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有些無語，舉起右手的灑水壺，「我在澆花。」
「晚上澆花？」
「睡不著，又不知道幹什麼，想起好多天沒澆花，就澆一些。」
陸繹琛覺得好笑。
合著就是自己睡不著，也不讓花睡，晚上強行灌水。
「那你澆吧。」陸繹琛抬手鬆開領帶，喉結輕動，「我先回房間了。」
他轉身就走。
「陸繹……」
「砰！」
一聲悶響，陸繹琛猛地轉身，快步走過去，「怎麼了？」
盛柔一個踉蹌站穩，扶住花架，「沒事，不小心撞到花盆，水壺掉了。」
「大晚上的不會開燈嗎！」
陸繹琛「啪」一聲拍亮燈，臭著臉，「誰讓你省這點電了？」
凶什麼凶，她又不是看不見，何況客廳還開了落地燈。
盛柔心裡腹誹，蹲下身把水壺撿起來放好，「你先別走，我有事跟你說。」
陸繹琛站在鞦韆旁，「什麼事明天再說……」
「就今天聊，耽誤不了多久，就十分鐘，好不好？」
盛柔看他，眸光溫柔，語氣軟糯。
陸繹琛舌尖輕掃過後槽牙，覺得喉嚨又緊又癢，他將領帶取下，隨意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解開襯衫領口兩粒扣子。
「你說，什麼事。」
夜風徐徐。
陽台養了十幾種不同類型的花，長勢喜人，為了配合陽台景觀，還裝了木質鞦韆和小木桌椅。
盛柔在鞦韆上坐下，輕輕晃動，髮絲隨著她的揚起的動作輕柔擺動。
「最近的熱搜你都看了麼？」
陸繹琛早料到她會問這個，想也不想地道：「沒看。」
盛柔一噎，感覺話題無法繼續下去。
她硬著頭皮往下說：「我看了，現在關於我們的熱搜，熱度很高，旁邊很多朋友都在關注這個事。這樣，我覺得……有些困擾。」
「困擾？」
「嗯，」盛柔抿了抿唇，「我不太習慣被人這樣注視，而且，我們遲早都是要離婚……」
盛柔抬眸，對上陸繹琛一雙陰沉的眼，後面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周圍的空氣變得涼絲絲的，有些沁人。
「你就這麼盼著離婚？」
陸繹琛唇角拉出一條平直的弧度，冷冷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提醒我趕緊離婚？」
話題跑偏。
盛柔凝視著他冷硬的下顎線，把話題拉回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說熱搜的事。現在我出去買菜，連菜店老闆都認識我，這樣我真的壓力很大。」
聞言，他眸底的冷意散了一些。
原來她不是盼著離婚。
這還差不多。
盛柔沒注意這些，繼續說道：「我們是夫妻，公開就公開，沒關係。但是現在關注的人太多，我怕會影響你的生活和工作。」
當然也影響她的。
他垂眸睨她，盯著她一張一合的柔嫩粉唇，眸光越來越深邃。
這麼關心他？
「熱搜的事我明天處理。」
陸繹琛低沉的嗓音透著啞，在夜間，莫名撩撥人的耳朵。
盛柔摸摸有些敏感的耳朵，談完了起身，「謝謝，那我先回房間……」
「坐著。」
陸繹琛伸手將她按回鞦韆，鞦韆在空中晃蕩幾下，盛柔忙抓住兩邊的鞦韆繩，有些莫名。
「還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聊？」陸繹琛煞有介事地看眼腕錶，「說好十分鐘，現在還剩五分鐘。」
一下變得很有時間觀念。
盛柔沒話說，用腳尖一下下點在地板上，輕輕晃蕩鞦韆，「那你想聊什麼？」
既然他想聊，就陪他聊個五分鐘吧。
「剛才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陸繹琛沒頭沒尾地問。
盛柔脫口而出，「夫妻啊。」
陸繹琛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勾唇道：「那一般夫妻都是怎麼相處？」
問得真奇怪。
盛柔以為他真是突然好奇這個問題，答得很認真，「夫妻就是戀人的升級，戀人怎麼相處，夫妻就怎麼相處。」
她歪頭想了想，補充道，「但夫妻，應該比戀人更親密一些，某種意義上，算親人。」
「怎麼個相處法，你具體一點。」
陸繹琛循循善誘。
盛柔擰眉，這要說起來就涉及到一些成人禁忌話題。
她才沒那個臉皮說。
她抬眸，眼神清澈，真誠給出建議，「我也不太清楚，你實在想知道，可以看看偶像劇……」
話沒說完，陸繹琛突然抬手捏住她的後頸脖，彎腰吻了下來。
周圍花香四溢，滿室芬芳。
盛柔怔住，錯愕睜大眼。
他覆上她的唇，溫柔繾綣，像吮吸一朵花蜜般，細細品嘗唇齒間的香甜。
盛柔發不出聲音，輕輕推他，身下的鞦韆晃動起來。
身後一盆花開得正好的花被鞦韆撞上，掉落幾片粉色花瓣。
陸繹琛抬腿用膝蓋頂住鞦韆，阻止鞦韆的晃蕩。手指微微用力，將盛柔往自己的方向緊了些。
吻從輕柔變得霸道，在齒間狠狠占有。
盛柔被吻得呼吸不暢，劇烈的心跳在夜晚顯得格外轟烈。
她仰著臉，濃密的長睫輕輕顫動，手握成拳還放在陸繹琛胸口的位置，手指卻沒了力……
許久。
陸繹琛放開她，手從後頸移到她瀲灩水光的唇邊，指腹輕輕撫摸，聲音低到發啞。
「我猜，夫妻是這樣相處。」
盛柔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她怔怔看他，好半晌才找到聲音。
「陸繹琛，你總是這樣，會讓我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