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女人爬床

  陸繹琛頭重腳輕,一到房間便撲到床上,翻了個身便沉沉睡去。

  「滴——」

  許久,房間門鎖刷開。

  時筠心輕手輕腳進去,門「啪嗒」一聲關上。

  她驚得往床上看去,男人毫無察覺,動都沒動一下。

  她松下一口氣,將從客房服務員那半騙半塞錢拿來的房卡扔進包里,然後小心翼翼爬上床。

  床頭開了盞小燈,燈光綿綿,照著男人俊朗英挺的五官。

  其實拋開陸繹琛的身份不說,光這張臉,睡到都是賺了。

  時筠心看著,心砰砰直跳,說完全不喜歡是假的,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不動心呢?

  怪就怪盛柔,占著她陸太太的身份!

  她手指輕輕挑開男人的衣扣,準備解第二顆時,手機突然響了下,進來一條信息。

  時筠心嚇得一抖,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動。

  好在陸繹琛只微微蹙下眉,沒有醒來。

  時筠心抬眼掃去,見主屏上「盛柔」兩個字,頓時妒火上涌。

  她暗戳戳發過那麼多條朋友圈,只要見到陸繹琛必定趁機拍照,可盛柔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是沒看見還是不在乎?

  她就不信了,一個女人能忍受老公和其他女人鬼混!

  她拿出手機,拉開肩頭的衣服,露出一整片香肩,緩緩靠近身旁的男人,低頭輕埋在他頸脖,一隻手抬高,拍下照片……

  ……

  任泊酒量不算太好,他好不容易脫身,給陸繹琛打電話過去。

  響了幾聲沒人接,他估摸著應該是喝醉酒休息了,所以掛了電話。

  走到酒店三樓,他的房間緊挨著陸繹琛的房間,剛刷開房門,旁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他以為是陸繹琛喝得太醉摔下床,正想考慮要不要敲門,門從裡面猛的拉開。

  陸繹琛眉眼一片戾氣,見是任泊,側身讓開,聲音冷冽,「你進來。」

  任泊一頭霧水,走進去就看見時筠心摔在地上,衣衫不整,抱著被子護在胸前,一雙眸子梨花帶雨,像剛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他心裡咯噔一下,看向陸繹琛。

  陸繹琛衣服褲子倒在身上,但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幾個,頭髮略微凌亂,看著也讓人不由得多想。

  「陸總,你……」

  「閉嘴!」

  陸繹琛額角青筋直跳,他剛才被電話聲音吵醒,睜眼就看見寬衣解帶的時筠心躺在他身邊,頓時噁心到不行,一腳就踹了她。

  「繹琛,你這是幹什麼?明明是你把我拉到房間裡……」

  時筠心望著他,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陸繹琛胃裡翻湧,直泛噁心,他猛地抬眸看她,眼裡狠意叢生,「我是醉了,但不是沒意識,你最好給我說老實話!」

  「你……」

  時筠心被他的神情嚇到,聲音卡在嗓子眼出不來。

  可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沒辦法回頭,這可能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直視他,強忍心中懼意,柔弱道:「你不承認我有什麼辦法,我是女人,在這種事上難道有男人力氣大麼?你撕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瘋了似的……」

  任泊聽著,後背冒出一層層冷汗。

  完了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總才跟夫人關係才好起來那麼一點,又鬧這麼一出,不是要命麼!

  聞言,陸繹琛眸光陰沉,踩著地上的光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陰影落下,像鬼魅籠罩。

  時筠心戰戰兢兢抬頭。

  「你覺得這些事我做沒做心裡沒數?」

  他眸如寒芒,「給你機會跟陸氏合作是看在蘇姨的面子上。現在敢把手段耍到我頭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混商場來,想方設法爬床的女人多的是,沒一個落的好下場。

  不對,也有一個,也是唯一成功的一個,盛柔。

  時筠心手指緊緊攥著被角,泫然若泣,「你不信,我說什麼都沒用,你要是不認,我也拿你沒辦法……」

  打起弱者牌。

  這時要有人闖進來,肯定會大罵陸繹琛一聲「渣男」。

  任泊眼看陸繹琛的臉越來越沉,正想有什麼好的對策,就聽見陸繹琛冷漠的聲音響起。

  「任泊,送她去醫院。」

  任泊和時筠心都愣了。

  醫院?

  「陸總,這是要?」

  「找醫生給她做檢查,你親自盯著結果。」

  陸繹琛面沉如水,冷冷看著時筠心,「聽著,我陸繹琛做過的事肯定認,但如果沒做過——」

  時筠心嚇得揪緊被子。

  「別說蘇姨,以後誰的面子我都不給!」

  這是來真的。

  時筠心慌了,徹徹底底慌了!

  她哪裡有機會碰陸繹琛,方才解開幾粒扣子就被他一掌推開,還想去弄,電話又響了。

  再然後,陸繹琛醒來,怒不可遏地把她踹下床,現在肚子還疼著呢。

  「我不去!」她叫起來,「這對我是侮辱!我不接受!」

  不由得她不接受。

  任泊很快叫來兩個保鏢,將人半拉半拽去了醫院。

  陸繹琛嫌房間噁心,換到另一間房。

  他在浴室洗了又洗,恨不得搓掉身上一層皮。

  從浴室出來,他站到落地窗前,點了支煙。

  夜色浮動,光影掠過。

  青灰色煙霧隨著猩紅火點蔓延升起,他緩緩吐出一口煙,他想起盛柔。

  陸繹琛拿出手機看眼時間,十二點半,這麼晚,她應該睡了。

  視線一瞥,他看見一個小時前,盛柔發來一條信息,是問他幾點的飛機。

  為了早點回去,他讓任泊定的最早的航班。

  他將菸頭虛虛咬在齒間,手指輕點屏幕——

  【明早八點。】

  想了想,他又刪掉,改成——

  【睡了嗎?】

  他突然很想聽她的聲音。

  但是沒有回應。

  盛柔睡了,她等著等著消息睡著了。

  柔和燈光下,白皙的小臉陷在碎花枕頭裡,髮絲輕柔地垂在臉側。

  也許是做了個好夢,連在夢裡嘴角都是上揚的弧度。

  手機屏幕亮了亮。

  陸繹琛的信息躥進來,與此同時,還有一片未讀信息。

  全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