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改名

  這日,高孝瓘放學回來,路過廚房,蘭京上前拱手道:「郎君、郎君請留步,奴的事,您有跟大將軍提嗎?」

  高孝瓘不好意思地說:「蘭叔,您的事我一直記著,只是這陣子阿爺心情不大好,所以沒敢提,今日若是阿爺高興,我試著提一提。」

  蘭京連連作揖:「麻煩郎君了,謝謝郎君。」

  「不麻煩,就是說幾句話的事。」高孝瓘扶起蘭京,又安慰了他幾句,然後走進東柏堂。

  今天父親居然回來的很早,正坐在前堂的圍榻上,與高家宗正高德政說著話,高孝瓘上前叩拜:「阿兒拜見宗伯、阿爺,宗伯安好嗎?」

  「好,好好。」高德政笑著對高澄道:「四郎比上次見時又長高不少,容貌愈加俊美,將來也跟大王一樣,是朝堂上芝蘭玉樹一樣的人物啊!」

  「過講了,小孩子不能夸,夸多了,就找不到北了。」高澄聽得內心歡喜,招手把高孝瓘叫到近前:「明日不用上學,我已派人通知西學,明日有大事要辦。」

  「什麼大事?都不用上學了?」高孝瓘問。

  高德政說:「四郎,大王要給你改名呢!明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啊!」

  「大喜日子?」高孝瓘一臉懵狀,問:「阿爺,我的名字不好麼?為什麼要改?」

  高澄道:「孝瓘的名字很好,但阿爺對你還有更高的期望,所以要給你改名字,孝瓘這個名字做為族名仍記在宗籍上,新起的名以後做為你對外稱呼的名,等你滿十二歲行冠禮時,阿爺還要給你起個相匹配的好字。」說著,將一張紙遞給兒子。

  高孝瓘低頭一看,紙上寫著一個「肅」字,抬起頭問:「肅?為何給兒起這個名,有什麼含義嗎?」

  高澄從圍榻上站起,背著手道:「孤的志向是肅清朝野,使貪腐不能橫行;肅清天下,先蕩平西賊,再攻取江左,實現天下一統。給你起『肅』字,就是若孤此生不能實現志向,希望你能繼承孤的志向。」

  「阿爺?」高孝瓘感到受寵若驚,困惑地問:「可繼承阿爺志向不該是世子的責任嗎?為什麼是我……」

  「傻孩子,你還不明白嗎?大王有意改立你為繼承者。」高德政說。

  「啊?讓我做世子?那世子怎麼辦?」高孝瓘感到驚愕。

  高德政笑道:「世子?四郎的格局太小了,等大王代魏而立,四郎就是太子了。」

  「太子?」高孝瓘簡直被震驚到了。

  高澄把高孝瓘抱到膝上,摸著他的雙童髻道:「是有些意外吧,你不用擔心兄弟們嫉妒你,也不要在意孝琬,他的母親沒有德行,難以母儀天下,孤打算冊立琅琊公主為皇后,公主極力推薦你為太子,公主視你如已出,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阿娘。」

  「可我不是阿娘親生,阿娘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了,為何還要推薦我?」高孝瓘不敢相信。

  高澄說:「這就是皇后的美德啊,公主說,既然她收了你做兒子,你就是她的長子,請孤立她的長子,孤考慮再三,也覺得你是兄弟們中最合適的太子人選,當然你若覺得壓力太大、執意不肯,孤也不會強人所難,畢竟你的生母不希望你過得太辛苦,她只希望你快快樂樂的,王道艱難,太子註定要披荊斬棘,幫著父親實現志向,將來繼承皇位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阿瓘,你願意嗎?」

  高孝瓘沒有再多想,斬釘截鐵道:「阿爺,阿兒願意,不過阿兒並不在意皇位,阿兒是想實幫阿爺實現志向,肅清天下。」

  「好!」高澄歡喜地放聲大笑:「不愧是孤的兒子,有志向,好孩子,立太子之事只有孤、宗伯、公主和你知道,代魏大事未成之前,你不要跟任何人說,知道嗎?」

  「嗯,阿兒會保守秘密。」高孝瓘點頭,然後看了看高德政,對父親小聲說:「阿爺,阿兒有件小事想懇請阿爺同意,能到裡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