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龍飛城頻頻回頭看,模樣好像戀戀不捨。
閻守一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罵道:「能不能有點出息,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呢?」
龍飛城回過頭嘿嘿一笑:「廣撒網是作為一名海王最基本的操作。」
「別了,我怕你網撒多了,舔不過來。」閻守一嘲笑道。
「師兄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龍飛城挺直了腰板,在海王和舔狗之間,他必須要為自己正名。
「行了行了,我信還不行嗎?但是那個伊合歡,我勸你真的別對她有任何的想法,否則最後精盡人亡可不是開玩笑的。」閻守一勸道。
雁南飛也十分嚴肅地說道:「龍師弟,這事兒確實不是開玩笑的,悟真派的妖道害死了不少人,若不是我們和她有共同的仇家,今日見面我已經對她出手了。」
龍飛城咳嗽幾聲:「他們修煉的那啥玩意兒,真的那麼厲害?說不定我天生體質非凡,反過來吸走她的道行呢?」
「你覺得你有這種體質嗎?」林紫彤問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
聞言,林紫彤舉起了手,用招魂鈴在龍飛城耳邊晃了幾下。
沒曾想那清脆的鈴聲,在龍飛城耳朵里卻十分刺耳,他當場捂著耳朵慘叫了一聲,隨後好像回過神來似的,有點兒茫然地說道:「我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閻守一等人大吃一驚,看向林紫彤:「小龍剛才……」
林紫彤點點頭:「被伊合歡魅惑了。」
「我被魅惑了?被那個伊合歡?」龍飛城驚訝道,「她長得也不好看啊,我怎麼…乖乖,是我太弱了還是她太強了?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當然是你弱了。
眾人面面相覷,剛才大家只不過打了個照面,那伊合歡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居然就將龍飛城給魅惑了。
這裡頭的原因,除了龍飛城的心智太容易失守以外,確實也能夠看得出伊合歡的本事。
如果她稍微用點心,攻克閻守一、雁南飛、常山他們,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你現在還想和伊合歡雙修嗎?」閻守一問龍飛城。
龍飛城連忙搖頭:「這女人太詭異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丟掉我的節操。」
「你的節操早就碎一地了。」林紫彤吐槽道。
雁南飛道:「反正咱們和他們各走各的,互不干涉就行了。」
「但那個深田一郎怎麼辦?」常山問。
「深田一郎看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雁南飛恨恨地說道,「我也不喜歡與霓虹人為伍。」
眾人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其實在他們的心中,厭惡霓虹人和妖道的水平是差不多的。
當然,漂亮的霓虹人除外。
閻守一摸了摸下巴,說道:「那個深田一郎的中文名字是趙深田,說起趙家,我倒是知道一個。」
大家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東北趙家,一個從東北出馬仙世家中分離出來的小家族。」
林紫彤露出思考的神色:「聽你這麼一提,我好像也聽說過他們家族的故事。」
「等等,什麼是出馬仙?」龍飛城一臉困惑。
「你一個道家弟子,連出馬仙都不知道?」雁南飛忍不住質疑起龍飛城的專業性了。
閻守一嘆了口氣:「他腦子不靈光,雁師兄你肯定能看得出來,以前師父們在講經論道的時候,這傢伙滿腦子都是吃喝嫖賭,不知道也很正常。」
「……合理。」雁南飛點點頭,不再懷疑了。
龍飛城一陣無語,合著自己傻子的設定是擺脫不了了嗎?
閻守一解釋道:「出馬仙的前身是原始的薩滿巫師教,發展到現在主要分布在東北一帶,用直白的話介紹就是,一些動物修煉成精以後,要多行善事才能成仙,但妖精的身份不適合他們在人類社會裡活動,所以它們就會選中一個人類,成為出馬仙,與出馬仙達成合作,附在出馬仙的身上做好事。」
「這麼說出馬仙是好人啊?」龍飛城道。
「妖怪和人,都有好壞之分,有的妖怪通過一些歪門邪道,也一樣能成仙,而有些出馬仙心術不正,甚至可以反過來控制妖怪,獲得邪惡的力量。」
閻守一頓了頓,接著說道:「東北趙家,曾經也是十分出名的出馬仙家族,他們世代與黃鼠狼結盟,讓子孫後代都成為出馬仙,也算是盛極一時,但後來他們家族的理念出了問題,不再做好事,而是利用出馬仙的本事巧取豪奪,成就自己,因此他們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漸漸臭了,從東北大家族,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道。」
龍飛城點點頭:「那深田一郎也是妖道中人了,和伊合歡倒是滿配的。」
「深田一郎會被派到這兒來,應該也是有一些實力在身,大家要是和他對上了,必須多加小心。」林紫彤提醒眾人。
雁南飛不屑道:「我們走我們的陽光道,他們走他們的獨木橋,大家碰不到一塊兒的。」
話雖這麼說,雁南飛可以不管,閻守一可不能不管。
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自己的「影子」。
他讓薛凱好好監視伊合歡與深田一郎。
不知為何,閻守一有種感覺,伊合歡和深田一郎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現在他才知道有影子的好處。雖然他看不到薛凱,但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薛凱的存在,薛凱就如同他的影子,他的分身,在他沒辦法親自處理的時候,薛凱就派上用場了。
「遇到兩個妖道,大好心情都被破壞了,」雁南飛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把凌師妹叫起床,然後好好商量商量如何追查閻守一下落的問題吧!」
閻守一也正有此意,大家明著是抓閻守一,實則是抓賒刀人,本來他還沒有那麼迫切,但因為鄒瞎子的原因,閻守一必須儘快抓到賒刀人,問出鄒瞎子的孩子的去向才行。
……
從車站回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雁南飛算著時間,尋思著這到飯點了,凌小小肯定該起床了。
然而眾人來到凌小小房門外,不論如何敲門,裡面卻就是不答應。
此時大家才察覺到不對勁。
常山讓大家安靜下來,自己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而後說道:
「房間裡沒有心跳和呼吸聲,凌師妹不在屋裡。」
「什麼?!」
雁南飛頓時急了,他從崑崙山出來以後,就徑直去的峨眉山接上凌小小,可以說峨眉山已經將凌小小託付給了雁南飛,要是凌小小有什麼閃失,雁南飛可不好向峨眉山交代啊!
於是雁南飛直接抬腿,準備踹開房門。
龍飛城大吼一聲:「踹壞這扇門,可能要賠好幾萬!」
下一秒,常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了雁南飛。
「攔著我做什麼?!」雁南飛怒道。
常山弱弱地說道:「我賠不起。」
「……」雁南飛本來想霸氣一回,但想到自己口袋裡也沒什麼錢,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閻守一。
閻守一連忙把酒店的管理人員找過來,用鑰匙卡刷開了房門。
房門才打開,便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凌小小的東西被翻了個遍。
地上什麼都有,偏偏就是沒有凌小小。
大家急忙走進房間裡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凌小小,反而在衣櫃裡找到了一個被五花大綁堵著嘴的服務員。
管理方也著急了,在他們這種酒店居然發生了綁架事件,傳出去名聲可就毀了啊!
所以酒店經理趕緊喊人去調監控。
閻守一則是弄醒了那名服務員,給他餵了點水,問他情況。
那服務員還有點兒懵,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閻守一也只能放棄,看樣子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看這個。」
忽然,林紫彤把大家都喊過來了,只見房間臥室的床頭,竟放著一把菜刀。
看到那把菜刀,閻守一瞬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定是那賒刀人綁架了凌小小!
「怎麼會有一把菜刀?」雁南飛不知情況,還推測道,「難道綁匪是在暗示我們,要是不給錢就用菜刀撕票?」
「菜刀上有一個賒字。」常山提醒道。
閻守一面色一變,要是讓他們繼續推測下去,搞不好他們就知道是賒刀人在搞鬼了。
於是他拿過菜刀,怒罵道:
「可惡的閻守一,他綁架了凌師妹,竟然還想栽贓嫁禍給賒刀人!」
雁南飛一愣:「是、是這樣的嗎?」
「必定是的!」閻守一咬牙切齒地說道,「昨天我們打傷了閻守一,他懷恨在心,之後肯定跟蹤咱們來到酒店,對凌師妹下手了!」
常山一臉正經地分析道:「只對女人下手,這倒很符合閻家人做事的風格。」
閻守一咳嗽了幾聲,要不是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他指定要和常山單獨聊幾句。
但現在情況特殊,他也只能「犧牲」自己,把大家的怒火轉移到賒刀人身上了。
「這個閻守一,簡直不是人!」雁南飛惡狠狠地罵道。
「對,不是人!」閻守一附和著,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他不是人,他是電,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話。」
還有什麼比我罵我自己更刺激的?
龍飛城眼睛尖,很快又發現房間裡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字條。
想必這就是綁架勒索信了。
大家拿起一看,只見字條上只寫了一段簡單明了的話:
想要她話命,就拿林fan那傢伙的性命來換!明晚九點,在上杭碼頭一艘紅色的破船上,見不到林fan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