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再說。」盛柔堅持。
陸繹琛靠近,黑眸如耀石,唇角勾起,「還藏了小秘密?」
「……」
這可不是小秘密,而是驚天秘密。
盛柔垂眸。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一熱就衝出這句話。
唇上的酥麻還未消退,點點觸動縈繞心頭。
她能感覺兩人在一點點靠近。
那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告訴他懷孕的事?
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兩個人的。
那樣,孩子就不只有媽媽,ta出生時,會和其他小孩一樣,有父母雙向的寵愛。
「你回來就知道了。」
盛柔視線落在小腹上,有些小固執,「反正是個好消息,等你回來!」
她這副倔強的小模樣越看越招人喜歡。
陸繹琛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作勢又要吻下來。
「……」
還要不要睡了,親一晚上!
盛柔速度極快地從側邊抽身,快步往房間走。
「早點睡,明早幾點的飛機,我起來送你。」
話說得好聽,門關得比誰都快。
陸繹琛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舌尖抵了抵口腔。
跑,看你還能跑幾天,等他回來。
絕對辦了她!
……
第二天盛柔醒來已經是九點。
她清醒的下一秒,人彈起來去看手機。
陸繹琛已經走了,怕影響她休息沒有叫她,只留下一條信息。
【大概五天回來,銅雀樓每天會送晚餐過來,記得吃飯。】
話里含著關心。
盛柔看著,躺進被窩裡,驀地笑出聲。
她忍不住翻身打了兩個滾,眉梢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醫院。
外婆看她削著削著蘋果都能一個人發笑,覺得好笑,「丫頭,什麼事這麼高興?」
「沒有什麼事啊。」盛柔放下蘋果,收斂笑意。
「沒有你開心成這樣?」
「你快出院了嘛,我高興!」
「是啊,終於快出院了。」外婆拉過盛柔的手,粗礪的掌心輕輕摩挲著,「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能好起來,什麼都不辛苦。」
外婆看著懂事的孫女,嘆一口氣,「其實所有的事啊,我都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
盛柔錯愕看她。
「我知道你為了我委曲求全嫁進陸家,也知道你小姨對我不管不顧。」
她鄭重道:「但你也別怪外婆,我就是知道你喜歡陸繹琛,所以才想推你一把,讓你結這個婚。」
盛柔更錯愕了。
「你那什麼表情?」
外婆在她頭上親昵地敲一下,「外婆是心臟壞了,不是眼睛壞了,我一手把你拉扯大,難道還看不出你心裡那小九九?」
盛柔低頭咕噥,「有這麼明顯嗎?」
「還不明顯啊,你上大學那會兒盡想呆在南城,都不願意回老家,別告訴我是喜歡打暑假工啊。」
「……」
「還有,你把陸繹琛的照片偷偷夾在書里,被我搞衛生的時候……」
「外婆,你怎麼亂翻我東西!」盛柔小臉發熱。
沒想到她把照片放那麼隱蔽,也能被找出來?
「還不好意思。」
外婆笑起來,聲音爽朗,「以前我看你倆那樣子,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今看來,你們小兩口感情甜蜜,真好!」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兩人演得那點戲在外婆面前早被看得透透的。
「就你會看。」盛柔犟一句。
「是個人就看得出,你也不看看你那嘴角,都跟太陽肩並肩了。」
「……」
老太太還很新潮,這麼流行的網絡用語張口就來。
護工阿姨也在旁邊笑,「昨天教給老夫人的詞就會用了,學得真快!」
……
看完外婆,盛柔又去看葉琴,也被她一眼看穿。
盛柔鬱悶不已,「我的臉有這麼藏不住事麼?」
「不不不,不是藏不住事。「
葉琴煞有介事地伸出一跟手指搖了搖,「而是甜蜜的氣息太濃郁,躲都躲不開。」
一個比一個離譜。
盛柔不反駁了,反正也反駁不來,她轉移話題。
「律師我給你聯繫好了,等出院就可以正式找陳躍談,孩子你要,該你得的東西也不能吃虧,都得要,別便宜那對狗男女。」
葉琴點頭,從枕頭下面翻出一個小本子,拿筆一筆一划記下。
「盛柔找律師費用……」
她抬頭,「你找律師用了多少錢?」
盛柔無奈看著她。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的錢就是你的錢,別給我心裡壓力,你已經幫我太多了。我還年輕,我有手,我還能賺,雖然現在沒錢,但總有一天會還上的。」
聞言,盛柔不好說什麼了。
她知道葉琴的性格,除了有些戀愛腦以外,事事都拎得清。
經過這一遭,她更是覺得任何事都要靠自己。靠男人,還不如指望母豬快點爬上樹。
葉琴把帳都記好,合上本子,「對了,那你跟你家那位現在蜜裡調油,應該不會離婚了吧?」
蜜裡調油?
盛柔聽得有些臉熱,想起昨晚那個纏綿悱惻的吻,臉更熱了。
「應該不會了,我打算等他出差回來,把懷孕的事也告訴他。」
「真好。」葉琴是真心替閨蜜開心,「有人疼總比一個人帶娃強。」
她苦澀笑笑,「不過像陳躍那種混蛋就不要來了,污染我的精神。
……
幾天時間平淡如水,兩人除了偶爾的信息,也沒有太多交流。
盛柔是悄悄藏著,想等陸繹琛回來放大招。
而遠在玥城的陸繹琛,是太忙了。
為了早點弄下項目,進度趕得很緊。
酒局上,推杯換盞,幾人硬拉著陸繹琛敬酒,酒越喝越多。
時筠心在旁邊看著,淡淡微笑。
她這次好不容易搭上項目跟來出差,可幾天下來,除了工作上和陸繹琛公事公辦的接觸,私下沒一點兒機會。
眼看事快辦完,明天就要回南城,今晚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抓著裙子擺邊,心說,喝吧喝吧,喝暈過去最好,要不她哪來的機會。
「陸總。」
任泊在一旁適時提醒,「明天一早的飛機。」
說是提醒,不如說是給陸繹琛一個藉口先離席。
他端起酒杯,順著任泊的話說道:「明天還有事,一早的飛機,這杯我敬大家。」
喝得確實不少,眾人也沒勸,場面話一說,陸繹琛起身。
他走到門口,腳步有些虛浮,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說起來,陸繹琛的酒量很好,已經很久沒這種感覺,今晚不知是怎麼回事。
任泊見狀立刻上前,「陸總,房間在三樓,我帶你去……」
陸繹琛看眼酒桌上的人,「不用,你留下來收尾,盯著那些人。」
生意場上的人,彎彎繞繞多,不放心得留個後手。
任泊意會,頷首,「知道了。」
他回到酒桌,很快被幾人圍住,說老闆不在,他得繼續,跑不了。
時筠心就在這時趁亂起身,隨著陸繹琛的腳步,去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