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陸上,他們發現了新的糧食,還發現了金礦,還有森林跟河流,那是一個荒蕪之地,同樣也是一個有著諸多寶藏的大陸。
他們在這片大陸上呆了整整一年,船隊才開始返回。
姜超在說這片大陸的時候,整個人眉飛色舞很是興奮,講了大半個時辰,而鐵喜,張愛,尉遲江晚,包括耐不住性子羅守珍,都是認真的聽著。
當然這些人聽著的時候,心裏面想的卻都不一樣。
鐵喜心中一片驚喜:這說明父王鐵心源說的都是真的,倘若自己能將父王說的所有大陸和糧食都找到了,大宋的子民再也不用挨餓了,而且大宋真的可以傳承萬萬年了。
張愛心中想的則是:這姜超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海外真的有那麼大的地方,我大宋不是中央之國嗎,這姜超該不會是為了討殿下歡心,胡編亂造吧,下去之後得要好好調查一番。
尉遲江晚聽完之後也是第一時間懷疑真假,而尉遲江晚想的也是比較深入的,若是真的話,對於大宋就是一件大好事,不僅僅是糧食,有了足夠多的土地,以後完全可以將藩王們送出去,讓他們為大宋開疆擴土。
唯一不好解決的就是運輸問題,看來需要更重視一下將做營了,火車都能造出來,是不是也能造出來更大,更快的船呢?
至於羅守珍,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麼多的野人,這不又要打仗了?這不就是把功勞送到他眼前嗎?
鐵喜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姜超緩聲說道:「辛苦了。」
姜超看著鐵喜真誠的目光,趕忙低下頭去:「為殿下做事,奴婢不辛苦。」
對於一個太監,鐵喜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賞賜,若是封了爵位,就有些侮辱武將的意思,可立下如此大功,若是只賞賜一些俗氣的金銀田地,多少也有點說不過去。
尉遲江晚也看出了太子殿下的想法,當下開口說道:「殿下,姜公公有功勞,不得不賞啊。」
鐵喜看了一眼尉遲江晚,這傢伙,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難處,想要出謀劃策了。
「對,依尉遲大人所想,我該如何賞賜呢?」
「殿下,微臣有一個想法,不如,著戶部撥銀,由工部都建,讓船司設計新建一艘前所未有巨大,先進的寶船,命名為姜超戰船,以後若是建同等規模的大戰船,都為姜超戰船,這樣,則可讓姜公公可被後世永遠銘記。」
姜超聽完之後,看向了尉遲江晚,眼中充滿驚喜與感激。
鐵喜聽完之後輕聲一笑,尉遲江晚就是尉遲江晚,這一來有理由給船司撥款,建設更強大的戰船,二來,也能解決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賞賜的燃眉之急,一舉兩得。
「尉遲大人說的正合我心,就這麼辦。」
姜超聽完之後,趕忙跪下身去:「奴婢多謝殿下。」
鐵喜擺了擺手:「這是你應得的,平身吧。」
姜超站起身來,眼眶全是紅的。
羅守珍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眼底卻又一絲羨慕和不屑,姜超戰船,這尉遲江晚當真是個佞臣,早晚得想個辦法把他從殿下身邊弄走。
心裡這麼想的,羅守珍情不自禁冷呵了一聲。
這一聲瞬間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即便羅守珍再狂妄,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出事了,當下便開始乾咳幾聲,想要掩蓋自己的冷呵。
乾咳之後,羅守珍便趕忙說道:「請殿下恕罪,微臣這兩日身體不適,喉嚨一直不太舒服。」
而眾人看著羅守珍這拙劣的演技,心中都將這個人來來回回罵了幾十遍。
不過,鐵喜還是給羅守珍留了面子,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愛卿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謝殿下關心。」
羅守珍心驚膽戰,又過關了,不過這一次他也是真的老實了。
尉遲江晚看著羅守珍,心中有些惱怒,但也暗暗下定決心,羅守珍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看來日後自己還是要多多注意他,別有一天栽到這個莽夫手裡。
姜超看著太子殿下高興,便趁熱打鐵,當下將自己心中所想,講了出來。
「殿下,奴婢,奴婢還想再去一趟那塊新的陸地,還望殿下應允。」
聽到姜超的話後,鐵喜稍稍愣神,不知道姜超什麼意思。
羅守珍,尉遲江晚,包括張愛也都各有自己得想法,那片新大陸肯定有什麼好定西,不然精明如姜超,怎麼剛回來,就惦記著再一次得出海。
停頓片刻後,鐵喜還是緩緩說道:「等到你將後續的事情都做好,我會安排的。」
「謝殿下。」
實際上,鐵喜也確實需要姜超在跑幾趟,若是可能得話,那片大陸鐵喜都想讓姜超再上面烙上大宋的痕跡。
當下鐵喜再說了一些話後,便獨留姜超,讓羅守珍,尉遲江晚二人先下去,並且言明,晚點他會一個個召見,不用再過來求見了。
等到羅守珍,尉遲江晚二人走後。
鐵喜又說起了土豆玉米的事情,他給土豆找到的第一個推行的地方就是幽雲十六州,那邊現在屬於土地多,人口少,推廣簡單,阻力較小。
這件事情,鐵喜就交給了姜超去辦。
不過也不著急,要讓姜超在自己加的田地上實驗一番,有了充足的經驗後,再去北方。
至於遠航人員的賞賜,鐵喜也讓張愛出面,全部安排妥當。
其中之細節,鐵喜跟姜超聊了許久。
等到姜超下去後,鐵喜便換了種心情,去看各地藩王道喜的奏章,至於,尉遲江晚,羅守珍兩個人,鐵喜也不準備在今日召見他們。
鐵喜也有些為難,怕在今日召見了尉遲江晚,會讓羅守珍心生不滿,自己今日召見羅守珍後,尉遲江晚又會不滿。
作為大宋權利最大的人,權衡之道必須要拿捏妥當,當下,鐵喜就決定兩個人今日都不見了,而後,他召見了付子嬰,跟自己的老師講述了一番姜超的收穫還有新大陸的情況。
付子嬰相對於尉遲江晚來說,思想還是有些保守了。
他想的不是去掠奪,去占領。
當然這也是儒家自己給自己的上的禁錮,也就是所謂的傳統。
即便是付子嬰都從這裡面走不出來。
鐵喜也不氣餒,跟付子嬰聊了許久,儘量讓他去接收自己的新想法。
實際上,大宋對於之後新大陸的政策,已經跟付子嬰沒有多大的關係了,在鐵喜的構想中,付子嬰只是一個過渡,未來真正掌權的,必不可能是他。
話雖如此,鐵喜還是願意,花費自己很長的時間,給付子嬰講一些以後的事情。
………………
尉遲江晚在府中等了許久,也不見到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後,心中也清楚了,太子殿下今日應該是不會見自己了。
但他卻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從羅守珍今日在東宮中的表現,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斷。
對大越用兵應該是真的。
不然,羅守珍絕不會像今日這樣,敢如此狂妄,他的行為,擺明就是有恃無恐。
正當尉遲江晚在思考的時候,下人通報,姜超來了。
當下尉遲江晚便立即停止自己對於朝廷局勢的分析,站起身出門迎接,姜超出發之前是跟著尉遲江晚喝酒,他回來之後,接風的事情當然也要尉遲江晚來做。
他一臉笑容,朝著姜超走去。
「姜公公,大駕光臨。」
「尉遲大人,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客氣。」姜超咧嘴一笑。
「姜公公誇獎,請進。」說著尉遲江晚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姜超也沒有給尉遲江晚客氣,當下便朝著前面走去。
兩人到了正廳,坐定之後。
下人立即備了茶水端了上來,而後尉遲江晚又囑咐下人,吩咐廚房,備好酒菜。
等到下人離開後,姜超便開口說道:「我離開的這些年,尉遲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順風順水,仕途平坦,深的太子殿下聖心。」
「順風順水可過了啊,這些年得罪的人更多了,姜公公回來,想必也都了解了一些事情。」尉遲江晚苦笑一聲說道。
「咱們都是為殿下辦事,得罪一些人,也是沒辦法的,這些事情,尉遲大人看的不一直都很開嗎,得罪一些人是真的,順風順水也是真的,尉遲大人,我看啊,過不了幾年,你得位置就不僅僅是一個尚書了。」姜超輕笑著說道。
對於尉遲江晚在高麗的操作,即便是到了現在,還是讓姜超心生佩服。
尉遲江晚笑著擺了擺手:「姜公公,你這話啊,也就在我面前說一說,可千萬不要在外面說,若是傳到了付大人,王大人的耳中,我尉遲江晚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姜超聽完淡淡一笑。
而尉遲江晚接著說道:「姜公公在出發之前,曾對我說,要寫一本航海之書,不知道此書完成如何?」
「差不多了。」姜超說著的時候,滿是自豪。
「哦?本官能看一看嗎。」
可聽到尉遲江晚的這句話後,姜超臉色卻稍有停頓,他可是在前面寫了不少皇宮才有得密聞,這要是讓尉遲江晚看到了,自己肯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