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柒醉酒中一點都不老實,韓非寒抱著裹成蠶蛹的她回到寢殿,正將她放到榻上,卻見她燥郁難當的伸出兩隻細白的胳膊。💘☜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嘴上一直嚷著「熱!」
熱!朕能不知道你熱嗎?可熱又如何,若現下將裹在你身上的衣物扯開,明早你不恨死朕才怪!
韓非寒扶額興嘆,只能耐下性子將她的手臂塞回去。
這邊還沒弄好,兩隻小巧的腳卻又呼啦一聲給蹬了出來,韓非寒啼笑皆非,乾脆站在榻前瞧著她如何折騰。
初柒緊緊皺著那張醉紅的小臉,一會兒朝這邊翻下身,一會兒又朝那邊翻一下,沒多久額上就出了密密一層汗。
韓非寒沒辦法,只好又拿起一旁的香扇替她輕輕的搖著,初柒這才感覺舒服許多,腳不蹬了,手不扯了,就連眉眼也舒展了許多。
韓非寒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也被她弄出了一頭的汗。
他啞然失笑,乾脆合衣坐在初柒邊上,安靜下來的初柒果然看著就正常一些。
那一排密密的眼睫毛像蝶翼般輕輕顫動著,眼珠子不時的轉動著,大約是在作著什麼夢。
韓非寒俯身在她眼角輕輕落下一吻,見她沒有反應,又連著在她兩頰各吻了幾下。
她面上有種淡淡的藥香,讓他覺著很特別,也很舒服,韓非寒貪婪的吸了吸鼻子,突然發現她的耳垂後邊有一塊小小的印記,那印記是淡淡的粉色,看起來有點像桃花的花瓣。
韓非寒伸出手,正欲摸摸看,卻聽身下的女人突然大喊一聲,
「韓非寒!」
這一聲喊得格外清晰又格外明亮,韓非寒被嚇得不輕,連忙直起身子,卻見初柒依舊緊緊閉著眼睛,看來是在說夢話了。
韓非寒不由得暗自心驚,幸好她沒有在這個時候醒來,不然的話,自己這個姿勢可真的是如何也說不清楚了。
他搖搖頭,伸手戳了戳她小巧挺直的鼻樑,
「難道你夢裡都與我在一起?」
初柒伸手揉了揉鼻子,嘴裡咕噥著,「你……」
「說什麼?」韓非寒覆在她嘴邊仔細聽著,
「你為什麼不讓我走…」
韓非寒聽完,笑意立時凝在唇邊,他抬起頭仔細的看著初柒的臉,
「不是告訴過你,宮外會很危險?還有…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捨不得你走…」
當然,這些話,初柒是絕不可能聽見的,就算聽見了,也會只當自己是在做夢。
在夢中,她好像到了一片沙漠之中,昏黃的天氣沉沉壓迫著她,漫天飛揚的都是細小的沙粒,她使勁奔跑在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漠之中,喉嚨已經乾的說不出任何話。
「水…水…」她不停的叫著,卻突然感覺自己腳下一陷,整個人直直的便往沙洞中墜去。
「啊!」
她驚叫一聲,猛然坐起,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依舊還在飛羽殿的寢殿之中。
呼!還好是夢!
初柒舒出一口氣,冷不丁感覺身旁有什麼在靠近,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初柒被嚇一跳,拍著胸口直直的盯著一臉睡意的韓非寒,
「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寢殿!」
韓非寒打了個呵欠,昨晚初柒折騰到了半夜,他才剛剛睡下不到一個時辰。
「我難道不該在你寢殿?」
初柒咽了咽口水,這才想起昨夜他來飛羽殿跟自己飲酒的事。
那這樣說,他在自己寢殿也很正常,只是…
初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悄悄的拉開被子一看,只見被子裡的自己不著寸縷,連肚兜都不見了蹤跡。
她立時感到血液上涌,整個頭腦一片空白,半晌後才發出一聲響至雲霄的尖叫。
「啊…!!!」
殿門外立時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守在門外的蘇啟以及今日當值的白蘇。
「娘娘?」
「王上?」
兩人同時擔憂的隔著殿門叫道。卻聽見裡面乒哩乓啷一陣響動,片刻後才恢復安靜,
「無事,只管當好你們的差!」
王上的聲音渾厚有力,應當是沒什麼危險的。
「是!」蘇啟忙垂首應道,卻見白蘇還巴巴的趴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拉開,「不要命了,王上娘娘就寢你也敢偷聽!」
白蘇眨巴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蘇公公,剛才娘娘那一聲叫聲可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不知殿內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蘇啟笑著搖了搖頭,「小丫頭片子知道個啥!放心吧,有王上在,絕不會讓你家娘娘有個什麼好歹的。」
白蘇懵懂的點了點頭,「哦…」
說罷,還是不放心的側過頭看了一眼,只見方才還亮著的一盞照明燭不知何時竟也滅了。
初柒「嗚嗚」的叫著,嘴巴被韓非寒厚實的手掌堵的緊緊的。
「別叫,聽我跟你解釋!」
韓非寒小聲說道。
初柒被憋的喘不上氣,只有老實的點了點頭,「嗚…嗚…嗚…」
韓非寒這才慢慢的鬆開手,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方才他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她舉著枕頭一通亂砸,動靜鬧得這麼大,估計將整個飛羽殿的人都給驚醒了,沒辦法,他只有出此下策先讓她安靜下來。
初柒的嘴巴剛一重獲自由,回過頭卻又是一掌揮去。
這次韓非寒眼疾手快,半道上就將她給截住了,
「都說了,我會解釋,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上手!」
初柒喘著粗氣,眸中的淚瞬間便糊住了眼睛,
「韓非寒你不要臉,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能…」
韓非寒一聽她的哭腔,頓時心就一軟,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對你做!」
「你還狡辯!」初柒緊緊拽著身上的錦被泣不成聲,
「你還將我當成三歲小孩兒嗎?我告訴你,你這是趁人之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樣未經我的同意就…」
初柒哭的傷心至極,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韓非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顧初柒,你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女人,就算是昨晚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初柒流著眼淚,「當然不是,是你親口答應過我暫時不會碰我的。難道你又反悔了?」
韓非寒搖頭,一個翻身下到床下,將火摺子重新吹燃,
「你瞧我,渾身上下穿得嚴嚴實實,我能對你做什麼?」
初柒抹了把眼淚,就著火光她的確看到韓非寒身上依舊穿著昨晚那間藍色的錦袍,就連腰上的玉帶都是一絲不苟的束在上面。
她轉了轉眼珠,感受到身體並未別的不適,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那…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非寒扶額,乾脆坐到桌旁給初柒倒了一盞涼茶,
「給,先喝口茶!」
初柒將信將疑的將茶喝下去,這才發現嗓子又痛又干,
「我還要一杯!」
韓非寒氣的直搖頭,「你可知道王后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你是真把我當成下人使喚了?」
初柒悻悻的別過臉,「不願意就算了。」
「沒見過請人幫忙還如此囂張的。」韓非寒說是說,卻還是又倒了一杯遞給初柒,眼看著她又是一口喝光,看來是真的口渴了。
韓非寒坐在椅凳上看著她,「昨晚是你喝醉了酒還偏嚷著沐浴,沒辦法,我只有順著你,讓下人幫你洗澡,你說說看,沐浴能穿著衣裳嗎?」
沐浴?初柒皺著眉頭盯著他,「這麼說,我的衣裳真的是你…」
「不是!」韓非寒低吼,「在你心中,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初柒垂下眸子,默不作聲。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
韓非寒嘆了口氣,「是兩個丫頭替你脫得衣裳,可你剛沉到水中便非要往外爬,又不小心摔倒了地上,兩個丫頭說擔心你將哪裡摔傷了,只得出來叫我!」
他想想不對,又補充道,「你別又想的太多,我進去的時候全程沒睜眼,且是用衣裳包著你出來的,所以也根本就沒碰到你哪裡。」
初柒的臉越聽越紅,她不禁懊惱,為什麼每次喝酒自己就會不受控制,
「就算如此。你就不能讓芷兒她們將我的衣裳穿上?」
韓非寒氣的直咬牙,「難道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韓非寒至今沒有與你圓房?」
「我…」初柒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口,
「好,就算是我錯怪了你,那現在請你出去,我要穿衣裳了!」
韓非寒拍案而起,手指都快指到初柒鼻尖,「顧初柒,你別太得寸進尺,現在已是三更天了,你讓我出去哪兒?」
初柒別過臉,「那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好!好!」韓非寒像是被她氣極了一般,
「你不願我陪著你,多的是人眼巴巴望著呢!」
「蘇啟!」
門外蘇啟正跟白蘇講著話,突然便聽到王上喚自己,且語氣帶著怒氣,兩人皆是一驚,忙不迭的答應著奔了過去。
還未走近便見韓非寒一臉怒氣的開門沖了出來。
蘇啟連忙躬身,「王上,您這是?」
韓非寒回頭瞪了眼半開著的寢殿門,朗聲道,
「擺駕海棠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