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在酒店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他以前住的老舊居民樓里。
江嶼嚷嚷著要來,時景沒答應。
江嶼被男朋友冷漠的拒絕後,心臟碎成了八瓣,他捧著那八瓣碎裂的小心心,一臉怨婦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
時景淡定地收拾行李:「你忘了嗎?再有兩天就是你的生日。」
江嶼:「……」
這人也不折騰了,甚至主動提出送他回家。
下車前,江大少爺坐在一邊,矜持地說:「我要求不高,你什麼時候我都開心,當然如果禮物是你,那我就更開心了……唔唔唔……」
時景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跟石化在駕駛座的司機尷尬地對視一眼,面不改色道:「見諒,才從精神病院裡放出來。」
司機一臉冷漠。
臉上明晃晃刻著一行字:我是傻子嗎?
時景咳了聲,連忙拿上東西,飛快逃離現場。
江嶼生日是十二月十七日,時景之前很少給人送生日禮物。
於是他把家裡簡單打掃後,就拽著秦瑜去逛商場。
秦瑜依舊碎嘴:「呦呦呦,你竟然還記得我呢?我還以為你談戀愛談的沒了人性。」
時景理虧,任他指責。
秦瑜指責完,還是很關心時景的感情的,「弟妹要過生日,你打算送點什麼?」
時景在商場裡左看看右看看:「我打算給他買身衣服來著。」
秦瑜愣住:「你丫腦子被驢踢了?給你對象買衣服,讓我一個大老爺們來參謀?」
時景心不在焉地朝前走:「怎麼了?雖然你眼光很垃圾,但至少還能講講價。」
秦瑜呼了口氣,怒髮衝冠,整個人氣成一個河豚,剛要發火,就見時景走進一家男士服裝品牌店。
時景平常的衣服都是地攤貨,他打扮也很直男,衣櫃裡清一色的黑白灰。江大少爺明顯跟他不同,平日裡穿得花里胡哨,再簡單的穿搭也會藏一些小心機。
而且江嶼的衣服大多數都帶著品牌logo,時景對這些品牌再一竅不通,這麼多天也湊了個眼熟。
品牌店裝潢典雅,服裝分門別類地規整,時景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最顯眼位置的一件大衣。
他用胳膊肘戳戳秦瑜:「你覺得那件大衣怎麼樣?」
秦瑜氣若遊絲:「你是買給你對象嗎?」
「不然呢?」時景奇怪地看他一眼。
秦瑜沒站穩,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時景眼疾手快扶住他:「你咋啦?」
「好像有點中暑了。」秦瑜柔弱地扶著額頭。
時景默不作聲,看了看外面陰沉沉的天空,沉默又沉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零下十度吧?」
秦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非常精彩,過了會兒,就在時景不耐煩的時候,他問:「你對象……是男的啊?」
時景:「……」
時景:「……我沒有跟你說過嗎?」
秦瑜迴光返照:「你說個屁!!!」
他一邊跳腳一邊氣急敗壞。
時景沒再搭理他,摸了摸那件大衣的料子,手感還挺好的。
於是,他看了一眼掛在拉鏈上的價格。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零……
打頭的那個數字,還是個九。
「……」
可能是時景沉默太長時間了,秦瑜好奇湊過來:「怎麼了?」
看到那一串觸目驚心的零時,他扭頭問:「你找了個天仙嗎?」
時景恍恍惚惚。
他找了個天仙嗎?
好像是的。
金錢砸出來的天仙。