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明軒急忙點頭:「殿下想知道什麼,下官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上官曦說道:「說說賞罰政策吧。按照神策軍的規矩,倘若此番護送失職,回去之後,軍中有何懲戒?」
單明軒眨眨眼,思忖許久之後,才緊張的回應:「那……具體要看因何失職,造成何種後果。輕則罰沒俸祿,重則……重則……重則軍法處死。」
上官曦一邊走在竹林里,一邊平靜的詢問:「輕的就不提了,你說說重的。什麼樣的失職,會讓人掉了腦袋。」
單明軒覺得自己此刻汗流浹背,明明還沒有到仲夏,他卻熱的褲襠都濕了。
單明軒抿了抿嘴道:「倘若主子出事,隨行侍衛卻跑了,那……那自然是要砍頭的。」
「哎?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魚飛檐插話道:「當年白楊驛慘案,先皇后當場罹難,小公主下落不明。按照你所言,那麼除了那些護主犧牲的侍衛之外,其他活下來的,理應受到責罰。為何單將軍非但沒有受到責罰,反而這些年一路高升,成為了神策軍的統領呢?」
此話一出,單明軒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是說好了不提舊事麼?
這怎麼又開始問了?
唉!他就知道,上官曦還是來算帳的。
單明軒苦著臉道:「太子殿下明鑑,卑職真的沒有玩忽職守,也沒有臨陣脫逃,更加不會貪生怕死。事發當天夜裡,來了十幾個武功非常高強的黑衣人。他們先放迷煙,再隔窗放弩箭,根本沒打算給房間裡任何一個人留活路。卑職還未來得及反擊,就已經被弩箭穿胸而過,當場昏死過去。等卑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太醫說卑職的五臟長得與常人相反,這才僥倖留下賤命一條啊。」
上官曦垂眸看向單明軒,腦海中將他說的話,和卷宗的記載,一一對比。
單明軒的供詞,與十五年前一模一樣,沒有出入。
刺客先放迷煙,為的是降低隨行侍衛的戰鬥力。
隔窗放弩箭,是無差別射殺。
難不成,刺客真的沒有跟神策軍勾結麼?
那單明軒的升遷,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曦開口道:「你也不必如此緊張,既然當年父皇沒有懲戒你,孤今日也不會用舊案來為難你。孤只是好奇,你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不僅僅可以不受懲戒,還能升任神策軍的統帥呢?」
單明軒低著頭道:「這……這都是承蒙陛下賞識……」
上官曦嗤笑一聲:「父皇賞識你,你卻拜在長信王門下。看來你還真是不識抬舉啊。」
單明軒急忙告罪:「下官不敢!」
「好了,不說規矩了,說說軍中軍餉吧。」上官曦繼續往竹林深處走去。
單明軒見狀,也站起身,抬步跟上。
上官曦繼續道:「第二季度的軍餉都發下去了麼?長信王之前在九龍殿可是好一頓發火呢。」
單明軒急忙道:「已經發放了,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