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喜看著這兩件東西笑了笑:「姜公公,我記得你名下有幾百畝地,對吧?」
聽到鐵喜的話,姜超稍稍一愣,而後立馬明白了過來,這是要讓自己先實驗一番啊。
「殿下,放心,奴婢下去就操辦。」
二人正說話的時候,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
「殿下,尉遲大人求見。」
姜超聽到尉遲大人這四個字後,眼中立馬就亮了起來。
鐵喜緩身說道:「讓他先回去吧,我這邊和姜公公說完,再召見他。」
小太監恭敬道了聲遵旨,正欲下去讓尉遲江晚離開的時候,姜超卻突然開口說道:「殿下,奴婢與尉遲大人是舊識,離開許久,對其也是十分想念,而且尉遲大人一向頗有主意,我們不如聽聽尉遲大人對玉米和土豆的建議。」
姜超是功臣,他開口了,鐵喜覺得沒有拒絕的必要,當下,便讓小太監召尉遲江晚入宮。
尉遲江晚並不知道姜超回來了。
當他進入宮殿之後,看到了這個熟悉的身影。
姜超是如此,目光一直落在尉遲江晚身上。
尉遲江晚按部就班的見禮,鐵喜讓其平身。
尉遲江晚此番入宮求見,是為了小皇子回到東京的事情,也是為了探探太子殿下對於大越的口風,見到姜超完全是意料之外。
正當尉遲江晚匯報小皇子回京的禮部籌備工作時候,小太監又進來了。
通報,羅守珍求見。
若是自己沒有讓尉遲江晚進入東宮,也好打發了羅守珍,可自己卻讓尉遲江晚入宮了,以羅守珍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當下,鐵喜只能讓羅守珍也召了進來。
羅守珍是拿著自己初步制定的軍事計劃,想要奏呈太子殿下,但他進宮之後,看到了尉遲江晚,姜超二人後,立刻不動神色的將奏章給收入了袖筒之中。
尉遲江晚稟告的事情是,小皇子兩日後到達東京,所有籌備的工作,已經完成,其中之細節,也說的很清楚,說完之後,尉遲江晚便停了下來。
看著尉遲江晚的話那麼少,這讓鐵喜有些意外。
而尉遲江晚所說的這些話,一直都是孫躍辦理的,如何迎接,安置在哪裡,鐵喜早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心中也就明白了過來,尉遲江晚是想拿著這個藉口,來見到自己。
可能是許久沒見,想要在他面前露露臉,順便就朝中的一些事情,來探自己的口風。
鐵喜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羅將軍,你又是所為何事。」
羅守珍跟姜超並不太熟,跟尉遲江晚就屬於完全尿不到一個壺裡了,他今天來到東宮,就是要給鐵喜說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研究的成果,自從回到東京在鐵喜這裡得到讓自己去南邊的事情後,他就制定了一系列針對大越的軍策。
從布置軍隊,調集糧食,到進入大越境內後,對其進行切割和統治,都有詳細的步驟。
羅守珍也清楚,現在鐵喜準備對大越動兵的想法,外界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就算是尉遲江晚也是不知,一來羅守珍怕破壞了太子殿下的謀劃,二來也是不願意讓尉遲江晚知道的那麼多,當下聽到鐵喜詢問他的時候,他腦袋就趕緊開始轉了起來。
可他的腦袋終究是沒有那些文臣轉的快,憋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話:「微臣求見,是給殿下道新婚之喜。」
鐵喜聽完之後,只是點了點頭。
姜超,尉遲江晚,羅守珍,三個人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說,可因為彼此之間的顧忌,竟是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一時間,場面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後,鐵喜還是打破平靜的說道:「姜超,你出海兩年多,這一路見聞,不如,現在講一講,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是,殿下。」姜超聽完之後,立刻露出自豪的表情,當下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的講述了一番自己在大海上的經歷。
姜超剛剛出海的時候,是很不適應的,在船上站不穩,睡不著,吃不下,每天都要吐好幾次,經過兩個多月時間的適應,才慢慢得習慣下來。
船隊到了平遼府繼續北上,休整一番後,到了一個全是寒冰的世界,船隊航行了小半年,夜晚風暴來臨,船隊散了,而姜超乘坐的寶船,又開始找其他的船隻,用了兩天,船隊集結完成,可朱啟明乘坐的戰船卻怎麼也聯繫不到。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羅守珍,尉遲江晚兩人心頭猛地一跳,出海半年就丟失了一艘戰船,還丟了朱啟明。
尉遲江晚還能沉得住氣,可羅守珍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姜超,出聲詢問道:「姜公公,那現在朱大人找到了嗎?」
姜超搖了搖頭。
羅守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他的話。
「罷了,這樣朱老大人在路上也有個說話的,也挺好。」
羅守珍這傢伙說話,完全沒有過腦子。
羅守珍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後,倒是沒露出其他表情,他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很正常啊。
人死不能復生,何必不看開些呢?
鐵喜嘆口氣,而後示意了一下姜超。
姜超就開始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當朱啟明的戰船消失後,耽誤了很長時間,而後在航行幾個月後,終於找到了一塊陸地。
正是在這塊土地上,姜超與一眾士兵第一次見到了身材高大的野人,他們穿著獸皮,還不會用火,甚至將姜超等一干人當作了食物。
而後,姜超下令,保證船隻周圍的安全,而後在數次的流血衝突中,殺了一百多名野人,才將那些些野人驅逐走。
而聽到這裡,羅守珍這廝又插話了。
「姜公公,你說那些野人身上穿的都是獸皮,有沒有弄回來幾件?虎皮或者熊皮,在咱們大宋可價值不菲啊。」
聽到這句話後,鐵喜有些忍不住了,剛想出言訓斥,卻被尉遲江晚搶先一步:「羅將軍,你若是聽,就好好的聽,若是不願意聽,可以先出去,莫要打擾了其他人。」
實際上,尉遲江晚對姜超說的這些話,很感興趣,每次剛有一些身臨其境的感覺時,羅守珍就要插一嘴,讓他十分惱火。
羅守珍聽到尉遲江晚在殿下面前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也很是生氣,他看著尉遲江晚說道:「尉遲大人好大的威風,這裡是東宮,殿下都沒說話,你倒是先發號施令起來了。」
「羅將軍,你還知道這裡是東宮啊,殿下沒有問,你卻要開口,你以為自己是誰。」尉遲江晚冷聲說道。
羅守珍聽完之後,氣的緊緊咬牙,但他嘴笨,面對尉遲江晚這句話,什麼都說不出來。
鐵喜看到尉遲江晚出言教訓羅守珍,當下,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訓斥了,而後他看了一眼張愛,想讓張愛出言圓場,緩和一下氣氛。
可張愛也在怒氣沖沖的看著羅守珍,心裏面罵著羅守珍,這人真不懂事,當下,對於太子殿下的眼神示意,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鐵喜暗暗搖頭,苦笑一聲。
姜超知道羅守珍在朝中的地位,不願意得罪,也不願意讓尉遲江晚跟羅守珍的關係鬧得那麼僵,當下,便開口解圍道:「尉遲大人,羅將軍,切莫因為此事傷了和氣,這是在御前,不要失禮了。」
姜超的話,給了羅守珍一個台階下。
而羅守珍知道自己說不過尉遲江晚,當下,順坡而下,看著姜超笑著開口說道:「姜公公,那野人們都穿著什麼皮?」
羅守珍之所以想知道那裡都是什麼野獸,並不是純粹的好奇,而是想知道那裡都有什麼野獸,倘若老虎和熊多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帶兵過去替殿下狩獵,老虎和熊無論是本身的價值,還是用作藥材,在大宋都十分吃香。
「有,但日子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姜超雖然對羅守珍一直追問這個問題,有些不解,可還是回答了他。
羅守珍聽到這不算肯定的回答,正欲接著追問的時候,鐵喜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這個時候的鐵喜也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羅將軍,若是真的想知道什麼事情,不如等到姜公公將話說完之後,你再做詢問。」
羅守珍聽完之後,趕忙應是,而後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繼續的聽下去。
一旁的尉遲江晚看著羅守珍,越看越不順眼,不理解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蠢的人,偏偏打仗還很厲害。
姜超也開始繼續往下說著自己的歷程。
船隊在這片陸地上休整了一段時日,船隊就繼續出發,這一次他們又用了數個月的時間,找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那是一片找不到邊際的大陸,除了一些群居的野人部落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國家,沒有文化,野人們都用著最原始的方式生活。
他們在海邊修建了大宋的第一個堅不可摧的營寨,並且以營寨為根據地,朝外開拓,其中與野人部落的戰爭,也是時而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