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暗自咬了咬唇:「民女知道。記住本站域名」
「你入了皇城司,卻不肯替朕監視九郎。」皇帝饒有興味,徐徐道,「那你與九郎的婚事便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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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極殿出來時,天陰沉下來,悶悶的,似有大雨將至。
她與朱深辭別,隨裴安一道離開皇城。
裴安看她一眼,道:「如何?不與我說說。」
「改日吧。」晚雲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道,「待我將事情釐清,自會登門與殿下細說。」
裴安並不急躁,沒有多問。回到楚王府,晚雲下了馬車,換了常百萬,騎著回安邑坊去。
「這常娘子今日怎麼了?」石稽探頭探腦,「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裴安笑了笑,道:「人生在世,誰不失魂落魄幾回。」說罷,轉身入府。
才到文謙的住處大門外,晚雲就聽見了宅子裡的喧譁聲。
「娘子回來了!」袁盛迎出來,道,「娘子去了何處,教我等好找!」
話才出口,又見一小童大呼「姑姑」,從堂中奔出來。
是慕言。
晚雲定睛打量,五個月未見,身量已經不復短小,長高了,也黑了些。
他一把抱住晚雲的腰,道:「姑姑可回來了,一大早去哪裡了?去給我買好吃的麼?」
晚雲哂了哂,正要說話,只聽堂中有人道:「沒大沒小,見姑姑為何不拜,我是怎麼教你的?」
她尋聲望去,見謝攸寧正笑著從堂中走來。
她尋聲望去,見謝攸寧正笑著從堂中走來。
「三郎?」晚雲很是驚喜,「怎麼一早來了?」
「自是送阿言這小子回來,」謝攸寧笑了笑,「文公和你師兄將他交給了我,我總要完璧歸趙。」
慕言仰頭望著晚云:「姑姑你去了何處?我到處找你也找不到。」
晚雲摸摸慕言的腦袋,道:「找我做什麼,還不是想讓我帶你去街上吃東西。」
慕言被她說中,訕訕笑了笑,又道:「我能去看看姑姑的常百萬麼?」
「自然可以,就在馬廄。」晚雲道,「它現在脾氣乖了些,可你也切莫胡亂惹它,小心它用蹄子踢你。」
慕言高興應了一聲,隨即朝馬廄跑去。
看著慕言蹦蹦跳跳的背影,晚雲的心緒平復了些許,少頃,轉頭看向謝攸寧,道:「這陣子難為你了,要管這麼許多人許多事,還要帶著這小子。」
「開始時有些頭疼,習慣了也就好了。」謝攸寧道,「我手下還有不少隨從,終歸不會連一個小童也對付不了。」
晚雲點點頭,要帶他去堂上坐,謝攸寧卻不動。
「怎麼了?」她問。
只見謝攸寧打量著晚雲,神色有些嚴肅,問:「昨日歸家,聽父親說起了許多關於你的事。就想問一句,近來好麼?」
晚雲怔了怔,隨即笑了一聲。
「我有什麼不好?這邊吃得好喝得好,師父師兄都在,再難的事也有他們撐著。」晚雲簡短地答道,將話頭一轉:「你呢?昨日我看你入城,可是風光得很。」
提到昨日入城,謝攸寧目光微亮:「你去看了我麼?」
「自是去了?」
謝攸寧卻有些不信任,道:「莫不是為了九兄去的,順便看我。」
這話是一點不假,晚雲乾笑。
「看誰不是看。」她說,「你還不曾回答我,近來好麼?」
謝攸寧撓撓頭:「不好也不壞,本想著回京來能喘口氣,可進京之後,這邊應酬那邊議事,比過去還忙碌些。」
晚雲正待說話,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
未幾,有人對門房說:「你家常娘子可在?」
那是樓月的聲音,晚雲隨即走出門去。
只見果然是樓月。
「你怎麼來了?」她迎上去問道。
「不是你說要見師兄,師兄說……」樓月邊下馬邊道,冷不丁地看見晚雲身後的謝攸寧,臉色忽變,騎回馬上就要走。
就聽謝攸寧冷聲道:「走,你儘管走。跑得了初一還跑得了十五?」
晚雲摸不著頭腦,看看謝攸寧,又看看樓月,問:「出什麼事了?」
樓月仰頭深吸口氣,只得再度下馬,走到謝攸寧跟前,向他深深一拜,道:「我對不住你,給你賠禮。」
謝攸寧蹙眉道:「你是對不住嘉蓉,對不住我什麼?」
晚雲忽而想起昨日讓樓月送謝嘉蓉回府的事,心頭一驚,趕緊上前一把揪住樓月,道:「什麼對不住,你對嘉蓉做什麼了?」
謝攸寧和樓月具是一怔,樓月大驚道:「常晚雲你胡說什麼,我不過一時沒看好謝妹妹,讓她摔了腿,我可什麼都沒做。」
晚雲長長吁了一口氣。
她白了樓月一眼,轉而又問謝攸寧:「摔得嚴重麼?」
「斷是沒斷,不過摔重了,一時半會下不來床。昨日叫嚷了一夜,連帶著母親一夜未眠。」
晚雲聽了,頗是懊惱,對樓月道:「枉永寧候還放心把謝妹妹交給我,枉我還對謝妹妹說你細緻,你倒好,把我的面子全都駁了。」
樓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昨日人真的多,謝妹妹個子又小……罷了,確實是我的錯。我昨日已經和永寧候和侯夫人賠罪了,他們並未責怪,想必也不會怪你。」
晚雲撇了撇嘴,對謝攸寧道:「你也知道我們堂的藥庫被焚毀了,不然裡頭有好些治跌打的良藥,我能拿給謝妹妹用一用。這般,我下午去姜師叔那裡看看有無剩餘,改日帶些去看看嘉蓉妹妹,這樣可方便?」
謝攸寧笑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她左右不過養傷,你去和她說說話也好。」
晚雲點點頭,轉而又瞪了樓月一眼,問:「你方才說阿兄說什麼來著?」
「哦,師兄說他今日一點也不忙,讓我接你過府去,正巧有東西讓你瞧瞧。」
晚雲疑惑道:「大軍剛剛班師,怎麼一點也不忙呢?」
樓月意味深長地瞥了謝攸寧一眼,道:「兵部的老賊煩了師兄好一陣子,終於輪到三郎和鳳亭了,加上戎人的降部自有太常寺的人接待,師兄反倒清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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