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險些被罰

  芷兒聞訊趕來的時候,初柒已經穿戴整齊了。😎🐨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她看了眼跑的氣喘吁吁的芷兒,還有手足無措立在門邊的白蘇,

  「你們都過來守著我做什麼?回去睡覺吧。」

  芷兒嘆了口氣,「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王上氣沖沖的便走了呢。」

  初柒眨了眨眼睛,一臉無所謂的坐到榻上,

  「走便走了吧,腳長在他身上,我又如何留的住。」

  「可今兒才是你冊妃第二天呢,王上如此走了,明兒一早闔宮就都知道了。」

  初柒頓了一頓,「知道便知道吧,明天還要去壽康宮呢,都趕緊去歇歇吧。」

  初柒獨自躺在榻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不就是讓他出去自己好穿衣裳嗎,這就值得他如此勃然大怒?

  她搖了搖頭,側身漸漸睡去。

  次日清晨,她先是帶著芷兒去給王后請安。

  今兒她們來得還算比較早,除了靜妃與舒婕妤,再就是高妃已經先到了。

  幾人互相見了禮,初柒便入了坐,她隱隱覺著有些奇怪,似乎大家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一般。可當她抬起頭,大家又都沒事人一般說著話。

  她扭頭疑惑的看向不遠處的高妃,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擔憂。

  「安妃娘娘到!韻美人到!」

  初柒側過頭,恰好看見一身桃粉色對襟襦裙的顧安蕊與湖藍色星點抹胸襦裙的韻美人前後腳走了進來。

  見到初柒,顧安蕊表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只揚起頭,一臉倨傲的坐在她的旁邊。

  韻美人挨個給她們見了禮,輪到初柒時也只是微微福了福。

  初柒淡淡一笑,本欲懶怠跟她計較,誰知她轉身拂袖間卻不小心初柒的茶盞給摜到了地上。

  初柒皺眉,眼看著茶水灑了一地,將王后新鋪上的吉祥如意氈毯給澆了個透。

  可韻美人只轉身看了一眼,卻只當沒看見一般,轉身欲走。

  「等等!」她輕啟朱唇,清透的目光直視韻美人,

  「韻美人打翻了本宮的茶盞,卻連道歉也沒有一句麼?」

  韻美人張了張嘴,還是忌憚初柒的位份,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一句,

  「對不住了!」

  「對不住什麼?」初柒淡淡的看著她,「看來前幾日罰韻美人抄寫宮規還是次數太少啊,竟連這等規矩都已記不清楚了。」

  韻美人一聽,臉騰的就紅了起來,「璟妃娘娘,當日臣妾被罰抄宮規是王后娘娘親自下的令,你如此說來,莫非是在質疑王后娘娘?」

  初柒冷笑一聲,「本宮可沒說這樣的話,你一個小小的美人,見著本宮腿彎不下去便也罷了,現在給本宮致個歉也如此無名無姓,正好現在咱們都在鳳宸宮,不如等到王后娘娘出來,再讓她給我們評評理?」

  韻美人當即便有些慌了,她抬眼看了顧安蕊一眼,見她並無幫她之意,只好低眉順眼的屈膝,

  「璟妃娘娘,將您茶盞打翻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下次走路必然會當心的。」

  初柒聽罷,這才揚了揚眉,韻美人灰溜溜的坐回椅子上,手心裡都是被自己指甲掐的指印。

  「哼!如此得理不饒人,璟妃可真是厲害!」

  初柒淡淡一笑,「我的處事原則,人敬我一分,我便敬人七分,反之亦然。」

  顧安蕊嗤笑一聲,語氣不陰不陽,「還當你是王上捧到天上的人吶,昨晚王上半夜從飛羽殿出去的事宮內可已經是眾所周知了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

  初柒頷首,唇畔揚起一抹弧度,「是嗎?莫非王上半夜又去了姐姐的永安宮?」

  顧安蕊臉色一變,像被人捏住了七寸,只讓她喘不過氣來,幸好靜妃柔聲替她解圍,

  「當是去了海棠宮吧,不然琦妃應當是早就到了的。」

  「妹妹們說什麼這麼熱鬧呢?」

  眾人抬首,卻見蘇瑤依一身絳色繡金絲牡丹羅衫,頭上一隻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隨著動作輕輕擺動,看起來華貴又端莊。

  眾人起身,一起屈膝請安,「王后娘娘萬福金安。」

  蘇瑤依微微一笑,目光淡淡的在初柒身上落了一眼,復又轉開,

  「琦妃呢,還沒到嗎?」

  靜妃笑著開口,「大約是侍候王上早起,所以耽誤了吧。」

  「哦?」蘇瑤依淡淡的轉首,「王上昨夜不是翻了璟妃的牌子嗎?怎的又會在海棠宮?」

  初柒垂首,正思量著該如何說才會將王后應付過去,琦妃卻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

  人還未及殿前,一陣香風便先撲入眾人鼻間,琦妃嬌柔的身子盈盈一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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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給王后娘娘請安,今日來得有些遲了,還望娘娘莫怪。」

  蘇瑤依揮了揮手,「無礙,侍候王上是最緊要的事兒。」

  琦妃眼角含笑,一邊落座一邊嘆道,「昨夜臣妾正睡得香呢,王上便來了,看那樣子,好似生氣的緊,臣妾不敢怠慢,所以一夜都沒怎麼好眠呢!」

  這話可是說的不可為不赤~裸,初柒以絹掩唇,擋去自己的那一絲不自在。卻見王后也頗為看不上的轉開目光看向自己,

  「璟妃,究竟是怎麼回事?」

  初柒難以啟齒,她總不至於當眾告訴大家是自己醉酒硬生生的將韓非寒趕出去的吧,這樣一來,不僅王后會當即治自己一個不敬之罪,而且還會大大傷了韓非寒的面子。

  「這自然是璟妃娘娘的不對了,」琦妃挑著眼尾打量著自己的琺瑯護甲,「月信來了也不跟司記報備一下,真是為了霸住王上無所不用其極,怪非王上會如此大動肝火!」

  月信來了?原來韓非寒是跟琦妃這樣解釋的。

  初柒呼出一口氣,起身跪在殿中,「還請王后娘娘恕罪,臣妾的月信時有不准,並非是臣妾故意隱瞞的。」

  「就算無意,這入了秋的天氣夜裡總是寒涼的,王上如此出去若是染了風寒該多不好…」

  舒婕妤聲如蚊吶,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入了眾人的耳中。

  王后柳眉微蹙,「舒婕妤說得不錯,此次卻是璟妃你太不謹慎了,本宮念在你是初犯,這次便不予追究,此後你定當以此為戒,不得再犯同樣的錯誤。」

  「是!臣妾謝娘娘饒恕!」

  初柒在芷兒的攙扶下起身,未曾想到如此小事竟也差點讓自己深陷囹圄,不禁暗自心驚。

  王后鳳眸微眯,「昨日本宮便與眾位說過,在這後宮之中,王上就是我們的一切,將王上侍候好了,那就是都好了。」

  眾人起身,一齊答了是,又聽靜妃突然說起,

  「聽說昨夜壽康宮附近鬧了貓患,竟將宮牆邊種植的一大片茶花都給糟蹋了,今兒早上太后娘娘便發了好大一通兒的火氣,現在正命太監們在那放捕獸夾,還有餌藥呢。」

  王后不禁有些驚訝,「太后一向視那茶花為寶,不是專門有人在那打理麼,怎麼還會出此紕漏?」

  靜妃搖頭,「這便不清楚了。」

  王后所有所思的看著氈毯上的如意花紋,本來作為王后她理當過去看看的,只是太后的脾氣,縱然連王上都無法應付。而且她也一向甚少過問後宮之事,王后略一思索,索性將這燙手山芋交給初柒,

  「璟妃你今日不是要去替太后抄寫佛經麼,不如正好替本宮去瞧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初柒點頭,「是,臣妾定將娘娘心意帶到。」

  初柒走到壽康宮附近的時候,太監們正在那片山茶花園中小心放著捕獸夾,還有一些花匠在悉心補救那些被踩塌了的山茶花。

  初柒一眼看過去,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不過是折斷了幾顆山茶花而已。

  她走近駐足查看片刻,突然被一個掉落的香囊給吸引了眼球。那香囊是藏青色,上面繡著繁複的雲紋,看樣子似乎是男人的香囊。它恰好藏在花茶樹莖下,要不是初柒正好站在此處,一般人還真的發現不了。

  初柒泯了泯唇,裝作帕子掉在地上,順手就將香囊也一併收入袖口。

  去到壽康宮的時候,太后正坐在廊下逗著一隻花頭鸚哥,那鸚哥見著初柒便撲棱著翅膀,

  「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初柒一愣,忽而嘴角一彎,想不到這鸚哥吐字還挺清楚。

  太后回頭瞧了她一眼,眉間閃過一絲訝異,轉首又拿吃食丟到鸚哥的食盒中。

  初柒輕輕的走過去,

  「太后娘娘吉祥!」

  「哼!一大早上就不得安寧,吉祥什麼?」

  初柒垂目,「太后可是在為茶花之事上火?」

  太后瞥了她一眼,「來的時候瞧見了?」

  初柒點頭,「瞧見了,的確被踩塌了幾顆。」

  「豈止是幾顆?」太后嗖的站起來,「哀家那茶花侍養的如此精細,那些個畜生說糟蹋就糟蹋了,改明兒逮到了哀家可要剝了它們的皮!」

  初柒聽罷忍不住心驚,就為了幾支茶花就要剝貓的皮?這太后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她揚了揚臉,示意芷兒將手中的荔枝木提盒交給秀瀾嬤嬤,「這是王后娘娘托臣妾給太后娘娘帶來的奶~汁燉雞,據說可以滋陰潤肺,還能有助於太后娘娘的睡眠呢。」

  「王后托你帶來的?」

  太后面上一沉,眉眼立即流露出不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