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峰迴路轉
許大茂本以為自家老子肯定會支持自己,哪知許富貴在聽了他的打算後,當場就提出了反對。
許富貴的理由很簡單,恨傻柱沒問題,但不能意氣用事,而且老奸巨猾的他,一下就指出了其中的漏洞。
那就是如果許大茂不和秦淮茹離婚,那屬於許大茂的財產,就有一半屬於秦淮茹。
而鑑於許大茂不知要坐多久牢,在此期間那些東西的處置權豈不歸秦淮茹所有?
這是許富貴萬萬不能答應的,為了勸兒子打消念頭,他甚至不惜賣起了慘。
「大茂啊,你想過沒有,爸和你媽都這把年紀了,身體也不怎麼好,萬一哪天有個三長兩短,而你人又在牢里出不來,那到時咋整?總不能讓秦淮茹作為許家兒媳,去處理我們的後事吧,伱放心嗎?」
許大茂悚然一驚,總算意識到他想差了。
對呀,那秦淮茹可是吃絕戶的行家裡手,要是真發生像老爹說的那種情況,這娘們豈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家裡的值錢玩意如果讓她先過把手,估計等自己出去以後,毛都不會留下一根。
不行,那些家當是他將來東山再起的資本,絕不能落在秦淮茹手上!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後,許大茂當即有了決斷。
「爸,你說的對,秦淮茹這女人不能再留了,你回去就告訴她,我要和她離婚,立刻馬上!還有,她和劉光福欠我的錢,你別忘了替我要。」
見兒子知錯就改,許富貴無比欣慰:「這就對了,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傻柱的帳可以慢慢算,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讓你少判幾年。」
許大茂心裡一動,連忙追問道:「爸,你想到主意了?」
許富貴點了點頭,正要把他的計劃說出來,與許大茂好好參詳一番,探監室的門卻被人敲響。
接著,一個公安露出頭來,大聲通知二人:「探視時間到了,請犯人家屬趕快離開!」
父子二人見狀,齊齊露出失望之色。
許富貴輕輕嘆了口氣,話裡有話的安慰兒子:「大茂,你在裡面好好呆著,外面一切有我。」
許大茂赤紅雙眼回道:「爸,我全靠你了!」
許富貴語氣沉重的應了一聲,強忍著內心不舍,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
出了派出所大門,他並未第一時間離開,反而站在門口點上支煙,陷入了深思。
片刻之後,當燃盡的香菸幾乎要燒到手時,許富貴猛的驚醒,忙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隨後他仿佛下定決心似的,朝著一個方向絕絕而去。
是的,他準備去找下於海棠,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讓兒子被輕判,就必須求得於海棠這個當事人的諒解,否則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至於如何說服於海棠答應,他已經多少有了些眉目。
可許富貴不知道的是,趙某人早就預判了他的想法。
所以,等他經過多方打聽找到於家之後,直接就碰了一鼻子灰。
不僅如此,於海棠的父親還請來了街道辦主任出馬,由其親自發出警告,如果市面出現任何有關於海棠的流言蜚語,不管是不是他許富貴所為,都會將這事算在他頭上。
挨了一頓教訓的許富貴,見這條路行不通,只能放棄了心中那見不得人的打算,掉頭又向四合院趕去,他準備找趙野討個說法,順便再把兒子交代的事辦了。
然後,不出意外的話,又出了意外。
且說許富貴剛踏進四合院大門,就遇上了正在前院侍弄花草的閻埠貴。
「咦,老許,你回來啦?」
面對閻埠貴的問候,許富貴滿心的不自在,但為了不被其看笑話,他還是強打精神做出了回應:
「是啊,我回來辦點事,你呢,這個點怎麼在家,今天也不是禮拜天呀?」
許富貴原本只是沒話找話,可聽在閻埠貴耳朵里,卻是往他傷口撒鹽。
於是出於報復心理,他也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唉,我們學校早停課了,我如今是無事一身輕,只能在在家裡養一些花花草草,用來打發時間了。
對了,你去瞧過大茂沒有,你說這孩子也是的,平日看著那麼精明,咋關鍵時刻就犯迷糊呢?」
許富貴老臉一黑,有種甩閻埠貴一個耳光的衝動。
閻埠貴卻依舊在那絮絮叨叨:「你要是見到了大茂,務必要叮囑他,讓他在裡面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重新做人,我們這些老鄰居可都盼……」
許富貴再也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了閻埠貴。
「老閻,我兒子我自己會教,用不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還有,大茂那是被人陷害的,你少污衊他的清白!」
放下這番狠話之後,許富貴扭頭就要離開,誰知卻聽到身後閻埠貴幽幽問道:
「老許,你這趟回院裡,是想尋趙野晦氣吧?」
許富貴腳下一頓,嘴裡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說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是了,我倒是忘了,你兒媳是那個於海棠的姐姐,想必你從她那聽到了什麼吧?」
閻埠貴答非所問:「老許,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去自討沒趣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姓趙的小子有三頭六臂,還能生吃了我不成?」
「他倒沒有三頭六臂,但人家也的確不是等閒之輩,說句你不愛聽的,現在的你還真惹不起他!」
見閻埠貴說的言之鑿鑿,許富貴頓時就犯起了嘀咕。
他倒是能屈能伸,明明前一刻幾乎與閻埠貴撕破了臉皮,下一刻卻能放下身段,嬉皮笑臉的套起了近乎。
「老閻,能詳細說說嗎?」
閻埠貴望著遞到眼前的香菸,擺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架勢,驚呼道:「哎呦,大前門,還是帶過濾嘴的,老許你這生活可以啊!」
許富貴一聽這話,哪還不知閻埠貴打得什麼算盤,當即將還剩一大半的煙,整包塞了過去。
閻埠貴這下滿意了,面上卻故作矜持的推辭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抽一根就知足了,可不敢收這麼多。」
許富貴大方道:「嗨,給你你就拿著,反正我平日也不怎麼抽,都是用來做樣子的。」
「那……那我真收下啦?」
「咱哥倆誰跟誰,你就別客氣了!」
許富貴不由分說把煙往閻埠貴手中一塞,隨後不失時機的打探道:
「老閻,你剛那話有啥說道沒有?」
閻埠貴一邊小心翼翼的把煙揣進兜里,一邊向家裡走去。
「等著,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全明白了。」
少頃,閻埠貴去而復返,手拿一份報紙在許富貴眼前晃了晃。
許富貴一頭霧水道:「呃,你這是幹啥?」
閻埠貴抬了抬下巴:「你往最下面看。」
許富貴滿心不解的接過報紙,按照閻埠貴的指點,向其中某個版面看去,只大致瞧了幾眼,他就呆在了原地。
「這……這上面寫的真是那姓趙的小子,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
「沒錯,你瞧仔細了,上頭個人信息寫的明明白白,是趙野沒錯!」
說完,閻埠貴眼含同情的拍了拍許富貴的肩膀。
「你以前也算是個文化工作者,應該清楚能登上人民日報意味著什麼,所以我才勸你,有些事能忍則忍,不要為了爭一時長短,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許富貴臉色變幻了好一會,長出了口氣後,頹然的道:「你說的對,我今兒是有些衝動了,謝謝你了老閻。」
「不用,再咋說咱們也是多年的老鄰居,我能看著你做錯事嗎?」
就在二人客氣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傻柱的說話聲。
「乾爹,你不是說要去街道辦嘛,咋又跑回家來了?」
接著,易中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你急什麼啊,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肯定不會食言。」
「我能不急嘛,你說這事原本都計劃好了,可偏偏……欸,這不是富貴叔嗎,您怎麼有空回這來了?」
對傻柱這個害的自家斷了香火的仇人,許富貴自然沒有好臉色。
「這裡有我的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來啦?」
傻柱表面上認同的點了下頭,可口中說出的話就不是很中聽了。
「您當然可以回來,可我就怕您會觸景生情,把自個身體弄壞了,那就不太好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許富貴聞言暗暗握緊了拳頭,假如不是擔心打不過傻柱,八成已經衝上去拼命了。
關鍵時刻,易中海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他先是呵斥了傻柱幾句,示意他閉嘴,然後笑著安撫許富貴。
「老許,我給你賠個不是,柱子打小嘴上就不把門,你別往心裡去!」
許富貴冷冷道:「不敢當,我算啥牌面上的人物,哪受的起你的道歉啊!」
對於許富貴的諷刺,易中海則顯得很大度。
「老許,大茂的事我也聽說了,你要節哀順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言語一聲,我一定能幫則幫。」
許富貴又不是第一天同易中海打交道了,自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當場就要反擊回去,眼看話都到嘴邊了,他卻停住了,只因他突然想到,兒子離婚的事,或許還真用的上易中海。
想到這裡,他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別說,我還真有個事需要你這個一大爺協助一下。」
易中海愣住了,他本來只是圖一時嘴快,隨口客氣下,這許富貴咋不按套路來呢?
許富貴仿佛沒看出易中海的異樣,繼續自顧自說道:
「是這麼回事,我剛去見了大茂,他對我說,以他目前的狀況,已經不適合做一個丈夫了。因此委託我這個當爹的,替他和淮茹辦一下離婚手續,省的耽擱了淮茹。」
「啊,什麼,你說大茂要和淮茹離婚?」
易中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與同樣滿臉不可思議的傻柱對視一眼後,急忙確認道。
許富貴將二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下有了底氣的同時,故意說道:
「你要是覺得這事不妥的話,那我回頭勸勸大茂,叫他千萬別做這種始亂終棄的事,讓別人戳我們老許家的脊梁骨,再咋……」
許富貴話還沒說完,傻柱就急了,搶在易中海前面喊道:「別,秦姐願意和許大茂離婚。」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瞬間古怪起來。
許富貴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上下打量起傻柱,似笑非笑道:「嘖嘖,看來我那兒媳婦和你關係不一般吶,什麼話都跟你說!」
傻柱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起來,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頭垂下,裝起了死狗。
易中海見狀,只得再次為他收拾殘局。
「呵呵,老許你有所不知,自打東旭走了以後,賈家的日子是每況愈下,好在柱子心善,沒少接濟他們,這一來二去的,淮茹就和柱子以姐弟相稱了,不信你問老閻?」
正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閻埠貴,不好得罪易中海,只能笑著打了個哈哈:「老易說的對,傻柱以前是沒少接濟賈家,院裡人都知道,」
「哦,是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
「可不是你想多了嘛!那什麼,咱們還是快點去找淮茹,把這事跟她商量下吧。」
「好,老閻要不要去做個見證?」
「我都不當三大爺了,就不去現眼了。」
「那咱們回見。」
瞧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閻埠貴砸了咂嘴巴,幸災樂禍道:「傻柱這下高興了,總算是心愿得償嘍!」
話音剛落,便有人冷不丁問道:「閻老師你在這嘀咕啥呢,傻柱怎麼了?」
「哎呀,我的媽呀!」
閻埠貴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卻見是趙野和秦京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而說話的自是趙野無疑。
「你咋走路都沒聲音呢?」
「怎麼可能,明明是你自己太過入神,都沒聽見我們進門。」
秦京茹為趙野作了證明:「是啊,閻老師,我和趙哥可是一路說笑走回來的。」
閻埠貴詭辯道:「理解一下,人這年紀一大,耳朵就不好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