過十來只。家裡兔子是草民一家養家餬口的主要收入,突然一下就沒了,草民和家裡人實在是想不過,昨日就來衙門向大人稟明了原委,大人體恤我們老百姓,當即就指派了兩位差大哥隨草民回村幫草民一家查是誰害了草民家的兔子,兩位大人隨草民回村後晚上就找出了是誰害了草民家兔子的兇手。」說完就指著身旁跪著的沐二嬸道:「就是她,她是草民家的二嬸,趁著草民家修房子,家裡正是忙的時候,她說來家裡幫忙,可不曾想她是來害草民家的,她把從山上摘了甲子桃的葉子熬了水後趁著給草民家幫忙的時候就把甲子桃的水給餵了家裡養的兔子。」說完一臉憎恨的看著沐二嬸。
待沐慶明說完,司徒連拿著驚堂木又是一聲『啪』的打在了身前的案桌上,對著沐二嬸問道:「堂下婦人名何?何處人?所來又為何事?」
沐二嬸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民婦--叫朱--朱桂香,也是清河村的人,我-我-我」我的半天才又說道:「我-對不起大哥大嫂家,我不該毒死他們養的兔子!」說完就趴在地方一動不動。
司徒連見沐二嬸主動承認,又問道:「你既承認沐家養的百隻兔子為你所害,且細細說來你為何要下毒毒害沐家兔子?好久用了什麼毒毒死的兔子?有何人與你一起?」
沐二嬸趴在地上聽了司徒連的話 ,還是有些羞於出口,但也容不得她不說,只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就是看大哥大嫂家日子越過越好,前幾日我去找大嫂說讓我家侄子來幫著修房子掙幾個工錢,可大嫂連這點忙都不忙,他們日子過好了也不願拉扯我們一下, 我一時就想岔了,想著他們要是沒了兔子,還不是就是和我們一樣?」
司徒連沒有問話,沐慶明是不敢說話的,但是這並不表示沐晨也不敢,一來是仗著司徒連對他的喜歡,二來也是仗著自己年少,如果再要加上一點,無外乎就是 她來自現代的靈魂,總是要比這個時代的人膽子大上幾分。本來她是被楊樹抱著站在衙門的門口處旁觀,當即就從楊樹的懷裡滑了下來,小短腿跑到沐慶明和沐二嬸跪著的旁邊,指著沐二嬸就喊道:「你說謊!我爺爺和奶奶沒有不幫你們!二奶奶你每回來找我奶奶借錢,我奶奶都借給你了的,而且二奶奶從來沒有還過我們,我們家裡養的兔子,二奶奶也來要了好幾隻回去養,小寶哥哥讀書沒有錢也是我奶奶給的,二奶奶問我奶兔子怎麼要怎麼養,我奶奶也全部說給了二奶奶聽!就在二奶奶毒死我們家裡兔子前不久,我奶還 給了我二爺爺十兩銀子,說是送小寶哥哥上學,我們怎麼就沒有幫你們?」說完又仰頭對著司徒連委屈的說道:「司徒叔叔,我說的都是真的,二奶奶她說謊,二爺爺和三爺爺都可以作證!」
沐慶明在聽著沐晨噼里啪啦的說個不停,在她說完就要拉著她一起跪下,還口裡解釋道:「大人,小女還小不懂衙門規矩!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說完還對著沐晨道:「還不快給跪下!」這是規矩,自古民見官都要下跪,只有讀書人在考中秀才後才能見官免禮。
司徒連笑道:「無妨,站在一旁便是!」說完又加了一句,道:「你也起來說話!」
沐慶明道:「謝大人!」說完就拉著沐晨站在了原地。
只聽道司徒連又對著沐晨問道:「何人是你二爺爺和三爺爺?」
沐晨指著門口處候著的沐懷仁和沐懷禮道:「他們就是我二爺爺和三爺爺,我二爺爺和二奶奶是一家人,我三爺爺是我們村裡的村長。」
司徒連點了點頭對著劉長勝道:「帶他們進來!」
劉長勝應道:「是!」應後就見他往門口兩人走去,走過去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兩人走進堂中,在沐二嬸跪著的旁邊跪下道:「草民沐懷仁(禮)見過大人。」
「起來說話!」司徒連說道。
兩人謝過後,就見沐懷仁先站了起來,沐懷禮仍然跪在地上說道:「大人,小人有罪,不敢站起來。」
司徒連看著沐懷禮道:「說來聽聽,犯了什麼罪?」
沐懷禮道:「小人和朱氏是一家人,朱氏下毒害大哥家的兔子時,草民也有份,求大人一起懲罰我倆,不管是啥罪,小人都無怨言!」
沐二嬸一聽沐懷禮的話,也顧不得哆嗦害怕了,道:「關你啥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說完又抬頭看著司徒連說道:「大人,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他沒有關係,他啥都不知道!」
沐晨不曾想他二爺爺還能如此有情有義,竟欲與沐二奶奶同甘共苦。再看沐二嬸竟也是難得的為二爺爺說話,怕連累到他!
接著又聽到沐懷禮說道:「小人生性雖有些木訥,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晨晨說的沒有半句假話。小人自打和朱氏成親以後萬事都聽她的安排,家裡上下也都由著她,可小人才是一家之主,小人沒有盡到管教好妻和子的責任,助長了她在家裡村里作威作福,以至於她敢下毒害了大哥家的兔子。請大人懲罰。」大哥一再給他說,他才是一家之主,要管教好妻兒子女,不然由著她們下去,以後家裡肯定會雞飛狗跳,現在家裡可不就是雞飛狗跳,家裡人沒幾個成還天吵個不停,且日子也越過越緊張了!都怪他自己,害得自己日子過得不清閒外,也連累的大哥一家也跟著鬧心不說,現在還連養的兔子都給害死完了,大哥被氣的也昏了過去,自己有罪,沒臉去求大哥原諒,這罰也是自己應得的。
「你能有此覺悟倒也不遲,妻賢夫禍少,可還有這樣一句話,說『當面教子,背後教妻』你沒有盡到管教妻兒的責任,就罰你為你大哥家種一年的地,這一年不但要保證田地里收成不能少於往年,還要把兔子的賠償一一還完。」
沐懷禮聽了前面的都沒吭聲,只是後面的話,他說道:「大人,小人願意給大哥家多種些年地,只是這兔子的錢能不能多寬餘些時間,小人沒啥本事,這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怕是還不完。」說完又對著沐慶明說道:「慶明,二叔對不起你了!」
哪知司徒連聽後卻生氣了,手中驚堂木一拍,喝道:「照你這樣說,家裡沒錢,掙不了錢,這豈不是就可以不還了?如天下還有這般好事,人人都可以在沒錢的時候行兇搶錢來用,用後沒錢豈不是都可以不用還了,或是等過上幾十年再慢慢還?」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沐懷禮趴在地上,「小人只是,只是……」
話沒說完,就被司徒連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或者你給本官說個時間,你打算好久把這百隻兔子的錢還上?」司徒連又說道。說完看向旁邊的師爺說道:「按市場價給他們算算百隻兔子的損失?」
師爺是一個留著一撮鬍鬚,一身青衣坐在案桌下的桌椅上記錄著案情的男子,在聽到司徒連的話聲後,應道:「是,大人!」應罷就算了起來,說道:「一隻兔子現在市場價格是一百二十文一隻,皮毛能賣三百文,這一百隻兔子算下下來有四十二兩。」
「咋這麼多?」沐二嬸聽後道,四十二兩,自己藏了一輩子也才藏了三十兩,這一下就是四十二兩,這一年咋能還的了。
衙役劉長勝對著沐二嬸喝道:「大膽!大人沒問話,不可造次公堂。」
沐二嬸被劉長勝一聲喝,嚇的一縮趴在地上不敢再出聲了。
司徒連又道:「四十二兩,你倒是給本官說說,你要多久還清?」
司徒連說後,劉長勝說道:「回大人,在清河村的時候,沐懷禮曾拿了二十一兩銀子讓小的賠給沐老爺家,這錢小的給沐老爺和他家裡人都看過,說要稟明大人後在做定奪!」
司徒連看著劉長勝自腰間取下一個錢袋子,捧著呈給司徒連。司徒連道:「點清後交到受害人手上!」
「是」劉長勝應道,應後就打開了錢袋子,拿出裡面的碎銀和銅板出來一一細數起來,最後說道:「回大人,所有銀兩和銅錢加起來正是二十一兩!」
司徒連:「交與受害人!」
劉長勝又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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