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一山還比一山高

  第418章 一山還比一山高

  趙野可沒心思聽這些,不等閻埠貴把話講完,就直接問道:「行啦,別瞎扯了,你還是先告訴我,傻柱到底怎麼了?」

  當著秦京茹的面,閻埠貴不好說人家姐姐的閒話,於是便生硬的轉移起話題。

  「你可能聽錯了,我沒說傻柱。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老許回來啦。」

  趙野果然被勾起了興趣,皺眉問道:「伱是說許大茂他爹?」

  「沒錯,就是他。」

  」那你就沒問他回來幹嘛?」

  「當然問了。」

  提到這個,閻埠貴瞬間來了精神,向趙野表功道:「小趙,說真的,你這回可得好好謝謝我,我可是為你解決了一樁大麻煩。」

  趙野心裡不由一動:「哦,你解決了我什麼大麻煩?」

  閻埠貴生怕趙野不認帳,連忙誇張的解釋道:「你說什麼大麻煩?我可告訴你,老許這次回來,原本是要找你討要說法的,我一聽這哪成啊。

  當即就施展渾身解數,給他講了其中的道理,把口水都快說幹了,總算勸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雖然知道真相肯定不是閻埠貴說的那樣,但能夠免去一件麻煩事,趙野還是覺的挺高興的。

  「那就多謝閻老師了,回頭我請你喝酒。」

  要是換成今日之前,能白賺趙野一頓酒,閻埠貴自是千肯萬肯,可在看到趙野登上人民日報後,他就不滿足區區一頓酒了,他想要的更多。

  當然,閻埠貴也不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他決定讓趙野欠著這個人情,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正所謂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閻埠貴精打細算了一輩子,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嗨,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咋還當真了?再者,從於莉那論,她妹妹也算半個閻家人,你幫了她就等於幫了我們家,咱倆就當扯平了。」

  趙野此時心思全在許富貴身上,也懶得去計較閻埠貴為何會前倨後恭,聽到他這麼說後,馬上便順水推舟提出了告辭。

  「既然這樣,那這事就翻篇了,我家裡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

  可惜閻埠貴卻不願放趙野離開,畢竟對他而言,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加深彼此感情的機會,哪能這麼放過?

  於是,他趕忙找了個趙野感興趣的話頭,繼續往下扯道:

  「哎,別急啊,我這還沒說完呢!」

  「閻老師還有啥要說的?」

  「你想不想知道,老許這次回來除了找你之外,還要幹什麼?」

  趙野停住腳步,挑著眉問道:「聽您這口氣,你知道嘍?」

  眼看有門,閻埠貴也不賣關子:「必須知道啊,我跟你講,你絕對做夢都想不到,老許是來給兒子離婚的。」

  趙野聽後還沒怎麼呢,秦京茹就先炸了,她憤憤不平道:「憑什麼啊,我姐都沒嫌棄他許大茂干出那種醜事,他們家憑什麼先提離婚,要提也該是我姐先提!」

  閻埠貴把手一攤,轉述起許富貴的原話。

  「老許說許大茂是不想耽擱秦淮茹,這才主動提出離婚的。」

  秦京茹聞言,語氣不由軟了下來:「這麼說的話,許大茂還多少有點良心。」

  趙野卻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口中嘲弄道:「你可拉倒吧,許大茂要是有良心,母豬都能上樹了!」

  閻埠貴深以為然:「不錯,許大茂那小子向來損人不利己,他是不可能為別人考慮的,哪怕那個人是他媳婦也一樣。」

  聽二人一唱一和都這般說,秦京茹不信也得信了,她好奇的向趙野請教:「那許大茂為啥這樣做?」

  趙野只是稍加思索,便給出了答案:「八成是為了房子。」

  「房子?」

  趙野點頭:「嗯,因為按照法律,假如許大茂不和秦淮茹離婚,那在他坐牢期間,不管是他名下的房子也好,還是別的財產也罷,秦淮茹作為他的妻子有著絕對的處置權,即便是許大茂的父母也無權干涉。」

  秦京茹聽的一臉懵逼,好半晌才似懂非懂道:「你的意思是許大茂擔心我姐會打他房子的歪腦筋,所以鐵了心要離婚。」

  趙野選擇實話實說:「是的,而且他的擔心不無道理,換了我是他,攤上秦淮茹這麼個媳婦,也會這麼做的!」

  「呃,我姐她……」

  秦京茹有心為堂姐辯解幾句,可一想到秦淮茹的為人,那些話就說不出口了,最終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自欺欺人道:

  「唉,我姐在老家時可不是這樣,一定是嫁到賈家之後才變壞的,不是有個詞叫近墨者黑嘛,她就是這種情況。」

  趙野見秦京茹嘴裡竟能蹦出成語,忍不住調侃道:「呦呵,看來愛民教的可以啊,你都能出口成章了,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事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秦京茹小臉一紅,訕訕的說出來實情:「主要是愛民怕我去了廠里給你丟人。」

  趙野搖頭失笑道:「我倒不怕你丟人,不過多讀點書總是好的,因為知識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過時。」

  這話可謂說到了閻埠貴的心坎,令他連聲叫好:「說的太對了,真應該讓那些勒令學校停課的人好好聽聽!」

  見閻埠貴有點口不擇言,趙野忙提醒他:「閻老師,隔牆有耳,有的話在自個心裡想想就成,可千萬別往外說。」

  閻埠貴一驚,趕忙看了看左右,確認沒讓旁人聽去後,不由拍著胸口,朝趙野感激道:「多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

  「嗯,你記住了就行。」

  …………

  視線再轉到後院,且說秦淮茹今天在探望過許大茂後,心情變的極為低落。

  別誤會,她不是同情許大茂,而是由其聯想到了有著同樣遭遇的兒子。

  算起來棒梗進少管所也快半個月了,在此期間秦淮茹不是沒去看過,但每次去她都會發現,兒子總會比之前陰沉幾分。

  她曾問過兒子,是否在裡面受到了欺負,雖然棒梗總是回答沒有,但她又如何放心的下。

  其實秦淮茹不知道的是,棒梗自打進了少管所後,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挨打更是家常便飯。

  沒辦法,誰讓這小子在家裡時被慣壞了,到了少管所還擺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態。

  他也不動動腦子,能進那地方的孩子豈是易與之輩?

  然後,棒梗就不出所料的被揍了,一開始他嘗試告過狀,可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報復。

  久而久之,他不得不開始學乖,甚至當母親去探視時,他都不敢說實話,就是怕會再次遭到毒打羞辱。

  而看過電視劇的朋友都知道,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因此他不敢恨那些打他的孩子,反而是恨上了許大茂、劉光福,以及賈張氏和秦淮茹。

  恨許大茂、劉光福的原因不用過多贅述,那為啥還會恨賈張氏和秦淮茹呢?

  那是因為在棒梗認知里,他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賈張氏和秦淮茹害的,若是她們肯賠錢給許大茂,他就不會被送進來了。

  尤其是賈張氏,明明私藏了那麼多養老錢,卻不願拿出來救他,這算什麼奶奶?

  就她這樣還想讓自己養老,做她的春秋大夢!

  棒梗都想好了,等自己回到家裡,要做第一件事就是把賈張氏的養老錢偷出來全花光,一分都不給她留,以此作為對她的報復。

  秦淮茹可不知道她的好大兒,正暗自盤算著怎樣孝順奶奶,她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等兒子出來後,一定要買點肉給其補補。

  就在她琢磨著買肉的錢從哪來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易中海的說話聲。

  對這個老傢伙,秦淮茹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剛一聞訊就匆匆迎了出去。

  誰知一出門,看清眼前的情形後,她立馬傻了眼,結結巴巴道:「啊,那個、爸、你咋來啦?」

  許富貴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秦淮茹一眼,隨後含笑點了下頭:「我來找你說點事。」

  秦淮茹咯噔一下,某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面上則殷勤道:「您快屋裡坐!」

  說完,她又看向易中海和傻柱。

  「一大爺、柱子,你們這是?」

  易中海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許富貴已然搶在他前面說:「老易是我請來的,接下來的事需要他做個見證,至於傻柱嘛,他要是願意聽就跟著吧。」

  撂下這番話後,許富貴便背著手,率先走進了房內,四下打量起裡面的陳設,那模樣就像是頭一回來似的。

  秦淮茹被他的舉動搞的一頭霧水,只好目視易中海向其尋求幫助。

  易中海見狀,輕咳一聲:「老許,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別耽擱了,處理正事要緊。」

  「行,那就聽你的。」

  許富貴回話的同時,還不忘擺出主人翁的架勢,向幾人揮了揮手手:「都別客氣了,坐下說吧。」

  秦淮茹試圖扳回一局:「對,爸你們坐,我去倒點水來!」

  許富貴也不阻攔,任由秦淮茹忙前忙後,給幾人分別送上熱水,才開門見山說道:「淮茹,咱們長話短說吧,我今天來呢,是想和你商量下,你和大茂離婚的事。」

  秦淮茹霎時變了臉色,抱著僥倖心理問道:「爸,這是您和我媽的意思嗎?」

  許富貴是啥人,怎會聽不出秦淮茹的潛台詞?

  「你誤會了,這是大茂自己的意思。」

  「什麼?」秦淮茹有些不信,自己上午分明已經向許大茂暗示過了,以那傢伙對傻柱的敵意,不可能看著傻柱和她結婚才對,莫非……

  想到這裡,秦淮茹將目光鎖定在了許富貴臉上,試圖從中看出點什麼。

  許富貴對此恍若未覺,依舊往下說道:「當然,我也不瞞你,我和你媽呢,跟大茂是同一個意思,我們都認為,不能耽誤了你,畢竟大茂這回進去,可能好幾年都不能出來。」

  為了不讓算計落空,秦淮茹顧不上易中海與傻柱在側了,直接戲精附體,言辭懇切的說:

  「爸,多謝你們能為我著想,但我秦淮茹有良心,我做不出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所以,這個婚我不能離!」

  「秦姐,你怎麼……」

  傻柱急了,下意識就想開口質問秦淮茹,好在易中海反應迅速,用最快的速度制止了他。

  「柱子,你給我閉嘴,這是淮茹的家事,你不要插手。」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又刻意加了一句。

  「我相信淮茹,她肯定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是吧淮茹?」

  秦淮茹乾笑了兩聲,只覺嘴裡一片苦澀,她又不傻,自是聽懂了易中海的威脅之意。

  許富貴也聽懂了,老東西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只聽他說道:「老易,你是院裡的一大爺,經常調解鄰里之間的家庭糾紛,你怎麼看這個事?」

  對許富貴的甩鍋行為,易中海暗恨不已,可為了養老大計,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咋說呢,嗯……首先,我對你們雙方的通情達理表示由衷欽佩。其次,我認真想了下,我覺得在這件事上,還是尊重大茂的意見為好。」

  接著,他根本不給秦淮茹反對的機會,就語重心長的勸道:「淮茹,我明白你的顧慮,可你也要理解大茂的苦心吶。

  你以為他為啥要和你離婚?他那是怕自己不在了,這個家從此沒了頂樑柱,你和孩子們沒法生存下去!

  你自己說,大茂那麼為你考慮,你忍心辜負他的心意嗎?」

  聽到這些顛倒黑白的話,秦淮茹只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不吐不快。

  有一說一,她本來覺著自己夠無恥了,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就沖易中海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是不服都不行。

  感同身受的還有許富貴,他內心的荒謬一點不比秦淮茹少,但他這人臉皮更厚,竟對此照單全收,甚至大言不慚的說:

  「老易,你說的太對了,你簡直比我這個當爹的還了解大茂,他正是為了淮茹的將來打算,才非要離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