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裂痕

  那個李方皮因為那個韋婉兒的出手大方,他居然將那個情報賣給了湯章威。

  不過,那個唐昭宗的人倒也不是飯桶,他們的人查出了那個李方皮出賣情報,這些人要嚴辦那個李方皮,可是那個李方皮立即跑到了那個白銀城躲藏了起來,這個事情讓唐昭宗和何皇后他們都很不滿。

  這些人都向那個李青岩施加壓力,他們希望那個李青岩將那個李方皮抓回來辦了。

  李青岩也不是沒想過要大義滅親,可是那個李方皮太狡猾了,這個傢伙躲藏起來了,那個唐昭宗抓不到他。

  那個李青岩更是拿他沒有辦法,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李方皮居然和那個袁磊行搞到了一起,他們的囂張,讓唐昭宗忍無可忍了。

  雖然,那個李方皮的逃跑,實際上和那個李青岩無關。

  可是,那個唐昭宗還是遷怒於了那個李青岩,現在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

  那個何皇后,與唐昭宗沒想到正因為他們的疑心,後來就讓那個李青岩開始和那個湯章威聯絡了。

  湯章威的情報人員,曾經花費了許多功夫,卻從來沒有讓那個李青岩動過心,可是唐昭宗的猜疑,卻讓李青岩不得不和湯章威聯絡,以求自保。

  李青岩冷不防給韓紅綾碰了一鼻灰,他本已怒火大冒,此時更是面色通紅,猛可跨上一步,道:「好!好!你不肯相告,今日別想走出此宮——叱,還不脫下面幕人——」

  他身隨話起,話音方落,一掌已自抹到——

  唐昭宗一驚,急忙中一顛步,退了一步。

  李青岩目中凶光閃爍,猛可又是一掌劈出。

  韓紅綾不敢硬架硬擋,一連被逼退好遠才立下身來。

  驀地里,「當」一聲,清脆傳來。

  韓紅綾方立定足跟,但覺這一聲大約是銅鑼之類,清脆已極,不知是何用意,但大敵當前,一絲也不敢分心。

  卻見李青岩面色一變,止住身形,毫不停留,反身疾奔而去。

  韓紅綾大奇,怔在一邊作不得聲,可怪那唐昭宗臨行一言不發,真不知是何用意。

  呆立老半天,韓紅綾苦惱的拍拍自己頭額,直覺這幾日的遭遇近乎神奇,一連串不得而知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而且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的他感到一點持重的感覺,生像是被這些怪事壓得透不過氣來。

  於是,他自然而然又回想到幼小的生活,那高山大樹,那深深清溪,平談的生活,有時也會在一個人的心版上刻劃下最深的痕跡:

  於是,他直覺感到自己在變了,變得很快!想起以前苦心致文的事跡,頭腦中馬上充滿了一句句古文賢書,他象是安靜的沉醉了,一絲笑容浮上了嘴角。

  但是,立刻的,頭腦中換了一幕景象,那是一個個圖影,「定陽真經」上的每一小處都清清楚楚出現在目前歷歷如繪。

  他的笑容消失了,雙目稍稍皺起,打心底里,他想拋開這些雜亂的思維,但是越是如此,那些景像越是清明,纖索不遺的在心中流過。

  漸漸的,他又醉心在技擊中。

  三四天來的苦心研鑽,真好象把技擊在他心中重重埋下了根,終於,他的笑容又出現了,笑中,包涵有豪氣逸飛的味道。

  「拍」一聲。

  驚醒了沉思中的少年。

  韓紅綾驚奇的看看,卻是一團小布束落在身前。

  他迷惑不解的想了想,終於想到一束布落在地上竟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那麼拋擲者的內力必定真純得很了。

  這個疑問他一念及,立刻四下一張望卻是空空蕩蕩,毫無人跡。

  「拍」又是一聲一束布,落在身前。

  韓紅綾上前拾起兩束布,一觀察卻是象有人從衣衫上撕下來的模樣。

  韓紅綾百思不得其解,用手一振,兩束布一左一右出飛,「拍」一聲,一齊擊在牆上。

  韓紅綾悚然一驚,暗暗忖道:「這一聲,沒有方才擲過來時響啊,那麼——那麼我是不如他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何人,但可笑他已生出一種不能釋然的心情。

  「拍」,又是一聲。

  韓紅綾跨上一步。

  「拍」,一束布團。

  君胄又上前一步。

  一個念頭閃過他的心頭:「莫非是什麼人來指引我走出此宮?」

  這個念頭即興,再也不遲疑,一個起落,縱向前去,來到四道甬道交叉之處。

  「啪」一聲,是在左方。

  韓紅綾慢慢證實了自己心念,不再考慮,緊隨而去。

  東轉西彎,前前後後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始終是向高處而行,韓紅綾每到一處分岔道前。

  又向左折了一個彎,眼前一亮,一排石階級整整齊齊在甬道盡頭。

  不再遲疑,奔到那石階前,略一打量,便向上爬。

  這一排石階大約只有廿余級,不到一刻便到頂層,只見一塊石板蓋覆在頂上,韓紅綾略用力一掀,石板並不很重,向左右一試,便向右邊移開一些,但覺身上一涼,敢情是外面一陣涼風吹入。

  韓紅綾翻出洞口,把石板重又覆好,長長吸了一口氣,打心裡底升出一種自在的感覺。

  仰首一望,但見天空繁星點點,敢情夜正深長,陣陣夜風拂過,使得這入世未深的少年有一種忘我的感覺,良久——韓紅綾長噓一口氣。

  打量四周,這兒卻是一片荒地,十多丈方圓全是雜樹橫生,葉影婆娑,景致倒是不錯。

  驀然韓紅綾想到一事,暗中奇道:「分明那司徒姑娘說這是水底之宮,深處水底而且我自上而被擒時也不正在江水中。但怎地這齣口卻反在陸地上,而且,地勢還相當高哩——」

  他一念及些,立刻一幕幕在宮中的情景又浮上了眼前,暗暗感慨這幾日真是如夢一般,但至少,在他的心胸中,這幾天離寄的生活已占下了很重大的地位。

  於是他又念及那以布束引自己出宮的人,卻始終沒有露面。不過他已能確真的感到,那是決無惡意的。

  想著想著,斗然一驚,忖道:「我盡站在這作何,那李青岩一刻發現我走出宮中,一定會自此追來,我可敵不住他哩——」

  一念及此,再也不敢呆立,伸腳便走。

  驀然身後軋軋一陣輕響,韓紅綾一驚,身形有若行雲流水,一掠而前,霍的一個反身,全神注視。

  卻見那石板出口一掀,一條人影竄出,韓紅綾悶不作聲,低低屏息戒備。

  軋軋又是一陣輕響,那人翻出洞口,把石板覆上,猛然一直身形,對戒備著的韓紅綾一笑,招了招手,斜掠直向左邊走出。

  白無敵扶著母親,輕噓了一口氣道:「咱們又到巨石城來啦——」

  遂寧公主的臉上現出一種悵然的神色,但是他的沉默替他掩飾了不少。

  清晨的山風,虛無飄渺地在山壑中蕩漾著,這兩個少年的心,也在異樣地蕩漾著……

  「嘿,三弟——」

  韋婉兒忽然轉過頭來叫著,遂寧公主倒象是驚了一跳一般,抬起頭來道:「什……什麼,大哥?」

  韋婉兒怔了一怔道:「你可記得,那次我們上山時在這裡碰著的老叫化何尚?」

  遂寧公主叫道:「你一提,我可記起來啦,他還說他在等什麼人的——」

  白無敵道:「大哥,你是說唐昭宗……」

  韋婉兒道:「正是,你想想看,他說什么姓盧的,又說什麼『三個娃兒』,唐昭宗不是有三個徒弟嘛?」

  白無敵道:「對了,我看胡多多所指的必是唐昭宗,不知唐昭宗及家人現在為何?」

  韋婉兒插口道:「白無敵,幾時才能到玉石天涯?」

  韓紅綾一怔,不自覺身形一幌,緊跟而去,那人身形好快,一閃之間,便到那邊密林附近,停下身來,象在等候韓紅綾的模樣。

  背後那人道:「大哥,好重的掌力。」

  韋婉兒吁了一口氣,輕聲道:「遂寧公主,原來是你——怎麼啦?」

  遂寧公主道:「我在外面老覺有點心神不定,忍不住就跟你進來啦——大哥,怎麼你做起壁虎來了?」

  韋婉兒道:「你站著別動,你前面那塊地有點古怪——」

  遂寧公主見他以一口真力貫注的五指插入壁中,口中言笑自若,絲毫不見倉促,心中不禁大感佩服。

  韋婉兒猛然一蹬牆壁,要想倒竄下地,那知一蹬之下,轟然一聲,左手插入的那塊石磚竟然跟著脫了出來!

  韋婉兒咦了一聲,立定身形,向那塊脫出的磚的位置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那白無敵壁洞中竟然布置得有簾有褥,倒象是一個小神龕一般。

  底下墊著一塊好厚毯,毯放的不是佛像,卻是一面小小的三角旗!

  韋婉兒仔細一看,只見那小旗頗有陳舊,似乎是相當年代以前的古物,但是質料卻是極上乘的絲類,是以雖則古舊不新,但仍泛著一絲灰暗色的絲光。

  這時左面傳來人聲:「我道是誰,原來是於兄到了。」

  湯章威暗道:「這大概就是原先發聲的人了,這人功力深厚之極,只怕是那唐昭宗本人——」

  右面極遠處傳來一個童音:「唐昭宗,咱們幾年不見啦?」

  湯章威不禁大奇,暗道:「這小孩怎地如此口氣?嗯,左面那人看來必是韋莊本人了。」

  那人乾笑了一聲,冷冷道:「於兄,咱們是足足三十年未見啦,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湯章威奇道:「怎麼韋莊稱這韋由基』?」

  霍子伯道:興風作浪了。哈哈。」

  韋莊似乎因猜中了而高興無比,哈哈大笑。

  「咱們兄弟情同手足,心意早通,於兄自然知道是我韋莊的了,嘿。」

  霍子伯大笑道:「誰和你韋莊是兄弟,也不知是那一個首先發起喚咱們『嶗山二怪』的,我老兒豈能和你水鬼並論,哼,我若找著這胡說八道的人,定然好好打他一頓屁股。」

  他越說越是忿怒,到最後竟是咬牙切齒起來了。

  湯章威暗笑道:「怎麼這孩子自稱起『老兒』來著?」

  韋莊道:「於兄多年不見,功力精進,端的令小弟愧作。」

  湯章威吃了一驚,暗想:「難道方才嘯聲如烈焰騰空的竟是這小孩?」

  霍子伯道:「司徒水鬼,你再虛偽做作,我就要走了。」

  韋莊道:「不是兄弟口是心非,於兄三十年不見,功力精進之快,著實令人讚佩。」

  韋莊似乎信以為真,樂道:「老水鬼不必客氣,哈哈。」

  這兩人相距雖遠,但是各以內力灌注,湯章威不僅一字一語聽得清清楚楚,而且耳膜震得隱隱作痛。

  韋莊又道:「憑良心說,方才於見那手『烈焰飛煙』的氣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怕,嘿嘿,那什麼武大唐英雄也未必是於兄對手了。」

  童子喜道:「那裡,那裡,人家武大唐英雄何等威名,豈是我所能望其項背。」

  口中雖如此說,但從他語氣中自可聽出他說得極不誠懇。

  韋莊聲調不變地道:「恭喜於兄終於練成天下第一的奇功啦——」

  韋莊聽到「天下第一」四字,似乎十分痛苦地呼了一聲,大叫道:「韋莊不要捧我,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韋莊故意道:「我看儘管天下之大,奇人異士車載斗量,但如於兄這等功力的,只伯再無第二人的了。」

  韋莊再也忍不住,大叫道:「去你的,前三天……我在巨石城……栽在一個……手中。」

  韋莊驚道:「有這等事?是武大唐英雄中人?」

  韋莊暗道:「哼,這老鬼方才說我比武大唐英雄強,可是這會兒聽說我栽了,就立刻想到武大唐英雄,哼,他豈會安著什麼真心眼?」但口中忍不住道:「不是!」

  接著又解釋道:「我在黑暗中和那人對了一掌,栽了一個跟斗,連那人臉孔也沒瞧見。哼,霍子伯劍神在關中,唐昭宗也在龍池,湯章威大約在終南山,秦允和姜慈航絕不會在巨石城上,那人可也不是少林和尚,你說說看,怎會是大唐英雄中人?」

  韋莊盤算一會,正色道:「於兄忘了一人——那是大唐英雄之首!」

  」

  一陣沉默。

  又是霍子伯道:「韋莊,我去了。」

  韋莊道:「不急,於兄請在舍下盤桓幾日。」

  霍子伯道:「不高興。」

  韋莊冷笑道:「那麼請便罷!」

  韋莊道:「你別神氣,你這水底怪洞別人不知底細,在我『風火哪咤』眼下,還不是要出就出,要進就進。」

  韋莊一陣冷笑。

  又恢復了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湯章威突然聽到韋婉兒的聲音:「師哥!你幹什麼?」

  是那韋莊聲音,帶著無限恐慌:「呵!師妹,是你!我……師妹,你別阻我,我……要殺了這……們的臭小子!」

  湯章威大怒,暗道:「你才是臭小子。」

  韋婉兒低聲道:「師哥你不要——」

  那人叫道:「我要!」

  韋婉兒柔聲道:「師哥,你醉啦。」

  那人似乎神志不清,怒道:「胡說,我要殺他。」

  接著一陣扯拉之聲,忽然「拍」一聲,韋婉兒驚叫了一聲。

  湯章威聽得勃然大怒,拾起地上竹枝,忘卻一切地往上—縱——

  湯章威這一躍乃是急怒之行,情疾之下,一躍才起,巳達兩丈許,當他身在半空,才想起自己輕功不成,這一念才興,心神微亂,身子立刻墜了下來。

  「噗」一聲,湯章威立足不穩,一交跌坐在地下。

  石室外叫罵之聲又隱隱傳來,湯章威心中怒火上升,也顧不得許多,爬起身來,身形用力往上一拔。

  總算他自幼學習的是「岳家正宗心法」,是以在輕身功夫方面雖無太多假練,但由於內功巳深,這百忙中一跳,本能的已自提了一口真氣。

  其實以他此時的功力,就是不會躍騰之法,但好好用心,一樣也可躍上二、三丈的。

  他這一次可有準備,身在空中,心神不亂,閃目一瞪,估計距那半掩的石洞口尚有一丈左右,雙臂再長也夠不上地位。

  驀然在瞥見洞門口有一件事物垂下來,大約有半丈左右,急切間一看,卻是那韋婉兒姑娘昨天夜裡送來的食籃,竟自懸在半空,自己急於練功,沒有發覺。

  這一耽擱,身形再也支持不住,再次跌下來。

  湯章威暗自嘆一口氣忖道:「最少也還相差大半丈,唉!我的輕身功夫怎的這等不濟——」其實他已算是超人一等的了。

  石室中,森森然……

  抬頭望望那垂下的食籃,湯章威悶悶忖道:「對了,聽大哥說有一種什麼『壁虎游牆』功,可是沿陡壁而上,我卻也是一概不知,這卻為何是好—一」

  「嘩啦」一聲暴響隱隱傳來。

  湯章威焦急的搖搖頭,不斷用拳擊掌心,忖道:「看情形分明上頭韋婉兒已和他師兄動手了——」

  驀然,石洞口中似乎人影一閃,湯章威心中一動,定神看去,果然是一人背洞而立。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湯章威嘿然一呼,伸手四下摸索,觸手一片光秀,竟是一物不得。

  心中焦急,忽然觸手到那一冊厚厚的「定陽真經」,湯章威心中一沉,驀地那洞口人影一動,湯章威大急,不暇思索,抓起那本真經,就想擲出。

  驀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湯章威忖道:「不行,不行,失去此書,我就算逃出石室,但仍打不過宮中人馬——」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湯章威急忙縮回即將作暗器打出的真經。

  洞中光線一弱,敢情那當口而立的人移動身軀,靠近洞口一些。

  湯章威失望的再度四下一陣摸索,想要拾得一兩塊石子卻是一無所得。

  「嘩啦」,又是一聲暴響傳來。

  那站在洞旁的人似乎吃一驚,俯身一躬,便想移開。

  湯章威大吼一聲,靈機一動,右足急踢出,只見一道黑線疾飛而出。

  這一下湯章威可見了十成內力,但聞「拍」一下,那黑忽忽的東西嘶的一聲,劃破空間,端端正正打在上面那人背心上,「卜」一響跌下來,卻是一隻黑色的布鞋。

  那人吃這一擊,但覺有為千斤之重,背上一麻,卻覺頓失,一頭跌下,正好跌入石洞中。

  湯章威全神貫注,目不斜視,估計時刻將至,一頓足如飛而起,竟迎著那人下跌直衝而上。

  湯章威估計一分不差,身形升到最高的地方,那人正好打面前落下,湯章威右臂疾伸有若閃電,撐在那人身上,用勁一撥,身形卻借之一力,直線上升大半丈。

  這一計好妙,湯章威身在空中,雙手一探,已自抓住那一隻食籃,

  他急切間不暇思索,須知那食籃雖一端系在石統盤上,很是牢固,但系籃的小索卻是最普通的小繩,豈能吃住湯章威這麼大一個人還加上一衝一吊之力,「嗤」一聲,立刻從中而斷。

  說時遲,那時快,湯章威大吼一聲,身形一墜,左臂探出,僥倖竟給他又撈著那半截小索。

  但聞「卜」一聲,小繩又斷。

  湯章威身子向前一衝,雙手牢牢已自插入厚木樑上,輕一揮手,身形便自翻上石室外。

  但他這一帶,力道不知不覺間巳用出內力,那細索登時寸寸而斷,「砰」一聲,食籃落下,打在石室地底,萊湯四處流溢。

  湯章威噓一口氣,望望自己衣衫不整,鞋子也只剩下一隻,雙手急切間觸著那厚厚木門,沾滿灰塵,黑污污的,直感到有一些兒狼狽。

  情不自禁探頭往下一望,但見黑越越的,三、四丈的距離看下去直是心驚,不由暗自道了聲:「好險!」

  回頭一望,觸目不由一驚,只在左前方韋婉兒果然正和她的師兄逞戰,那師兄似乎功力頗高,但卻不敢對韋婉兒怎樣,倒是韋婉兒攻勢連連,那師兄不住倒退。

  湯章威打心底哼一聲,跨上數步,自覺自己只有一足著鞋,走路甚是不慣,但急切間也管不了這許多,朝那韋婉兒的師兄冷冷道:「喂,那位壯士有什麼事嗎?竟自會欺侮這姑娘——」

  那韋婉兒的師兄聞聲似是一驚,瞥見竟是湯章威,不由急怒叱道:「師妹你好大膽子,竟……竟放這小子上來……」

  他想是大怒,言語都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