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智斗王上

  初柒轉了轉眼珠子,側頭對著幼儀說了幾句什麼,幼儀聽罷面上立即露出狡黠的笑,

  「成,臣妾懂了。」

  兩人一齊往內殿走去,平日裡好聞的龍涎香今日聞著也有些不舒服了,初柒輕輕蹙眉,還沒看到韓非寒的人卻先聽到了韓非寒的聲音。

  「你放心,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今後若是誰再欺負你你儘管過來告訴朕。」

  回答他的卻是一片靜默,幼儀看了初柒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鄙夷。

  初柒眨了眨眼睛,撩開明黃色的門帘笑著走進去,

  「王上一個人自言自語在說什麼呢?」

  韓非寒抬眸,意外撞進了初柒清明的眼中,

  「初柒,你怎麼來了?」

  初柒對著韓非寒微微福了一福,「臣妾給王上請安!」

  韓非寒連忙上前攙起初柒,「你身子這麼重就別動不動就行禮了。」

  初柒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幼儀,「張貴人,你越發沒有規矩了,怎麼見著王上也不行禮?」

  幼儀咬了咬嘴唇,將頭往下又垂了垂。

  初柒狐疑的看了韓非寒一眼,「王上您別生張貴人的氣,方才她與臣妾說話時還好好的呢,怎麼現在突然就害羞起來了?」

  韓非寒原本也不在意幼儀這個人,就是她此時的樣子讓他的心裡有一絲不痛快。

  「哦?跟王后在一起時就好好的,見著朕就畏畏縮縮,怎麼?朕是老虎?會吃人?」

  韓非寒此話一出,幼儀更是嚇得往初柒後面躲,初柒滿臉納悶,

  「張貴人,你究竟怎麼了?」

  幼儀搖了搖頭,一雙眸子怯怯的,倒真有幾分像羽墨的眼神。

  韓非寒上前一步,「今日還真是反常,平日裡見你快言快語膽子非大,今日這是怎麼了?」

  幼儀「哇」的一聲,直往後退,「王上您別靠近臣妾,您別靠近臣妾啊!」

  「放肆!」韓非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朕有那麼可怕嗎?」

  初柒一時也有些怔忡,躊躇著問道,「王上,您這些日子是不是跟張貴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怎麼可能?朕成日忙的腳不沾地,除了那次夜宴,平日裡壓根見都沒見過她,怎麼可能與她發生什麼?」

  初柒微微勾唇,側眸睨了幼儀一眼,

  「張貴人,既然王上又沒招你惹你,你這樣做便是御前失儀,待會回去本宮便要好好罰你了。」

  初柒說罷抬眸看向書桌前怯怯打量著她的羽墨,

  「喲,原來羽墨姑娘也在,怪不得臣妾方才進來時聽見王上在說話了。」

  韓非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沒有,是羽墨,她…」

  「對了,蘇公公這是犯了什麼錯了?臣妾方才進來時見他一臉委屈的跪在殿門外?」

  「他還委屈?」韓非寒冷哼一聲,「朕今日非得給他點教訓!」

  「教訓?怎麼說的這麼嚴重?」

  韓非寒招了招手,「羽墨,你過來。」

  羽墨看了初柒兩眼,怯怯的走到韓非寒的身邊,韓非寒輕輕拉起她的袖口讓她伸到初柒面前,

  「初柒你看,這羽墨的身上被蘇啟那個閹人打成了這般模樣,你說朕是不是該重重罰他?」

  「喲!」初柒看罷大驚失色,

  「怎麼傷的這麼厲害?墨羽,這是蘇公公打的?」

  墨羽看了韓非寒一眼,既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將胳膊往裡縮了縮,初柒卻沒輕易放過她,她一把拉住羽墨的手臂,仔細看了一遍。

  「這傷痕,倒像是用手擰出來的,蘇公公何時居然如此歹毒,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動起了手?」

  韓非寒聽罷更是怒火上涌,「是啊,朕也很震驚,所以,這次定要好好懲治他一番!」

  初柒嘖嘖幾聲,「那王上可有找到蘇公公欺凌羽墨姑娘的動機與證據?」

  韓非寒一愣,「動機朕還在等蘇啟親口跟朕回稟,至於證據,羽墨對他害怕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什麼?」初柒輕笑一聲,「就憑這個王上就斷定羽墨姑娘這傷是蘇公公親手造成的?這未免也太武斷了吧?」

  韓非寒凝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初柒搖了搖頭,「臣妾的意思是如果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先別急著遷怒於蘇公公吧?畢竟蘇公公近身伺候王上這麼多年,他的人品王上應當比臣妾更為清楚。」

  韓非寒拂袖,「羽墨不會說話,朕只能依靠她的反應來判斷。」

  初柒也不著急,「那既然這樣,方才張貴人對王上如此懼怕,臣妾是否也可以憑此推斷出王上曾對張貴人做了什麼令她害怕的事?」

  「朕…」

  韓非寒突然反應過來,「初柒,你在給朕下套?」

  「臣妾不敢。」初柒微微頷首,「臣妾只是想要告訴王上,不論何事都得講求一個理字,哪怕蘇公公是您的奴才您也應當對他公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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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朕對他不公平?朕冤枉了他?」

  「是不是冤枉臣妾此時也不敢說的太早,只是此事應當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調查,王上何不試試看?」

  「其他方面?」韓非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羽墨一眼,

  「對了,昨夜蘇啟是與另外兩個婢女一起送羽墨回清雅閣的,安吉!」

  安吉躬身快步走進來,

  「奴才在!」

  「你去,將昨晚負責送羽墨回清雅閣的兩個婢女傳來!」

  「是!」

  安吉領命,不一會兒就將那兩個婢女帶至殿中。

  韓非寒看了她們二人一眼,

  「昨夜可是你們二人一起與蘇啟護送羽墨回清雅閣?」

  兩個奴婢垂著頭壓根不敢看韓非寒一眼。

  「是,是奴婢們,王上恕罪,奴婢們無能,實在阻止不了羽墨姑娘逃出清雅閣。」

  韓非寒目光一變,「誰讓你們阻止她了?」

  兩個婢女對望一眼,「是、是蘇公公啊。」

  「蘇啟?」韓非寒看向初柒,「這樣你相信了沒有?朕只是讓他送羽墨回去,可並未讓他將羽墨困在清雅閣。」

  初柒並不急著辯解,只是看向兩個婢女,

  「蘇公公為何讓您們困住羽墨姑娘?」

  「蘇公公說王上這兩日公務繁忙,羽墨姑娘在會打擾到王上辦公,所以讓奴婢們將羽墨姑娘看守住別讓她四處亂跑。」

  韓非寒眸光閃了閃,轉而又聽初柒接著問道。

  「那你們一路護送羽墨姑娘回宮時可有發生什麼事?比如蘇公公可有與羽墨姑娘發生什麼矛盾?又或是蘇公公對羽墨姑娘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兩婢女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並沒有,羽墨姑娘又不會說話,奴婢們走路都沒有說話,哪裡還有什麼矛盾?後來到了清雅閣後,羽墨姑娘就進了內殿,從頭到尾蘇公公都一直與奴婢們守在殿外,後來就跟奴婢們交代幾句後便離開了。」

  初柒聽罷點了點頭,抬眸看向羽墨,

  「羽墨姑娘,這兩個婢女說的可是事實?」

  羽墨定定的看著初柒,眸中似有一絲輕蔑一閃而過,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然後便躲在韓非寒的身後,只敢探出一顆小腦袋。

  初柒繼續逼近,「羽墨姑娘?那兩個奴婢說的可是事實?」

  羽墨驚怕至極,連忙往後直退,卻不甚撞到書桌的桌角,疼的她齜牙咧嘴,韓非寒看的不忍,

  「初柒,她不會說話,你何必這樣逼她?」

  初柒的心像被一個鋒利的刀片划過,那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但那種痛感卻讓她呼吸都不由得一窒,她微微勾唇,將呼吸調整均勻,

  「王上你瞧,羽墨此時似乎也很害怕臣妾,但總不至於,她身上的傷是臣妾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