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用膳了。」琴相濡柔聲道。
師父?
原來拂衣道長,也是琴相濡的師父?!
正在打坐的拂衣道長睜開眼,笑呵呵說道:「今日有酒嗎?」
琴相濡笑著回應:「紹興黃酒。」
「好東西!」拂衣道長急忙打開食盒,開始大快朵頤。
然後琴相濡又提著另外一個,來到隔壁牢房,找上官曦。
此時此刻,上官曦的模樣,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他身上雙腳被拴著鐵鏈,無法自由行走。
雙手倒是自由,可鎖骨上,卻被扣著兩條鎖骨鉤,輕輕一動,便是皮開肉綻,骨骼寸斷的痛苦。
他靠在牆壁上,明明狼狽的滿臉慘白,可依舊目光如炬,雖然落魄,可依舊充滿王者之風。
琴相濡看著平靜的上官曦,一邊拿出飯菜,一邊詢問道:「跟你說過了,不要亂動,否則傷口只會反覆潰爛。」
上官曦嗤笑一聲:「傷口反覆潰爛,不是因為我要動,而是因為你不肯將鎖骨鉤拿下去,不是麼?」
琴相濡沒有反駁。
鎖骨鉤不是他放的,他喜歡誅心,而不是虐身。
可他不想對上官曦解釋,因為沒必要。
各為其主,立場不同,恨就恨吧。
「用膳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跟我斗下去。」
琴相濡盤膝坐在上官曦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顯然是打算陪上官曦一起吃。
上官曦看向他的就被,蹙眉道:「我的呢?」
琴相濡平靜的回應:「你有外傷,不能飲酒。」
上官曦有些無語,琴相濡這算什麼,身體上給他百八十個巴掌,然後口頭上,給一兩個甜棗?
上官曦白了他一眼,忍著肩膀的疼痛,拿起碗筷開始吃東西。
他一邊吃,一邊道:「你的臉色,看起來比我還差,怎麼?逍遙王承諾給你的,沒做到?還是你父皇承諾給你的,食言了?」
琴相濡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後繼續道:「你這人,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是往人的痛處戳,實在令人討厭的很。」
「再討厭又如何,你又不能殺我!」上官曦蒼白的臉上,復現些許得意。
琴相濡微微蹙眉:「你以為我不敢?」
「不行!」拂衣道長忽然插話道:「不可以同門相殘啊!雖然為師教你武功,教他醫術,可既然都是我的徒弟,你們就是師兄弟,誰敢先動手,為師可是要打屁股的!」
上官曦有些無奈,他萬萬沒想到,這琴相濡居然會是他同門……師兄。
沒錯,琴相濡比他入門還早一些。
上官曦開口道:「你醫術如此高明,我早該猜到,你師出四聖山。」
琴相濡搖頭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上哪早知道去?師父從未帶我去過四聖山,他也從未告訴過我,他的道號是拂衣。我認識師父的時候,他說自己是江湖郎中,人稱……包不死。」
上官曦和琴相濡一起轉頭看向拂衣道長。
拂衣道長咧嘴一笑:「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那麼計較幹什麼。哈哈,你們聊,你們聊!」
二人有些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