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許大茂的堅持

  第416章 許大茂的堅持

  李懷德確實沒有胡說,這邊還言猶在耳,次日趙野兩口子的大名就登上了人民日報。

  雖然只是在副版,並且只占據了幾行小段落,但對普通人來說,依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是可以用來吹一輩子的。

  官媒都發聲了,軋鋼廠這邊自不會落後,在李懷德的指示下,宣傳科火力全開,在廣播裡連篇累牘介紹了趙野夫婦的先進事跡。

  有些吹捧的話,連趙野自個聽了都覺的臉紅。

  當然,這還不算完,隨之而來的則是各方面的拉攏、巴結,為了應付這些,著實費了趙野不少心力。

  他這邊如此,丁秋楠那邊也沒能例外。

  這不,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丁秋楠就小聲抱怨:「早知道會這麼麻煩,當初就不該讓你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去。」

  這話如果讓外人聽去,八成會以為丁秋楠這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作為枕邊人,趙野卻清楚這是她的心裡話。

  以丁秋楠那清冷的性格,讓她做學術研究尚可,與人打交道嘛,的確是有點難為她了。

  有鑑於此,趙野乾脆提議道:「實在不行,你這幾天就先請個假,等風頭過來再回來上班。」

  丁秋楠聞言有些心動,可在考慮了一會後,還是搖頭拒絕道:

  「算了,我聽說報社可能會派記者來採訪,這時候就別搞特殊了,省的惹來不必要的閒話。」

  沒等趙野想出折中的辦法,丁秋楠又做賊似的看了看左右,確認別人聽不到他們談話後,才小聲說道:

  「對了,還有個事,我們主任剛剛找我談話了,他告訴我廠里準備提升我為主治醫生。」

  趙野輕輕一笑:「這是好事啊,又沒啥見不得人的,幹嘛說的這麼神秘?」

  丁秋楠患得患失道:「我也知道是好事,可在這節骨眼上提拔我,傻子都明白是咋回事。」

  「那又怎麼樣,有功就要賞,你都被報紙表揚了,廠里提拔伱不是理所當然嗎?」

  「可我這心裡覺得空蕩蕩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我的水平,假如不是沾了你的光,哪能登上報紙啊!」

  看到丁秋楠快皺成包子的小臉,趙野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哎呀,你幹嘛?」

  趙野沒好氣道:「你說我幹嘛?我問你,我是你什麼人?」

  「你是我丈夫啊。」

  「這不就結了,那你還客氣啥,所謂夫妻一體,我的不就是你的,至於分這麼清嗎?」

  「可是……」

  「沒啥可是,以後不許再提了,聽見沒?」

  不知怎的,被趙野這麼一教訓,丁秋楠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於是微微撇了下嘴:「聽見了,真是的,你也太霸道了!」

  趙野壞笑道:「沒辦法,誰讓你吃硬不吃軟呢!」

  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丁秋楠已經習慣了趙野時不時會冒出來一些葷段子,所以只是稍一琢磨,她就品位出了裡頭的深層含義,頓時羞的面紅耳赤,口中大發嬌嗔:

  「要死了你,怎麼啥話都外說啊,也不看看這是啥場合!」

  趙野繼續逗她:「哎,你這個人好奇怪啊,我說什麼了我,就讓我注意場合?」

  「你……你自己清楚!我警告你,少給我裝蒜!」

  就在二人鬥嘴的間隙,梁拉娣恰好來到了附近,聽到這話的她,出言調侃道:

  「呦呵,秋楠你可以啊,如今都敢在外頭收拾趙野了,厲害!」

  丁秋楠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乾笑兩聲,默認了下來。

  相比之下,趙野麵皮就厚多了,毫不客氣的回擊道:「秋楠這才哪到哪啊,跟你這位女中豪傑比起來可差遠啦!」

  說著,他還煞有介事的對媳婦道:「秋楠我跟你說,南易慘啊,自打跟梁姐結婚後,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這也就算了,更離譜的是,但凡出點岔子,還要時不時跪搓板……」

  梁拉娣是萬萬沒想到,她不過跟丁秋楠隨口開了句小玩笑,竟招致趙野如此誹謗,心裡那個氣啊,尤其在聽他越說越離譜後,趕忙阻止道: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要是讓別人當了真,南易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嘖嘖,瞧瞧,這還沒咋樣呢,就護上了!」

  眼見說不過趙野,梁拉娣只好低頭認慫。

  「我錯了,我不該得罪您媳婦,您大人有大量,嘴上請務必留情呀。」

  作壁上觀的丁秋楠也怕梁拉娣面子上掛不住,忙起身拉著她坐下,轉移話題道:「梁姐這是找趙野有事?」

  豈料梁拉娣卻否認道:「我不找他,我來找你的!」

  「找我?」丁秋楠一愣,順嘴就問了出來:「不是,你找我幹什麼?」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話不妥,又慌忙找補道:「梁姐,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不能找我,我就是覺著,你找趙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梁拉娣笑著擺擺手:「好啦,我不會多想的,你用不著這樣。」

  聽到梁拉娣這麼說,丁秋楠總算把心放回了肚裡,再次問起她的來意。

  「這個……」

  面對如此簡單的問題,梁拉娣破天荒猶豫了,情不自禁的瞥了眼趙野。

  趙野對此顯得很是驚訝,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我迴避吧?」

  梁拉娣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拜託了,我有點悄悄話要和秋楠說。」

  趙野本來還想再分辨幾句的,誰知卻受到了自己人的的背刺,只見丁秋楠把手一揚,不耐煩道:

  「快走,快走,你一個大男人,就別摻合我們女人的事了!」

  趙野見狀,只能一邊離開座位,一邊在嘴裡念念有詞道:「沒天理了,媳婦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這什麼世道啊……」

  二女被他這模樣逗的哈哈大笑,一時間更來勁了,紛紛示意他快些離開。

  「得,我走還不成嘛。」眼見這邊的動靜已引來不少人關注,趙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扭頭就朝後廚方向走去。

  他想的很簡單,你梁拉娣不是守口如瓶嘛,那好,我找南易問總行了吧。

  懷揣這種心理,趙野徑直來到打飯窗口,向裡面張望一番後,對正在打掃衛生的劉嵐問道:「劉嵐,南易那小子人呢?」

  劉嵐回頭找了一圈,也納悶道:「咦,剛剛不還在嘛,這一眨眼的工夫跑哪去了?」

  遍尋無果後,她向馬華打聽:「麻花,南師傅去哪了,趙科長找他!」

  「師傅回家了。」

  「回家了,這會回啥家?」

  「好像說是孩子生病了,他放心不下,所以就抽空回去看看。」

  趙野一聽這話,趕緊出聲詢問道:「有沒有說是哪個孩子,病的要不要緊?」

  馬華摸了摸腦袋,為難的說:「對不住啊趙科長,這個我倒沒問。」

  「算了,你們忙吧。」

  見從馬華這裡問不出所以然,趙野轉身便走,重新折返了回去。

  只是當來到飯桌前,他猛的發現,梁拉娣竟然露出一臉嬌羞之態,這令他大感稀奇。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看到梁姐有這么女人的一面。」

  梁拉娣臉上一紅,跟著就蠻橫的質問道:「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心裡我是個男人不成?」

  情知說錯話的趙野,只好將錯就錯:「真是,咋好話瞎話都分不清,我這分明是誇你巾幗不讓鬚眉!」

  「什麼巾幗鬚眉的,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咋地,顯擺你有文化?」

  這下輪到趙野主動服軟了,他嘆了口氣:「得,算我說錯話了行不,怪不得孔夫子會說,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丁秋楠總結道:「誰讓你剛剛取笑梁姐來著,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行,是我活該,這下滿意了?」

  梁拉娣含笑回道:「嗯,基本滿意。」

  「既然你滿意了,那不知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到底找秋楠幹嘛?」

  「我……我……」

  「行啦,一點都不爽利,還是讓秋楠說吧。」

  丁秋楠看了眼梁拉娣,見她沒有反對後,不由賣起了關子:「你不妨猜猜看。」

  「我猜……這怎麼猜啊,沒頭沒尾的!」

  趙野本想提孩子生病的事,可看梁拉娣的神情又不像,立馬就改了口。

  丁秋楠一琢磨也對,於是便點著頭道:「好吧,那就給你一點提示,你聽好了,梁姐如今和我有個相似之處。」

  這般近乎直白的明示,趙野要是還猜不著,那和傻子有啥分別?

  「南易可以啊,這動作夠快的,前一陣子才向我訴苦,說什麼不想要孩子,沒想到轉頭就讓梁姐懷上了,佩服,真是佩服!」

  見趙野說這話的表情不似作偽,梁拉娣心下也不禁升起幾分小得意,與有榮焉道:「咋樣,速度不比你們兩口子差吧?」

  趙野笑道:「豈止是不差,算算日子比我們快不少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擠眉弄眼的問:「看樣子,你們最近沒少折騰,南易還行嗎,要不要讓我給他開點補藥?」

  梁拉娣就是再虎,也被這話弄了個大紅臉,起身就要逃離現場。

  趙野忙將人喊住:「別走呀,我還有事問你。」

  梁拉娣頭也不回道:「有話快說!」

  「我剛聽馬華說,大毛他們有人生病了,嚴不嚴重?」

  「沒啥大事,就是秀兒有點著涼。」

  「行,我知道了,等下班我去瞧瞧她。」

  ……………

  同一時間,東直門派出所探監室內。

  許富貴看著滿臉胡茬,仿佛老了好幾歲的兒子,心疼外加生氣的罵道:「蠢貨,老子咋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許大茂自知理虧,只得罵不還口,直到許富貴罵累了,他才用沙啞的嗓子問道:

  「我媽人呢,她怎麼沒來?」

  許富貴嘆道:「別提了,她一聽你出了事,當場就暈了過去。」

  「啊,那她人沒事吧?」

  「幸好送醫及時,人目前沒事了,但卻不能再受刺激,所以我就沒讓她來。」

  許大茂骨子裡就是個心性薄涼之輩,聽到母親已沒啥大礙,轉眼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後,轉而關心起了自己的案情進展。

  「爸,你來之前有沒有找專業人士問過,像我這種情況,還有沒有翻案的可能?」

  許大茂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許富貴便一肚子氣,不顧場合痛罵道:

  「翻案?翻個屁!你都供認不諱了,拿什麼翻案?我問你,你這腦子裡裝的草嗎,你為什麼要認罪?」

  許大茂回道:「當時事發突然,我心裡又亂的一塌糊塗,不知怎的人家一問,我就全交代了。」

  「你啊你,你咋就這麼慫呢!」

  面對著恨鐵不成鋼的父親,許大茂此時也是追悔莫及,沮喪的說道:「照您的意思,我這牢是坐定了?」

  雖然不想打擊兒子,但許富貴還是硬著心腸答道:「是啊,非坐不可。」

  許大茂不肯死心的追問道:「如果能取得於海棠的諒解,可以私了嗎?」

  「不能,你這回犯的可不是偷盜那種小案子,即使原告願意放你一馬,但法律該判還是得判。」

  許大茂終於死心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刻骨的恨意,只聽他咬牙切齒的念出三個名字:

  「趙野、於海棠、劉光天,我許大茂這輩子和你們勢不兩立,你們千萬要等我出去,到時咱們的帳再慢慢算。」

  許富貴來之前已了解過案發過程,因此對許大茂提到於海棠和劉光天毫不意外,但他想不通的是,這與趙野有啥關係。

  帶著這個懷疑,他立馬就問了許大茂。

  而許大茂也不出趙野所料,當即就將他在其中發揮的作用,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聽完來龍去脈,許富貴這才知道,原來追根到底,害自己兒子的始作俑者竟是趙野。

  這讓他對趙野恨的牙癢的同時,也開始暗暗盤算,該怎樣才能為兒子報這一箭之仇。

  只是沒等他想出個名堂,思路便被許大茂打斷。

  「爸,你回去記得幫我打聽個事,看看秦淮茹是不是打算跟我離婚後,要和傻柱搞在一起?」

  許富貴都無語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許大茂卻固執己見道:「哼,傻柱害的我斷子絕孫,我不想讓他得意,這難道有錯嗎?」

  抱歉,上一章還在審核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