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的目光只落在裴淵身上,直到聽見旁邊傳來說話的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回頭,卻見有個黃門正與文謙低語。
文謙點點頭,對王陽吩咐道:「我先離席一趟,稍後散了,你就儘早帶你師妹回去。」
王陽看了看那黃門,目光有些不定。
「放心吧,師父且早去早回。」少頃,他答道。
文謙不多言,起身跟著黃門離開。
黃門來請,必定是皇帝的意思,
晚雲忙起身,上前拉住文謙,問:「師父,出了何事?」
文謙神色泰然地拍拍她的手,笑道:「別擔心,不過故人召喚,師父去去就回。稍後若有什麼好看好玩的事,等師父回來,記得與師父好好說。」
晚雲知道這話是故作輕鬆,防備地看了看那黃門,趕緊道:「那我在此處等師父回來。」
「你這傻女子。」文謙笑道,「師父這麼大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二人說了兩句,黃門便上前催,文謙叮囑道:「今日人多,稍後和你師兄回家去,切莫亂跑,在家裡等師父回來。」
晚雲應一聲。
文謙溫和地笑了笑,前行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晚雲只覺狐疑不定,好一會,才轉回來。
經過了方才的風波,宴席繼續,諸臣識趣地忘卻方才聽見的宮廷秘事,相互祝歌飲酒。
可晚雲再看向裴淵的席上,卻見他已經沒了蹤影。
她詫異地問王陽:「師兄可瞧見阿兄了?」
王陽看向裴淵的席位,道:「方才還在……」
話未說完,晚雲已經跑了出去,沒入人群中。
他正要追上去,卻被來敬酒的人擋住了去路:「鴻初,你師父何在?你先替他來與老朽喝一杯,等他回來再罰他三杯。」
王陽蹙起眉頭,默默朝身後的樹叢看了一眼,一個黑影立刻朝晚雲離去的方向追去。
他定了定心神,才轉身笑道:「方才喝的有些發暈了,失敬失敬。」
*
晚雲離開行宴的宮室,急匆匆地文謙離開的方向追去。
她心頭有一個直覺,裴淵必定也是去了那裡。
宴會還在繼續,上菜和撤盤子的侍從絡繹不絕。晚雲不想被人看到,左拐右繞地從園子裡繞開,當見到守衛森嚴的禁軍的之後,便知找對了地方。
但她再想往前,便走不得了,禁軍將她攔了下。晚雲踮起腳看,只見一片暗紅衣角正轉過消失在拐角。
她心思一動,忙大聲喚道:「九殿下!」
可裴淵似乎並未聽到,消失不見。
面前,那將官一副鐵面無私的神色,擋著晚雲的去路,巋然不動。
晚雲訕訕地笑了笑,道:「官長可知九殿下素有頭疾?小人是他身邊侍藥的貼身婢女,他方才走得急,忘了吃藥,故而追過來。他那藥可是救命的寶貝,晚一刻吃也不行。官長先放我進去,等我送了藥立馬出來。」
「侍藥的貼身婢女?」那將官卻狐疑地打量她,道,「我從未聽說九殿下身邊有什麼貼身婢女。」
晚雲忙道:「我確實就是。官長不若派人去問問九殿下,只要說有個姓常的要給他送藥,他便知道了。」
「此乃禁地,哪裡能隨隨便便讓人入內。」將官仍不為所動,伸出手道:「你將藥交給我,我派人進去呈給九殿下便是。」
晚雲正要說話,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她的藥誰也鬧不明白,吃錯了要人命的,你且放她進來,我自會看好她。」
她驚喜地抬頭,只見裴淵竟是走了過來。
見到裴淵,將官連忙行禮,讓到一旁。晚雲趕緊上前,小跑到裴淵身邊。
裴淵看著她,神色頗是無奈。
「走吧。」他說罷,轉身往宮室內而去。
晚雲跟在他身後走了一小段,見四下里無人,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阿兄沒聽見我的叫喚。」
「我自是想假裝聽不見。」裴淵淡淡道,「但轉念一想,你若是為了進來又闖出什麼禍事,反倒更難收拾。」
晚雲不由得撇了撇嘴:「我可是擔心阿兄才跟上的。」
「擔心我什麼?」裴淵好笑地看了看她,「空口白牙,誰還能傷了我?」
晚雲卻不理會他的插科打揮,看著他:「阿兄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自是為了方才那宴上的事。」裴淵彎了彎唇角,「明明是我的事,父皇卻將我晾在一旁,只召了文公,你不覺得有意思麼?」
晚雲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皺了皺眉:「阿兄覺得這是何緣故?」
「不知,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裴淵說罷,望了望四周,神色嚴肅,「你跟在我後面,不必出聲,任何人盤問也只由我來答話,知道麼?」
晚雲連忙點點頭。
說話間,二人走到一處殿宇前。
一個人站在階前,卻是朱深。
見到二人,朱深神色一驚,趕緊迎上前來,道:「殿下,聖上有令,不許任何人入殿中。」
「我來此,非為旁事。」裴淵振振有詞,「方才朱阿監也聽見了,吳王妃肆意侮辱我母親,無論如何,我也該在父皇面前討個公道。」
朱深看了看裴淵身後的晚雲,收回目光,語重心長道:「殿下放心。聖上敬重賢妃,必不會任由吳王妃胡來。聖上當下正在對吳王妃訓話,過些時候便會出來。殿下不若回宴上用膳,安心等候,聖上若有召,老奴定會去請殿下過來。」
裴淵淡笑,不置可否。
「朱阿監。」裴淵注視著他,「事關母親之事,我若不去爭取,還有誰能替她周全麼?」
朱深仍然沒有讓開,目光深遠:「殿下,老奴說過,聖上對賢妃的情誼絕非殿下所想那般,諸事皆有聖上主持公道,殿下稍安勿躁。」
裴淵沒答話,只向朱深微微頷首:「叨擾阿監了。」
說罷,他拉著晚雲的手,疾步離開。
「阿兄這就走了麼?」等到走出遠一些,晚雲忙問,「不打聽了?」
「自然不是。」裴淵道,「若不能明著聽,只能暗著聽。吳王妃從前是個老實性子,今日如此大膽,必定有人在背後撐腰,我要知曉誰是罪魁禍首。」
晚雲明白過來:「阿兄莫非要做梁上君子?」
裴淵嗤之以鼻。
「此乃行宮,守衛森嚴,做梁上君子既不容易也不體面。」裴淵道,「當細作是個學問,我來想個法子,先……」
話沒說完,晚雲一臉興奮,躍躍欲試:「我知道如何做。阿兄,我們從伙房上去。」
裴淵:「……」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