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晨小可憐樣,陳柳珠也不忍心再讓她繡下去了,再看她手上的絹布,被手指上刺出來的血染上了血跡不說,那一針一線更是讓她不忍直視,甚至還不如沐星兒,至少沐星兒沒有幾次三番的刺著自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道:「你過來看著。」雖不讓她再繼續繡下去,可也不打算讓她離開。
「你要這樣拿針!」陳柳珠把沐晨叫到身邊後又開始再一次的講起了如何拿針,如何一針一針的刺下去。
沐晨乖乖的站在陳柳珠身旁看著她的動作,看著也不難,只是看著暈的很,又再次耍賴道:「娘,我頭暈的很!」
陳柳珠本就心痛她幾次三番的刺著手,這會又聽她說頭暈,手上拿著針線一放,拉著她就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就頭暈了?」
沐晨也不想以裝病騙她娘以躲過學繡花和縫衣,只委屈的說道:「我就是看著娘一小針一小針的繡著這些花花草草,看了半天也沒見著馬上就繡出一朵花來,看的頭暈,也眼花。娘,我不想學繡花,要不你教我做衣服吧,做衣服要簡單些,我也不會頭暈。」
陳柳珠看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道:「讓你在書房裡,藥房裡坐上一天也沒見你著急,學個繡花為何就這般的沒耐心?你看看星兒,她不也一直坐在學著嗎?還有月兒,你看看你月兒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她不也一樣不會,這兩年下來,還不是慢慢就會了。」
沐晨繼續苦著一張臉,「娘,我拿著針線就著急,也沒精神,老是想著這線這麼細,這些花啊,鳥啊的又都是一根線一根線繡上去的,這要繡多少針才能繡的完?」
陳柳珠瞪了她一眼,道:「你想這些做什麼?又沒讓你一天兩天馬上學會了就去繡東西。」
「娘,你要實在是怕我不會女工,我就學縫衣服吧,縫衣服比繡花快,我肯定能學好,我還可以跟著二嬸學做飯,做飯我也保證學好。」
陳柳珠看著沐晨,明明就很聰明,為何會覺得繡花就那麼難呢?「你這是在狡辯!縫衣做飯本也是你該學的。」
「哎!」沐晨聽後在心裡嘆了一聲後,看來是不學不行了,只得無精打採回道:「我聽娘的話,我都學!」
接下來幾日,陳柳珠都帶著沐晨學繡花,任憑陳柳珠再有耐心的教導,可沐晨學的仍是一塌糊塗,每日裡手指被針所刺七八次不說,稀疏不一的線腳也讓人不忍直視,兩塊被她縫在一起的布巾,縫線處松松垮垮,輕扯一下就散開了來。
蔡氏看著她的乖乖孫女一副悶悶不樂,很是余心不忍,終於在幾次張口又閉後,最後試著對陳柳珠說道:「柳珠啊,晨晨還小,你也不用把她管的太嚴了,我瞧著她這幾天都有些沒啥精神了!」
「娘,家裡啥事都是順著她的,她想做啥就做啥,我就怕再這樣下去,以後但凡是她不喜歡的,不想的她都會不高興,我也不是想押著她一定要把把花繡好,衣服做好,一來是想押著她些性子,還有就是以後她始終是要長大,以後要是說親,晨晨一點女工也不會,說出去也不好聽。」陳柳珠說道,她就知道娘她老人家隔輩親,痛晨晨的很,見不得晨晨受丁點苦,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說辭,只等她開口後就說給她聽。
蔡氏覺得晨晨啥都好,都說三歲看到老,晨晨現在六歲,從小到現在就懂事明理,對家裡和外面的人都好,也有孝心,所以陳柳珠說押著她的性子,她是一點都不在乎,她相信晨晨就是長大了也會和現在一樣。不在乎押著她的性子,卻是很在乎以後說親這事,姑娘在家和長大出嫁後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家時自己一家能寵著,嬌慣著她,以後去了夫家可就不一樣了,好一點的人家還能過得省心些,遇上那刁鑽的,天天吵架都有可能。最後雖沒阻止陳柳珠繼續押著沐晨學繡花,做衣,但是還是說道了:「那你也莫把她押的太兇了。」
陳柳珠嗔怪道:「瞧娘說的,我又不是後娘 還真能苦了她。」
蔡氏聽後笑哈哈的說道:「知道你也心痛,我這不是怕你想著你小時候是咋學的,就要讓晨晨也像你一樣,這人啊,人各有命,有時候逼得太兇了反倒還讓人越是不好了,不說遠了,就拿老四和慶志來說。」「老四那時候和慶志一塊上學,慶志我們是管都不用管,他自己就自覺的看書背書,老四我們是打了罵了也沒讓他讀出來,讀了幾年實在讀不下去了,回家給你爹說寧願回家下田種地也不願去讀書。還有你侄子們,老大,晨晨,還有陳鈺,他們讀書也從來不讓人叫,其他幾個沒一個是讓人省心了的。」
陳柳珠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細細的想了想後,也是認真的對著蔡氏說道:「娘,我曉得了。晨晨也給我說了她不喜歡學繡花,說她會好好的學著做衣裳和做飯,我也不逼著她學繡花,只是她現在才開始練針,不管繡花和縫補這都是需要練得,這苦頭也是要吃的,過幾日就好了。」
蔡氏聽了陳柳珠的話,心裡也放開了些,她實在見不得孫女不開心的樣子。
兩人在後院水井邊洗著晚上要炒的菜,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說著,根本沒注意到偷偷摸摸來廚房裡拿打火石的沐笙,沐笙沐希兄弟倆下半年也要跟著去鎮上和沐家其他兄弟一起上學讀書。倆兄弟對去鎮上讀書比當初沐家其他兄弟去鎮上讀書可說是興奮不少,一是他們很少去鎮上,想去鎮上玩,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們的大哥已經不再鎮上的學堂里了,大哥一年前就已經過了童生試中了秀才,現在已經到縣裡上學去了。
兄弟倆單純的認為沒有他們的大哥在,去了鎮裡,爹娘爺奶也不在身邊管著,以後就沒人再管著他們了。以後去了鎮上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想要個打火石都要偷偷摸摸的來廚房拿。沐笙在悄悄進了廚房,聽到後院他奶和三嬸的說話聲後先是在廚房內站了一下,想看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如果沒有發現自己來了廚房就再悄悄走過去拿了打火石再去後山烤蛋吃。
沐笙沒想到他這一站倒是聽到了關於妹妹的話,於是就不聲不響的站在屋裡面聽著,直到後面兩人說其他的去了,才偷偷摸摸拿了打火石後又悄無聲息的跑了出去。
晚飯是陳柳珠和小蔡氏一起做飯,小蔡氏負責燒火,陳柳珠負責炒菜。小蔡氏在灶台找遍了都沒找到打火石生活,一猜就知道是雙胞胎又偷拿出去玩了,走出了廚房就喊道:「笙兒,希兒你們是不是拿了廚房的打火石出去玩?」
兄弟倆出去烤了鳥蛋也早回來了,這會正在院子裡擺弄他們的刀劍,家裡日子過得好了後,也捨得給他們買一些他們喜歡玩的玩具。沐笙一聽,愣了,暗道:大伯娘咋知道是他們拿了的?不過並沒有承認,道:「我們一直在外面玩,都沒有進過廚房。」
小蔡氏看著兄弟倆,沐笙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自然,沐希低著頭玩他手裡的一把木刀,並不開腔。又說道:「這就奇怪了,難道打火石還能自己長腳跑了,家裡就你們兄弟倆和晨晨三個娃,不是你們拿了,那肯定就是晨晨,我去問問她,如果她也說不是她拿的,我就給你們爹說。」
兄弟倆一聽說要給他們爹說,馬上就承認了,沐笙道:「是我拿的!大伯娘,你不要告訴我爹好不好!」
「不好!」這時杜氏挺著個大肚子走了出來,已有五個月身孕的她,這一胎懷的比懷著雙胞胎時更不易,更是辛苦,從發現有孕後一直到現在就沒停過的吐,吐的昏天暗地,精神不濟。
小蔡氏道:「你咋出來了?」
杜氏道:「剛吃了一小碗粥,我起來走走,免得等會又吃不下東西了。」
小蔡氏道:「他們不聽話,我給老四說就是,你可別生氣啥的,別傷了身子。」看著她這一胎懷的,吃啥吐啥,每日裡精神也不好,若不是現在家裡有錢了給她養著,換著以前,怕是她這個樣子,肯定都要不起肚子裡的娃了。
杜氏道:「大嫂,你先幫我打一頓他們後再給他們爹說,肯定又是偷拿了打火石去山上燒鳥蛋吃了。」果然知子莫若母,這一猜就猜中。
兄弟倆聽後,知道這一頓打是跑不了了,求情道:「娘,大伯娘,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蔡氏怕她動氣,動了胎氣,先出聲道:「你們知道錯了,以往就給你們說了,不能拿火摺子去山上玩,風一吹把火吹得到處都是,遇到那幹了的樹,幹了的草,把山都能燒起來,我也不想打你們了,你們等著,我去叫你們妹妹來。」小蔡氏說完就轉身向書房裡走去。
很快,沐晨就跟著小蔡氏身後走了出來,小蔡氏把沐晨叫了出來後就又扶著杜氏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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