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看向琴相濡,繼續詢問:「我的人怎麼樣了?」
琴相濡一邊給上官曦倒酒,一邊回應:「一大半困在風陵關,一小半退守到南繡江畔。烏天誠和你手下幾個副將,被關押在別處,此刻都還活著。」
說到這裡,琴相濡看向上官曦,有幾分挑釁的笑著:「你應該明白,只要你聽話,他們都不會死。」
上官曦垂眸看向自己鎖骨上的鐵鉤,冷笑一聲道:「我都這般模樣了,除了聽話,也做不了什麼了,不是麼?」
琴相濡抬眸看向上官曦,學著他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在等人,輕、魚飛檐和葉天樞都不在你身邊,所以你還在期盼著他們,能幫你扭轉局勢,力挽狂瀾。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要做夢了。除了聽我的,你別無選擇。只要你聽話,我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你以為我會怕死?」上官曦面露不悅。
琴相濡勾唇淺笑:「堂堂黎國太子,怎麼會怕死呢。可你不怕死,怕不怕讓雁未遲傷心?」
提起雁未遲,上官曦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琴相濡,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討厭的人!」上官曦每說一個字,都咬牙切齒。
因為琴相濡跟他一樣,說話總是能戳到他最痛的地方。
琴相濡笑了下:「很好啊,我很羨慕你,至少……你還有最討厭的人。對我來說……全是討厭的人,不分伯仲!」
琴相濡起身欲走,上官曦見狀立刻道:「我可以留下,你放師父離開。」
琴相濡看向拂衣道長,無奈道:「你若能勸他離開,我自然高興。」
分明是拂衣道長自己不肯走。
上官曦轉頭看向拂衣道長,拂衣道長一扭頭:「我不走,我不能看著你們師兄弟相殘。」
上官曦也是有些無語,這拂衣道長忽然出現,又不救他離開,反而陪著他一起被關進來。
那他來幹什麼?就湊個熱鬧麼?
上官曦再次看向琴相濡,想了想繼續道:「我知道你在等你父皇冊封太子的聖旨。可你父皇是不會把皇位給你的,你的兩個皇兄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你想要皇位,不如我幫你謀劃?」
琴相濡走出牢房,一邊輕輕上鎖,一邊平靜的回應:「你猜的沒錯,我確實在等聖旨。可你只猜對了一半。我不僅在等聖旨,我也在等一個人。冊封太子的聖旨,或是那個人,只要有一個到了,我必然會得償所願。而你,上官曦,敗軍之將,還是想著為自己保命吧。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琴相濡闊步離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衙役就送來了湯藥,衙役沒有開門,只是把藥碗放進牢房裡,開口說了一句:「三殿下讓你趁熱喝。」
上官曦看著那碗藥,滿心憤懣,可他又不能不喝。
那只是一些活血化瘀,滋補益氣的湯藥而已。
琴相濡不想讓他因為外傷,就這麼死在牢房裡。
「拿來,拿來,拿來給我瞧瞧。」隔壁牢房的拂衣道長,雙手穿過牢房的柵欄,朝著那碗藥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