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的演出結算,在蘇乙出發前往威虎山的時候就發布了。→
三個重大任務,一個出色,兩個驚艷,由於獎勵翻倍的原因,蘇乙得了24導演分的高分,為所有演員之最,額外獎勵2分,本片場累計得30導演分,
第三幕的演出任務只有一個——智取威虎山。
任務評價按五倍獎勵。
也就是說,如果蘇乙這把要是再得個驚艷評價,就能一下子再得25導演分!
不但如此,按照規矩,三個驚艷評價,是有額外獎勵的。
所以無論於公於私,蘇乙都想要好好完成這個片子的最後一個任務。
蘇乙帶著隊員們來到了鷹嘴崖下,找了個很不顯眼的大山洞,略作整理,當做了臨時營地,駐紮下來。
當晚,蘇乙帶著揚子容、孫達德、馬保軍三人,一起前往鷹嘴崖下。
四人都帶著皮叉子、棉被和酒,做好了和酷寒鬥爭的準備。
鷹嘴崖就是威虎山山寨的後山,這裡地勢險要,崖深上百米,兩邊都是陡峭光滑的峭壁,猿難攀,鷹見愁。
因為是天險,所以座山雕在這邊的防衛力量最弱。
蘇乙和高波約好了,高波一知道小分隊到達後,就要從這裡跟蘇乙傳遞情報。
現在威虎山里什麼情況,什麼時候進攻是最佳時機,都要等高波的情報作為參考甚至是指導,大家才好行動,不然兩眼一抹黑,很容易出問題。
「白天我們想讓俘虜們混進去混淆視聽的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高波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會明白這是我給他發的信號。」蘇乙道,「他一定會想辦法跟我聯繫,按照我和他商量好的聯絡方法,他的情報會包著石頭或者什麼重物,從鷹嘴崖上扔下來。」
「首長,你休息,我們三個輪班倒,聽見響動了再喊你。」孫達德立刻道。
「不必。」蘇乙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天氣冷,我們四個兩小時一換。」
「那我先來吧!」揚子容道,「我先去熟悉熟悉地形。」
***走後,馬保軍道:「其實咱們也可以按原劇情那樣,從鷹嘴崖這邊進山寨。」
「不要犯形上學的錯誤!」蘇乙嚴肅道,「你怎麼保證鷹嘴崖上面和原劇情一樣沒什麼變化?」
馬保軍便不再做聲了。
當夜,四人輪換值守,可惜一直到天亮,都沒什麼動靜。
「會不會高波出什麼事了?」孫達德懷疑道,「又或者他不知道咱們來?」
不確定性太強,什麼可能都有。
「再等等!」蘇乙沉吟片刻後道,他心裡也沒底,但他堅信,如果有高波的情報,對於小分隊來說,絕對至關重要。
這一等,又等到了中午,另一邊的董忠松他們都派人來查看過兩次,怕蘇乙他們出什麼事。
直到午後,四人聽到崖頂上隱隱傳來說話聲,四人頓時精神一振,急忙躲了起來,凝神傾聽。
只聽一個老鴰般的聲音道:「小四眼兒,瞅見沒,對面就是一線天!這叫倒懸天燈,就這地兒,你說哪個王八犢子能上來?」
緊跟著是高波的聲音:「這是絕地啊八哥,就這地兒,三爺還在這兒搞什麼地雷陣和暗哨?這不多此一舉嗎?」
此話一出,崖下躲避的四人都是渾身一震,尤其是馬保軍。
之前蘇乙駁斥他他還有些不服氣,現在他只有慶幸自己跟了個謹慎的首長。
「多此一舉也沒辦法,」老八道,「本來三爺就害怕共跳玩兒內奸這招,乃頭山的消息一傳過來,他老人家更是睡不著覺了。這邊的地雷陣聽說是連夜布下的,還不小心炸死了三個弟兄呢……」
「三爺謹慎,其實也是咱們的福分,萬一共跳真從這兒摸上來,那咱們找誰哭去?」高波笑道。
「我看三爺就是被共跳嚇破了膽!」老八不屑道,「行了,小四眼兒,這五大山包九大地堡,還有兩個軍火庫一個防空洞,從早起到現在,我是陪你轉了個遍!咱這威虎山上,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帶你看了,該回去了吧?你這傷啊,不能吹太多風。」
高波笑呵呵道:「八哥仗義,知道我悶在屋裡養傷憋得慌,我一開口,就帶我出來透風,換了旁人,才沒這個耐心呢。」
「你跟我客氣雞毛呢!」老八笑罵道,「咱倆是過命的兄弟,知道啥叫過命不?你就是現在要我這條命,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給你!」
高波呵呵一笑,道:「八哥,這懸崖有多深?」
「一百米肯定有了。」老八道。
咚!
一顆石頭丟了下來,落在四人隱藏位置的不遠處。
「還真挺深,至少一百多米!」高波在崖頂笑呵呵道,「走了走了!」
等上面沒了動靜後孫達德立刻上前去把那塊石頭撿了回來。
石頭很光滑,手掌大小。擦乾淨後,顯出刀刻的字跡。
「霸王蓋頂四點,機道。」蘇乙念出上面的字,「我在東三巷二號,老八有犬。暗哨圖……」
然後下面畫了張簡易平面圖,有些位置被以點標註,象徵暗哨。
這份情報太重要了!
蘇乙難掩激動,一夜加上半天,酷寒中漫長而煎熬的等待,沒有白費!
「北面的那個山頭,就叫霸王蓋頂,」揚子容立刻道,「四點,機道是什麼意思?」
「四點,是指東南方向。」蘇乙解釋道,「機道,是指飛機跑道……早就聽說威虎山上有飛機,還有一個秘密飛機跑道,但沒人見過,高波肯定是確定了這一點。」
「那這條情報的意思是說,他讓我們從飛機跑道這兒進去?」孫達德問道,「也對,既然是秘密跑道,那裡一定是尋常人不得入內,防衛肯定鬆懈!」
「鷹嘴峰不能進,那裡就是我們唯一潛入的機會!」馬保軍道,「高波標註了自己的位置,這個老八有犬是指……」
他看了眼孫達德,又看了眼蘇乙。
「新鮮了,土匪窩子裡居然還有活狗?」揚子容笑道,「這土匪啊,最愛吃狗肉鍋子,現在整個牡丹江都找不出十條狗來,全特麼被土匪們搶了吃了。」
蘇乙卻知道馬保軍的意思,這犬,可不是真狗,而是「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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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小鐵鎖在門口養了兩個人,用鎖鏈拴住他們的脖子,給他們搭建了兩個狗窩,供他們吃喝,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看家護院,來人了就學狗叫喚。
這是原劇情中的劇情,現在高波提起,顯然這一出並未改變。高波這是提醒小分隊,一旦潛到這裡來,要注意這兩個「人犬」,不要陰溝裡翻船,被他們叫破行蹤。
如果沒有高波的提醒,一旦潛進去,還真有可能著了道。
誰會猜到兩個狗窩裡居然住著兩個人?
最關鍵的就是這暗哨圖了。
高波把山寨里所有的暗哨位置都標註出來了,也標出了兩個軍火庫、座山雕住所的方位,一旦小分隊潛進山寨里去,就可以直搗黃龍,掌控這些關鍵位置,甚至是直接活捉座山雕!
「先回去!」蘇乙收好情報。
他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回到臨時駐紮的山洞裡,蘇乙召集隊員們碰頭開了個會,很快確定好了行動方針。
白天隊員們太多,目標太大,為防止行蹤暴露,所以只派出一個組,分散開來去小心偵查,尋找飛機跑道的確切方位。
等到天黑的時候,再全員出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白天行動,暴露的風險太大,所以即使晚上又冷又黑,爬山的風險倍增,也只能選擇晚上。
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必須有一個人先上去,安裝好滑輪和鋼索,再把其他人一個個拉上去。
而先上去這個人,必須具備攀岩技能。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冒著嚴寒和凜冽寒風,毫無防護裝置的情況下,攀爬懸崖峭壁,可想而知,這個人要冒多大風險!
可以說,一個不慎,一失足,命就沒了。
這是個極其危險的任務。
原劇情中,勝任這個任務的是很會攀爬的欒超家,但現在欒超家作為演員,已經被劉勛蒼臨死前給咬死了。
所以,誰去?
蘇乙先確定了,演員們沒一個能去的。
除了不敢去,更多的也是對自己攀爬技能的不自信。
要知道,如果不行卻強行逞能,只會害人害己,所以這個任務蘇乙也不能強行搞攤派。
最終,三個NPC戰士報了名。
他們明知道風險很大,其實自身也沒多大把握,但比別人爬山經驗豐富些,所以直接自告奮勇,請求執行晚上爬山的命令。
沒什麼鼓起勇氣或者不怕犧牲那麼煽情或者震撼的表現,三個戰士都很平靜,仿佛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其實他們可以不站出來的,但他們理所當然站了出來,請求執行這個任務。
是夜,月色朦朧,借著雪光的映照,蘇乙帶著小分隊出發,前往白天已經偵查到的方位而去。
蘇乙沒敢讓人舉火把,因為在威虎山腳下舉火把,等於自曝行蹤。
行軍很緩慢,不時有人摔倒,但很快就被同伴扶起來接著走。
寒風凜冽,隊員們沒人說話,只管悶頭前行。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一片極為狹窄的山谷中,這山谷越走越窄,到了最後,兩邊峭壁之間的寬度只有四五米,山澗里山風嗚咽,漆黑一片。
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一絲光亮,根本看不到路,沒辦法,蘇乙這才拿出手電,用紗布蒙了一下,讓它不至於太亮,勉強照著亮,繼續前行。
大概又在山澗里走了五分鐘,算是到地方了。
一個隊員跑來匯報導:「首長,白天我在這底下,還有對面的懸崖頂上都看過了,飛機跑道,就在咱們頭頂大約七十多米高度的東邊,您別看下面窄,其實到了頂上,兩邊懸崖至少隔著幾百米遠。不過從這山澗上去,就有一個大斜坡,到了那裡,就好爬多了。」
蘇乙用手電照著峭壁,兩邊的峭壁都非常陡峭,近乎垂直,滑不留手。
他看了,都感覺沒有任何辦法爬上去。
之前報名的那三個戰士過來了,蘇乙問道:「你們也看到了,有把握上去嗎?」
其中一個堅定道:「首長,交給我吧!我先爬著試試!」
蘇乙深深看著他道:「好,你先來!」
這戰士背上了繩子和滑輪,然後把一個鐵鉤子用布條固定到了左手上,開始攀爬。
蘇乙把手電給他,但戰士卻拒絕了,因為他沒有地方帶。
蘇乙只好用手電照著他,讓他爬。
「把棉被都鋪上!」蘇乙吩咐道。
來的時候,蘇乙讓所有人把被子都帶來了,這個時候,他讓隊員們把棉被鋪在爬山戰士的下方,充當氣墊的角色。
其實這起不了太大作用,萬一真從上面掉下來,一來不一定能掉在棉被上,二來,那麼高,鋪幾十床棉被,根本無濟於事。
但總算是多一分希望。
這戰士的動作很麻利,手足並用,蹭蹭蹭三兩下就到了七八米的高度,看得隊員們各個振奮不已。
接下來,這戰士越爬越高,雖然到最後有些艱難,甚至險象環生,但總算是有驚無險。
蘇乙一直用手電照著他,一來是給他照亮,二來也是給他指引方向,免得他爬偏了。
爬到最後,戰士的動作越來越慢,明顯是在硬撐。
眼看快到崖頂的時候,這戰士突然腳下一滑,整個身子頓時失去著力點,往下跌落下來!
這一幕在蘇乙手電的照射下,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心瞬間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甚至驚呼出來!
但就在這時,下跌的戰士做了一個動作。
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任由身體跌落。
砰!
隨著一聲重響,這戰士重重落在鋪好的棉被上。
幾乎所有隊員都跑了過去。
等蘇乙分開人群擠進去的時候,就見這戰士身下一大灘血,整個身子軟綿綿扭曲成一團,早就沒了聲息。
但他的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首長!」白茹淚奔,「他是怕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叫出來,驚動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