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客棧在等著送藥材的人來時,也順便彌補了之前來時沒時間逛的遺憾,趁著送藥材的人沒來時把清河縣逛了個遍。Google搜索逛了兩日後,基本把清河縣逛了個遍,在第三日上,三人總算是等來了送藥材的一行人。
送藥材的人一到,鄧掌柜就迎了上前,親自招呼著,拉拉扯扯閒話一番後又才把沐晨三人介紹了過去。有了鄧掌柜的鋪墊,沐晨三人和送藥材來的四人也是相談甚歡,最後四人也應下了每月中送藥到清河鎮,現在是月初,到他們把縣城醫館的藥送完回去後,再出發到清河鎮,正好月中能到清河鎮。交了三十兩的定金後,三人在第二日便啟程回到了村子裡。
開始大量的做藥丸後,沐家上下就更忙了起來,好在家裡又有進項了,做起事來也更大膽了些。家裡田地一如往常,仍是請人照顧著,只有時幾兄弟或是沐懷德往地里轉上一圈,看看莊稼長得咋樣。修房子就更不用說了,就在家門前,沐家幾兄弟在飯後去瞧上一趟也不耽誤啥事。
騰出時間來後,沐家上下每日裡更多的時間就是在做藥丸。雖是加量了做,但在質量上,沐晨要求的比前兩次更甚,嚴格篩選藥材,足量配比……,只有好的藥效,才能有好的收穫。沐家一家也都是實誠的人,也知道這是治病救人的東西,絲毫也不敢馬虎,也堅持高標準的做著藥丸。
一晃時間就到了年關,天更冷了些,一家人早早吃過晚飯便各自回到了房裡休息。蔡氏回到房後打開屋裡上鎖的柜子,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匣子來放到桌上。
沐懷德看著她把錢匣子抱了出來,問道:「大晚上的你把它抱出來做啥?」
蔡氏道坐在桌前,把匣子打開來說道:「這馬上又要過年了,今年家裡也掙了些錢,過年的東西也要提前準備起來了。」
沐懷德也走到桌前坐在蔡氏的對面,道:「自打家裡開始養兔子後,家裡就吃穿都不愁了,不但吃穿不愁,房子也修起來了,這可是往年想都不敢想的,現在這日子天天都像過年一樣。」
蔡氏把裡面的銀錢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可不是咋的,這日子就像是做夢一樣。」說完就開始數起了桌上拿出來的銀錢。
沐懷德看著她數錢,坐在對面也沒動手,對老伴的話也是相當的贊同:「晨晨就是老天送給我們家的福娃。」說完又不覺笑了起來,悄悄說道:「像咱們晨晨這樣聰明的,不要說是我們清和村頭一個,就是這全國上下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就是皇上家的兒子女兒怕是也沒我們晨晨聰明。」
蔡氏聽了他的話臉色也是開了花,道:「咱們一定是上輩子集了好多德才得了晨晨這麼個有福氣的娃。」
沐懷德又說道:「家裡買東西也用不了這麼多,你咋把錢都拿出來了?」
蔡氏這次倒沒沒急著回他,等把桌上的銀錢都全部數清了後才回道:「我想著把這些錢給他們幾兄弟都各人分一些,他們現在也是都各有一家人,手上雖然有些銀錢,但是也不多。現在家裡有些存錢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都省著捨不得用。給他們兄弟各分一些,他們也好各人去買些東西,用起來也順手些。」
沐懷德聽後也覺得好,道:「你這樣想也好,咱們雖然沒有分家,在一個鍋里吃飯。但是他們到底也都是有一家人,拿些銀子在手上也好給娃們買些喜歡的東西。」
離過年還有兩日,沐家接到了沐慶志派虎子送回來的信,信上說吳菡枝已有身孕,不方便長途跋涉,等到天氣暖和後派人回來接二老去安縣住一段時間。一同送回來的還有一大堆禮物和五十兩銀子。
雖他們人未回來,但是吳菡枝有身孕的消息也讓足以大家高興過年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又把楊樹請來一起吃年夜飯。這一年是沐家有史以來吃得最為豐盛的年夜飯。
吃過年夜飯後,趁著大家高興,蔡氏就把一早給四家人分好的銀錢拿了出來,道:「咱們家虧得晨晨腦子靈活給家裡掙了不少銀錢,我也老了,有些事也想不到那麼多,這錢呢,我留了一些家裡開銷,其他的分成了四份,你們兄弟四個各拿一份,也好給這一屋子娃買他們喜歡的東西,以後自己用也方便些。」
沐老大道:「娘,放在你那就是,我們要用找你要就是,都是一家人,那還用分。」
蔡氏道:「家裡現在有錢了,你們多放些在身上,用起來也順手些。再說了,你們以後掙了錢就不交給我了。」
沐老大馬上接道:「那哪能呢!我們兄弟掙錢了肯定拿回來交給娘保管。」
蔡氏接著就把四個袋子裝著的錢分給了四個媳婦,四個媳婦拿著蔡氏分給她們的錢袋子,心裡無不是喜笑顏開,家裡雖說有啥支出找娘拿,她也會給,可這錢捏在自己手裡,用起來就想她說的更順手一些。
第二日,沐晨兄妹九人先是從蔡氏哪裡每人得了一個一兩銀子的紅包,又從爹娘,嬸子們哪裡得了些壓歲錢,楊樹也不例外的給九兄妹各給了一個裝有一個小金魚樣式的銀魚兒,每個約莫值二兩錢。當然沐晨的更貴重一些,除了銀魚兒,還給沐晨又買了一些做衣裳料子和一些首飾珠子,加起來估計也有五六十兩銀子之多。
年後三四月,春暖花開時,沐慶志果然派了虎子來到清河村,把沐懷德和蔡氏接到了安縣,同去的還有吳菡枝的父親吳松。
沐家兩老到了安縣後,吳菡枝的肚子也大了起來,每日裡蔡氏就伺候著她這個孕婦,一直到她身後又待了小半年才回到清河村。回來時,沐慶志和吳菡枝帶著他們的兒子們,陪著兩老一同回到了清河村過年。是的,沐家老么沐慶志繼幾個哥哥之後,又生下了沐家行八行九個兩孫子,和沐家老四一樣,又是一胎兩個,都是男娃。
沐家媳婦中,除了陳柳珠外,無不在看到吳菡枝和沐慶志手裡的兩個大胖小子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劉氏在笑後,說道:「我就說嘛,咱們家媳婦還是生兒子正常些。」
吳菡枝在生了兒子沐清後也終於知道為啥嫂子們都想生女兒了,在沐家果然是生兒子容易,生女兒難,自己這一生就是兩個,家裡嫂嫂們,除了三嫂也都是各生了兩個男娃。
沐慶志看著家門前修起來的青磚大瓦房,屋裡全是大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一應的家具除了都是新嶄嶄的外,樣式還更新穎,都是自己未見過的,廚房和茅房更是自己未見過的,乾淨整潔不說,廚房直接用了毛竹從井裡把水接到水缸。茅房就更不用說了,看到青石板的地面和光滑的坑道,不但沒有一點污物,就是一點臭味也沒有。
一圈轉了下來後,最後站在不但未見過,就是聽也未聽過的屋後挖出來養小龍蝦的大池塘邊嘆道:「我要有咱晨晨這個腦袋,又何苦著寒窗苦讀十年,寒窗十年還不如哥哥們在家過得滋潤。」
沐老四聽了沐慶志的感嘆後,相當自豪的說道:「咱家現在人人都會做藥丸,養兔子,就是小龍蝦二叔也養起來了,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多,可也勉強能供應上縣裡的兩家餐館,每個月也能賺上二三十兩銀子。」
還是沐老大體恤他這個么弟,道:「家裡要沒有你在朝廷為官,咱們也不可能這般順遂。」
不過沐慶志也沒多感懷過久,就在年後會任上時就接到了朝廷下的調任,調任中清清楚楚寫明了他在安縣治理有功,讓即日起上京任職,雖官職還未落定,但進到京里後肯定比在一個小縣城當縣令強的多。
沐慶志是在元宵節後走的,元宵節後,新年也算是逐漸走遠了。這一年,沐晨也六歲了,陳柳珠對沐晨的管教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任由著她像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頭一件事就是押著她跟著自己學繡花。
鄭氏和陳柳珠坐在一起,拿著針線做著衣裳,天氣漸暖,兩個女兒身上的厚衣裳也要換下來了,去年薄一些衣裳也又小了一些。邊縫著衣裳邊看著一臉苦相的沐晨抿嘴暗笑。現在她也繡的少了,大多時間也是在幫著做藥丸。
同坐在旁邊的還有沐星兒和沐月兒,沐月兒在跟著鄭氏和陳柳珠學了有差不多兩年的繡技,現在已能像模像樣的繡出一些簡單的花鳥魚蟲。沐星兒沒有沐晨那麼多的想法,也能如沐月兒一樣安靜的坐在一旁跟著陳柳珠學。只有沐晨一臉的苦相繡著她自己手中的繡圖。
「娘,我不想學繡花!」再第三次把針刺到手指上後,沐晨只差哭著求她娘了。
陳柳珠不為所動的看著她,反問道:「你讓娘做的,娘可有不同意?」
聽了她娘的話,沐晨更是覺得她這繡花的日子不會輕易的結束,如霜打的茄子般,無精打采的說道:「沒有。」
「娘可曾有逼過你做其他你不喜歡的事?」
「也沒有。」沐晨真的想哭了,越是這樣,才越不容易擺脫繡花這個大任。
「既是如此,為娘只讓你跟著學繡花做衣可是讓你為難了?」
「不為難!」如果自己再敢說為難,怕是以後每日半個時辰的繡花會直接變成每日兩個時辰。
一刻鐘後,在被針刺了第五次後,終於抬起頭來,伸出冒出血珠的手指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陳柳珠,喊道:「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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